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2019夏季篇评委捉鬼文《幻想妖合战》

作者/评委：龙翼雨

幻想妖合戦

幻想，现实，在两者之中徘徊，我们的究竟该怎样做？

 

一

透过青翠的叶子，温暖的阳光散落在这片安静的森林之中。犹如流沙一般，阳光从叶末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丝线，无声地落在地上，反弹的金色小颗粒又逐渐失去了光泽，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站在树梢，方才暂停鸣叫休息一下的小鸟四处看了看，像是突然看见什么似地，一跃而起，振翅飞去，带起了一个轻微的震动。一片小小的落叶从那摇晃的树枝上飘落，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轻轻的落在一个铺有些许鹅卵石的小路上。

然后，被人捡起。

“看起来，秋天要到了呢。”将叶片放在阳光之下以求看清其样貌，虽然这对于她来说并不必要，“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间落下叶子呢？”

在阳光的照射下，附着在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映在这个日光妖精的眼中，倒影出相反的霓的颜色。下一秒，这枚彩色的叶片就被站在她身后的妖精拿走了。

“就算不是秋季，落叶也是一个常有的事情，”月光妖精从她身后走出来，看着手中的那片叶子说道，“毕竟春天的到来，新叶子的生长需要空间，那么老的叶子自然就得给它们让出位置了。”

“诶？居然是这样的吗？以前没见过呢。”

“嗯，”站在一旁的星光妖精顺手拿过月光妖精手上的叶子，丢在了小路外的灌木丛里，“你也是知道的，露娜她总喜欢读一些奇怪的东西。前几天她去人类村落那边借到了几本奇怪的书，里面就是这样写着的……比起这个，桑尼，你想好了今天要做什么样的恶作剧了吗？”

“对啊！”经对方一提醒，日光妖精马上便将落叶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今天的恶作剧……先看看博丽神社吧。”

日光妖精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放在身前。随即，她周围空气中的光线逐渐开始扭曲，几秒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神社那边，灵梦小姐似乎在扫地。那边堆起来了一大堆的落叶。”确认自己看清的景象后，日光妖精转身对身后的两个同伴说道，“今天的恶作剧的话，就我们一起去把她好不容易扫好的落叶弄乱，怎么样？”

“好。”“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在全票通过的情况下，这三只妖精便向着神社的方向飞了过去。

 

二

伴随着叮铃铃的闹钟声响的，是叮的一声弹起的面包。

传出闹钟声的那间卧室里，床上的被窝里突然探出两个眼睛，盯了一眼清晰可见的从枕头上向上飞去的灰尘，眼睛的主人便重新钻回被窝里。

“露娜，你该起床了，你今天可是要值早班的。”一边将烤好的两片面包夹起放进盘子里，穿着围裙的斯塔一边对着厨房外说道，“还有，今天早上的鸡蛋我帮你做成煎蛋了——知道你不喜欢吃煮的。”

一只手从那个被窝里伸出来，拍停闹钟，从闹钟上滑下来，停在桌子上的一会儿，才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眼镜。被窝里爬出来的露娜把眼镜戴上，打了个呵欠后便翻身下了床。

出门前回过身再看了一眼在阳光下翻飞的金色灰尘们，然后露娜便把房间的们关上了。

出门右转，拿起牙刷，洗漱。

其实，作为妖精的话，本来是不需要这样的，也当然是不需要进食的。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事情了。

与斯塔面对面坐在一个小小的桌子前，露娜夹起了那个煎鸡蛋，虽然内心满是拒绝但依旧还是勉强自己咬了几口，然后，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说起来，搬家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搬家啊……”敲着鸡蛋的斯塔的动作一滞，似乎并没有想到露娜会问这件事情。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接上自己的话，“那边似乎还不够，怕到时候很可能会再一次穿帮。再失败一次的话，那桑尼她……”

“停停停，这种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露娜打断了对方的话，“但是，这还是不够吗，都已经快要出城了……再远一些的话，我怕我们可能就来不及上下班了。”

