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欧根亲王】投入她的怀抱
熟悉的头顶的繁星，被高楼大厦间折射着的灯光掩盖；远处的天际所应有的沉沉晚暮时那黯淡而斑斓的色彩，为一座孤零零的过街天桥所取代；就连自己最享受的，那晚间的风声和飞向远方的海鸥的齐鸣，在指挥官来到陆地上出差的时候，也换成了汽车的嘶鸣和嘈杂的人声。
三天以来，指挥官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本来他就不爱说话，在海军军官里已是沉默寡言之类，却还要来参加这种可有可无的会议。天天是硬着头皮赔着笑，有板有眼的，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总能休息一阵了吧？白天关键时刻不见人影的秘书，这时候探头探脑地敲他的门，问他有什么需要了。糊弄走他，指挥官往床上一躺，还不及怀念什么，没两分钟，就累得睡着了。
——这种折磨，终于结束了。运输机划破凌晨的夜空，在港区上空调整姿态。透过舷窗，指挥官能看见港区的建筑越来越近，跑道上的引导灯越来越清晰，也就知道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舰船们大概都已经休息了。
看看表，一点多钟。自己这个时间回来，只告诉了欧根亲王一个人——不过指挥官也没盼着她真的来接自己。本来是很期待回到港区，现在真的出差回来了，更多的是轻松和如释重负，没那么多欣喜若狂。欧根亲王好好休息是真的。也是，她平日里那懒懒散散的样子，难说呢。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减速，以至于停。舱门打开，指挥官一眼就望见，欧根亲王裹着件风衣，正孤零零地站在远处的草坪上；灯光下，风吹起的发丝扰动得她眯起眼睛。她似乎站了有一阵了，不太受得住这种寒冷，正轻轻跺着脚，手插在兜里，脖子也缩着，只露出围巾外一双漂亮而冷静的眼睛。
指挥官跳下飞机，赶紧来到她身边，握着她伸出来的手，“等了多久？”
始终放在兜里的手都冰凉了。
“没多久——”欧根亲王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我不穿你衣服。快走吧，回家就不冷了。”
“辛苦你啦……你怎么——”指挥官紧走两步，赶上她，“你真来啦……”
“那不然呢？”欧根亲王朝他轻轻一扬头，“特意告诉我这个时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事先说一下，我没提前做饭，会冷掉的……”
本来指挥官是饿了，但看见欧根亲王在机场独自等着自己，也就没提。他是很容易满足的。
“不要紧，不行咱们一起做夜宵嘛，”暗示了半天，指挥官终于满意地看到，欧根亲王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冷了怎么不回去……”
欧根亲王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过了一阵，她才轻声问道，“工作都还顺利？”
“顺利……吧。反正是很想你啦……”
“想我就说明不太顺利，”她悠悠答道，“不然恐怕就乐不思蜀了。”
指挥官扭捏了一下，没说什么。看他有话想说的样子，欧根亲王加快脚步，也扯扯他的胳膊，“快走吧，我冷了。”
于是两人加快了步子。指挥官感到自己的后背在发热。长长的风衣下摆遮盖了欧根亲王的身体，围巾护着她的脸颊，指挥官无从知晓她的反应。
“——司令部非要给我派个秘书，”指挥官试探性地抱怨了一下， 看欧根亲王听得很认真，才继续下去，“我说我不用，事情交给我自己办就好。就不。结果呢，日程也不告诉我，会场在哪也不知道，还要我自己找人打听。真是，跟我那时候给首长当秘书，不一样……”
欧根亲王偶尔看看自己的脚步，偶尔看看指挥官呼出的热气，挽着他的胳膊，静静听着。
“我那时候可不这样，不论在哪，首长喊我，我就‘是！’，从地底下钻出来。首长一问，我‘报告！’……现在可不一样，你看他慢条斯理的那个样子，我自己都替他着急……”指挥官话锋一转，“还是你好——”
“可是，”欧根亲王顿了顿，“我又做不到你一喊我就出现。”
“但是你打理得好啊。像他呢，我自己一个人拎着公文包披着大衣，跟个傻子一样走了三个街区去的会场。包里可都是军事机密啊，就、就这么安排？……”
欧根亲王笑着，听他吹捧。
“当时我就想，要是你跟我一起，至于是这个样子？……”
“你可不许当着人家面说这种话。”
“我没有。我是真想说，但是我一想，要是你在，肯定不让我批评人家，我就没说。”
欧根亲王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像是在这冬夜的寒风中仍然心情不错，“有牢骚可以对我发，对别人就好一点吧，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用到人家呢？”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对你发牢骚的……”
“我挺喜欢听，”欧根亲王笑得十分温柔，“你是做事情的，发点牢骚无所谓——你现在可不是谁的秘书，而是指挥官啦……”
指挥官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难得有些腼腆地望着地面，点点头。
“已经走过宿舍那边了，可以走慢一点——”两人放慢了脚步，“这几天我跟希佩尔她们住在一起呢，不过今天，我没告诉她。让她知道，又要数落我了。”
欧根亲王放轻了声音，很得意。指挥官压低帽檐，“那你这几天，过得也还好吧？”
