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末年——帝国的衰弱
武帝年接连不断的战争,和连绵不断的天灾。还有武帝奢靡滥用民力导致,武帝末,社会矛盾积累已经到了极限。比如关东盗贼连群,杀县令,杀郡守。小群盗贼数百人,大群盗贼几千人,甚至上万人。帝国的统治已经到了极限。使“海内虚耗,户口减半”。虽然政府在财政方面施行了一些措施,部分地解除了危机。但也仅仅是使汉王朝暂时渡过“赋税既竭,不足以奉战士”的难关。

但是盐铁官营这样的财政政策只能稍微弥补汉王朝部分的财政漏洞。汉初,盐铁任私人经营,国家仅设官收税,不问其余。特别是文帝以后,对盐铁经营采取放任政策,“纵民得铸钱冶铁煮盐,于是富商大贾、豪强地主往往占有山海,或采矿冶铁,或煮海制盐,一家冶铁或煮盐使用的“至僮千人”。他们“专山泽之饶。垄断了对国计民生有重要影响的产业部门,有的因而“富至巨万”,有的“与王者埒富”。他们“连车骑、游诸侯”。比如蜀卓氏、程郑氏,他们就是以豪富出名。奴仆数千人,每年光替奴仆交税都是六十多万钱。这是个什么概念呢?汉中产一年的收入不过万钱,平民更是只有千余钱。就算是一个户数千户的列侯,税收不过十万钱。元狩四年(前119年)由当时的大司农颜异属下的大农丞东郭咸阳和孔仅“领盐铁事”,他们同当时还是侍中的桑弘羊共同筹划管理盐铁之事。东郭咸阳和孔仅乃是大盐铁商人出身,桑弘羊也是“洛阳贾人之子,以心计。
当盐铁专卖的计划一提出,就遭到许多人反对,那些依靠盐铁发家的“浮食之民”反对政府专卖,自然是正常,就是连许多朝臣和知识分子“贤良文学”也纷纷反对。像董仲舒和司马迁这样的人也认为这是与“民”争利,抱以否定态度。尽管对盐铁官营的争论一直继续到武帝死后的昭帝时期,但在当时,汉武帝的态度是十分明确的,他需要金钱来完成自己的北伐计划和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他对这些“沮事之议”一概不理,批准了这一计划。
并于元狩六年(前117年)派孔仅与东郭咸阳到全国各产盐铁地,选用家产富裕又对铁、盐之事有经验的人任盐、铁官,建立专卖机关,前后任命的盐铁官和建立的盐铁专卖机关,计全国共有盐官凡二十七郡,为官三十有六,铁官凡四十郡,为官四十有八。这样从北至南、从东到西均设置了盐铁官,全国的盐、铁生产和销售均控制在政府手里了。
所以汉书食货志记载,自盐铁官营后,西汉政府取得了大宗的收入,剥夺了大盐铁商人的财源,不仅增强了西汉中央政府对经济的控制,而且直接解决了当时国家所需的部分经费。“当此之时,四方征暴乱,车甲之费,克获之赏,以亿万计,皆赡大司农,此皆……盐铁之福也。
为了打击富商大贾和高利贷者的经济势力,增加政府收入,西汉政府又颁布了算缗和告缗令
因为汉大兴兵,伐匈奴。山东水旱。贫民流徙,皆仰给县官,县官空虚,急需要钱财。所以,汉武帝不顾任何反对,坚持推行此法。尤其强调“告缗”,鼓励人们告发。元狩六年(前117年)令杨可专掌“告缗”之事,为西汉政府搜刮,向富商大贾进攻。结果是“中家以上,大抵皆遇告”,朝廷“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监分曹往,即治郡国缗钱。得民财物以亿计,奴婢以千万数。田,大县数百顷,小县百余顷,宅亦如之。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氐破”,文帝以来良好的环境被打破。虽然弥补了部分财政漏洞,但是这种政策无异于杀鸡取卵。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但是武帝末已经很好的为这种情况买单。中央叛乱四起,地方流民不断杀官造反。
除此之外还有严刑峻法也是武帝时期一大特色,董仲舒就明确地对汉武帝说:“今吏既亡教训于下,或不承用主上之法。暴虐百姓,与奸为市,贫穷孤弱,冤苦失职,甚不称陛下之意。比如《汉书·刑法志》记载:“及至季武即位,外事四夷之功,内盛耳目之好,征发烦数,百姓贫耗,穷民犯法,酷吏击断,奸轨不胜。