“说实话，我其实还不想继续了，”斯塔将鸡蛋壳剥完，下意识地想放在露娜的碗里，但下一刻想起来对方今天吃的是煎蛋，于是便把手收回，“又累，收入又不多，以及真的不是很喜欢——看着那些人粗暴地赶走那些因生活所迫而被迫偷食物的人，有些时候真的是看不下去。”

“……”

尴尬的沉默从两人间弥散开来，逐渐布满了整个屋子。若不是厨房内还传出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就大概会误以为露娜使用了自己的能力了吧？

“自从那年被迫来到了这里差不多已经有十几年了吧。现在大家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短暂的沉默被露娜打断，“有些时候真的是很羡慕，桑尼她还能看见以前的世界……可惜我们依旧还是清醒的，那便需要学会适应这里的环境……”

“露娜？”

“没事，我只是自言自语而已。”露娜摇了摇头，结束了她自己的自言自语，“我吃完了，得去上班了。”

一边说着，露娜站起身，披上了外套。

“等我今天工资发下来，我就去把郊区的那套带花园的别墅整个都买下来。这样你我就都可以把现在的工作辞了，一起回到原本的生活里……靠着自给自足的花园过活的话，一点点小的积蓄也是可以支撑得了的吧……”

看着对方说着说着便消失在了门的另一侧，斯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肯定是会辞去我的工作的，但是，你呢？”

已经逐渐脱离了妖精的本质，你还能够回到以前吗？

 

三

“好久不见，小月光妖精。”

在医院的走廊上，露娜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转身一看，是以前在人类村落有过一面之缘的狸猫妖怪。对方的打扮依旧还是有着很浓厚的那边的味道，虽然改变了一些装饰让自己的外表更加融入这里的环境以及手上的烟杆不见了。

之前听斯塔提起过，“最佳新兴的复古潮流”，大概就是指她的这种打扮吧。

“二岩猯藏？”

“别叫全名吧，这样显得多么生分？”狸猫妖怪走到露娜面前，仿佛下一秒就要露出她的狸猫大尾巴去宣示她大妖怪的身份，“麻美桑，这样叫我也是可以的哦。”

看着面前这个和当初相遇时有些许差别的狸猫妖怪，露娜皱了皱眉头。

这种差别可并不仅仅只是在服饰上。

“麻美桑，医院里是不允许抽烟的。虽然，从闻到的味道来说，你抽的并不是普通的香烟也不是雪茄之类的东西，但还请……”

“啊，今天份的我还没抽来着，”听见露娜的话，狸猫妖怪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的，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看起来是昨天抽的时候一不小心沾到外套上了……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妖精患上“幻想症”的可能性不是几乎没有吗——要不就是早已成为激进派的一份子，最终离开这里；要不就是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继续用自己的方式慢慢生活下去。”

“很不巧，看起来麻美桑并没有关注关于“幻想症”这方面的医疗进展啊。”推了推眼镜，眼镜产生的反光让狸猫妖怪无法看清露娜的表情，“虽然研究报告上写的是“几乎没有”，但是现实里依旧还是有妖精患上了这种病。”

听到对方的回应，狸猫妖怪托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一种类似于好奇心的东西被勾起来了一样。如果此时她解除自己的变身的话，或许可以看得到她的大尾巴在有规矩地摇晃着，表达着她极其期待获取到信息的心理。

“嗯……看起来，是你身边的人患上了啊。”狸猫妖怪露出了在那边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笑容，“让老朽我猜猜，是那个会把你们两个当作恶作剧对象，在妖精里极少数会做饭的那个？反正肯定不是你，虽然以你最靠近妖怪的特性，你才是最有可能患上“幻想症”的妖精——因为这个病一开始是从妖怪里传播开，并逐渐传染到其他生物身上的。”

因为，不像妖精那样直率，就算是不喜欢这里，那些妖怪们依旧会勉强自己留下。站在中间，夹在了现实和幻想之中不断徘徊着，最终因为压力过大和内心的折磨让自己沉睡在了自己构想出来的幻想之中，再也看不见现实了。

“不，都不是。”

