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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 24

有的时候，不是无用的挣扎过于重要，而是离别让人不得不那样去选择...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堕入地狱的不只有恶魔，也有生前痛苦哀嚎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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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条希的软磨硬泡下，绘里算是放弃自己的冲动之举，但东条希的方案却遭到在场所有人的质疑，与此同时，麦卡洛斯也找到了修一，软硬兼施，在众人费了不少力气的情况总算是让修一决定和麦卡洛斯会面，但是绘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头图ID：59644131  画师：REDAME

封面ID：53803749  画师：あじこ 

1

　　西木野真姬从来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冷静的绘里，会跟自己说出如此疯狂的想法。

　　“真姬，请你理解我。”

　　“脱离这支队伍，也许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和我们无关了，他们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嗯哼？”

　　绘里的手轻轻抓住她的双肩，笑意嫣然，可她能察觉到的，并不是这样虚伪的假笑，而是那双泪光扑烁的眼眸。

　　“分道扬镳？”

　　“是的，我们找我们的，他们找他们的，怎么样？”

　　“不…”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快要窒息。

　　“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这样，我们手无寸铁，一离开这里，未必都能活着出去啊。”

　　真姬的理智仍然恪守着自己的岗位，她颤巍巍地握住绘里的手腕。

　　绘里有双修长白皙的手，但是现在那双手沾上了零星几滴血污，那些血污有黑有红，还有几滴不知名的透明液体。

　　显然，她刚刚杀过几个丧尸，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有能力，独自带领大家离开这里。

　　“为什么哭？”

　　“因为…我实在不想看到大家在为这种事情，去做无谓的牺牲啊…”

　　绘里的声音哆哆嗦嗦，突然把头深深埋进她的怀中，呜呜地悲鸣，这还是头一次，西木野真姬看见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对不起，我失态了…但是，请你答应我…”

　　悲鸣仅仅持续了几秒，绘里就收起了她的呜咽，恢复了之前平静的表情，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呢喃。

　　“被你看到一个如此不堪的我，对不起。”

　　“绘里，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光靠我们可以吗？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穗乃果她们在哪里。”

　　“我知道！穗乃果她们被锁在了夜总会最深处的公主房！田村队长刚刚进去打探情况了，水吧那边留有麦卡洛斯的信，他说只要交易成功就会放人。”说到这里，绘里猛地睁开眼睛，神色中多了几分欢喜，“我们可以直接绕开交易，把穗乃果她们救出来，怎么样？”

　　“我觉得，还是风险太大了，万一我们破坏了交易，难保麦卡洛斯不会撕票啊…”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敌不过绘里再三的怂恿，她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绘里那样做，但是她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显然现在，她们偷偷把穗乃果救出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抽身的最好办法，但这样做无疑是对修一的背叛，尽管他冷酷无情的样子难以接近，但是看在前面给她的帮助，怎么也让人难以做出那样的决定。

　　天使与恶魔在她的内心争斗着，一边是曾经日夜相依的伙伴，一边是保护过她的陌生人，她竟然不知该如何选择。

　　但无论如何，她都更喜欢稳妥的方案，跟着修一找机会再救人，远比绘里一时冲动蛮干要好的多，只是以绘里的性格，大概率不会接受她的意见罢了。

　　“跟我一起去，好吗？我需要你的帮助，还有妮可和希，我需要你们。”绘里还在恳求。

　　“我们还可以想想，怎么在不得罪两边的情况下完成这个事情。”

　　“没有时间了，再拖下去，穗乃果可能就要出事了，说实话吧，我根本不信任小笠原修一，也不信任麦卡洛斯，任何一个外人，都是如此…”

　　“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自己去…”

　　看似没有强迫，实际在就是用软刀子架在别人脖子上让人妥协啊…

　　“好了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了…”

　　绘里，真的没问题吗…？真姬虽是不放心，但是也只能跟着她去。

2

　　虽然对绘里的精神状态持怀疑态度，但目前事态紧迫，真姬也只好按照她的想法来。

　　绘里应该是不止和她说过这个事情，因为除了她们两个，在场的还有妮可、希、真姬、藤本警官四个人。他们谈起小笠原修一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安心，和真姬说过“看人的时候像在打量天平上的筹码”。

　　修一和田村已经先于她们进来了，加上真姬等人是偷偷从侧面进来的，所以被发现的概率其实不是很大，这里离水吧的位置并不近，侧门直通的是员工休息区。

　　公主房就在附近的区域，那是“兔女郎们”擦脂抹粉的地方，她们精心打扮，为的就是被大款们点中的机会，只不过，现在不会有人再来这个地方了。

　　有的，只有像她们那样的“亡命之徒”。

　　“藤本先生，话说你为什么要不跟着修一他们，你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吗？”东条希无意间提了一嘴。