西汉的酷吏大多出自汉武帝时期,他们是汉武帝用来对付地方豪强和地方农民起义的一个重要手段。比如王温舒列传记载,王温舒督捕盗贼,杀伤的人很多,逐渐升为广平都尉。他选择郡中豪放勇敢的十余人当属官,让他们做得力帮手,掌握他们每个人的隐秘的重大罪行,从而放手让他们去督捕盗贼。他逮捕郡中豪强奸猾之人,郡中豪强奸猾相连坐犯罪的有一千余家。上书请示皇上,罪大者灭族,罪小者处死,家中财产完全没收,偿还从前所得到的赃物。奏书送走不过两三日,就得到皇上的可以执行的答复。案子判决上报,竟至于流血十余里。
比如义纵他也是因为镇压豪强而得到汉武帝赞赏,认为有他治民能力,于是提升他为河内郡都尉。因为河内郡豪强地主较多,气焰凶炽,义纵到郡,立即把郡内穰氏等豪强举族诛杀。河内郡迅速稳定, “道不拾遗”。
而这些手段虽然大致缓解了汉矛盾,不过酷吏之民真正意义来看,不过是烈火烹油,饮鸩止渴罢了。汉的矛盾还是在不断的积累。
天灾也加重了武帝年的矛盾,据记载:武帝初年“河南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这种悲惨现象到后来越来越普遍:武帝初年有数年灾荒“民待卖爵赘子以接衣食”以后凡遇水旱灾荒就有大批饥民被饿死、冻死,甚至人吃人的现象。到后来连关中首都附近地区也发生大批冻死人的现象:“元封二年(前109年)大寒,雪深五尺,野鸟兽皆死,牛马皆踡蹜如蝟,三辅平民冻死者十有二三。(三辅指由内史拆分而来的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也可以称之为关中)到武帝末年、昭帝初年,这种悲惨状况愈演愈烈。汉王朝仿佛分为了两个世界,一方面是王公贵族们荒淫无耻的享乐,一方面是平民“穷急愁苦”一方面是“太仓之粟红腐而不可食”,另一方面则“天下虚耗,人复相食”。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与此同时农民起义也从武帝开始越来越厉害,武帝即位不久,就有“盗贼并起,亡命者众元狩年间(前122年至前117年)也有“寇贼并起。这种寇盗就是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前身。比如秦末,秦始皇刚死的时候。天下就已经民不聊生,盗贼四起了。
比如李广利征大宛的时候,汉武帝赦免了那些囚徒步卒,增发了那些品行恶劣的少年和边境的骑兵,经过一年多而从敦煌出兵六万人,私人带着粮食跟随部队参战的还不计算在内。这支队伍带有牛十万头,马三万匹,驴、骆驼以万数计算。他们多带粮食,兵器、弓箭等极为齐备。全国骚扰动荡,相继供应征伐大宛,军队总共有五十余校尉军官出征。而归来时李广利军对只余一万多人,军队并不是缺乏食用,牺牲的也不能算多,而是将吏们贪财,大都不爱护士兵,侵吞军饷,因此死亡很多。这种规模的远征更是加重了汉平民负担,所以汉人记载当此之时……黎人困苦,奸伪萌生,盗贼并起,守尉不能禁,城邑不能止。说明了这时的反抗斗争已经发展到不小的规模,地方官已经无力镇压了。
到了武帝末年,更是发展成为了大规模的流徙、逃亡甚至聚众起义,使得汉政府心惊胆战,不得不设法寻找对策。如元封四年(前107年)“关东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者四十万”。这样多的“流民”使统治者不能不慎重对待,就连丞相石庆(后来三公成为了玩偶,随着天象问题而不断变动)也不得不引咎自责,承认自己“罢驽无以辅治,城郭仓库空虚,民多流亡,罪当伏斧质。
尽管如此,依然不能制止住平民的流徙、逃亡,而且起义的小火苗越来越大,终于发展为武装起义。“武帝末……郡国盗贼群起。这些“群起”的“盗贼”中,见于汉书记载的就有:“南阳有梅免、白政,楚有殷中、杜少,齐有徐勃,燕赵之间有坚卢、范生之属”,其中“大群至数千人,擅自号,攻城邑,取库兵,释死罪,缚辱郡太守、都尉,杀二千石,为檄告县趣具食;小群以百数,掠卤乡里者,不可胜数也如:(泰山、琅邪群盗徐㪍等阻山攻城,道路不通,)(其后奸邪横暴,群盗并起,至攻城邑,杀郡守,充满山谷,吏不能禁。)