露娜摇了摇头。

“是桑尼。”

“诶？！居然是那个最单纯的那家伙啊。”没有猜中，这让狸猫妖怪有些意外，“居然都会得这种病吗……是被感染的吗？”

“不，是原生……以及，捞够信息了吧？”露娜的言语里透出不满的情绪“我得去探望一下我的朋友了。”

“然后，再去买一个很贴近原本幻想乡的自然世界的郊区别墅，搬过去，然后让她一点点接受现实？”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一边说着，露娜一边离开了。

看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身影，狸猫妖怪从口袋里抽出了一个白色的烟卷，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

““把我们的幻想还给我们”，这是她们临终之前的最后的呐喊，”虽然想马上点着这根烟卷，但想起这里是医院，二岩猯藏便只好把烟卷又放了回去，叹息道，“的确，看着她们就这样沉溺于倒影的幻象之中我的确很痛心。但是，到底是该叫醒她们，然后看着她们被真实吞噬，还是站在另一边，默默看着沉睡之中的她们……”

“有时候，可以让清醒的人稍微逃避一下这种选择的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啊。”

 

四

下午，露娜和斯塔的工资都下来了。于是房子很成功地买了下来，两人收拾好了东西搬了过去。桑尼也从医院里接了出来，安置在那里。她的情绪一直都很安定，或许这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简单地从一棵大树里搬到另一棵大树里，就跟以前一样吧。

但，到了晚上，桑尼突然间失踪了。

露娜站在那个和以前布置完全一模一样的房间门口，看着这个空无一人的房间，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转身冲到厨房里告诉斯塔这个事实。

两人便在夜色中出发了。

“为什么会这样……”跟在斯塔身后，将一路上将两人的跑动的声音消除了的露娜低声说道，“明明出院的时候还是很稳定的……”

“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看起来她的精神还是很平稳的。或许只是误离开了而已，我们的努力应该并没有穿帮……右边有一群人，我们绕开，”一边感知着身边的动静，斯塔一边回应着露娜的话，“只要我们足够快，就可以在她发现这一切之前把她带回去。”

之所以两人得绕开人群，是因为此时两人为了提高速度，都不再隐藏自己的妖精翅膀，直接用飞行的方式进行搜寻。

“在人类社会要隐藏自己的作为非人类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才能活下去”，这是这个城市的规则。

两只妖精在夜空之中飞行，因为缺少了可以帮助隐身的同伴，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切可能看见自己真身的事物。至于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那就只能祈祷罚款的金额能够少一些了。

最终，两只妖精轻轻落回到了地面上。在她们面前是一块被围蔽起来的地方，围蔽用的墙是有个牌子，上写着“施工中，闲人勿近”。

“这里吗？”露娜走到了这个墙前，看着墙上唯一的一块破洞，问道。

“嗯，桑尼的气息就在里面。我们一起进去，把她带回去……”

斯塔一边说着，一边想钻过去。

“虽然可能是多管闲事了，但是我并不建议你们进去。”

斯塔的衣角被拉住，而露娜很快便认出了这个声音。两人转身一看，却只看见地上的一只狸猫。

“二岩猯藏？！”

“啊，一不小心抽过头了，妖力提不起来了……不说这个了，”狸猫用脚挠了挠自己的毛，“那边，我不建议你们过去，真的……”

深吸了一口气，狸猫继续说道。

“那边是狸猫们的“墓地”，也是“死亡旅行”的地方。就这样过去的话，会死在那边的。”

“那桑尼不就更危险了吗！放开我，我要过去。”斯塔甩开抓着自己的衣角的爪子，自顾自地先钻了过去。

而露娜愣了一下，看着斯塔就这样先过去了，却并没有马上跟上。

“怎么就，不听劝呢……”狸猫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去吧。”

“诶？”露娜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狸猫的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但是，要记着，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五

炎热的夏日午后，令人烦躁的知了声不断地从窗外传过来。虽然房间内并没有被太阳直射到，但是声音无法屏蔽，带着热浪穿过窗户翻墙进屋，然后随着月光妖精的手一挥，被锁在了原地无法再向前传播了。

