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契约》上 | 壳卷/壳飒/飒卷【情人节预热】【HCY水仙文】
*壳卷/壳飒爱情,飒卷友情以上,虐的
*这是《2022.1.1的第一分钟》前传,阅读本文前请务必先阅读《2022.1.1的第一分钟》:CV14668296(全文在企鹅里)
*上篇共1.3w+,分两节是全文太长放不下,圈地自萌勿上升
*这次我直接把040506节删掉好吧?请审核哥哥检查!
01
飒把一束白玫瑰放在石碑前,他想自己或多或少都讨厌这种地方。
干杀手这一行的大多都沾点迷信,活人和死人相聚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感觉让他觉得晦气,鬼知道这里头躺着的哪个是不是他杀的。冤有头债有主,飒干的是生死买卖,所以他信这个,也信自己不会寿终正寝,要么被明杀,要么被暗杀。
比起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上,果然还是明杀好一点,他想卷哥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人终有一死嘛。
只是每一次来看过卷哥之后,他都发誓,不要死得太悲壮,开心快乐就好,这跟活着的道理是一样的。
“……卷哥,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过得好。”
“昨天壳又把我当成你了,他每次这样都会吻我,不过你不要生气,他其实看的人是你。”
飒这人不会说话,再加上他和卷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也只有这样简单的用词能表达他的哀思。不过这次情况显然不一样,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用他不高的文化水平凑出几句悼词,就被人轻轻地拍了拍肩膀,工作人员很抱歉地向他致意,说今天有大人物来,这里要清人。
飒很不喜欢做事被人打断,Z爱是,上坟也是,这个不知轻重的工作人员让他想起了他最烦的BOSS,他还和他的暗杀对象做着爱呢,就突然打来电话让他赶紧把人杀了,g潮都没感受到。
飒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他出多少,我出双倍,让那个人滚蛋。”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飒不耐烦地加码,“三倍。”
“抱歉,先生,请您继续,我去问一下主管。”
悼念这事儿被打断了还叫悼念吗?感情都没了,他总不能把白玫瑰捡起来再放回去吧,这也太他爷爷的缺德了。飒只好环顾四周,看周围有没有遗落的白菊花和百合能凑合使使,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他妈不更缺德吗,一次得罪俩。
卷哥人好,或许不在意,但卷哥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红玫瑰了,换一束花心意就没了。他又不懂文化,想写点东西不是憋不出来两行就是字像鬼画符,还是不要叨扰卷哥的清净了。
罢了,算那包场的臭小子运气好,让给他了。
“哎,卷哥你别介意,我真不会说话。”
飒犹豫地看了眼那束漂亮的白玫瑰,真的很好看,他花大价钱买的,希望卷哥也会喜欢。
走到门口时,飒看到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刚刚的工作人员正与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沟通,飒眯起眼确定了车牌号,很快就怒火中烧地冲上前,推开意见不合的两人一脚踢在汽车后车门上。两人只见一道火红的风从中间掠过,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吼。
“滚出来!”
车上的人不动声色地摇下车窗,英俊的脸庞还是在看到飒穿着一件艳红色衬衫时流露出不解,“……你就穿这个来?”
飒才没有好好说话的情操,他一把拉开车门,用蛮力把地位尊贵的壳从后座上拽起,“你以为你他妈穿一身黑就配?”
