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悔了!
“看窗外那个,瞅见了吗?”
顺着钢琴师伸向窗户的手指,吉他手朝着街上看了一眼。
“瞅见了,一位声名大噪的先生。他可是狠角色,听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听说,总之很厉害的似乎。”
钢琴师只是笑而不语,“看见了吗?我说他一会儿要栽跟斗,我要开始倒计时了。”
“3、2、1。”
“哦!该死的,这怎么会有颗打在地里的柳钉……该死的!”
吉他手摇了摇头,距离那么远,她哪里知道说那里会有颗柳钉的。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先生会被绊倒呢?
“猜的,而且你也别看那里了。来来,帮着把你昨夜整出的烂摊子收拾一下。”
听了他的话,我将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看了看室内。嗯,我现在在齐骥平时演奏钢琴的酒吧里……嗯,昨天我记得我喝了大概半瓶的果酒,然后就……大概……嗯?
这么说吧,钢琴不在原本该在的用于演奏的高台上了。凳子倒的歪歪斜斜像是被收割机推过一遍的麦田,我的吉他不知道被哪个混蛋用刀把弦给弄断了一根,还有……
我摸向了我裙子下面绑在大腿上暗藏着的口袋。
“我的便携式折叠刀呢?”
“啊,你还记得折叠刀啊。我的天啊,你的折叠刀说它想要自由,然后就长出两条腿从这窗户飞跑出去,出了音乐特区,骑着共享单车到了文学城之后又坐了去地狱的航班……哦,它去找撒旦去了谁知道去哪里了呢?”
“哈?”
我满脸不解的疑惑,他也不说什么。就是默默的收拾这些,然后再去他的职工宿舍叫上几个人把他那逃过一难的钢琴给搬回原来的地方。
“昨天到底……”
“人生得意须尽欢,将近酒,杯莫停……咳咳……牛头不接马嘴,但是你知道吗?我给你看样东西。”
钢琴师再次巧妙的避开话题,然后拿出了几根完好的琴弦,“去吧,先把吉他修好。”
我接过那几根细线,坐回了吉他的旁边。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是需要好好回想一下的,也兴许不需要……
昨天的记忆从早上开始吧,我从住所里出来的时候到一个名为小型图书馆实际上是朋友间的秘密基地里会了会朋友。我刚开始是不常去的,但近来几乎每天都会去那里。当然,钢琴师也在那里。
“昨天我去了烟花会,那天的烟花很好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狗子一直在跟着我,虽然还挺乖就是(?)”
“昨天有烟花会的吗?可惜我被工作缠着了没去啊。最近不禁燃烟花爆竹了?”
“说起昨天,有个同事似乎不太高兴。她就给我说她遇到麻烦不知道怎么做什么的,我在想怎么安慰她好。”
“那就尽力想办法吧,我倒觉得这种事是能帮就帮的好。”
前者分别是两位朋友说的,后者是钢琴师说的。每天的话题和茶话会一般也没什么可多提的。不过这短短一场茶话会可能算是我活下去的一个期盼了吧。每天都会有那么一段轻松的时间那不是值得人高兴的吗?
性格分明,一开口就知道是谁在说话。可是……这是生活,生活里的大多人都是小说中人设不明沦落到背景板的主。你根本说不上特点。
在我的眼中钢琴师算是这样的一类人,特点说不上来,只是开朗而偶尔打趣的性格罢了。多的便看不出。
可我总感觉那眼镜下面的翠绿色双瞳里是有点什么在藏着的,我常这样觉得。可又想没什么必要,谁能没有个秘密什么的吗?
茶话会结束后我开始工作,之后到了晚上又去了钢琴师演奏的酒吧里。我应该说过那是个静吧,就是像咖啡厅一样让人坐下来安安静静谈话的。
但这位虽然风度翩翩、衣衫整齐实则我明白他相对来说还是有点囊中羞涩的朋友突然阔气了一回。请上次比赛的几个音乐人来静吧里一趟……额,就是我在上篇小说“赢了!赢了!”里提到的那次比赛。这是那场比赛刚过不久后的事。
他们也是朋友,但我与他们似乎并不相熟。因此……没错,我是来蹭酒喝的。顺带听一下他们之间的交谈。
等不过寥寥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后我还没来得及碰酒瓶,身前就摆满了苹果汁……
“我想……这……”
“你想要点仪式感?”
钢琴师一边说着一边把小纸盒装的苹果汁挤着倒进了身前的大酒杯里递给了我。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即便不愿承认但一杯倒的酒量实在是……可能是他被我吓到了吧。
“说起来,你们知道那位声名显赫的先生吗?”
他们之间聊了起来,我则是在一旁喝着苹果汁。什么也不多说。
因为我真的加不入他们的话题……诺是说到精彩处我鼓一下掌附和着说上两句的话还是可的,但诺一说起日常来我就谈不上话了。
就是如此的,可钢琴师一边弹琴却可以一边和他的朋友们相互说话。
“哦,是的。如果那位先生再在您的面前如此显赫的话你就给他一拳!”
“一边和我们说话一边弹琴不影响吗?”