　　“是的，我确实很想知道。”修一停顿了一下，“不过，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毕竟那些人的证据都在我们手里，等我们离开东京，再向媒体曝光这一切，总比现在冒险要好，对不对？而且我还欠你们一个人情，我可不想等到我准备要死的时候再还~”

　　“不准那么说！太晦气了！”

　　刚刚平复情绪的绘里听到这里又把心脏提到嗓子眼，低声训斥着藤本，两个人的声音不大，但在真姬眼里看来，却总有种莫名的艳羡。

　　“看来我们成功统一口径了！我也早就烦透了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了，他说会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结果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兑现。”妮可附和着，偷偷抱怨了一句。

　　“好了，我们快要进到穿过包间了，大家保持安静。”

　　藤本轻轻嘘了一声，熟练地从腰间的挂带上摸出自己那把擦得锃亮的海豹短刀，真姬在他的身后打灯，刚进走廊，一股相当难以形容的味道便飘散而来。

　　这种味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面有非常浓烈的酒气和腥气，这两种气味和地毯发霉的怪味混在一起，恶心程度倍增。

　　她把手电筒往地上一照，那鲜艳招展的花毯上面，覆满了黑的，红的印记，有些可能是血的痕迹，也有可能是那些葡萄酒的痕迹，夜生活的烟气在血腥味下已然看不见踪影。

　　噔噔蹬蹬…

　　狭长的空间里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

　　所有人停了下来，仔细听着分辨着前方的声音。他们不确定那个声音来自哪里，可能在通道的左边，也有可能在靠近水台的右边。

　　但是唯一能明显感觉到的是，那些脚步声朝着他们的方向慢慢接近。

　　那些人到底是谁？真姬可能并不清楚，会是修一他们吗？他们可能并没有这么快…那会不会有可能是麦卡洛斯他们？

　　毕竟那是靴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她能够听出来是某种军用靴子，在医院的时候自卫队士兵和警察整装进入的踏步声和它很像。

　　她屏住自己的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下一秒钟便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仅仅是她还好，但是如果连累到其他人的话，她恐怕也会像绘里那样，陷入到难以自拔的愧疚之中。

　　没走几步，前面带路的藤本举起了自己手掌，往后挥了挥，示意他们后退。

　　来人了…

　　队伍慢慢挪到了门后的柱子，这一过程大家都很默契，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不经意地流逝，那些脚步声还逗留在原地。那边的敌人似乎对这里忌惮三分，远处还有几束光柱在空气中穿梭，那边还响起了轻轻的交谈声。

　　他们迟迟不肯离去。

　　西木野真姬慢慢看清了他们的面貌。那些人蒙着面，手上拿着的是认不出是什么型号的自动枪械，此时他们还徘徊在公主房门口的附近。

　　“如果他们不走的话，我们可能不得不动手了。”藤本咬咬牙。

　　“可是如果我们动手的话，枪声会不会引来外面的僵尸。”绘里询问。

　　“那继续等机会吗？”真姬的语气有些动摇。

　　“不，我打算先发制人。”

　　“那就动手吧。”

　　绘里的那点顾虑很快便被她抛之脑后，她没有再犹豫，真姬也能感受到，绘里的身上多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勇气，或者说是胆识。

　　正因为如此，她也知道，不只是穗乃果。其实绘里，也在带领着她们前进。

　　“我会帮你的。”

　　“一定，一定会帮到底。”

　　

3

　　“砰！！”

　　右侧过道的深处传来了一声枪响。

　　“什么情况…？”

　　“等等…？”

　　藤本按住准备冲上前去的绘里，仔细聆听着战术耳麦的动静，他的表情突然间凝固住了，呆滞了几秒钟也没有作任何回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绘里和真姬也没有第一时间问，直到她们看到那些值守在公主房门口的蒙面军人往声源处赶去，真姬才意识了过来。

　　“我怀疑，很有可能是修一这边出事了，有可能是丧尸袭击，也有可能是麦卡洛斯对他们下手了，所以现在去策应他们的行动。”

　　“呃…对，现在田村他们在和我求援…”

　　“那太好了，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上帝开眼给我们机会呀！”绘里欣喜若狂，拳头握紧。

　　“不管他们了？”真姬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田村他们有自保能力的，希望他们能够逃出去吧。”

　　绘里愕然，但还是安慰了她一番，不过她能听出来绘里这番话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不过换个想法，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听完这一句，她的神色逐渐陷入了某种深思，好久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真姬？”

　　绘里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力度很温柔，但是还是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没什么，就按你说的那样做。”