壳面不改色地拍开飒的手,边径自整理衣服边上下打量飒,“你任务做完了?鸽子血送给死人很浪费。”
壳说的是飒腰间的鸽子血宝石,一般来说这宝石挂在腰间怎么去就怎么回,除非飒一时兴起把宝石送给对方,可能……奖励对方的船技吧。
“没带钱,路边换了把桃木剑辟邪。”
“哦,少迷信,多看点书。”
顺着摇晃的银色裤链,壳好像还真看到了一把很小的桃木剑,心说这路边摊摆的有水平,营业一次休息一辈子。
话音未落领子再度被人不客气地揪起来,壳的随侍人员试图上前帮忙,被飒一脚踹出去几米远。
飒危险地眯起眼,语气不善,“我先去把人杀了,回家再揍你。”
“任务完不成就不用回了,在外面自己找个地自行了断。”
壳从容不迫地整理衣服,看着飒往公墓的出口走去,草草地留下一句话,“我会的。”
工作人员有些着急地追上去,“先生,刚刚三倍的包场费……”
“问那个穿黑大衣的人要。”
飒摆摆手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壳不置可否,一只手移开开得正艳的红玫瑰,拿出藏匿的黑色皮包。
“多少钱,我替他付。”
02
罗素王室的一位重要成员倒地时,表面上和谐繁荣的家族骤然乱作一团。就在刚刚,锐利的子弹划破玻璃,正中伯爵先生眉心,始作俑者却悄无声息地撤退,当警察和护卫封锁现场时,飒早已无影无踪。
飒把油门踩到最底,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心说还是老祖宗的玩意儿有用,比那些个什么破石头好用多了,比起平时他总要换身上流酒会的行头,造个罗素家族远东沧海遗珠的私生子身份,今天真是顺利到不能更顺利,反正那伯爵又老又胖,他也瞧不上眼,干脆一枪杀了。
应该回国给那个摆摊的甩个几百万,把他那块红布上摆的什么桃木符都买回来,飒这么想着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空空如也。
这次的任务他还没领到一分钱呢,飒郁闷起来,猛踩油门奔赴机场,准备回去好好敲诈壳一笔。
读书,读书,读书,光叫他读书,钱都没拿到读什么书。
飒烦躁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手背红了一片。他妈的,他也想多读点书啊,问题是壳给他机会了吗?他从被拐走就再也没读过一本书,诈骗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被壳带走以后就更没空读书了,他训练完浑身像散架了一样,谁看书啊?他最近一次看书还是一年前,他偷偷溜进壳的书房,打开桌上倒扣着一本鸢尾花底色的裸背装传记,上面简洁地印着RUSSELL几个烫金的字母,大概讲的是和RUSSELL有关的故事吧。
他用手指隔着壳读过的那页,大差不差的掂了掂,挺有重量的一本书。
英文水平有限,好在飒被按着头学了一段时间,不至于两眼一抹黑。里面的牛皮纸上留下潦草的手写体英文,飒随意翻了几页也没太看懂讲了个什么故事,只知道罗素是个姓氏,罗素家族的图腾是鸢尾花,然后什么厌恶啊逃离啊,什么躲在孤岛上的,飒看得云里雾里,只好照原样重新扣回去。
不重要,总之得赶紧回去问壳要钱,不然今天亏大了。
……
飞机落在茫茫海面上的孤岛,飒那件朱红色绸缎的衬衫依旧是那么显眼,海风吹起他额前的刘海,凉爽又舒服。
这是他来岛上的第三个年头,如今进出自由,他是壳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BOSS回来了吗?”
飒随手把包递给岛上来接应的人,对方摇头,“岛主晚上才回。”
那人很快就从飒的口中听到一声操,紧接着脚底的石子被飒一脚踢飞好远。
“得,爷今晚又要献身了。”
飒的语气算不上好,飞机在背后轰鸣起飞的声音迅速盖过一切,扬起的大风把地上的沙子吹到天上。
“您说什么?”
随从扯着嗓子喊,飒也扯着嗓子喊回去,“我说同样是走狗,你们能不能学学我,今晚把BOSS扔外面算了吧——”
“飞机已经起飞了,岛主从不在外面过夜——”
“……”
飒无语,当他聋还是当他瞎还是当他傻。
盘旋在头顶的声音逐渐远去,飒被风沙呛了口鼻,连着咳了好几声。
“陀螺场开着吗?我去选人。”
飒不仅感慨又有一个人要无辜赴死了, 这都是那个变态定下的规矩,贴身的杀手绝不能随侍超过两年,所以就有了这么个玩意,每隔两年壳的近身杀手都会从中挑选一个他认为最强的人,或者场内的人自主发起挑战,挑战一旦发起就不能拒绝,直至分出胜负,输的人死掉,赢的人得以潜伏在壳身边,为他铲除异己,直到下一个两年到来。
飒一直不知道壳用了什么邪门秘术哄得那帮高武力值杀手团团转,一个比一个忠心,一个比一个想要获得壳的青睐,挑战的时候也专挑强者……这不是没脑子吗?飒每次想起这事儿都忍不住翻白眼,选强者的人脑子怕不是有点大病,成天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吗?所以他会挑个看起来就不能打的弱豆芽,然后迅速K.O.对方。
虽然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但是没必要送人头吧。
当然,飒知道在他们眼里,他才是脑子有大病的那个,毕竟他不属于这个序列,他是在卷哥死后被壳往死里培养旁逸斜出的,他看不起陀螺场,陀螺场的人也看不起他。
哎,要是卷哥还在就好了。
飒心底感慨了一句,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当壳身边的花瓶,反正天塌下来卷哥会撑着的,起码在卷死之前他混吃等死的水平一直很可以。听说当年卷哥也是腰间别着一把枪靠近身格斗干死了壳之前的随侍,然后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四年,最后被壳一枪毙命。
明枪易躲,枕边人的暗箭难防啊,飒今晚想服个软的想法就这么打消了,他怕壳把他幻视成卷以后精虫上脑,玩完以后再搞个一枪毙命什么的。
还是扇他一巴掌吧,虽然会被打断腿,但是人好歹活着。
飒感慨地想。
03
飒把空调温度调高,书房开了盏昏暗的灯,……………………壳很大…………………………
等壳的间隙,他实在无聊,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
“见不得光的罗素先生为家族所不齿,身上的东方血脉混淆了罗素家族的纯正血统,罗素一族决不允许这样的人与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他甚至不被允许进入河岸的玫瑰花园,这样主就会宽恕这个犯下滔天大错的尊贵家族,让鸢尾花重新盛开在这片大地上。”
“冠以罗素的姓氏,我们这些忠诚的教徒以清晨玻璃瓶中的红玫瑰起誓,愿为纯洁的爱牺牲自己,在这一年一度的圣瓦伦丁。”
圣瓦伦丁是啥玩意?
