[刀剑乱舞]精分的绿球球
[ 三 ]
我叫石三。
很敷衍的名字对吧,这是我今天百忙之中抽空给自己想的一个称呼,仅代表个人认为这名字不错,毕竟也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东西,随意一点没关系。
我已经忙了整整大半天了,忙着在这占地面积巨大的寂静本丸里搜查,现在,我已经搜完三个房间了。
咳……这个效率其实已经很高了,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投石兵,体型有限,实在快不起来,只能寄希望于快点找到一把刀,让他帮忙找别的刀,谁都行。哦,别是明石国行最好,我怕我使唤不动那位懒货。
我翻过一条门槛,右边看看,是已经检查过的三间房子,左边看看,是一排数不到头的没检查过的房子。
啊,痛苦。
要是把我的绿球球带过来就好了,滚着去说不定更快些。
说到底,我为什么不是个刀剑呢,那大长腿,一迈那么远 !
石三这个名字虽然取得敷衍,但我敷衍得很认真。石,因为我是个投石兵;三, 因为像我这么帅的总共有三个,都存在于我的身体里。我能感觉得到另外两位老兄都在沉睡当中,但他们随时都可能像我一样,突然苏酉
[ 一 ]
我终于醒了。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腿酸的要死,石三看来走了不少路。
需要一些休息。我倚着门槛坐下来,梳理脑内已知的信息。
这个身体里有三个人,石三最先醒了过来,我能看到他在掌管身体时都做了什么、看到什么,所以我知道我现在正在本丸中,而本丸寂静得不合常理,没有任何人活动的迹象,审神者、刀剑,什么都没有。
不,众位刀剑还是在的,但他们都退化回了刀的样子,因为本丸中没有灵力供他们维持人的身体了。
而没有灵力,是因为审神者在不久前刚刚死亡。 狐之助发现审神者是敌方卧底之后,不声不响地跑去了总部报告,之后总部封锁住本丸全部的出口,通知审神者要么投降交代一切,要么只能平了这座本丸,连同所有刀剑一起。
没办法,没人能确定这些刀是更忠于正义,还是更忠于主人。为了避免他们报复,时政此番举措不算错误。
本丸里的刀确实比较向着主人,他们提出过摆出投降的姿态,送上情报,这样时政应该会派人来带走审神者进行审问,而他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帮助审神者逃离……很遗憾,审神者并没有付出信任,而是选择先时政一步毁灭了整个本丸。他一口气抽走了所有的灵力,然后这么一大股能量被他用来自我了结了。本丸如同一个断了电的机器,瞬间停转。
他倒是选了个体面的死法,与逸散的灵力一起消失,连具残躯都没留下。只是,本该和本丸一起停转的我,竟获得了审神者的部分灵力,并因此苏醒了过来,现在的我,可以像审神者一样掌控这座本丸。
首先,我得把付丧神们唤醒才行……我和石三轮流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人的。
大约走了十分钟后,我进入了第四个房间。
很快……靠。
不过运气不错,在这个房间里,我找到了山姥切国广,顺利的让他重新显现了,他一睁眼就左顾右盼。
我问他:“ 您在找什么?”
山姥切国广吓了一跳,“ ……刀装?!”
很好,合着刚才是没发现我。
山姥切国广说道:“ 是你唤醒我的?他呢?”
“ 他 ” 指的是审神者,我明白。但很遗憾,审神者已经死了,他应该知道的。我便只说:“ 我不知道为何获得了审神者的灵力,醒来后就来唤醒你们,你是第一个。”
他露出了毫不意外又有些失落的表情,拽着兜帽,“ ……果然,还是丢弃我这个仿品了……”
我真是不明白他失落个什么劲 ,“ 他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做真正的主人,又谈何丢弃。”
[ 三 ]
听着石一讲的话,我把眼珠子翻了一百八十度。
人家刚刚被主公背叛,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嘛!把人家刺激自闭了怎么办呐!