到了这个时候,起义遍及各郡,(以关东淮泗为主。)已不是零星的、小股的活动,而往往是各郡同时爆发,或前后呼应,就连武帝也是忧心忡忡(盗贼并起,逋亡不止,良家被害,为圣主忧。)汉武帝忧心忡忡是有缘由的,因为这些起义平民,斩不尽,杀不绝,地方官吏畏罪不敢如实报告,(小吏畏诛,虽有盗不敢发,恐不能得,坐课累府,府亦使其不言。”结果“盗贼寖多,上下相为匿,以文辞避法焉)
后来,武帝派绣衣使者到各地督战,将镇压农民起义不力的地方官吏处以重刑,“杀二千石,诛千石以下,及通行饮食坐连及者,大部至斩万余人(乃使光禄大夫范昆及故九卿张德等衣绣衣,持节、虎符,发兵以兴击。斩首大部或至万馀级,及以法诛通行、饮食当连坐者,诸郡甚者数千人。数岁,乃颇得其渠率,散卒失亡复聚党阻山川者往往而群居,无可奈何。)
而且汉王朝此时不仅仅是外部矛盾激化而爆发,到了征和二年武帝与太子据的矛盾激化,酝酿出了父子相残这种人伦惨剧。而造成这种悲剧的主要原因主要来源于汉武帝。武帝前后共有六个儿子:卫夫人生太子据;赵婕妤生弗陵;王夫人生齐怀王闳;李姬生燕剌王旦,广陵王胥;李夫人生昌邑哀王髆。元狩元年,卫皇后所生之子刘据被立为太子。虽然太子据的性格、作风虽与武帝完全不同,但武帝最初对他是特别喜欢的。因为武帝二十八才有太子据这一个儿子,而皇帝最重要的也就是后裔问题,没有儿子在王朝统治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而汉武帝没有儿子,甚至连他的亲舅舅都担心,找后路,勾结诸侯王(淮南王)以求自(武安侯为太尉,时迎王至霸上,谓王曰:“上未有太子,大王最贤,高祖孙,即宫车晏驾,非大王立当谁哉!”淮南王大喜,厚遗金财物。)因此,没有意外,武帝死后由刘据继位是毫无问题的。

而后来太子逐渐长大,汉武帝开始在群臣中为刘据甄选老师。太子据成年后,按礼制迁往太子宫。作为太子行冠礼的礼物,武帝专程为刘据在长安城南,覆盎门外五里,修建了一座苑囿,取广博观望之意,称为博望苑。虽然汉武帝本意不喜欢臣子结交宾客,但却专修此苑赐予刘据,以作为其交往宾客之用,并允许刘据可以依照自己的兴趣喜好行事。因此多有与当时主流政见不同的各类“异端”前来附于刘据门下。太子据性格仁慈宽厚、温和谨慎,武帝嫌他不像自己。后来武帝所宠幸的王夫人生了皇子齐怀王刘闳,李姬生了燕刺王刘旦、广陵厉王刘胥,李夫人生昌邑哀王刘髆,加之时光流逝卫皇后逐渐老去,武帝对皇后的宠爱逐渐衰退,因此皇后和太子经常有不安的感觉。武帝感觉到此事后,对刘据的舅舅大司马大将军卫青说:“我朝有很多事都还处于草创阶段,再加上周围的外族对我国的侵扰不断,朕如不变更制度,后代就将失去准则依据;如不出师征伐,天下就不能安定,因此不能不使百姓们受些劳苦。但倘若后代也像朕这样去做,就等于重蹈了秦朝灭亡的覆辙。太子性格稳重好静,肯定能安定天下,不会让朕忧虑。要找一个能够以文治国的君主,还能有谁比太子更强呢!听说皇后和太子有不安的感觉,难道真是如此吗?你可以把朕的意思转告他们。”

卫青听完后叩头感谢,并转告卫皇后。皇后特意摘掉首饰向武帝请罪。后来每当太子劝阻征伐四方时,武帝就笑着说:“由我来担当艰苦重任,而将安逸的事情留给你,不也挺好吗?”(上年二十九乃生戾太子,甚爱之。及长,性仁恕温谨,上嫌其材能少,不类己;而所幸王夫人生子闳,李姬生子旦、胥,李夫人生子髆,皇后、太子宠浸衰,常有不自安之意。上觉之,谓大将军青曰:“汉家庶事草创,加四夷侵陵中国,朕不变更制度,后世无法;不出师征伐,天下不安;为此者不得不劳民。若后世又如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也。太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不使朕忧。欲求守文之主,安有贤于太子者乎!闻皇后与太子有不安之意,岂有之邪?可以意晓之。”大将军顿首谢。皇后闻之,脱簪请罪。太子每谏证伐四夷,上笑曰:“吾当其劳,以逸遗汝,不亦可乎!”)