“Valentine……”
……
外面泄进来一丝光亮,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倒在飒的肩头,飒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扮演着那个死去的人在此刻应该扮演的角色,壳一般这个时候都不让他张嘴,不然一出声什么都毁了。
飒抱了一会儿,越想越气,妈的,要是卷哥活得好好的你还用在这儿搞替身文学?自己不知道珍惜又来折腾他,他有那么好脾气像卷哥一样任他拿捏吗?
于是飒故意捏着嗓子学着卷哥温柔的腔调,其实他第一次听到卷哥声音也很震惊,没想到这么一个长发冰山美人开口却落在柔和的中声区。
“主人,饭做好了,洗澡水也调好了,你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还是边洗澡边吃饭?”
……
怪异的声音飘在空中,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出乎意料的是,壳这次没有一脚把他踢到几米之外,大概是怕他打翻一屋子的东方瓷器,重新购置又要花费好多钱,飒就欣赏不来这些瓶子罐子的,他喜欢买石头,色泽鲜亮、成色好、杂质少的宝石是他的挚爱。
气氛有点僵硬,飒心想要不自己打自己一拳然后装死算了,毕竟壳那一脚他能疼好几天,结果下一秒壳就把他扛在肩上运到卧室,本该踹在他身上的一脚踹在了卧室的门上。
……………………壳很大…………………………
壳冷肃的语气让飒咬牙切齿地闭嘴,额头抑制不住地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妈的,壳是什么疯子变态,真的不怕把他玩儿死吗?
……………………壳很大…………………………
04
卷是杀掉壳身边代号为J的杀手上位的,巧的是他的名字也是J开头,壳叫着顺口就沿用了。
刚刚从陀螺场出来的卷还不太懂收敛,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肃。陀螺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主动挑战的人物了,原先的J自然是选择迎战,最后被卷用刀子刺破后颈穿破喉咙,胜负就此定下,卷成为了新一代的杀手J。
卷带着一身血腥味和刚刚打斗蹭上的尘土去了壳的房间,见面就喊恩人,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冷面美人如今只剩清冷环绕,规矩地把双手背在身后。
那时候的壳坐在黑色皮质座椅上缓慢地喝了口咖啡,抬眸,问:“J死了?”
“嗯,”卷肯定地点头,“我现在有资格了吗,恩人?”
……………………壳很大…………………………
才十九岁的卷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冲动之下闯进去,却又不敢靠近,只倔强地咬着嘴唇说如果是做这种事的话,他也可以。
壳就连Z爱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眼神也冷冷的,语气也冷冷的。
“花瓶和杀人你能做好哪个?”