于是我端着鸡汤冒了出来,对山姥切国广说:“ 真品伪品仿品藏品美术品都是有价值的!遇到好的主人,不管是什么都能发光发热的!所以我们要以保护历史为目标、以增强自身能力为重点,坚持自强不息、全面发展,发挥主动精神,培养健全人格,争做新时代优秀刀剑付丧神!”
山姥切国广:“ ……时政已经下令剿灭全本丸了。”
我道:“ 这不还没死到临头嘛?咸鱼进锅前还得扑腾两下呢。”
我这小身板的扑腾只能算作忽略不计,但领着好几十的刀一起扑腾,那水花就大了。最后的结局不是下水就是下锅,也许下锅的几率更大些,但不试他一试的话,实在对不起我这一身突如其来的免费灵力。
我对山姥切国广道:“ 劳您把其他人带来呗?我这一双腿,怕是再走一步就要逼我截肢了。”
他点点头,“ 好,你在这里等着。”
还顺手把我拿起来放在了茶几上,倒了杯水放在我旁边。啊,他真是个好人!
杯子跟我一个个头,要喝水我得垫着脚,有点困难但没关系,我能克月
[ 一 ]
山姥切国广抱着几把刀回来时,我一身水淋淋的坐在杯子旁边。
他问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石三脚滑栽进去淹晕了,我刚从杯子里扑腾出来 。
真特么想不到,醒后第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场竟然是在水杯里。
我说:“ 没事,太热了凉快一下。”
他找了块手帕给我,“ ……还是擦一下,现在的天气挺容易着凉。”
“ 多谢。” 我看到他拿来的刀,数数有十一把,“ 其他人没找到吗?”
“ 都找到了,我放在手合室里。” 他把那些刀一把一把地摆在桌子上,“ 先唤醒他们几个吧,一次性消耗太多灵力,你也会吃不消。”
十一把刀里,短刀只有一位药研藤四郎,太刀有一期一振,烛台切光忠和国广刀派的山伏国广,还有堀川国广与其搭档和泉守兼定,都是靠谱且战斗能力不低的,打刀有压切长谷部和山姥切长义,胁差物吉贞宗,再就是两名大太刀,石切丸和萤丸。
有医疗的、有掌厨的、有能打的、有能商量对策的、还有能加油打气提运气的,十二人正好两支队伍 ……不愧是初始刀,了解同伴又思虑周全。
我一位一位地唤醒 ,他们醒来后并没有表现出慌乱,环顾着四周环境,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我将所有人唤醒后一同解释情况。
“ 这位……刀装先生,我认为先不要叫醒他吧。”烛台切光忠指着压切长谷部说道,“ 他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也是,他对审神者感情深,审神者背弃本丸又一声不吭地自尽,对他来说这是双重暴击。
我说:“ 好的。”
我越过了压切长谷部,将其他十位唤醒了,然后对他们讲现在的情况。
本丸依旧被时政封锁着出口,大门外有结界与很多人把守,传送器无法运作。审神者死后第三日,一股不弱的灵力到了我这里,之后就是现在了。我推测外界并不知道审神者已经死亡的事情,因为中间的三天并没有人闯进来,直到现在也只是在拖着世界,等本丸弹尽粮绝主动投降而已。
山姥切长义做过检察官,对于时政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时政方面想通过审神者获得敌方情报,但与我们开战会消耗战力,所以没有强硬进攻,而是困着我们……呵呵,真是个好办法,耗到最后我们要么受不住投降,要么因为物资缺乏困死在这,不费一兵一卒……”
一期一振问道:“ 为何您会获得审神者的灵力?能讲一讲您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 我是一个投石兵,中等品质,之前一直被放在手入室里。”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三 ]
没死!
谢谢我的老天爷,我醒过来了!我没有淹死在一只杯子里!
我正谢天谢地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堀川国广的声音。
“ 您怎么不继续了?”
继续?继什么续?