　　“快点跟上啦，maki酱~~不要一个人待在那里，让我们担心！”妮可撅起了嘴。

　　众人来到门前，公主房的门把手是老式的转锁，藤本举枪，正准备将锁打坏。

　　“等一下…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把她们救出来，我们就借他们的车一用，说来好笑，那串钥匙是他们自己掉在地毯上的，正好被我揣在了兜里。”

　　藤本将手伸进裤兜晃了晃，里面发出了钥匙碰撞的悦耳声响。

　　“能和大家安全离开这里就好…”

　　西木野真姬慢慢松下了气，但是在一秒钟的喘息时间内却又慢慢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似乎和绘里一样，思想正在慢慢往自私自利的方向滑坡，她不清楚是好是坏，可是仍然止不住地纠结。

　　这是堕落…

　　但从小到大，西木野真姬的家庭教育都在告诉她，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工作，不去给他人造成麻烦，不去做分外的事情，曾经为了学业，不得不放弃自己最喜欢的偶像。可是她也深知，这样名为“正轨”的人生，自己扮演的角色只不过是一只牵线木偶。

　　她也没有任何理由，一定要去为了所谓的真相，赴汤蹈火。所以…那样的“堕落”，是可以被允许的，是应当被允许的。

　　“砰！”

　　走廊的枪响久久回荡，她分不清是自己那边的，还是远处的，各个方向都有枪声，丧尸正在和那边的生还者们争夺地盘。

　　子弹打穿了转锁的锁芯和螺钉，整只锁很快就脱了出来，哐当落地，彻底成了块废铁。

　　她推门而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破絮纷飞，地上铺满了绒毛，这些绒毛都是在一只布偶熊身上扒出来的，只不过骑在那只熊身上的，是疯狂撕扯它的穗乃果，旁边的小鸟和花阳惊恐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真姬进门，和穗乃果的目光正好对上了。

　　她看到穗乃果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咬牙切齿，平日干净简练的橙色短发也散乱了开来，快要遮住了那双红肿的双眼。

　　“穗乃果，你怎么了…？”

　　“雪穗死了，被麦卡洛斯他们害死了，他们给雪穗下了药，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maki酱？我想要他们死啊啊…必须要死啊…！我们要杀了他们！”

　　穗乃果声嘶力竭地哭喊，对着脆弱的布偶熊发泄，将里面的棉花尽数扒出，彻底疯狂。

　　“果果发疯了…”旁边的小鸟和花阳也在发抖。

　　“穗乃果，你冷静下来，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啊…？”绘里面色铁青地哽咽着。

　　“没有用了…我们都要死…丧尸们要来了，我想和雪穗在一起了，和死掉的大家…”

　　穗乃果呢喃着，突然又开始痴笑了起来，随后头耷拉在一旁，晕倒在地。

　　“穗乃果！！”小鸟也快要崩溃了。

　　“坏了…大家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们出去再说，穗乃果的事情我们等下再解决。”

　　绘里背起穗乃果，催促众人离开。

　　“但是，丧尸们已经过来了。”

　　花阳指了指外面，走廊的尽头多了无数只跌跌撞撞的身影，他们正在逆光下撺动着，张牙舞爪，往她们的方向蜂拥而去。

　　“大家别慌。”

　　藤本手指抬高，往反方向指了指，指在了另一扇木门的门牌上，那上面用红色的花体字写着“ダンスホール”（舞厅）。

　　“我们可以穿过这里，找找另外的出路。”

　　众人定了定神，有了点行动起来的勇气，真姬握紧那雕龙刻鳳的红木门把，缓缓推开那落满烟尘的双开门。

　　推开的一瞬间，她没有看见任何的丧尸，扫了一眼舞厅的周围，舞厅只有两个卧室大小，中央似乎是舞台，舞台的中央还有两三条钢管伫立在那，也没有观察到任何诸如出口之类，现场凌乱至极，酒瓶杂物被到处丢弃，但这和外面的景象竟然还算得上是干净了。

　　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样，把丧尸们挡在外面是当下第一要做的事情。

　　“把门卡住！！”

　　藤本顶住门，真姬她们也很快反应过来，跑到舞台中间把话筒架搬过来，穿过两只门板把手的间隙，与此同时藤本松开手，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捡来的绳状物，把门把手和话筒杆牢牢绑在一起。

　　“诶，这是…皮鞭吗？”

　　真姬率先意识了过来，脑袋间突然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正常的很，估计有些小年轻，就好这口，这些女孩还能趁机要多点小费呢。”

　　“让人大开眼界…”

　　她愕住了一会，脸上红的发烫。

　　“我们别管这么多了，先看看穗乃果她怎么样了吧！”小鸟焦急道。

　　

