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辫九文之他会说话着呢！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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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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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天，孟鹤堂穿着正红的喜袍从寒琉阁出来，上衣小褂的暗纹是京城独一份的，衣摆下边是缕金线的暗花，连盖头的布边都是金线捻着黑珠线绣的。据说这一整套的喜服，是外城有名的绣坊百来个绣娘，赶了三个月赶出来的，不知道那针尖扎破了多少佳人儿的指尖。
“孟哥哥大婚了，看着欢喜吗？”张云雷牵着十四五岁的杨九郎，站在寒琉阁前院的二楼上，看着孟鹤堂迈出寒琉阁的门槛，稳稳当当接住他的那只手，是周公子的。
“嗯嗯！”杨九郎的嗓子这两年被张云雷又是药又是膳，调养得很好，虽然还是不能正常说话，但是发音比以前明确了很多，一些单音节的字也能勉强说说。
“可我看着他，并不欢喜。”
张云雷这句话一语双关，让杨九郎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说的是“孟鹤堂不欢喜”，还是“张云雷不欢喜”，他抬手拽了拽张云雷的袖子，后者也没有低头看他，只是张开手掌摆在他面前。
这是两人多年养下来的习惯。
“娶亲”
“怎么？九郎想娶妻了？”张云雷低头摸了摸杨九郎的脑袋，掐指一算，也该给留意着了。
“嗯嗯~”杨九郎听张云雷这么一说，嘟着小嘴冲他摇头，手里在攥着他的袖子，来回晃。
“不娶妻？难道你想像孟哥哥一样嫁出去？”张云雷看着杨九郎的眸子说不上的温柔，但看在九郎眼里，却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跟你讲，你孟哥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嫁人的主儿。”张云雷点了点杨九郎的眉心，把从自己嘴上蹭下来的口脂印在了他的额头上，活像个年画上的小童仙。
“酱酱！”杨九郎来了兴致，踩着椅子爬到八仙桌上，凑在张云雷怀里抱着，想听他讲讲孟鹤堂的事情，毕竟这么两三年，这事儿虽然张云雷知道、孟鹤堂知道、那位周公子也知道，唯独三人都瞒着杨九郎不说，勾的他到处寻摸小道消息，又一次被人骗到了前院，被张云雷捉回来好一顿的数落。
自然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的！
“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讲！”还是小时候的骗话，已经知羞的杨九郎自然是不依的，但也拿那小脸儿蹭张云雷前襟上的盘扣，窝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奶猫。
张云雷看着小孩儿像以往一样撒娇的模样，叹了口气，看着街上撒不完的红纸，只觉得一阵眼热。
“给你讲，给你讲。”张云雷就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怀里搂着奶团子，像原先给他讲睡前故事一样的柔声细语。
“我当初遇到你孟哥哥的时候，他被欺负的可惨了，衣服脏了，小脸儿脏了，身子……也……还好，终究是自己逃出来，没在被那边彩云阁抓回去，”张云雷顿了顿，觉得自己肩上丝毫有些潮，歪头一看，原来是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趴在那掉眼泪儿，这么多年在寒琉阁待着，虽然不去前院，但也知道张云雷做的是什么勾当，所以当他说到初见孟鹤堂的时候，小孩儿还是簌簌的掉眼泪，觉得这么个仙人怎么能遭了这祸呢！
“别哭宝贝儿，哥哥这不好好的嫁人了嘛！你见过的那个周公子，就是救他的人，这么多年他们俩都过来了，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张云雷没想到小孩儿的脾气还是那么弱，也算是他养的好，心里干净，什么劫啊难的，都见不得。
“呜呜u呜呜呜u呜呜~”杨九郎着急想知道当初害孟鹤堂的人后来怎么样了，连说带比划的冲着张云雷，倒有几分正气凛然的样子。
“哦哦~”张云雷抓住他乱比划的小手，放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拍着，“被周公子废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周家不能认，自然就都揽在了我头上。”
“崩！”杨九郎冲着张云雷竖了个大拇指。
“那叫棒！再读一遍，棒！”
“崩！”
“不对不对，棒！”
“崩！”
“…行吧行吧，崩就崩吧……也不知道要嘣了谁……”张云雷教了两遍，小孩儿都不好好学，也就由着他了，反正现在已经养的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心坎里，谁还管他能不能说话呢！
“诶诶！”
“磊磊！”
张云雷刚想起身往卧房歇歇，就被杨九郎拽住了袖子，喊他的名字。
“诶诶~”九郎还是叫不对，也不觉得丢人，咧嘴嘿嘿嘿的笑。
“算了算了，叫什么不吃饭啊！由着你乱喊去吧~”张云雷从袖子伸出手，牵住杨九郎，一前一后拉着往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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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摸着窗户上红纸剪的喜字，转身看着这个比自己没有高多少的人。
“生辰。”杨九郎拿着刚写的字递给躺在院子里打盹儿的张云雷。
“嗯？谁的生辰？我的生辰？还有些日子呢，不着急。”早上起猛了的人，眯着眼睛，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
“我来！”以前张云雷的生辰都摆宴席，虽然请的人不多，一个寿星，一个孟鹤堂，一个杨九郎，孟鹤堂再带个“家属”，四个人在后院子也能说说笑笑聊个一晚上，后半夜都困了，再该回的回，该收拾的收拾，各自散了。
但如今孟鹤堂已经到周家做正牌夫人去了，没人给张云雷再安排宴席，弄得他自个儿也懒得动弹。
“好好好~这寒琉阁随着你糟践吧~”张云雷撑着摇椅的扶手站起来，一手揽过杨九郎的腰，“走，陪我歇个盹儿去。”
张云雷的私心不浅，但总归记挂着杨九郎那一句“娶妻”，不敢多表明心意，只当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杨九郎呢，他也有私心，但是看张云雷那依旧冷淡薄情的样子，心里空落落的，琢磨着在他生辰的时候玩个大的，破釜沉舟。
灯红酒绿日子过得总归是快的，一转眼便到了正日子，孟鹤堂进了周家便不再容易回寒琉阁看张云雷。杨九郎趁着给张云雷买唱戏用的水粉的时候，给孟鹤堂递了信，让他拖住张云雷一天，自己要给他个惊喜。
孟鹤堂也明白两个人的意思，总是暗地里鼓捣着俩人趁早说明白，但俩人都犹犹豫豫的，反而急得这个局外人直跺脚。
“九郎总算是开窍啦~”有了身孕的孟鹤堂性子也越发的像孩子，开开心心的举着信拿给周公子看，周公子摸了摸他微隆的小腹，笑得温柔。
这便是他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一朝揭穿，收获的是他从没想过的祝福。
“你去，你去，把云雷喊过了，我和他聊聊天。”孟鹤堂指使着周公子去请张云雷，仗着自己怀着身孕，周公子又宠着他，除了上房揭瓦，没有他不敢的。
“你坐着，我麻溜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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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坐这儿，”张云雷刚一进门，就被孟鹤堂让进了里屋，两个人避开周公子，说了好一阵子体己话。
但也不过是那两个话题，一个孩子怎么样，一个九郎怎么样。
孟鹤堂为了能拖住张云雷，车轱辘话来回说，就着两杯茶，把张云雷说得懵懵的。
天都擦黑了，孟鹤堂这才放张云雷回去，走在路上，张云雷回想着这一天聊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孟鹤堂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直到他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的杨九郎，他才恍然大悟！
心里也惊上了一惊。
注：专栏头图来源杨九郎微博超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