我昏迷的时候石一在做什么吗?我左右瞅了一圈,看见屋子还是之前的屋子,不过多了好几位刀剑,我旁边还放着一把没唤醒的。
哦哦,对了,之前让山姥切国广 去找刀回来,现在正在唤醒呢吧?
于是我比了个OK,“ 没问题,这就继续!”
我把手往旁边那刀上一放,灵力流出去激起一片白光,然后人影出现了。
成功了,不过……这位压切长谷部怎么一脸凶相呢?
他放在刀上的手攥得死紧,拇指一推,刀刃就推出了一截,他凶神恶煞地盯着我,眼眶发红,好像压抑着巨大的痛苦,这样的眼神我只在他某几次重伤时看见过。
他每一个字都冒着杀气,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主的灵力会到你的身上?!”
我我我承认我怕怕怕了,我发誓他是真的想剁了我 !主公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我不该现在就叫醒他的!
刚从一杯水手里逃出来,却又要死在自己人手白
[ 二 ]
……
……有杀气!
醒来的一瞬间,我就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想弄死我?你当投石兵只会搬砖吗?!
一股火蹭地就上了头,我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冲着面前的人就扔了过去,一片惊呼和一声闷响同时传来。
压切长谷部被茶杯击中了太阳穴,晃悠了两下,倒在地上晕了。
……等等,压切长谷部?
我是不是把自己人砸了?!
[ 一 ]
我道:“ 谁叫你砸的!”
[ 三 ]
我道:“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 二 ]
我道:“ 老大我也不是……特别的故意!”
[ 一 ]
我崩溃道:“ 闭嘴!”
正检查压切长谷部伤势和沉浸在惊异中的人,都朝着我注目,带着古怪的表情。
“ ……先去手入室,此事要慢慢解释。” 我说道,“ ……还请山姥切国广先生捎带我一程,麻烦了。”
手入室是这个本丸里我最熟悉的地方,因为获得灵力之前我一直呆在这里。
我比许多刀剑来的更早,是审神者完成某次任务后的奖励之一,也是他得到的第一枚远程刀装。
但如各位所见,我是品质最下的那等,仅前往战场一次,就被打得兵力仅剩三了。说来也巧,那唯一一次参战经历,正是压切长谷部带着我。当年他一身血,昏迷着被抬进来,而我被连着破烂的衣服一起剪下来,再不知被谁的脚尖一碰,滚进柜子角落,从此就在那里安家落灰了。
压切长谷部开始修复后,我钻进柜底,把绿色刀装推着
[ 三 ]
滚了出来。
绿球球终于重见了天日 ,我道:“ 老大,这粗活儿放着我来就好!”
药研藤四郎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他蹲下来看着我,“ 你又换人了?刀装也会得精神疾病吗?”
“ 这真不是病,” 我扶着我的球球,“ 真的是三个人。”
刀装没被灵力催动时,也只是个小玻璃球而已,和没被唤醒的刀一样,只是一件物品。按理说获得灵力后我们应该是三个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挤在一个身体里了。
然而,最关键的是……
“ 是什么?”
“ 当然是叫大家起来一块跑路啊!” 我道,“ 我怎样都好,当务之急是保命啊保命!”
身经百战的诸位大概就没遇到过这么难的题,愁眉苦脸的,隐隐约约有点绝望的样子。
石切丸:“ 不要把所有人都唤醒,人太多,反而会乱的。”
一期一振:“ 让小厚和白山起来吧,他们或许帮得上忙。”
山姥切长义:“那就 一部分人起来,其他的刀剑带着走……如果走得了的话。体型大的刀与枪也叫醒。”
堀川国广:“ 可我们有什么时机可以出去呢?”
“ 时政晾着我们,是打算将我们困到资源耗尽,到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会来谈判或者劝降,到时我们可以见机行动。” 烛台切光忠说道,“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物资在这三天之内根本没动,接下来也不会有巨量的消耗,因为我们只醒着这么几个人。”
山姥切长义笑了一声,“ 也算是微弱的优势了。”
[ 二 ]
我道:“ 老大,太快了我跟不上!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 三 ]
我道:“ 你醒得太晚了二,错过好多知识点,别明白了,就等着哥们儿们带你飞吧!”
