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Fate / World Chalice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圣武者之光将天际线一并烧尽(3)
4月25日,周二,午间,12:45。
伦敦。
烈日,宛如毒龙喉中的烈火。
沙尘弥漫,裹挟着狂风,被浓烈的血腥味逐渐染透。
业已烧灼为焦炭的大地之上,绯红色流淌着。
鲜血,汗水,组成帷幕,刺痛了眼帘中的现实,令其模糊,飘散,有如余烬上的炉烟。
在这行将熄灭的天地间,伫立着一位英雄与其战马的背影。
……白猿!……神鸟之子!
尽管被斩断喉管,蛇眼的恶魔们仍恐惧地呼唤着他的名号——直至乌黑粘稠的血浆流尽,鳞片与肉体一同溶解为沥青,流散殆尽。
那名字无人不知。
扎尔-达斯坦(Zal-Dastan)。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来——被鲜血,淤泥,草木灰涂满的赫尔曼德(Helmand)河畔那绝不会被忘却的死斗。灵光烧灼之下,手持牛头槌矛的圣武者如火般疾驰,单枪匹马歼灭四十万图兰士兵及其将首。
痛楚,憎恶,仇恨。
因为失去至爱之人而愤怒。
因为世上仍存在不义之举、卑劣之人而愤怒。
于是,燃烧着,奔走着。
年轻的王以其身煅作无上伟业。
——如今,跨越千年,这伟业得以在伦敦六万米的高天之上重现。
恍如留影机一般,与记忆丝毫不差——沙尘,英雄与战马,乃至神火焚尽后一片肃杀的落日天地,皆由那凯扬灵光描摹,而依次具现于天穹下。古战场显现为炽热的蜃气楼,环绕Rider高举的光之牛头炽槌,涌动着,变作漩涡,猛烈冲撞枪之杯(Lancer)的核心。
“——【爱者,无畏之勇】(شعله عشق)!!”
这正是Rider所持有的宝具之名。
并非神灵馈赠的武具,亦非事迹升华而来的特权,从这名年轻武者的灵基中满溢而出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单纯的愤怒,不容动摇之心对世界本身的灼热诘问。
故此,圣武者那至洁的目光中一切无法容忍之物,都会被视为恶。
世间诸恶物,必将予以灼烧,予以吞没,将其魔力剥夺为灵光的一部分,由此,凯旋者将会书写永劫续行的火之巡礼。
“燃烧殆尽吧。”
低沉、铿锵有力的声音,从Rider几乎被焚烧成灰的咽喉中发出。
灵光涌流,神火涤荡。
只为歼灭那动摇大地的恶之杯。
全力激发,以至于极端白热化的灵光,将圣杯的固化领域几乎完全隔绝在外——圣武者的躯体早已难以分辨究竟是因阳炎而轮廓摇曳,还是早已与神火融为一体,以等离子态共同燃烧了起来——只剩下那结霜宝石一般沧桑而瑰丽的眼眸中,闪耀着始终如一的坚定、嫉恶如仇的光芒,渡火不坏。
反击战的号角已然打响。
毫无疑问,解除静默状态还不到一秒,就遭到Rider先手突袭的圣杯核心,根本没有余裕加以防备。
在那超越三倍音速,零距离的宝具轰击下,圣杯甚至来不及尝试抬升核心高度,就已经被足以匹敌火山喷发的爆破力直接命中,体表被掘开数尺,碎片迸射,靛蓝色的异界之血喷溅成雾,映出一道诡谲的彩虹。
庞大的魔力激流从那枚核心表面的裂隙中汹涌而出,犹如惨叫。
灵光庇护下,火焰仍在燃烧。
拒否固化。
拒否接触。