4

　　穗乃果仍在沉睡。

　　西木野真姬慢慢将她靠在墙上，摆正姿势，轻叹，万千思绪突然又交织在了一起。

　　她知道，穗乃果情绪失控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不过穗乃果如此苍白的脸色，不禁让她脑补出了在这数日的禁闭里面，穗乃果得不到营养补充的场景…仅仅是联想到这些，她的额头便冒出了微汗。

　　“穗乃果只是长时间没吃东西，低血压晕了，还好我有随身携带葡萄糖的习惯…不过雪穗，真的出事了么？”

　　“雪穗被下药了，然后被单独带走了，至于她在哪，我们也不知道…麦卡洛斯和我们说，只要修一先生老实交易，他自然就会放人。”

　　“那是谎言罢了。”藤本语气有些轻蔑。

　　“但是实际上这几天他们都有给我们送东西吃，只不过果果是拒食，而且告诉我们舞厅出门左拐的另一边也有侧门，让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那条过道是消防通道，平时没有人走。”花阳补充了一句。

　　“啊？他为什么那样做？”

　　所有人对麦卡洛斯善待俘虏的行为大为吃惊，尤其是真姬，难道麦卡洛斯真是良心发现？还是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欲擒故纵。

　　“其实…”

　　一声不吭的海未终于缓缓开了口，她沉寂至今，有很多的话要说，她在整理语言，而绘里和藤本等不及要听了，甚至快贴到了她的身边。

　　“这么近的距离，我有点不适应…”

　　“啊？我们退后一点，你慢慢说，我们不急。”

　　两人分别退开了半步的距离，但是还在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麦卡洛斯先生告诉我们，其实他只想完成任务，他不会杀人，他并不是死心塌地为保护伞公司服务，如果他现在杀人，被我们收集到了证据，末日结束之后，他会被移交给美国政府清算…”

　　“那雪穗应该也不会死，毕竟他还没有搞到那箱激活剂的密码。”真姬分析道，“只不过短时间内，我们是没有办法去救雪穗了。”

　　“那…穗乃果该怎么办…”

　　“等到尸潮退散，离开这里，我们再想办法，和穗乃果解释吧。”

　　说是如此，实际上无论如何，穗乃果都没法接受那样的事实，但那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难得的是大家的团聚，至少西木野真姬是这么想的。她暗淡的神色突然有了些活力，事情仍然有转机，后续安稳了下来，也还可以尝试找找雪穗…

　　“那等到外面的丧尸退散之后，就按小鸟说的离开这里吧。”

　　“藤本君，你…”

　　话音刚落，绘里似乎注意到了藤本的眼皮在微微跳动，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啊？没什么，我只是刚才磕到了，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能看看吗？或许可以擦点药酒之类的。”

　　真姬将信将疑，望着藤本用手捂着的地方，她有种十分强烈的坏预感。

　　“不需要了，药酒的气味反而有可能引来丧尸。”

　　“但是如果是严重的磕伤，也不能不管的啊。”绘里皱起了眉毛，语气中带着点担忧，“总之让我们看看吧。”

　　“该不会…”

　　绘里打算来硬的，强行去掰他的手，两个人纠缠了起来，奈何藤本敌不过绘里的软磨硬泡，按着的手臂还是慢慢被绘里拉开了。

　　映入她们眼帘的，是一块狰狞的伤口。

　　尽管伤口只是几道细细的抓痕，但是伤口处的皮肉腐烂速度非常快，很快发展成了一大片黑紫相间的坏死血肉，散发着脓血发酵腐败的气味，周围的血管也在慢慢的黑化。

　　“你被他们抓了…”

　　这是真姬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答案。

　　“是我自己不小心…那些家伙，是从门缝那里抓到我的，该死…”

　　绘里瘫坐在地，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刚才重逢的喜悦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跌入冰窖般的绝望和无助。

　　“不…怎么会这样…”

　　“绘里…”

　　一直以来，是藤本在默默保护着她们，从互相的猜忌到信任，这段和亲人般那样的温暖关系，让绘里总是心存感激，无比留恋，想要回报，可终究，还是没能坚持到那一天的到来。

　　“对不起…”

　　“我现在把所有的东西交给你，你记住我之前说的话，谁都不要信任，然后尽力逃出这里，向公众曝光这一切。”

　　即便是到了现在，藤本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从容地和绘里交代这一系列的事情。

　　“不要哭，未来需要靠你们自己了。”

　　缪斯其他人也在落泪，空气平添了许多悲凉的气息。

　　不只是真姬，绘里，所有人都在这生与死的离别中，默默痛述命运的不公。

　　“外面的丧尸走了，我送你们最后一程。”

　　他若无其事般笑笑，艰难起身，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弹仓和弹匣。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