[ 一 ]
烛台切光忠说:“ 是石二对吗?要是能过这一关,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给你讲,当然,要是过不去,那还不如别让你太紧张。”
我道:“ 他知道了。”
烛台切光忠故作轻松地站起来,笑得和往常一样得体,“ 已经快五点了,我做点东西,大家先吃一顿吧,刀装先生为我们奔波了半天,肯定需要补充体力。”
我确实感到了饥饿,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劳,从醒来开始,我就在不断的分析当前情况 。
于是我说道:“ 二三,你们吃,我睡一下。”
[ 三 ]
我道:“ 二,我吃上半场,你吃下半场!”
[ 二 ]
我道:“ 那要等好久,你一口我一口才公平!”
[ 3 ]
我道:“ 谁要和你一口一口!好恶心,自个吃去吧!”
之后我便跟老大一起睡觉去了,再醒过来已经天黑了。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眼镜盒里,药研藤四郎的眼镜正露宿桌头。
真是抱歉了抱歉了……我把眼镜兄抱回它自己家里,然后把门推开个小缝儿去手入室,果然还是想睡我的绿球球。
我大致分辨了下位置,这边离手入室还挺近的,步行二十分钟就差不多。
磕磕绊绊走了有十多分钟吧,我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我看到了一双明亮的兽瞳,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心头一悸。
[ 二 ]
我心头一悸。
兽瞳注视着我,我似乎看见它亮出了尖齿。
一股火蹭地又上了头,一只畜牲也敢来欺负我?当我们投石兵真的只会搬砖吗?!
但由于之前误伤友军的事例,这次进攻前我特地向老大打了报告。
我道:“ 老大!我想要扔石头!”
[ 一 ]
“ 扔,扔大块的。”
[ 三 ]
“ 两块够不够!”
[ 二 ]
“ 够,够了!谢谢老大!老三真好!”
得了许可,我直接抄起路边的石头嗖地扔过去,只见那只畜牲一边跳起来躲一边还讲话了。
“ 别别别,哎呀,停停!我是来帮你们的啊!”
又是友军?
……我又打自己人了?!
[ 一 ]
我认出了那家伙。
是狐之助。
它亲自揭发了审神者是卧底的事,可以说它间接害了诸位刀剑。现在突然回来,还是在半夜,真是太可疑了。
狐之助说:“ 我是来找您的,您看,我没带任何电子设备,只带了一包诚心而已哦。”
它从不离身的铃铛不在脖子上 ,身后有一个鼓鼓的包袱,他主动打开,是一堆衣服。可这并不能证明它是无害的。我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
“ 我在审神者面前装了那么久的傻狐狸,就是为了能收集证据,方式就是偷偷放监视设备。” 狐之助说,“ 你猜怎么着,今天我在看手入室的录像时,见到一位刀装先生跑了出来!”
原来是监视器,手入室还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我道:“ 你找我想做什么?”
狐之助前爪并拢向我低下头,“ 我希望您能与我配合,带大家逃出去。”
我道:“ 当初揭发审神者时,你没预料到会牵连所有人吗?”
“ 我有预料到的。” 狐之助苦笑,“ 就像宁愿去死的审神者,我与他信仰不同,但同样都能为信仰不顾一切。当然了,现在我正在尝试补救。”
我道:“ 先说你有什么办法。”
狐之助用爪子在泥土上画出一个简陋的地图,一边画一边说:“ 这个地方有一座敌营,规模很小但很隐蔽,还挺近的。我也是这几天才查出点眉头,它很可能是为了与审神者交流情报而建成的,你赶紧记下,然后画给大家看,他们知道这地方。”
我一边记一边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把那个地方打下来做新本丸?”
“ 嗯嗯嗯,” 狐之助说,“ 现在上面对我很信任,给我升了职也放了些权,不是我吹,有我从中作梗的话你们逃跑成功的几率能上升一半!”
