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熊的五夜后宫:欢乐时光【15】
【15】争吵的原因!
这里是阿兹克与他的访问电台,是的,除去每天晚间八点到十点半的人物访谈,我又在周末开通一个娱乐频道。
我敢说,您现在肯定还在准备度过周末,或是思考如何准备度过周末。
如果我是您的话我就会加快脚步,因为周六上午已经开始啦,光阴不等人。
“你听听,这个电台主持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猜到。如果他被送回几千年前的玛雅金字塔,可能世界末日都是他提出来的!”
雷诺斯将盘中的煎蛋逐块铲入餐盘,番茄酱—煎蛋可不能少了番茄酱做调味。
办公桌前的维多莉娅禁闭双眼,一夜的文件查阅工作后,两弯咖啡色眼圈咬住她的眼皮不放,为她释放困意。
她正在睡觉,像只小猫那样,上半身卧在桌面上,将手部当做枕头。
下半身则坐在放有靠垫的木椅上,杯中的咖啡渍是从周五下午忙到次日凌晨的证明。
雷诺斯一直在她身边,包括文件与案件记录的二轮检查、错别词汇更正和泡咖啡。
而现在,脱下围裙的他终于可以端好餐盘—蹑手蹑脚走回维多莉娅的房间,静候他心爱的人睁开眼睛,为他准备的周末惊喜感到愉快,之后休息片刻。
“电台里的采访都经过变声处理。所以,如果您要分享些好玩的,但又令人尴尬的事,也无须担心频道播送后的麻烦。”
阿兹克富有磁性的男声自收音机中传出,他和收音机前的雷诺斯都知道,有不少人抢着打电话参与今天的话题:分享一次争吵,与争吵过后习得的道理。
“喂?什么?第一位幸运观众是我!雪尔莎,弗莱迪,安琪,老妈?随便什么人,快过来说一句,第一个幸运号码是我们!”
“好了格雷戈里,这样的话,无论是谁都知道是斯塔福特家的男孩在接电话…哦天呐…我也在麦克风前面?”
格雷戈里与琴娜还忙着相互解释、吃惊和争抢话语权。
“好吧,妈妈,女士优先妇女有先。而且你还是我妈妈…祝您讲述的故事会很有趣!”
格雷戈里还是对他的妈妈做出让步。
阿兹克掐断电话连线:好了,我们要讲述争吵,不是实地表演一场。
调试信号,心情整理与提升降噪频率的后期处理过后,阿兹克按下连线播音,琴娜也看着做到腿上的格雷戈里,讲述起她的故事。
“那是在妈妈上高中的时候,格雷戈里。每个人都年轻过,而且都有犯错的可能—”
琴娜还记得当时她和另一位“和蔼可亲”的同学朱丽是在争吵什么:关于学校的午餐备选菜品投票。
“中国菜?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要投票给炒面条?你去过中国和日本吗,他们做事都慢条斯理的,做一件事就要鞠三个躬。等他们做好面条,我们都该吃宵夜了!”
对,朱丽当时就是那样嘲讽她的。
琴娜对格雷戈里做出分析:尽管世界足够巨大,可距离与隔阂还是让很多人只愿活在他们自以为是的小世界里。
那种小世界的构成要素,就是刻板印象,也就是傲慢与偏见。
“那后来呢,妈妈?你是不是真的去炒了面条,然后把面条拌上川味辣酱,泼到朱丽阿姨的脸上去了?”
格雷戈里在哄笑声中追问琴娜。
琴娜对他摇了摇头:不,可她的选择也没有理智太多—她选择抨击朱丽推崇的菜品,来维护自己。
琴娜在座机话筒前回忆起她的论点:炒面条怎么了?投票说明上说了,炒起来比高压锅去煮要高效,同时还有三种口味。
海苔缇鱼,香肠和鱼豆腐。完美适合肉食主义、素食主义和中间人。
再来看看朱丽的选择,有谁,有多少人会选择彩签糖沙拉酱配薯条呢?
“薯条本来就够油腻了,配上沙拉酱、奶油和糖豆?朱丽,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因为消化不良,在下午的课上犯困…这样你就能削下十五个班的大学竞争对手了?”