卷的脸霎时间烧起来,他没有回答。
“我说你没有资格就是没有资格,出去。”
……
对于资格一事,壳如今仍然不置可否,他只是觉得叫恩人很不合适,毕竟眼前这个一脸肃杀的人不是当初那个被人打到昏厥的豆芽菜了。
五年前某次在岛上散步,路遇一个小男孩被几个高个男生围殴,被打的那个人很瘦,几乎没什么还手能力,那几个个头高的把人揍得浑身是血,看小男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又骂着脏话走开了。
这样的事,岛上天天都会有,壳本不在意地走过,那个小男孩却颤颤巍巍地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尖锐的楔形玻璃片,咬牙冲上前去把玻璃片深深地插进那个为首的大高个的后腰,那孩子很壮实,当即捂着腰倒在地上。壳只远远地目测了玻璃扎进去的深度,就知道这人离死不远了。
毫无疑问,小男孩再次遭受到了围攻,这次几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在拳打脚踢之下动也不动,壳觉得有点意思,让人上前把人救下,卷就这么吊着一口气烧了好几天,烧退以后被扔进水里洗干净送到了壳的房间。
……………………壳很大…………………………
“不愿意就出去吧。”
完璧归赵是幸运,但是再回到那个任人欺凌的地方就未必了,卷当即后悔,开始低声下气地恳求恩人给他一点别的选择,他不想死——这也是卷觉得自己区别于壳历任随侍杀手的最大不同,其他人都很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唯独他很想活。
之后壳真的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一条活路:去陀螺场,那里的待遇相对会好一些。卷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毕竟如果没有恩人,他现在已经死了,他之后的命算在恩人的头上,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
卷坐上离岛出任务的飞机时,距离前任杀手J死亡不超过两小时,原本J的任务如今落在了新一代J的身上。他看完暗杀对象的全部资料,当着壳的面烧掉了那张薄薄的纸,认真地允诺道:“不难,我很快就回。”
“不急,给你三天时间,好好在外面玩一玩。”
壳又喝了口咖啡,卷却眼睛一亮,他已经不记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了,他想出去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与孤岛上究竟有什么不同。
“恩人,我现在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壳。”
壳以简洁明了的单字回应了卷的犹豫发问,还让卷自己想一想新的称呼。
可是叫什么好呢?
卷这辈子没离开过孤岛,见过的人也不多,他甚至还有点晕机,下飞机呼吸了好久的新鲜空气才缓过来。
他的第一个暗杀目标是…………………………………………………………………………………………………………………………………………………………………………………………………………………………………………………………
卷干净利落地走人。
……
第一次杀人成功,卷还有些后怕,不过很快外面世界的新鲜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买了一身得体的西装去高档餐厅吃饭,举手投足看不出一丝破绽;他夜里跑去当地的酒吧喝最贵的酒,甚至有美女举着酒杯上前搭讪;夜深了就找了家不知名的小旅馆住下,决定第二天去游乐场坐过山车。
就这么狂欢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早上卷儿在床上醒来时总觉得忘了重要的事情,使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他预定的画展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卷赶紧换上自己的西装奔赴场地,幸运的是他没有迟到。
画展的某一面墙挂着一张巨大的油画,上面画着大约有二十个欧美面孔的人,每个都充满活力、红光满面,在美丽的庄园里各做各的事。这幅名为《罗素庄园》的画作吸引了卷,卷暗自感慨真的会有这样和谐美好的大家族吗?每个人都如此满足而幸福。
“先生,您也喜欢这幅画吗?”
“我觉得怪异。”
卷看上去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即便是长发挽在脑后也丝毫不能消解他的冰冷气质,自然也不屑于去看一个语气冰冷冒犯的人。
对方站在卷的背后看着这幅油画,嘴角勾起,“这是被罗素一族驱逐的异类画的,一个家族少了这样的人,自然会和谐。”
画展突然警铃大作,里面明亮耀眼的白灯熄灭的熄灭打闪的打闪,红色的警灯在黑暗的空间中无疑会加重参展人的紧张情绪。卷还未来得及分辨发生了什么,后颈就落下一掌。
卷暗忖大意已经来不及,人绵软地倒下。
05
新培养的一代杀手莫名其妙地失联了,一向情绪内敛的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壳很大…………………………
06
……………………壳很大…………………………
…………………………………………
……
“为什么喜欢?”
“因为……主人是卷儿的主人。”
不算高明的回答让壳第一次生出了把人据为己有的念头,他第一次吻了他。
“这个理由很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别的理由,J。”
称呼又变成J了。
……
……………………壳很大…………………………
大约过了一个月卷才因执行任务而离岛,这次卷十分听话,在外面尝试了他好奇已久的泰餐就回来了。
“真有那么好吃?”