武帝晚年常年外出游幸天下,每每出宫便将诸事交付给刘据,宫中事务交付给皇后。如果有所裁决,待武帝回宫后就将其中最重要的事向他报告,武帝也没有不同意的,有时甚至不过问。武帝用法严厉,任用的多是严苛残酷的酷吏;而太子性格宽厚,却也有固执己见的一面,经常将一些他认为处罚过重的事进行平反。刘据这样做虽然得百姓之心,但那些执法大臣皆不高兴。皇后害怕长此下去会引来祸事,每每告诫刘据应注意顺从武帝的意思,不应擅自有所纵容而宽赦罪人。汉武帝听说此事之后,赞赏太子的做法,而对皇后的说法不以为然。( 上每行幸,常以后事付太子,宫内付皇后。有所平决,还,白其最,上亦无异,有时不省也。上用法严,多任深刻吏。太子宽厚,多所平反,虽得百姓心,而用法大臣皆不悦。皇后恐久获罪,每戒太子,宜留取上意,不应擅有所纵舍。上闻之,是太子而非皇后。群臣宽厚长者皆附太子,而深酷用法者皆毁之。邪臣多党与,故太子誉少而毁多。)汉武帝与几个儿子很少在一起,与皇后也难得见面。一次,太子进宫谒见皇后,过了很久时间,才从宫中出来。黄门苏文向汉武帝报告说:“太子调戏宫女。”于是汉武帝将太子宫中的宫女增加到二百人。后来太子知道了这件事,便对苏文怀恨。苏文与小黄门常融、王弼等经常暗中寻找太子的过失,然后再去添枝加叶地向汉武帝报告。对此,皇后恨得咬牙切齿,让太子禀明皇上杀死苏文等人。太子却十分信任自己的父亲,说:“只要我不做错事,又何必怕苏文等人!皇上圣明,不会相信邪恶谗言,用不着忧虑。”有一次,汉武帝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派常融去召太子,常融回来后对汉武帝言道:“太子面带喜色。”汉武帝默然无语。及至太子来到,汉武帝观其神色,见他脸上有泪痕,却强装有说有笑,汉武帝感到很奇怪,再暗中查问,才得知事情真相,于是将常融处死。皇后自己也小心防备,远避嫌疑,所以尽管已年老失宠,却仍能使汉武帝以礼相待。(上与诸子疏,皇后希得见。太子尝谒皇后,移日乃出。黄门苏文告上曰:“太子与宫人戏。”上益太子宫人满二百人。太子后知之,心衔文。文与小黄门常融、王弼等常微伺太子过,辄增加白之。皇后切齿,使太子白诛文等。太子曰:“第勿为过,何畏文等!上聪明,不信邪佞,不足忧也”上尝小不平,使常融召太子,融言“太子有喜色”,上嘿然。及太子至,上察其貌,有涕泣处,而佯语笑,上怪之;更微问,知其情,乃诛融。皇后亦善自防闲,避嫌疑,虽久无宠,尚被礼遇。)

江充因为与太子及卫氏有隙,见武帝年老,恐皇帝死后为太子所诛,言上疾祟在巫蛊。于是上以充为使者,治巫蛊狱。充将胡巫掘地求偶人,捕蛊及夜祠、视鬼,染污令有处,辄收捕验治,烧铁钳灼,强服之。民转相诬以巫蛊,吏辄劾以为大逆无道;自京师、三辅连及郡、国,坐而死者前后数万人。