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了?琴娜只记得她们各拿起两盘水果派,抹好奶油后切开,朝着对方的脸扔过去。
她们的脸被挂在校园走廊的新闻角里—通报批评—至于投票结果,还是炒面条赢了。
“很显然,你的同学们吃够意大利面了,来点亚洲风味也不错。”格雷戈里故意调侃道。
另一个消息是,因为她们用水果派打得太起劲了点,学校从之后的下个周三开始,决定不再配送水果派做甜点。
“不,格雷戈里。我学到的教训时,无论如何都不该在公开场合吵架,以及—”
“—下次在学校会议室和餐厅,拿起水果派开战时,要小心随时推门而入、可能被水果派击中的…刚做完头发的教导主任…”
琴娜还记得自己被处分时,那位留有红色长卷发、戴方框眼镜的中年女人是如何审问她和朱丽的:“看来,你们的体育课投篮最近练得不错,正中目标啊!”
很有趣的故事,斯塔福特太太,接下来让我们接入—哦—怎么了总监女士?—阿兹克抬头望去,身后的女人是他的资金负责人。
电视机头套中的蓝色像素点飞速组合为感叹号状:没人知道笑,就连阿兹克都不知道…脸皮下拉到胸前的总监女士…会做出什么。
“阿兹克,你今天可以带薪休假一天了。可以让我来会会这位斯塔福特太太么?”
阿兹克对此自然没有异议,特别是休假,还带有薪资,还是总监女士用她飞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电视屏幕,要求他去做的。
“好吧,我想—我最好逃到夏威夷—佛罗里达或随便什么地方去—好好玩一天!再见—”
阿兹克抱住头套重出录播室大门,哐当!他的头套撞上两名搬运声纳杆的拍摄助理,飞出走廊的阿兹克,又迎来第二场撞击。
“啊,现在我是维京人了!”撞穿三张巨大木质卡通维京人背景板后,阿兹克摘下头顶的牛角钢盔。
总监女士会和琴娜说些什么,他不感兴趣—没有闲心,也不想研究。
“你好,总监女士?您有要表达的高见么?”
琴娜的嘴角扬起一道弧线,与其年龄相仿的新任总监也推了推眼镜,整理好衣领后以揭晓中奖者的语气通知她:恭喜你哦琴娜,现在你要有免费的电台广告宣传了。
“真的吗,全免费?也不需要我签任何能让你逃脱法律责任的合同?”
别开玩笑了,能和你在节目里重逢—总监的左手拍打着桌面,高跟鞋与浅灰色丝袜在裙下轻微摇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奶油派投篮高手小姐!
“你是…朱丽?你什么时候进军传媒业了?还专门为你的员工放假,好用来羞辱我?”
对,深藏不露,很少亲自露面。
但每次出现都带来惊喜—朱丽在麦克风前轻挑双眉,尽管琴娜肯定无法看到—带来像你刚才反应的那种惊喜。
这就是为什么,传媒交际圈的人都叫我“神秘的雾中朱丽”。
“我还以为,那是在说你太丑了,走在街上连云雾都要帮你遮丑呢。”格雷戈里夺过话筒后帮琴娜进行反击。
你就继续帮你妈妈吧,小男孩—朱丽揉玩起一撮头上的深红卷发,很像她和琴娜高中教导主任的发型—看啊,斯塔福特,就连你的孩子,战斗力都比你要强,吃面条儿的!
“不不不,朱丽阿姨。我认为这恰恰能说明我妈妈优秀的斯塔福特家族基因。看,你都被我说倒过一次啦。”格雷戈里继续反击。
“另外呢,我想给你一句忠告,不要欺负我和我的妈妈,”格雷戈里也踢打起抽屉,悄悄踮起脚尖来调整呼吸,“您现在过得怎样,我妈妈一点儿都不在乎。”
没人知道当天晚上,朱丽·卡莉安究竟和将座椅搬到座机电话边的男孩聊过多少。
只有阿兹克知道,当他度假归来,准备接手节目时,朱丽脸上的黑眼圈,不比彻夜工作的维多莉娅差。
“总监女士?您现在还—”阿兹克看到,朱丽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声来了。
“啊哈哈哈—琴娜—斯塔福特和她自以为高明的小男孩!他们只是赢了场没有意义的辩论赛,真正的报复还在后面呢!”
朱丽的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话说回来,今天是多少号了?十一月三十号,希望琴娜在看到自己昨天的电话账单后,还能笑出来。
“什么?一共八十八美元的额外收费!朱丽朱丽卡莉安,这个心眼比瑞士风干奶酪还多的老坏蛋,天呐!”
今天的故事,于琴娜与格雷戈里挂断电话—收到账单后的阵阵长叹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