将【胜利】本身编织成护甲,就连圣杯直接作用于世界本身的权能(id_es)都难以染指——而代价则是不断加倍的魔力消耗。
名为“扎尔-达斯坦”的圣武者,就像这样没有半点犹豫地大肆挥霍魔力,燃烧着,酣畅淋漓,以至于在伦敦的白昼之空中凭空烧出了另一片新的至明白昼。
然而,还不够。
——远远不够。
——顶多也就是“轻伤”的程度罢了。
即便是全力焚烧的灵光,延续千年,斩灭世间一切恶念(Angra Mainyu)的决意,也不过是击碎了圣杯核心表层的部分结晶体,令其产生数道裂痕。仅凭一发破格级对军宝具,辅以一划令咒加以增幅威力,就想毕其功于一役地彻底击毁圣杯核心,就连Rider自己也从未设想过这种拙劣的玩笑。
不过,从最开始,灵光的圣武者与聒噪的帽匠所瞄准的,就并非胜利的“果”,而是导向胜利的“因”。
所谓时机,就是这样的东西。
尽管只有一瞬间——越过敌人的特权领域,直击圣杯核心,在敌人缜密、自洽的机能运转逻辑中创造出少许坏痕——Rider所驱使的灵光之火反复灼烧着、啮咬着圣杯,毫不加节制地加速汲取圣杯躯干中的庞大魔力,倍化于自身,仅限数秒地令圣杯核心与大地连接的金属螺旋线躯体陷入魔力枯竭状态。
“就是现在!”
当Rider铿锵有力的声音,有如心灵感应一般在疯帽匠胸中响起时,这位年轻的魔术师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于是,他歪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笑眯眯地盯着一旁的少妇Servant。
“……话说啊,某位一直看戏的香烟女,都这个时候了,是不是也该出点力气了呀?”
少妇不屑地回以白眼。
“哼,真麻烦。算了,稍微动用一下也没关系吧,那个蠢女人的权能。”
于是,Assassin,阿多尼斯,轻轻解开了腰间所系的莲花纹样金纱带,随手向上送去。一阵风恰巧吹来,令纱带倏忽间浮上天际,又散下少许鳞片状魔力碎屑,溶成金色柔光。
【女神的金披纱】。
其中寄宿着阿芙洛狄忒(Aphrodite)的权能的吉光片羽,或称为,拟似心智调解(Mental Modulation)。
往昔,经由这条金色纱带,女神曾将自己那份不可忤逆的定义“爱”与“美”的标准度量,传导(Broadcast)至奥林匹斯山下每一名凡人的心智中。如今,拜借同等权能,那神光所要传达的却只有一句话。
——攻击!
几乎同一瞬间,伦敦废墟中所有目击高空中所绽放的神火与日暮,沐浴到女神金色柔光的Servant,都感知到相同的一个念头,从内心深处乍然浮现。
——如果是现在,就能成功!
——不要犹豫,不要害怕,全力发动攻击!
以火铸造的长弓,以风切分的利刃,以魔术式与诅咒编织的魔弹捕网。
箭矢,刀,枪,弹丸,甚至是石块。
来自伦敦城崩裂、破碎的瓦砾间,那些尚抱有战意的英灵们,在女神的引导下,纷纷祭出了自己如今余力下能放出的最强一击——目标是枪之杯,因Rider的宝具而暂时陷入魔力枯竭状态,再生能力被抑制低下的双螺旋线塔状躯体。
结果毋庸置疑。
若是一名Servant的攻击,尚可防御;
若是数名Servant的连协攻击,尚在基础再生机能范围内,暂无性命之虞。
但若是伦敦全境,不同国家,不同神话,不同时代,曾为了争夺唯一的许愿机而兵戎相见,如今却心照不宣,共同讨伐大敌的众多英灵之全力齐攻呢?若是女神将纱带充当靶标,引导所有攻击都汇聚于一点之上呢?
“拜托了,Assassin!”