屋内，三人各抱着一碗清凉的刨冰，坐在树屋里的桌子前，一边享受着着片刻的清凉，一边闲聊着。

“说起来，今天真是太热了呢，”一边吃着刨冰，桑尼一边抱怨着，“虽然阳光的确是我的力量之源，但温度不是。外面的这温度搞得我一点干劲也提不起来。”

“不过，还好，还有琪露诺这个笨蛋可以骗骗，”一边说着，斯塔一边挖了一勺刨冰，透过勺子里的碎冰看着对面二人的倒影“有了这些刨冰，我们就暂时可以舒服一会儿了。”

“……”

看着眼前的刨冰，露娜也拿起了勺子，戳在上面，却无法挖下去一分。

“制作了这么多冰，琪露诺还好吗？毕竟在夏天她的力量是很弱的……”

“嗯？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这真不像露娜的风格啊。”

嗯……不像我的风格……

等等，我的风格？

露娜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我怎么了？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不应该会注意到这种事情，而是去直接享受刨冰的啊……不，……，以前的我？

再次睁眼之时，视野所见，是一个空空的树屋。

桌面对面的两人不知何时消失了，桌面上放置着的刨冰也不见了。

挥挥手解除了自己的能力，却听不见知了声。从窗户看过去，也看不见太阳的存在。

天阴沉到可怕。

除了这里空无一人以外，所见的就是自己记忆里三人一起生活的树屋。地板，墙壁，装饰，家具，所能看见的一切，所能触摸到的一切，都和自己的记忆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

椅子因为露娜的突然起身而倒在了地上，和地面的碰撞声因为着安静的环境而显得更加明显和吓人。露娜退到了墙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依旧还是这个景象。

咔哒。

房门被突然推开，吓得露娜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在她的视野里，一只冰精从门外探出了头，左看右看，说了句“她们还没回家啊”就关上门离开了。

难道，她看不见我吗？

带着疑惑和莫名产生的恐惧，露娜拉住了并没有关上的门，将它推开，走了出去。

而下一秒，她所站立的地方变成了博丽神社。

惊讶地回头，露娜依旧可以看见三人居住的树屋的内景。

然后，因为身后传来了几声动静，露娜转身看过去。倒映在她的视野里的，是偷偷摸摸去往博丽神社中偷鱼的四人。

从摸进神社，到狼狈地跑出神社，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看着四人狼狈地从鸟居下跑出去，露娜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带起了几片雪花，遮住了露娜的视线。这让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用手遮住了脸不让雪花贴在自己的眼镜上。

等风过了，露娜看见自己站在了雪地里。而在她面前，是那个博丽巫女，身穿冬装站在鸟居前，且正在举行着仪式的巫女。

天上不知何时飘下了小雪。

下意识地顺着自己的记忆向旁边草丛看过去，露娜便意料之中地看见了三个影子向着天边太阳要升起来的方向急速飞去。

她跟着影子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却被不知从哪里飘出的反季节樱花花瓣群遮挡了视线。突然吹起的温暖的风将寒冷驱散，也将花瓣吹散。等花瓣全散去后，露娜看见那只被告诫别在春天惹到的白色报春精在自己面前飞过，消失在天边。

再然后，她便看见了博丽巫女跟着报春精身后钻进了一扇奇怪的门之后便消失了。

露娜也跟了上去，钻过门之后，便来到了太阳花田的上方。

低头看，便是意料之中的花田怪圈。

一切的一切，就和自己的记忆一模一样。

那换句话说，自己现在所能见到的一切，都应该只是按照自己的记忆伪造出来的幻象。

这样想着，露娜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之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了草地上，身旁围着一群小狸猫和那只大狸猫。 

自己回到了现实。

“每个误入“死亡旅行”的人，基本上都不可能再回来了，”猯藏说道，“只能说，你运气真好。”

“如果仅仅只是将回忆重放的话，那不是很容易就可以看穿的吗？”露娜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然后摘下眼镜查看它的状态，“怎么可能会回不来呢？”