“三天而已，又不是一个月半个月没见，”她轻声笑着，“那些意见我可填不明白，拿不了主意的都留给你了，等睡一觉，处理一下吧。”
“交给我，没问题的。辛苦你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指挥官有些恍惚。他看着欧根亲王鸟儿似地快步上前，用钥匙开门。她把自己招呼进来，拖鞋还摆在原处。看她开灯，去拿两个人的睡衣，指挥官在原地愣了一阵。
“绷着个脸……”
帽子也不摘，大衣也不脱，站在那，黑乎乎，死气沉沉，像块烤焦了的豆板。
“突然一回家，还是有点——”
“——有点不习惯？”
对上欧根亲王的眼神，指挥官连忙否认，“哪能呢……”
说是这么说，欧根亲王的风衣扣也还没解开，她反倒先伸手解指挥官的衣服了。大衣和帽子挂在衣架上，制服脱下来叠好，衬衫也解开两颗扣子。欧根亲王贴上来亲他一下，“像样子了。”
“我换衣服……”
伸出去的手，却又被她抓住。看她解开风衣的扣子，原来里面是毛衣和针织裙。外套半脱地垂在她的胳膊上，欧根亲王一点点走近。
“现在可以换，或者说，一会儿再……”
帽子被她伸手摘下来，歪歪斜斜地戴到她自己头上。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睛盈着笑意，望着指挥官。指挥官下意识一伸手，还没作出反应，她的腰就很听话地贴上来。原来期待了许久的身体的接触，是这么回事。
“呃……”
“帮你放松一下吧……勉强一点……”
只是短暂的相别，她就变得越发可口了。她的怀抱，的确比起城市的灯光要温暖许多；这时，自己的身体好像终于从门外寒冷的空气中脱离出来，被推入了她温暖的怀抱。
大概在一段很长的恍惚过后，指挥官终于回过神来。
“——我还在想，回到家先干什么，”指挥官听着她逐渐平静的喘息声，“——你穿这么薄，怪不得冷。”
“好脱，”欧根亲王轻轻踢他一脚，“快松手啦，有点凉……”
指挥官就把她抱得更紧，沙发背挤压着她柔弱的身体。该过去的感觉还没有过去，欧根亲王感到自己快陷到什么东西里了。她用脚尖勾着指挥官的大衣，衣服本就没有挂牢，便落在她的腿上——半脱的长筒袜，堆叠在膝盖上。她暂时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摸索着，把袜子彻底脱下去，摸到了什么，顺手轻轻捶他一下。
“你摸摸——嘶，摸哪呢，这里。”
“嗯？嗯……”指挥官摸到她袜子上异样的手感，“啊……”
“勾丝了，这双又不能穿了。让你乱折腾。”
欧根亲王稍有责怪，指挥挂马上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给你买嘛……”
指挥官在她怀里蹭着，贴着她的脸蛋，滚烫的温度越发难以散去。欧根亲王拿他没办法，脚尖勾着，把他的大衣拿过来，盖在两人身上。这沙发勉强容着两人躺下，枕着柔软的扶手，一时居然有些困了。
“你自己做饭吧，我困了。”
欧根亲王半眯着眼睛，把手垫在脖子下。刘海半遮掩着的额头密布着细汗，让她越来越懒得动了。
指挥官让她说得发愣，一时反应不过来，“那，那我去煮面条。”
换好睡衣从沙发上爬起来，欧根亲王正像盖被子似地把他的大衣掖到自己身下。似乎是感到了指挥官打量的目光，她收紧身体，原本露在下摆外的脚尖也收了起来。
“看什么……”
指挥官伸出胳膊——手腕上的牙印依然清晰，“一起做饭。”
“不是我咬的，”欧根亲王用指挥官的大衣领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不让笑意太过明显，“不去。”
指挥官把手腕凑近些，凑到她眼前，“真不是？”
欧根亲王忽地抓住他的手腕，又咬了一口；而后重新用大衣盖住自己，没事人一样地，无辜地望着他。
这一下没用上半点力气，只有晶莹的一点唾液在自己的手腕上折射着灯光。看了指挥官一阵，不见他走，欧根亲王弱弱伸出一只手来，牵一下，怎么看怎么糊弄，“去吧。”
“就这样吗？”
“一会儿多补偿你一点，”她翻个身，“睡觉。”
指挥官看看手腕上的齿痕，回味了一下那小小的牵手，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可是好吧，自己来到厨房，熟练地烧起水来。这时间里，切点葱花，拿出挂面，调料都摆在一边。刚估摸着快能下面条了，却看见欧根亲王换好了衣服，正披着指挥官的大衣来到厨房里。
“不是睡觉了吗……”
欧根亲王没答话，“再添点水，多下点，我也饿了。”她从冰箱拿出肉来，放在案板上，挽起袖子，切肉。她长长的头发依然被大衣扣着，指挥官就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头发整理好，看着冰瀑一般的长发像在黑色的幕布上垂下。碎肉盛到盘子里，欧根就撂了挑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远远望着指挥官忙碌。
她扯扯身上的大衣，就像被他抱在怀里。等到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送到桌上，欧根亲王就坐在木椅上倚着桌子，像是小猫细细嗅着食物的味道。
“怎么了？呆呆地坐着。”
欧根亲王并不计较，抬起头来，朝他张开双手。大衣随之展开，像乌鸦伸开翅膀，露出鸟腹温暖发白的毛绒。看他迎上来，欧根亲王才轻轻地，把自己发凉的指尖，塞进他的领口。这时，寒风中等待的困倦，同指挥官无处着落的心一起化归安宁。她由衷地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让他投入她的怀抱。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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