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虽然是吸血鬼（33）
<架空设定，私设是鬼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爆裂刑警杨/血族血统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他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康雪尧就席地坐在已经凉透了的那具女尸旁边，在打电话，她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哥哥。”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会再对血腥或者尸体这类的有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悲凉，为迷失了自我的张云雷，也为放弃了挣扎的自己。
康颢聪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管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他是已经不认识我们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的清清楚楚，在那种猝不及防的状态下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嗯，栽赃张云雷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继续保持。”康颢聪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一句多余的对妹妹表示关切的话。
康雪尧也已经习惯了，她收起手机，把已经打好腹稿的说词讲给匆匆敢来的梁娇和张乾丰听。
杨九郎站在屋顶，短暂的与张云雷对视之后，张云雷一闪身就跑出去好远。
他感觉张云雷是没有发挥全力在跑的，以吸血鬼的速度这个时间足够跑的无影无踪了，而杨九郎奋力追的时候，还是多少能看到点儿张云雷的影子。
是受伤了吗？还是遇到什么别的问题?
杨九郎稍一分神的工夫，就彻底看不到张云雷的身影了。他停下喘着粗气自嘲，“看来不是。”
他稍微喘匀了一点儿，又迈开步子往前追去，跑着跑着忽然看到有一家住户的屋顶露台上面搭着一个晾衣服的绳子，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挂在上面，衣角被夜风吹的乱飞。
没来由的，他转了个方向朝那里走去。
杨九郎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张云雷时的情景，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长身玉立。
杨九郎走近了才看清，张云雷竟然正躲在那挂着的黑色风衣后面。
他几乎是被这个妄图以人类的速度就追上自己的傻瓜警察给气笑的，“你不累吗?”
杨九郎看着他的笑容愣怔了一下，但很快也看清了他手上沾到的鲜血。
“跟我回去吧，有什么问题，咱们回警局慢慢解决。”
“解决什么?”看着这个满脸的情绪都纠缠在一起好像有很多故事的人类，张云雷忽然有了点儿继续说话的兴趣。
康颢聪虽然也是人类，但是他满心满眼就只有路易斯，对自己总是在演戏。而路易斯呢？看起来对自己推心置腹，但是张云雷也明白自己不过是路易斯棋盘上一个过了河的小卒子。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脸上轻蔑的笑，笑的那一双桃花眼弯弯的，像月亮。有一段时间没见，他的眉眼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多了几分妩媚动人。
也更像他的母亲了。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吗？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做过滥杀无辜的事儿吗？他知道……我就是那对无辜夫妻的孩子吗？
想到这些杨九郎止不住的心疼。
“云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或者做了什么，都应该正面去面对。你是个警察，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才不是！”张云雷抗拒的后退，在他的意识里，血族跟人类尤其是警察是势不两立的，“不管你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我的名字，别以为凭这样就能迷惑我。”
杨九郎把这种否认理解为“逃避”，他歇斯底里的喊着，“你小子还是不是个男人?！我是你的副组长，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跟你一起扛。大不了以后我去监狱里给你送血，就用你的那个保温杯！”
像是被一道泥石流埋过了头顶，张云雷忽然被巨大的窒息感包围了，他觉得胸腔里憋的要炸了，可他明明是个不需要呼吸的血族啊。
呃啊——
张云雷头痛欲裂，那些记忆的裂缝里面，有些原本不存在的对话冒了出来。
“你带什么装备了？是今晚就去long men山吗？”
“不是，我饿了……”
“哦，那么矜持干嘛”“你就咬嘛”
“我……”
张云雷抱着疼的快要炸了头蜷缩在屋顶连成片的瓦片上，好半天才意识到杨九郎还在身边。
他艰难的抬头，目光扫过杨九郎露在皮夹克领子外面的喉结，还有侧颈。
他的血真的太好喝了，好怕自己会把他吸干……
等等，我什么时候喝过他的血?