武帝因年迈体病愈加相信巫蛊之事。江充趁机说宫中有巫蛊之气以致天子之病久不见好。武帝便派遣岸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等人协助江充治巫蛊。江充从后宫中不受宠幸的夫人开始查办,依次延及至皇后卫子夫。而在皇后宫内一无所获后,征和二年秋七月,江充终是将铁楸挖到了太子东宫,并得到了桐木人偶。刘据没想到自己的宫中会挖出人偶,心中惊惧,而此时武帝却在甘泉离宫中养病,不通音信,刘据无法向武帝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招来少傅石德询问对策,石德害怕自己因为是太子师傅的关系被一起处死,于是对太子说:“在这之前丞相父子、两位公主以及卫氏一家都被此事牵连治罪,现在胡巫和来调查此事的官员掘开地面找到了证据,不知道是胡巫故意放在那里的,还是真的就有,我们自己无法明辩,可以伪称诏令用符节把江充等人收捕入狱,把他们的奸诈阴谋追查清楚。(太子曰:“吾人子,安得擅诛!不如归谢,幸得无罪。”太子将往之甘泉,而江充持太子甚急;太子计不知所出,遂从石德计。秋,七月,壬午,太子使客诈为使者,收捕充等。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诈,不肯受诏,客格杀说。太子自临斩充,骂曰:“赵虏!前乱乃国王父子不足邪!乃复乱吾父子也!”又炙胡巫上林中)
而刘据遂以门下宾客为将,率领卫队攻入丞相府,想杀了刘屈氂。刘屈氂逃跑,并丢了官印及绶带。丞相长史乘车赶到甘泉宫,将此事上报于武帝。武帝问丞相刘屈氂在做什么,使者回答说丞相在封锁消息,没敢发兵。武帝愤怒刘屈氂的作为,并谴责刘屈氂没有周公的遗风。随后赐予刘屈氂加盖了玺印的诏书:“捕杀叛逆者,朕自会赏罚分明。应用牛车作为掩护,不要和叛逆者短兵相接,杀伤过多兵卒!紧守城门,决不能让叛军冲出长安城!
因为没有夺取北军兵权,太子不得已,只好带着卫队囚徒离去,将长安四市之人约数万人临时武装起来。到长乐宫西门外,正遇到刘屈氂率领的军队,双方会战五天,死亡数万人,鲜血像水一样留入街边的水沟。民间都说“太子谋反”,所以人们不依附太子,而丞相一边的兵力不断增多。
七月庚寅日,刘据兵败,南逃到长安城覆盎门。司直田仁正率兵把守城门,因觉得太子与武帝是父子关系,不愿逼迫太急,所以使太子得以逃出城外。
刘据出逃后,武帝责问御史大夫暴胜之擅自阻止丞相斩杀释放太子出城的田仁,暴胜之因惶恐而自杀。任安因怀二心,与田仁同处以腰斩之刑。凡是跟随太子发兵的,一律按谋反罪灭族;官吏和士兵有乘乱抢劫的,全部流放到敦煌郡。刘据向东逃到隶属京兆尹的湖县,隐藏在泉鸠里的一户人家。后来不小心泄露了消息汉地方官找到并围捕太子。国储副君三十八载的刘据不愿被陷他至此的佞臣捉拿受辱,自经而死。前来搜捕的兵卒中,有一山阳男子名叫张富昌,用脚踹开房门。新安县令史李寿跑上前去,将太子抱住解下。主人与搜捕太子的人格斗而死,二位跟随太子出逃的皇孙也一同遇害。而武帝乃封李寿为邘侯,张富昌为题侯。
而留在长安的太子妻史良娣、长子刘进、子妇王翁须、女儿皆在长安遇害。

巫蛊之乱就此结束,武帝非慈父,因为巫蛊就能把太子形容成为管蔡,管蔡何许人也逆贼也。太子不过是奋起反击。而太子家被武帝下令屠戮或是战乱而死,居然只剩皇曾孙一人。而武帝后来的修思子官和怀恋太子记载到底有多少真情,或者说是故意淡写武帝在这种动乱中的暴戾,或许只有当时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