地狱三头犬奔驰于呼啸的疾风间,那是完成了护送雷鸟任务,在空中待命的Assassin赫拉克勒斯主从。
“明白。”
驾驭地狱番犬的巨汉铿锵有力地作答。
滚烫、浓厚的神气,自Assassin腰间所缠绕的,曾属于女王希波吕忒的神之军带涌出,注入他肌肉紧绷的双臂中,加持在最大程度张开的长弓上,伴随震耳欲聋的音爆将那涂有海德拉之毒的箭矢再度送上高空。
这一次,神箭明确地击中了目标——并成为了落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光芒爆发。
天地间的色彩在瞬间被吹走,褪散。
爆心中央,圣杯的躯体应声而断——有如被折断的树枝,或是冰凌——并在银色的外骨骼破碎后,迅速烧灼殆尽,化为灰烬。
同一时刻,遍布全伦敦的圣杯分灵也瞬间萎缩,消失殆尽,好似雷雨后迅速腐烂的真菌一样,外壳生斑锈蚀,流溢出蓝绿色的凝血块,并散发某种令人不适的交杂着焦臭、植物汁液,与铁锈混合为一的奇异味道。
战术大获成功。
地脉解放,S感到伦敦大地的魔力正以浪涌之势回到自己的魔术回路中。
短短不过数秒,英灵们就力挽狂澜,从几近束手无策之境中,亲自夺回了优势。
丧失了对地脉的占有,无法维持固化领域的圣杯,不得已在空中重新变转为纺锤状的模样。
圣杯高速回转,从核心放出魔力震荡波,将已耗尽令咒加持、宝具初显颓势的Rider一举甩开。紧接着,又踉跄着下坠,试图故技重施,再次延长螺旋状的身体以扎根在大地上。
——怎么可能让它再有机会?
地面,废墟间,一辆上世纪80年代美式风格的福特V8越野车疾驰在烟尘中。
狂风猎猎,裹挟砂砾。
那位半蹲在车顶,文质彬彬,白衣长发的炼金术师只能以长袖掩住口鼻,将短剑刺入车顶,权当扶手。
“准备好了的话,就按下开关!”
仿佛即将登台演出而兴奋的演员般,另一名“乘客”迎风起身,任凭狂涌之风带走头上那顶饰以黑羽的高礼帽。
“不用你说,我也会按下去的,这可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啦!”
旋即,那人又不拘小节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谁敢相信啊,伟大的炼金术师,曾经打算炸了伦敦的疯子,还有两名美国来的通缉犯,现在要组队去拯救世界?!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吗?!”
“闭嘴!你敢再多说一句,我就隔着车顶把你射成筛子!”
驾驶越野车之人——Archer,邦妮、克莱德(Bonnie Parker & Clyde Barrow)——叼着廉价香烟,挥舞手中的勃朗宁自动步枪,大声呵斥道。
“别打扰我!三、二、一,起爆!”
带着狂野的笑容——Assassin,盖伊•福克斯(Guy Fawkes)——握紧手中的老式起爆器,结结实实地压了下去。
霎时间,火光冲天。
沿着伦敦全境的地脉走向,爆破此起彼伏,简直有如交响乐一般。
借由炸药将数以千计的人工灵(Elemental)如楔子般强行打入地底,激活绘制于各处的魔术式——Caster,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 von Hohenheim)——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开始吟唱。
“起始乃是至高。”
“借以四元素之贵名,消隐于火,汇合于水,如流星般发光,如高崖般肃穆。”
“周而复始,启四方之门。”
“应王冠伊始,徘徊于三柄火之利剑,终至王国,乃二十六枚晨星与十名守护者。”
“自是,倾听吾之诉求。”
“吾名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元素啊,令吾之敌人不得染指此处,十重障壁,锁闭灵脉,以至九千九百九十九年!”
吟唱结束。
仪式成立。
下一秒,圣杯的枪尖抵达地面,却未能刺入灵脉,而是被炼金术师设下的障壁重重弹开,唯余魔力激起回响,有如涟漪。
与此同时,废墟间,骑士们正凭借双足奔走着。
“哼,刚才那么神气,现在却像只无头苍蝇,真丢脸啊!”