这不可能！
他都只靠着喝路易斯的血过活，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个吸血鬼，但是对于人类的血液他总是适应不了。
张云雷摇摇晃晃起身，他觉得路易斯说的真是没错，人类都是阴险狡诈的，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男人，居然随便几句话就能乱了自己的神志，确实不应该轻易靠近。
“我不可能跟你去什么警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回去?！”杨九郎是真的急了，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张云雷，绝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哼。”张云雷笑笑，不躲反而挑衅一样的向他走近。
杨九郎从枪套里拔出副局长给他的银制手枪，“哗啦”一下拉动枪栓，枪口顶着张云雷的胸口，“别逼我开枪！”
“你以为，那古老的咒术能对付的了纯血统的吸血鬼吗？”张云雷轻轻的抬手一挥，就把杨九郎甩出好远。
杨九郎重重跌在瓦片上，连着滚了好几圈眼看着就要摔下屋檐，他丢掉手枪双手死死抠住屋檐才勉强挂住自己的身体，一大堆被他砸碎的瓦砾滑落下去，顿时摔得粉碎。
再抬头看去，张云雷正在用鞋尖来回踢着那把手枪，戏谑的表情就像是在做某种游戏。他身上那种压倒性的力量和傲慢，是杨九郎从没见过的。
杨九郎觉得无力感在全身蔓延，尤其是他的手指，他破罐破摔，“你难道不杀了我吗？”
张云雷俯视着这个无比狼狈的人类警察，兴致寥寥，他随口说:“下次吧。”
“如果再见到你，我会杀了你。”杨九郎咬着牙。
“好啊，那我等着。”张云雷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杨九郎挣扎着，拼尽了吃奶的劲儿终于爬回了屋顶上面，他仰面躺在瓦片上面，从兜里拿出装满特制子弹的弹夹，找回自己的枪放进枪里面。
梁娇那边已经完成了现场的初步痕检，直到杨九郎赶回来，她才低声说出了心中的疑虑，“杨哥，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口，有点儿不对劲。”
杨九郎戴上手套蹲在尸袋旁边拉开了拉链，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的查看尸体的伤口。
“确实是不对劲。”
他被张云雷咬过，伤口并没有这么碎，就只是两个小牙齿洞而已。
“伤口的皮肤呈杂乱的交错切割状，是反复撕咬造成的，咱们之前遇到过的吸血鬼，哪怕是‘清道夫’那样流浪汉出身的，也没有造成过这么破碎的伤口。”
康雪尧突然带着她的不靠谱推理凑了过来，“那会不会是组长饿急了，或者受伤了急需要血液补充，而这个女人又拼命挣扎，所以咬的有些慌乱呢?”
“我追上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是有些不舒服，但肯定不是饿了。”杨九郎拉上尸袋拉链。
“你怎么知道?”康雪尧追问。
“我……我们说过几句话。我劝他自首来着。”
梁娇忧心的看着下巴上冒着小胡茬儿仿佛一夜之间就颓废了不少的杨九郎，欲言又止。
张乾丰突然举着一直在“嗡嗡”震动的手机说，“糟了，副局长应该是知道我们擅自行动的事儿了。”
张云雷回到路易斯的住所时，康颢聪正服侍着路易斯在穿外套。
“你回来的正好，带你一起去见识一下吸血鬼帝国的强大实力。”
跟着他们来到城中的一处大型仓库，张云雷还以为，是路易斯又搞到什么价值连城贵的惊天的东西了。
“今晚应该给你记上大大的一功，这里是那位董事长提供的场地。”等着康颢聪打开仓库大门的时候路易斯如此说。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灯火通明下整齐列队迎接路易斯到来的方阵，他们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纪律严明。
路易斯得意洋洋的从方阵前走过，享受着他们如复制粘贴一般的敬礼。
“这是吸血鬼帝国最精锐的禁卫军。”
张云雷知道老国王的秘书长早晚得投靠到他门下，但是这么大批的吸血鬼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到鲤州来的，还真是想象不出来。
路易斯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笑着说，“原本是打算通过塔尔巴的海上通道把偷渡过来的，但是最近那些人类警察在搞yan打，把海路把守的死死的。然而有个没指望能派上什么用场的人，娱乐经济公司的经纪人文茜，她以大型演出的名义给这些禁卫军办理了签证入关手续，通过合fa渠道把他们给弄过来了啊哈哈哈。”
“她那是给您纳投名状呢，想在接下来的计划里给自己换取一席之地。”康颢聪附和。
“所以，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张云雷在回到住所后忍不住问。
路易斯看着窗外鲤州市区的万家灯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仿佛只有到此时此刻，他才能真正随心所欲的舒展筋骨。
“我要毁灭和重生，要一个新秩序的世界。这同时也是你母亲毕生所追求的。”
杨九郎那边，在跟其他前特别案件调查组组员们一起一字排开站在副局长的办公桌前面，挨训。
副局长是从被窝里被警局打来的电话叫醒的，虽然这样的临时加班是家常便饭，但是今天大半夜不睡觉的原因比较让他光火。
“好啊，你们特别案件调查组成立的时间不长，凝聚力倒是很强嘛。杨九郎，都是你带的好头儿！”
“嘿嘿，您过奖了。”杨九郎嬉皮笑脸。
“你听不出来这是反话吗？！臭小子，你们这是藐视法律，知法犯法知道吗？”
“这您可就言重了，我们几个就是碰巧了，鲤州就这么点儿大，晚上遛弯儿遇上不是很正常么？”
“遛弯儿遛到尸体边上去了，你以为你是警犬吗？”副局长气的直咳嗽。
“那可能干这行干久了，直觉准呗。”杨九郎继续打岔。
副局长骂着骂着气也就没了，他也知道杨九郎就是这种行动比脑子快的性格，改是改不了了，他也只好一次又一次的跟着养子屁股后面帮他“擦屁股”。
副局长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众人如释重负的从副局长办公室出来，杨九郎走在最后，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回身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
“爸，我就想知道一个问题，今晚的行动您是怎么知道的?”
副局长喝口茶顺顺气，“我自有办法。九郎，我这也是为你好。”
杨九郎撇嘴，“您知道孩子最不喜欢听家长说的话是什么吗？参见上面您说的那句……”
说完刚转身要走，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响，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发榴弹精准的打进副局长的办公室里。
杨九郎来不及再转头看养父一眼，就被强烈的气流冲击波撞了出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