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摆脱不了别人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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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A角B角
文 | 父
2021年7月6日于齐齐哈尔
如果问一句,你现在的样子,是你小时候心目中的形象吗?至少我不是。
我们从小在比较中长大,总有学不尽的榜样,邻居老王家的孩子是我们的切肤之痛,吐不出的梗。家长也是这样过来的,并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如果你不这样,随手一指一个人或者一类人,你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们的鄙夷或者怜悯,让你害怕。就这样,我们在他们给我们的预设中和我们给自己的想象中,一天天长大,和茁壮无关。遗憾的是,我们既没有成为他们所期待的那样,也没有成为我们所向往的那样。
周而复始,我们也这样对付我们的下一代。
那天下午买鞋子,相中了一双,报了鞋码。店员拿过来试穿,居然大了很多,仔细看看尺码标签,问店员这尺码标准吗?店员答标准啊。我说那怎么穿着这么大,不是说人的脚下午还会比上午大一点吗?店员笑而不答。我忽然意识到,我的脚萎缩了,如同我的背驼了。岂止“朱颜辞镜花辞树”( 王国维《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连脚和背也一样不被放过。这大约是每个人都摆脱不了的剧本。
背驼了,显然不是体力劳动所致,也不是整日摧眉折腰烙下的病根儿。是明白了人胜不了天,所以在老天爷面前总是恭恭敬敬;学会了向愚蠢低头,打败了它只能证明你更愚蠢。前者是大自然给你的剧本,你在他的戏中永远是个跑龙套的;后者是社会给你的剧本,你可以罢演,但是你年轻的时候一定冲上过这样舞台中央,大义凛然地演过一幕。
人生如剧,人人都是演员,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为朋友为同事为陌路,凡此种种,每一个角色都不是你,你学了别人的样子,做好或者搞砸;人人都是导演,在后生面前好为人师,王朔的《爱谈人生是一种病》,以自嘲的口吻,笑天下可笑之人;人人都是观众,现在还分为吃瓜的不吃瓜的,你围观别人,等着捡笑,殊不知你身后还有人在看着你的笑点笑意。
做演员,当如人体模特,按照画者的意愿,保持某种姿态,虽然也在乎别人的观感,但是确认自己卖艺不卖身;做导演,当知“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阳货》);做观众,觉得每一个演员的身上都有自己的影子,或悲剧主角,或闹剧丑角,或路人甲。
瞧瞧,我这样写着,就是我在给自己写剧本,以为是自己创作的,其实是接受了别人的思想观点,误把自己当做唯一。不是吗?地球是宇宙的剧本,人是上帝的剧本——如果有上帝。你摆脱了一个剧本,又去演下一个剧本。无论你奋斗,还是躺平,都是戏中该有的角色。
可以确认,我们的角色,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正如他们的角色我们也未必喜欢。几十年的一幕剧,再精彩的演出,终会谢幕。

别人的剧本,不是你的
文 | 凤爪的世界
2021年7月4日于呼和浩特
活在别人的剧本中,如你我他;也有挣脱剧本而活出自己的,弱弱地说,如82岁再婚的杨振宁。
说起活在别人的剧本中,会想起日本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松子,聪明漂亮有学历,中学老师。阴差阳错,被学校开除,从此,开始了一个又一个的阴差阳错,生活越来越潦倒。
原本松子生活能力很强,做学生她是优等生;做教师时,学生跟她聊个天,都会到处炫耀;做土耳其浴女郎她是红牌,月薪是普通教师的一百多倍;哪怕是在狱中,她也能考取美容师执照。可面对生活的选择题,她总是大脑宕机,失去自主思考,生活一路向下,悲催不已……
原本松子生活很努力,心存美好向往,也具备过上美好生活的能力,但她却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唯独看不到强大的自己。
原本松子拥有爱的能力。可她爱人,仅仅是为了得到别人的爱--在讨好、取悦中失去自我。
原本松子攥着一手好牌,到头来却打得稀烂。错就错在,她亲手丢弃了自己的剧本,去扮演妹妹的角色。