披挂赤红色铠甲的剑士从脚下放出朱雷与罡风,一步间便跨越诸多废墟,抵达战场中心,手举魔剑,瞄准了空中那再度侵夺地脉不得,只能悬浮着试图反击的圣杯。
“不要着急,由我来创造时机。”
手持缀弦之弓,身覆银色披风的另一位Servant现身,优雅地拨动银弓,于是唤风作线,乍现数以万计若隐若现的“刃”与“锁链”,以超越音速之迅捷,将已验算出最佳回避路线却来不及实行的圣杯牢牢缚住。
“捉住了!”
赤之剑士抬起手中之剑,蓄势待发的魔力映现红光,有如灾厄之兽的双瞳。
“——好嘞,吃我一剑!【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Clarent Blood Arthur)!!”
“——【痛哭幻奏】(Fallnaught)!!”
两名骑士同时发动宝具,直击圣杯核心。
不详的朱红色,与象征风与雨水的青白色,交织、流动、混合成愤怒的雷暴——而在那雷暴中忽然现身,凭借不知谁人之风一跃上高空的,是紫铠与锻金之光下矫健的背影。
“【缚锁全断•过重湖光】(Aroundight Overload)!!”
宛如将沉痛灾厄后,击碎厚重云层洒下的数千万灿烂日轮聚焦在剑刃一端上,紫金铠甲的骑士手持宝具,将璀璨、耀眼夺目的刃划过圣杯晶体化的核心,迸发出摧枯拉朽、振聋发聩的破碎声。
……尽管如此,还不到决定胜负的时候。
圣杯核心中突然扩散出诡谲的色彩,趁风之锁链同样亦被湖光之剑斩绝的片刻,猛地将骑士击飞数千米。
继而,螺旋枪尖再度尝试接驳灵脉。
这一次,来自圣杯的枪尖竟成功向下探至了涌流的魔力之河——就连远处的越野车上的Caster都不禁皱眉:“原来如此,并非强行攻破障壁,而是将术式也视作灵脉的一部分加以侵蚀!尽管如此,十秒钟都不到……何等惊人的运算力!”
没有时间留给感叹了。
转瞬间,成百上千的双螺旋线塔分灵又一次横贯在伦敦大地之上,凶险的固化领域再开,逼迫英灵们不得不立刻避退。
“糟了!”
赤红色铠甲的剑士躲闪不及,恍惚间,只看见眼前突兀刺穿废墟的双螺旋塔分灵即将展开领域,而自己就要落入对方彀中。
忽然,一尊巨大的天使像降下,眨眼间便将其拦腰砸断。
“哈哈哈!为了我等普鲁士王国,进军!”
危急关头救下骑士的,是昂首挺胸,统帅胡桃夹子军队的巨人之王。
“余之名为腓特烈•威廉•冯•霍亨索伦(Friedrich Wilhelm von Hohenzollern),请观览余之宝具,【不纯正的巨人之腕】(Potsdam Genediers)!在这巨人之力面前,畏惧便可,臣服便可!”
不顾肩上使劲拍打自己脸颊的小胡桃夹子兵,Berserker爽快地报上了自己的真名。
皮下固有结界,幻想凭附,将东欧森林中秘传的精怪一族血脉也纳入其中的禁忌兵团,波茨坦巨人掷弹兵部队,复现于自己一人体内——在这宝具之下,Berserker的躯体已然变作数十米高,体表涌流熔岩的可怖巨人。
巨人振臂,无数废墟石块皆作炮弹,接连掷向敌阵。
固化魔力的领域,唯独无法固化本就存在于世之物上附着的动能——匆忙间布下,因而尚未风干外骨骼的圣杯分灵,被接二连三地斫断,有如大军攻城略地般,令圣杯攻占之地逐步失能。
战场另一端,另一名头戴青石皇冠,身披阿兹特克样式纹样华服的Servant,正半蹲在地,手掌抚触大地,胸腔猛烈起伏。
“我所爱的月之湖(Metztliapan)。”
“我所爱的太阳之城(Tenochititlan)的子民们。”
“安眠吧,控诉吧,因畏惧而流泪,或是因愤懑而咆哮,皆由余,Lancer蒙特祖玛二世(Moctezuma Ⅱ),全权代行!”