“嗯,挺好吃的,就是不能经常吃。”
卷已经有了日后冷面杀手的样子,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只是嘴角轻轻上扬,壳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半月后卷才知道岛上多了个做东南亚菜的厨子,听说是壳把人绑来的,如果不听话就往死里揍,养伤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日子就这么细水长流,卷成了壳身边最长寿的杀手,以至于初来乍到还是生活已久的人都知道,壳身边的杀手代号是J,一头长发,人很冷,下手很绝情。
……
就这么四年的时间过去,岛上终于迎来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卷第一次见就觉得与众不同,与岛上所有的人都不同,这个孤岛冷清寂寞,又死气沉沉的,这个少年却不一样,虽然满口脏话打架斗殴样样都沾,但卷就是莫名感觉他身上有那种十分罕见的气质,他杀了那么多的人,仿佛又感到生命的活力了。
壳命人把他带过来,卷站在一旁,发问的声音冷冷的,“你叫什么?多大了?”
“爷叫华立风,刚成年。”
然后一拳朝着壳挥过去。
壳动都没动,卷轻松地接住飒的拳头,一脚把人踢开。
卷陪着壳回房,剩下一群黑衣人把飒往死里揍,他至今都记得飒在后面边惨叫边示威,说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两个好看。
卷嗤之以鼻。
……
壳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卷摇头,或许是飒的容貌美丽得过于有攻击性,卷总觉得壳别有用心。
“比起你来是不怎么样,但是比起你十八岁的时候拳脚功夫好不少。”
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有了危机感,以及对还在昏迷中的飒产生了敌意。
……
壳在房间里邀请卷一同欣赏他重金买下的名画时,隔壁就传来不可忽视的摔打声,严重地破坏了壳赏画的心情。
“你去看一下。”
“是,主人。”
隔壁的房间留给了飒,卷对此不置可否,说起来他都没有自己的房间,这个毛头小子居然先有了。
进门时飒被两个黑衣人从后押住手臂,飒拼命地挣扎着,头发乱乱地遮住了漂亮的桃花眼。
“放开他。”
飒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冰山美人,前几次都有些仓促,这次他大概看清了冰山美人的脸,线条很温和,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花苞,白色衬衣外面披了一件卡其色的针织马甲,很好地中和了冷淡的面色,有一种清冷环绕的感觉。
从飒就发现卷是他的菜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冰山美人娶回家。
两个黑衣人很恭敬地向卷鞠躬,然后放开飒退后两步,飒活动身体的同时卷环顾四周,屋里许多东西被砸了扔了,本来好端端的房间如今像战后的废墟。
“你扰了主人的心情,是否认错?”
卷的口吻很冰冷,飒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cnm,不是吧,小美人儿,你要帮着那个凶神恶煞的老男人讲话吗?他是非法囚禁你知不知道?”
卷听不得任何辱骂到壳头上的话,他皱起眉,手掌才抬起来飒就退后三尺远。
“诶嘿,打不着,人还不会成长吗?”
得意的神情让卷默默放弃那记手刀,自从上次飒闹着要离岛被他一掌劈晕,飒在他面前就灵巧了很多。
大约是危险解除,飒又大摇大摆地走到卷面前,姿态之猖狂让卷下意识摸到了腰间的手枪。
“哎呀,别掏枪,小美人儿,有话好好说。”
卷冷眼看着飒能说出什么来,飒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卷哥,咱们一起逃跑呗。”
这话已经触犯了卷的底线,偏偏飒还不知死活地咬了一下冰山美人的耳垂,然后心底暗自感慨,啊,那真是销魂的感觉,美人的耳垂又冰又软,真想再咬一口。
卷的脸一下子红了,除了主人,他的身体还没有别人碰过,卷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捂着耳朵退后几步,手几乎都要拔枪射杀了,如果不是壳没有命令,他一定会那么做的。
飒同样没想到卷的反应这么大,美人脸红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这么极品的美人居然被那个面瘫老男人霸占了吗?真是不应该,明明他才年轻又帅气吧。
“你……”
从未有人如此轻薄自己,卷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一把拉住飒的手腕就往外走。
被美人牵手时的飒还走路飘飘然,觉得这几天被劈晕好几次的代价都值了,结果一看目的地飒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壳很少见到卷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对卷在外人面前从脸红到耳根感到不悦。
“主人,他要跑。”
卷一脚踢在他膝盖上,飒还没反应过来就跪倒在地。
操,怎么漂亮美人脚上力气也这么大啊?
飒还在疼得龇牙咧嘴,壳就转过头继续欣赏墙上的画作了。
“关进水牢。”
卷看见飒被两个黑衣人拖走时,心底是愧疚的,水牢阴冷潮湿不说,人的皮肤都会被泡发,更折磨的是污水没过下巴,人只能硬生生站着,在冷水里体力消耗得快,直接在水里晕过去淹死的也不在少数。
但谁让他轻薄自己呢,活该!
卷捂着自己耳朵气鼓鼓地跺了两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