“不影响。”
“那我继续说啊……就是,我最近发现一位特别忧郁的作曲家他,他挺可笑的最近。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过来找我说那种他因什么事而烦恼啊什么的,我特别烦他。”
“如果有那种人缠着我的话我也受不了,这倒是真的。”
依然前者的话题后者的附和,我发现……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看着他们交流心里一阵一阵的诧异感与不适。
“悔了!悔了!”
我不该来这次的聚会啊,这场聚会给自己带来的可没多少欢乐。全程参与不上多少话题,想尝尝的果酒也没有沾到。最重要的一点是……齐骥,他在这场聚会上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不是说他隐瞒了什么或是性格和平时有什么不对,他一如往常,说的话也像是他说的。没有特点,但……不对,有哪里不对可却不知道是哪里。
左想右想……哦,大概是自己在耿耿于怀的说他没有和我说上几句话?
可是不开口内向如我的人又能让人家和我说些什么呢?
等到聚会结束人都走得尽了,月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不过被灯光覆盖了住。
即使聚会结束酒吧里还是十分干净。如果不是有几瓶酒瓶里的酒空了或是烟灰缸里多了些烟灰甚至没有人可以说这里举办过一场聚会。
还有,居然没有人嗑瓜子花生……就只是喝酒浅谈的吗?也没有人大声喊叫。
钢琴曲一直在响,那钢琴曲也没什么异常的。钢琴师所写的歌。
“这收拾起来倒轻巧。”
他随口说了一句,趁着他左手拿着烟灰缸右手领着酒瓶的时候。我看到了吧台上剩了半瓶的苹果酒。讲真……我可是盯了一晌了,怎么着也要尝个鲜。
我将瓶子端起来朝着原先倒有苹果汁的杯子里倒去,之后微微品了一口……不错的饮料,所以不知觉间忘了是酒。就……喝的多了那么一点。
那么,你是否认为接下来的故事我不知道了呢?
错了,我知道的。我顶多只是算进入了晕晕乎乎的微醺状态罢了,我的意识很清晰。只是脚步却虚了,变成了兴许清醒也兴许不清醒的样子。
我喝掉了苹果酒的一半的一半。
齐骥收拾完垃圾回来后看着我……我大概知道他想提出几句疑问什么的。例如:“你为何还在这里没有走呢?”或是“你居然把老板珍藏的酒给喝了。”或是……什么?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乐队是哪个吗?”
他只看了我一小会儿,之后就满不在意的坐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我在这时,眼睛里填充着灯光与月光,我开口问道。
“嗯……不大明白,但你这……”
“ACDC!我喜欢他们的鼓声!还有那股摇滚风!还有……还有!”
“你绝对是醉了,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真是无聊啊,你说……见到生人就不敢说话的我是不是特蠢?不跟齐骥哥哥你一样啊,到哪里都说得开。”
悔了……说完这句话我就悔了。我绝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哪有这么称呼朋友的?跟我的言行不太符合啊,因此反而像是疏远了他的讽刺话。赶忙开始拉话题。
“我醉了,你别在意。说到哪里来着……对!ADDC,我特别喜欢那首Highway To Hell。但是,我在街上碰巧听到了魔改版的那首歌。他们故意将曲子加快到尴尬的地步再配上那种杂乱的电音说是DJ版?我寻思着原版不够摇滚吗?还需要这样?……一记起来他们放的那种我就………”
“你要说这倒是,我也挺烦他们乱改的曲子的。”
“其实我醉了,但说醉了的人……都是为了让别人不跟他计较才这么说的。”
他不再说话。只是打手势说自己要离开一下,他去做什么我就不知晓了。只是我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钢琴不见了。
我觉得我悔了……我的一切行为都那么不堪,那么………想来我常找这位钢琴师说些稀里糊涂的话……又是自己怎么不顺,又是自己因什么事而害怕了……到底有什么事呢………
不如………毁灭吧……把一切砸个稀烂……
我开始把凳子一个一个的踢倒,之后坐在倒下的凳子中间的地板上用双手轻轻慢慢地捶着木质的地板。
而这期间我知道他就在门外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醉了之后……我大概哭了一场,之后又拿着刀把吉他的弦给割断了……好像还跟齐骥说了一大堆特别难以启齿的话……直闹到半夜没力气了才昏过去……
醒过来就已经早晨了……就是开头的那幕……
我不知道此刻写这第二篇是为了什么……但我写了……就像我的话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但我说了………
咕噜咕噜……………………()
(………那个………生日快乐………)
(兴许不会察觉到这是给言之的生日贺文什么的……兴许就像是呼吸久了忘记氧气很重要一样……………(………))
(这篇相较下并不是什么好小说,我甚至看第二遍的时候会脸红,我承认……毕竟今天的大脑会是如此的不清醒是我也没想到的………我醉了……………)
(………可是……祝福别人是需要真心的……(莫名又有点害躁了………))
(生日快乐,言之………)
(…………………)
(如果这不会引起人的不悦……那就表明说我说的话并不全是错的……我的存在也不一定是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