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余火】【白玉有瑕】怜君恰似江楼月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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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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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傅诚心里只有无法言语的震惊，展君白刚才说什么？！
把傅诚的震惊当成了愣怔，展君白还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我与你一同登台。”
脑中闪过一些残存的画面，从背后透进房间的光映衬出一个轮廓，是展君白。做着虞姬的身段，唱着虞姬的唱词，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震惊着傅诚，他看见“自己”笑着说话，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说了什么？
正当傅诚思考到紧要关头，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傅诚身子一抖，紧攥着的双手就放开了，刚好滑进展君白掌中。
“……嗯？”还以为是得到了回应，展君白心中兀自一喜，把傅诚即将抽回去的手一把攥住，坚定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手抽不出来，傅诚慌忙抬头，与展君白的眼神定在一处，“展……展司长……这不合适——”
“无妨。”展君白无疑是开心的，只是这从天而降的畅快却始终让他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心里总有什么在涌动，平静不下来。又安慰了几句，他便匆匆告辞回去了。
紫宁再来的时候，展君白已走了多时，只剩下玉堂春自己还坐在椅子上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师哥？出什么事了么？”
这一声问候把傅诚的魂儿震了回来，虽然不明白展君白为什么这样做，但现在还不是把这一切公之于众的好时候，傅诚选择按下不说，“没什么，去看看明天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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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无头的苍蝇般乱撞了几天，那些与教堂有关的人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就连那个备受怀疑的伯乔誉也不知所踪。唯一收到的消息是死者的血液中并没有毒物及其他的药物反应，看来凶手的确是在人清醒的情况下动的手。正如他们之前分析的那样，那些修女死前也均是跪姿。尸体的大腿下，小腿后部以及膝盖处和脚背上均在这几日陆续出现了相符的尸斑，也证实了这一猜想。
清醒，跪姿。很可能是在祷告。所以……真的被展君白说对了，是处决。
远远看着在窗边沉思的江月楼，陈余之端着一杯糖水走了过去，顺便一个眼神解放了如坐针毡的宋戎和孙永仁。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陈余之挡在了窗前，“在想什么？”
陈余之的身影逆着光，整个人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好看的像是旧忆里不可碰触的那部分。江月楼心里一动，竟不敢再看。移开视线，涌起的情绪使得他眼底发酸，在陈余之面前一秒也坐不下去了，“我在想这个案子徐大帅会限我们几天破。”
距离案发已经三天过去了，时间并不富裕，而他们手里还什么都攥不住，抓不着，这简直就是在向他宣战！江月楼心情有点儿糟，不知为什么，现在他掌握的线索零碎不堪，想拼在一起简直难如登天，到底是缺了哪里呢？一抬头又看见陈余之的身影，江月楼顿觉无言以对，他忽的站起身，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大衣，“我……出去走走。”
“月楼……”立刻就察觉了江月楼情绪上的为难，虽然不知这份“为难”中有自己几分缘由，陈余之却体贴的没有点破，也一并放弃了同行的计划，“好，那我也先回余之堂看看。”说罢，倒是率先出了办公室。
目送人离开，江月楼有些脱力的撑着桌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最后还是决定顺从心意，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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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这样独自一人在街上走走了，江月楼双手都在大衣的口袋里，步子走得很慢，眼神在街面上流连。景城，到底还是那个景城。
人间烟火总是令人心中温暖，江月楼出来的时候已近黄昏，遥远的夕阳仍然耀眼，被染红的街巷也都是一派祥和，仿佛所有的变化都不曾发生过。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江月楼一边溜达着一边在思考这些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
从他醒来开始？从他和陈余之的相识开始？从他自香港回来开始？从……徐东方来到景城开始？
只有最后一个，他才在意识深处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线头。江月楼试图用手去扯，但是……扯不动。
徐东方，这是个他不曾了解过的人物，先前……根本就没有这号人！怎么会出现的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做法变了，所以很多事都跟着一起改变了？又或者说……他的那场“梦”到底也只是一场梦么？
庄周梦蝶，江月楼愈发的不清楚了，他不由的停下脚步，仔细的琢磨起徐东方这个人。
明面上，景城多了个人物，可实际上，徐东方饶是败军之将也依旧实力斐然，他的到来，无疑也是给景城注入了一份新的势力。所以那些暗地里滋生的东西也绝不会因为展君白的醒悟和退出而式微，相反，还会由于军队的介入而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太乱了，这小小的景城何德何能？！
还有他一直都觉得亏欠的陈可盈。究竟要到何时才能找到？
再这样下去……不行。
吸吸鼻子，江月楼再次迈开脚步。他必须要做些什么，这样等下去太被动了，他也……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时间。如果对方一直潜行诡伏，他们难不成还没有办法了么？！船上的尸体，失踪的人口，执着的追杀，莫名的势力，还有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多桩悬案，警署决不能听之任之，即使他只是个缉私科的小小科长，现在身负两世使命，也定不会让这肮脏暗流肆意滋生。
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判断，江月楼就是觉得这些事的发生看似没有联系，但却都是在为某个目的服务，只是他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两下，江月楼停下脚步，低头去看。
一个有些脏兮兮的小男孩儿抓住了他的大衣，一伸手指着旁边卖糖水的摊子哀求，“哥哥，我想要那个，你能给我买么？”
四周行人不多，也都行色匆匆，江月楼不知道的是，小男孩儿为了能追上他，小跑了一路还摔了两个跟头。
“行吗？哥哥，给我买一个吧……”
这些小乞丐并不是缺吃少喝的。江月楼知道这景城里有个人专门养着这些孩子，只不过他不太熟，宋戎倒是知道，也……貌似也经常联系。蹲下来看看花猫似的小孩儿，江月楼不确定这是不是有什么用意，但他不吝啬，揉了两把小男孩儿的头，领着他走向了糖水摊子。
雪梨糖水，貌似刚才陈余之也给他送了一杯，不过他没有喝，还放在桌上，忽然就有点儿遗憾。
小男孩儿喝完以后舔了舔嘴唇，冲他一笑，“谢谢哥哥！这个给你。”
看着手心里躺着的纸条，江月楼知道他的转机到了。
天色越来越暗，江月楼口袋里揣着不曾打开的纸条，裹紧了大衣，大步流星的往余之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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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