妹妹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不起,父亲自然关照格外多些。而松子作为长女,虽懂事能干,却长期被父亲无视,如空气般 。她渴望着像妹妹那样,感受到一次次的疼爱,她羡慕妹妹,接受到一遍遍的呵护,她甚至幻想着像妹妹那样,得到一句句赞赏……她入了套,着了魔,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想和妹妹一样,得到父亲的关注和爱。
松子活在妹妹的剧本里不肯出来。悲催的是,她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她原本是要长成一棵经风雨见世面的参天大树;而妹妹不过是弱不禁风、永无机会长大成材的小树苗。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是摆脱别人剧本的经典。安迪因妻子被杀而蒙冤入狱。监狱那个地方,如狱长说:“把灵魂交给上帝,把身体交给我”,什么都别想。时间流逝,狱犯布鲁克斯早已习惯了狱中生活,以至出狱后,竟无法在自由环境中生存。而安迪,与布鲁克斯完全相反。他利用自身优势和一切资源,拓展狱中生活的空间,把瑞德认为的各种不可能变成可能:为建立图书馆,他坚持每两周写一封信,六年从不间断;为越狱,他靠一把小小的铁锤,挖开被扬言六百年无法凿穿的隧洞……二十年后,安迪终于破茧成蝶。
开篇提到了杨振宁,用了“弱弱”一词,是因为人们对其褒贬不一;这也表达了各种观念、各种剧本。不论哪种剧本,见怪者多是活在别人的剧本中:“老了老了,怎么没操守了!”、“一把老骨头,不能按部就班、正正经经地安享晚年吗?”……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否则就是违反伦理纲常。耄耋之年的杨振宁,我行我素,敢于把“别人的剧本”,“扔到太平洋里去”!他宣告:“翁帆是上帝送给我最后的礼物”。
人生剧本形形色色、独一无二,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如同种子:有人是松树,有人是玫瑰,有人是蒲公英。如果压抑了你玫瑰的芬芳,拿着松树的标准来要求你自己,你的思想就会出现错乱与变异;如果用玫瑰的芬芳去评判你蒲公英的自由,你的心灵就会迷失和痛苦,失去风采和生机。
别人的剧本,不是你的。嘿,你的剧本呢?

我们为什么摆脱不了别人的剧本?
文 | 女
2021年7月3日于深圳
7月的深圳,那叫一个热,感觉自己像是蒸屉里的小笼包。
某天下午和朋友去社区医院打疫苗。排队时,我向志愿者借了一支笔填表。
还笔时,我转向两米开外的志愿者,举起我“欧洲度假专用”、泰坦尼克肉丝儿戴的那种夸张宽沿帽,中气十足地说:“您好,笔还给您。”
朋友突然嗷唠一声乐喷:“你这样真的很像你妈!”
我也爆笑。最近几年,我确实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我妈了。
穿衣,要做整条街(gai)最靓的仔;
防晒,要把时髦帽子当假发一样天天戴;
热情,要分配给初次见面的每个银;
旅游,俩月一优哉紧锣密鼓地排。
这次选题,老爸想探讨“摆脱不了别人的剧本”;我却觉得,基因决定了大多人都在刷爹妈的副本,摆脱不了才是常态。
区别在于,我们是否想摆脱。
今天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心情是轻松的、阳光的。有趣的是,上周心情很差的时候,我觉得我像我爸。对他基因遗传出的“我的剧本”,感到甚是沉重、焦虑。
说话,必须引起众人瞩目最好是崇拜;
喝酒,必须喝到桌下才算豪迈;
责任,必须鉄肩一担毫不退缩;
休闲,必须瘫着蜷着避开所有期待。
写到这里,我终于发现,真正“被宿命”的,其实是“人设”。
牛掰的作家说,小说写到酣畅时,后半部分人物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仿佛脱离了作家的脚本,拥有了自由意志。
不过,固定的人设终将走向宿命的结局。小说人物即使“醒来”,也不过是在执行作家“上帝”之前给他的设定吧。
如此说来,摆脱别人的剧本,倒是也挺简单,秘籍是——允许自己“人设崩塌”。
崩塌需要勇气。因为重建需要心血,还得承担风险。
无论是周围人簇拥着你走向“设计好的结局”,还是骨血里咆哮着拒绝更改的祖宗基因,统统抵不过你决定自己人设崩塌那刻的勇气。即使,这种决定可能是被动的。
我常说我爸是“智者”,而我妈是“勇者”。
智者提前知晓了结局,勇者可能是不知者无惧。
智者:“我们为什么总摆脱不了别人的剧本?”
勇者:“什么剧本儿不剧本儿?我明天就为梦想去九天揽月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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