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温周同人)
如今已是二人练就六合神功的第五个年头了。
住在冰雪之巅,吃冰饮雪,虽然张成岭时常会上来请教功夫,要到了这过年的时候,也终究是少了丝年味。
张成岭这边才上山,提着一串红不溜秋的鞭炮,便看到两个身影如鬼魅般飞了出来,在半空中缠斗起来。少年仰头看了好一会,发现果然二人还是同以往一样,以打架为表,调情为实,是在是伤了少年的眼。于是张成岭眼不见为净,钻进了那所谓的武库中,率先布置起来。

两个人打着打着就抱在了一起,温客行一只手被钳住,另一只手却抓着周子舒的手腕,别到了他的腰后,从远处看,就像是温客行揽着他似的。
“又开始出损招了你!”周子舒挣脱不开,同样也不放开自己的手。
“诶?阿絮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什么时候对你用损招啊?”温客行的手腕转了半圈,将周子舒的手包住了,嘴上叭叭的没完,“再说了,明明是阿絮先行那挑逗之事,我这不过是顺理成章罢了。”
“行了行了!刚我看见成岭已经来了,我们也该进去了,放手!”周子舒嘴上这么说,却也没卸下一点力道。
“那阿絮给我点甜头,我自愿放弃这次比武。”温客行说着还暧昧的眨了眨眼,暗示的十分明显。
周子舒深吸一口气,慢慢凑近了温客行的脸。
正当温客行得意洋洋之际,一口咬在他脸上。
““阿絮!”温客行卒不及防手一松,便教周子舒挣脱了,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咬了个红印子,周子舒也滑得远远的去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张成岭手脚很快,等二人进了屋,里面已经布置了大半,红绸子满天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房。
周子舒也有这种感觉,立刻被这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把这想法甩出脑子。
谁知温客行一进来就道:“哟,这谁要结婚?”
周子舒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温客行顿时明白了什么。他二人一直没办过什么婚宴,稀里糊涂的就住一起了,温客行当然是想办的,可是……
两个人肯定都不愿意做新娘是了。
张成岭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木头脑袋,看不懂现在这你侬我侬的气氛,伤感道:“要是湘姐姐还在就好了。”
周子舒和温客行对视一眼,显然也被勾起了回忆。
“昨夜才给那丫头上了坟,你再喋喋不休,小心她上来找你!”温客行用扇子敲了敲张成岭的头。
“也是,湘姐姐和曹大哥该嫌我啰嗦了。”张成岭眼圈红彤彤的,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走到后面继续布置了。
此时的周子舒却想起了些事。
他这一生中经历的闹剧不止一场,每一次似乎都是错,小小的一念之差,不知造成了多少悲剧。温客行当时说什么幸好,其实也错
了,那时他的人生才开始,而他却要死了。
幸好……
周子舒看着在一旁碍手碍脚贴春联的温客行,现在的时间,不能再错过了。
温客行撇到周子舒离开了,勾出一个笑来,他啪的打开扇子,朝张成岭勾了勾手指。
…………
不得不说,张成岭这孩子不去做媒婆真是暴殄天物。过个年整个山巅都是红的。
张成岭在席间喝多了酒,抱着柱子哭了起来,这几乎是每年都有的节目。
温客行无聊的耸了耸肩,道:“这小子又开始了,我先回房,等他清醒了再收拾这片残局。”
周子舒正倚在窗边看书,闻言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周子舒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才发现小兔崽子都睡了,温客行也一直没声音。
不会是睡了吧?想到这他莫名委屈,明明在那做了半天思想准备,准备好了,人却睡了。
罢罢罢!周子舒想,天时地利人不和。
他垂着头走进卧房,不想头顶扣下块红布,周子舒防不胜防被扣了一头一脸。
“温客行!”周子舒将那块布扯下来,便看见整间卧房已是满眼红妆。
温客行就穿着一身红,笑吟吟的坐在床边。
周子舒突然觉得他那傻样十分搞笑,将那块红布就披在了身上,两人对着无声傻笑,笑着笑着,喉咙便酸涩了。
“阿絮,大喜的日子,可别落了金豆子。”温客行过来拉他,“该行的繁文缛节咱们都省了。”
“没有嫁妆,我可不娶你。”周子舒笑开来,烛光映着他的眼睛,一片晶亮。
“你不也一样?”温客行拉着他坐下,递给他一个酒杯,“我吃亏,入赘了。”
手腕交缠,二人竟都激动的有些发抖,合卺酒下肚,温客行在周子舒耳旁道:“礼成。”
执子与共誓言久。
周子舒一眨眼,一滴泪从眼角没入了鬓角。
他抬起手,削掉了自己和温客行的一缕头发,缠在一起放进了他随身携带的锦盒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阿絮,蓄谋已久。”温客行抱着周子舒,声音是笑的,也是抖的,“我抓住你了。”不会放了。
周子舒一把扯住温客行的衣领,把他拽过来抱住了。
两人都能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了湿意。
遗憾无法弥补,但再也不必重蹈覆辙。
红色的烛光摇曳,雪山之巅看似是掩埋了世间的污秽,也可以是一段新的重生。
一入红尘,便生因果。
但度无所苦,我自迎接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