……自己说自己从中作梗,他对时政可真忠诚。
狐之助道:“ 首先要做的就是忽悠时政,而忽悠的精髓就是半真半假。我会仿照审神者的字写一封遗书,表示宁死不降,并且要刀解所有人陪葬……这段你懂吗?”
我道:“ 懂。讲怎么离开和行动时间。”
“ 时间就明天下午吧,给你们一上午时间,把同伴打包好,穿好时政工作服,把库里存的不用的刀都拿出来,到时候我会发信件叫审神者坦白从宽,然后把遗书取出来施展一番演技,最后打开大门,带人进去抢救刀剑。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假扮时政工作者从大门光明正大的溜出去……这个办法很是挺而走险,但所谓灯下黑,说不定反而会更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这个法子没有后患,因为这座本丸的刀已经被“ 刀解 ” 了。
值得一试。
我道:“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们。”
狐之助悄悄走了,带来的一大包衣服留在原地,这是明天逃跑的关键物品。
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我该怎么把这堆衣服捡进屋里?
[ 三 ]
我自告奋勇道:“ 老大,这事儿弟弟我去跑腿就行 !您老把地图在脑子里多画几遍,千万别忘了!”
手入室离我最近,长谷部正好还在里面,我去找他帮忙最方便!
我快马加鞭跑向了手入室,推门进去,就听见一声怒喝。
“ 谁?!”
我还记得白天他是怎么凶的 ,连忙回答道:“ 我我我,往地上看! ”
他应该是一直没睡,独自忧伤到现在。但命运这玩意不就是以无常而闻名吗,活都活了,该走还是得接着走不是?但愿他能早点接受新生活。
他在黑暗中盯着我,“ 你来干什么?”
我道:“ 我,我来找我的绿球球……”
他不吭声了。
我又说道:“ 其实,还想找你到外面帮个忙……”
空气安静了两秒,怪尴尬的,然后他站起来了,走到我面前蹲下,伸出了一只手 。
我没太理解,“ 干,干嘛?”
他叹了一口气,“ 上来,你带我去。”
哦哦,这么个意思啊,我连滚带爬地爬到他手上,这手跟山姥切国广有点相似,都有很硬的茧子,挡风又稳当,乘坐体验满分。
他打开门走了没几步,我提醒他,“ 到了到了,就地上这包衣服,帮我拿进屋呗!”
压切长谷部:“ ……就这?”
我道:“ 是啊。”
真不好意思啊把大材这么小用……
他弯腰拿了衣服回到手入室, 把灯也打开了,“ 时政的工作制服?你从哪里弄的?”
我觉得正经事应该交给老大讲比较靠谱,所以我说道:“ 稍等,容我换个号。”
[ 一 ]
我道:“ 麻烦您把大家叫起来,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说。”
明日的逃跑行动,不拼武力只靠运气,顺利的话就可以彻底摆脱时政了。我把狐之助的计划告诉了大家,地图也画下来由他们确定了具体位置,商讨好一切之后天已经亮了。
山伏国广 带着萤丸几个人将大部分粮食销毁,仅留下明显告罄的那么一点,伪装成正常消耗的量。反正成败在此一举,或输或赢都用不上它们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下午三点,一封狐之助的劝降书投了进来 ,计划宣告开始。所有人都压抑着紧张的情绪,石二石三今天一次都没冒出来,我知道他俩怕给我添麻烦,但突然这么老实,反而让我不太习惯了。
也许因为我也在紧张吧。
山姥切国广突然说:“ 如果情况有变,你就自己离开吧。”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对我说话。
“ 你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事的,本来火也烧不到你头上。” 和泉守兼定伸指头戳了我一下,也不管堀川国广说他失礼。
我没接话,在审神者死亡前,我一直是一个物品的视角旁观着他们,旁观他们受伤又变强,变强又受伤,没人记得甚至没人知道我,但是,我一直在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说实话,突然没有他们的话,我都不知道该为些什么继续活着。
就在这时,狐之助尖锐的喊声传来。
“ 审神者自杀了!各位快去抢救刀剑!”