殷红、浓黑的血浆从Servant额上的伤口中点点渗出,汇聚成流,滴落、混入泥土中。
“此等苦痛,此等哀叹……!【暗涌,亦诉说流恨之哭】(La venganza de Moctezuma)!”
断末狂呼,溶原性诅咒。
沿风、沿水、沿密林中每一具死骸、沿着奔流的地下灵脉,将战死于特斯可可湖与特诺奇蒂特兰城上的无边魂灵,化作疫病的形态扩散——这正是Lancer手握之宝具——真名解放的瞬间,便已席卷至圣杯所占据的灵脉中,顺其蔓延,令每一柱地脉走向上伫立的双螺旋塔分灵体表涌现出艳蓝色的血疮,骨骼脆化,腐坏,坍塌消灭。
巨石如雨点般落下。
诅咒翻涌。
触目惊心的血疮终于攀上枪之圣杯本体的躯干,旋即又成为Berserker所投掷石块的目标。
经由缠绕熔岩的巨人之手掷出,每一块巨石都宛如炮弹,携带着足以将城塞夷为平地的巨力,从外部对圣杯的骨骼施以重压;而无名之王的遗恨所唤来的亡灵与诅咒,则从内部瓦解着圣杯的硬度与再生机能——在这不留丝毫喘息余地的连环打击之下,宛如吃痛的人类一般,圣杯不得已主动放弃灵脉,抽出枪体,以规避伤害。
狞笑的巨人之王。
恸哭的亡灵之王。
来自大洋东西、百年先后,不同国度的两名君王,共同赢得了讨伐战的第二轮胜利。
然而,敌人尚有临死反抗的余力。
只见圣杯再度延长枪体,刺入地下——出乎意料的是,圣杯不再试图接驳伦敦的地脉——顷刻间,以圣杯扎根处为原点,无数金色脉络以秒为单位高速延展开来,简直有如培养皿中寻找食物的黏菌网络一般。
“将自己存在于此的概念打散,注入地层,重新构建出一条拟似灵脉……”
当金色的光芒从脚下流淌而过时,S终于理解了对方的意图。
拟似灵脉。
并非流通魔力,而是流通圣杯本体概念,将其作为真说要素铺陈于伦敦的大地之上。
然而,即便理解其原理,但要将此等仅限理论,从未有人能够遂行之举化为现实,还要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中达成——少女只能假定圣杯在遭受Berserker和Lancer攻击时,就已经开始验算与自我解构——不禁为之感到恐惧。
现在,再无人可对灵脉加以封锁;
再无人可借助灵脉本身蔓延诅咒,展开反击。
而一旦这条拟似灵脉扩张至伦敦全境,毫无疑问,圣杯将会立刻以此为基点扩散震动,再度予以伦敦全境地脉沉痛打击,令奋战的英灵们毫无还手之力地退去,成为圣杯的饵料。
……前提是,真的再也没有人,能对此加以反制的话。
“哼,蠢货。”
山坡上,Assassin,阿多尼斯,百无聊赖地吸着烟。
女人抬起眼睑,露出散发金色光芒的双瞳——同时轻佻地揶揄、嘲笑起了敌人。
“不经由诸多历史的沉淀,人之纹样的固化,就这么凭空创造出的灵脉也只不过是毫无强度的新生谷壑而已……用这种东西当武器,当真?”
宛若心脏跳动一般,虹晕自Assassin身后展开,搏动着,呼吸着,将Assassin的身影衬托于如翼的光辉中。
“宝具,启动。”
“权能,强行再现。”
Assassin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魔力涌动,阴影交织,有如滚水中处于振荡反应的粘稠液滴。
圣洁之光逐渐变转为有毒的无机物质感。
神之权能扩张,枝繁叶茂。
“代价,灵基破碎,33%,不值一提。这条灵脉,就归我了哟——【汝,紊乱星辰之心绪】(Mind Hack Mycena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