“你先看看你的同伴的状态再说吧。”

露娜顺着猯藏指向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愣住了。

“原本我们的“死亡旅行”仅仅只是改变这片施工区域的一小部分，”走到露娜身前，猯藏说道，“毕竟虽然我们狸猫也的确是能做到超大范围的幻象，但是由于并不是所有人都患上了“幻想症”，也不是所有的“幻想症”个体都不在医院里，所以每次的旅行所能影响的范围都很有限，大部分的时候仅仅只有这里而已。”

“但是，这次不同了，”露娜接过了猯藏的话，“由于桑尼和斯塔她们的介入，让影响的范围扩大了，甚至覆盖到了市中心的一部分了……是这样的吧？”

在她们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以及远处的人类村落，博丽神社，迷途竹林，近处的河流，天狗的村落和守矢神社。

就犹如从妖怪之山山顶向下俯视一样的，将一切曾经的幻想世界尽收眼底。

清澈的流水从山上流下，汇入小水潭之中。天狗的巡逻队伍在树林之中若隐若现，守矢神社外的双神似乎又在计划着什么，缆车搭载着普通人类在慢慢地运行着。博丽神社的巫女依旧对着没有赛钱的赛钱箱叹着气，她的普通魔法使伙伴则刚刚从魔法森林里飞出来，向着她的方向飞去。迷途竹林中走出一个背着药篓子的人，摸了摸身边的兔子之后走向了人类的村落。人类的村落内那个丧付神依旧还在跳着自己的能乐之舞，而那个妖怪书屋则是继续吸引着妖怪前往。

一个超大型的幻术将这片灰色的钢铁森林笼罩，让它短暂地变成了那片幻想之地。

“这或许是“幻想”和“现实”作战的最后的唯一的地方了，”猯藏说道，“已经无力再改变这样令自己失望的现实了，但，拼劲全力的话，就算可能就此丧命，或许至少能将以前的样子再重现出来，这样就值得了。她们是这样想的。”

狸猫叹了一口气。

“但这次，差不多整个城市都被波及了，这块建筑废地还能再继续好好地存在吗？这就不知道。或许很快明天这里就也会被清除了吧。”

小狸猫们蹭着这只唯一的成年个体，她转身安慰着这些小后辈们。

“拒绝着现实，试图从现实之中夺回自己原来的幻想之物，然后葬身在幻境之中。这或许就是这些幻想妖们发动的合战的最终结局吧？”

说罢，大狸猫带着小狸猫们离开了这里。

露娜目送她们离开后，转身看着因为耗尽力量倒在地上的其他狸猫们和自己的两个伙伴。

“不，或许是以前的话，后续的发展就会和你说的一样，但是这一次会不一样。”

看着远方那些亮起灯的居民楼，还有街道上的人群，露娜说道。

“这次，不仅仅只是单纯地把我们的过去重现了。”

将地面上的两颗石樱捡起，露娜离开了这片“墓地”。

居住在这片城市之中的所有人，她们内心里所沉眠的幻想们，在这一次骚动之后，或许都会被再一次地唤醒吧？

 

尾声

那次骚动，最终被命名为“幻想之夜”。

几年后，一个大型的保护区在市中心落成了。

新生的小狸猫，以及一些曾拒绝过这个城市的妖精妖怪们，都搬进了这里居住。

或许和以前100%一模一样的幻想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但是至少这里已经做到了80%的相似。

而且，并不是犹如那天一样昙花一现，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幻想和现实，两者最终达成了这样妥协的共存。

而至于那三只妖精呢？

所能知道的，是那只月光妖精日后成为了这个保护区的管理者之一。

按照她的说法，她的两个伙伴也在幻想之中定居了。

每天，她都会带上两束鲜花过去探望她们，

以及带上三份琪露诺亲手制作的刨冰。

 

 

题目一：

加分项：

1， 天气为晴，阴，雪

3，

4，结局1桑尼和露娜得到救治，定居于保护区

结局2桑尼和露娜救治失败，埋葬于保护区

6，

7，无解之谜为幻想为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