这是给我们的信号,所有人都调动了全部的注意力, 两三人一起,抱着大捆大捆的同伴往外跑,那丝毫不慌的模样反而没让守门的人起一点疑心。
看来很顺利。下一波是物吉贞宗和石切丸一起,他们要带我一起先走。
我拒绝了,“ 我要跟最后的人————”
压切长谷部把我抓起来塞进物吉贞宗兜里 。
物吉贞宗道:“ 跑起来会很颠簸,相信我们一定能顺利出去的!”
我有拒绝的想法但没有拒绝的能力。我只能扒着衣服兜,被携带着走出去。
这边比较偏僻,来的人首先重点搜查锻刀室手入室等地,暂时还没人来这边。
“ 喂,两位,你们从那边来的吗?”
忽然有个人问道,并指着我们来的地方。
石切丸:“ 是的。”
那人又问:“ 呦,不少稀有刀啊,那边搬完了吗?”
石切丸紧了紧手里的刀:“ 嗯,搬完了。”
“ 我记得那边没派人去啊?”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不太相信似的依旧往那边走去。
我听到物吉贞宗倒吸了一口气 。
他担心这个人会走到大家藏身的地方去,继而发现大家……得把他引开才行 。
我拽了拽物吉贞宗的袖子,“ 你们先走,我把他引开,我个子小,混出去容易。”
说完我不等他回答便跳到地上去,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等两个人走远些,就扔块石头砸人,不过我得隐藏好自己,若是被发现了……
我找到半块砖头,小声道:“ 二,三,对不起了。”
[ 三 ]
我道:“ 没事,老大勇敢飞,弟弟永相随!”
辅助刀剑,分担伤害,先于他们破碎 ,这不就是刀装的光荣使命吗!
只是……
我道:“ 哥,哥,我孩怕,你们来呗,你们来
[ 二 ]
就来呗!”
扔石头砸人这事我熟练着呢,我抄起身边的半个砖头,刚要使劲,只见一个又黄又白的玩意儿扑了过来,一屁股把我压地上了。
然后就听狐之助说:“ 先生!我发现了一处藏着不少刀剑的仓库,您帮我搬一下好吗?我推测那些是不曾显现的,也许您可以选几把作为这次清剿任务的奖励……”
那人果然起了心思,笑眯眯地回来向狐之助问了方位,就快步去了 。
狐之助解决了危机。
可这混蛋敢坐着我。
我握紧了砖头。
[ 三 ]
我松开了砖头。
开玩笑,二啊这狐狸可不兴砸!
那人走了,狐狸终于高抬了贵臀,一个爪子往铃铛上按了按,应该是关掉了它。
大家藏身的方向走来两个穿着时政制服的人,看个头我猜是两位山姥切。狐之助也看到了,它感叹了一句。
“ ……我看着这座本丸逐渐壮大,又开心又忧心,到最后又亲手给搬空了。”
它歪头看着我说:“ 以后请你多费心了,拜托你了。”
唉,谁都有故事,谁都不得已,我热泪马上就要盈眶,这混玩意儿偏偏又补充了一句。
狐之助:“ 拜托你了,接 • 盘 • 侠~”
我:“ …… ”
生而为绿,我去你抱了个歉的!
我为什么没让二砸你啊!为什么啊!这气的我都顾不得紧张了,一直到被两位山姥切带着出了门,都还沉浸在生气里无法自拔。
山姥切长义:“ 石一?”
我道:“ 我是石三。”
山姥切长义:
[ 一 ]
“ 石三?”
我道:“ 我是石一。”
山姥切长义闭了嘴不说话了。
山姥切国广寻找着之前出来的人做下的记号,语气中带了一丝轻松。
他道:“ 以后有的是时间分清他们。”
对。
以后有的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