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让我们一起“做”曾经做过的事吧（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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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会开车？”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了。”华法琳不满意地撇了撇嘴，眼睛倒是专注地盯着前方，诚然专注如此，但汽车的行驶路线却不尽人意。我摇下窗子，看着路面，倒是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该怎么说，是那种过分的......平缓，很难想象这样规矩的路面上只有我们一辆行驶的车，照我这不太纯熟的想法，大概开一场跑车比赛也没什么问题。
我缩回身子，瘫坐在椅子上，我的视线在摇晃，这并非是我刻意而为，而是驾驶员的问题，在如此规矩的道路上开的如此崎岖在我看来是一个相当厉害的本领了。
“多亏这条路上没有其他的车。”我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哈——”车猛地一顿，惯性差点儿要把我甩出去，多亏我反应迅速才避免这一惨剧发生。
“你是在质疑我的车技吗？”
“没，我哪敢，我只是在质疑我的感官罢了，毕竟总觉得身体摇摇晃晃的，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吧？”我揉了揉脖子，对着她轻轻笑了笑，我知道，这波嘲讽拉满华法琳肯定是坐不住的。
“你你你，你就是不信我的车技是吧！我真的考了驾照的！”很少见她这么难堪，憋了半天才弄出这么一句毫无实际效益的话，看来确实戳到了她的痛处，不过既然这么少见，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
“那我冒昧的问一句华法琳小姐，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呢？”
“欸！是......是......反正就是考了，你上去我肯定能给你看的啦！”她装作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但是脸上那一抹羞红倒是无法隐藏。
“我猜猜，是不是刚考完的，就下来找我了......然后驾驶证还是别人给你代考的，估计求人了好久，搭了不少人情？”
“你别瞎说！”她终于忍受不了，突然刹车，然后转过身猛地对我的肩膀拍了两下，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我看出她是想吸我的血来一解内心的愤怒，我这人很自觉，自觉地把手伸了过去。
华法琳一愣，眼神忽然犹豫起来，她先是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看我的手，不得不说那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我差点儿就要伸手到她的头顶上蹂躏一番了，在考虑到不想让她太过难堪后，便作罢了如此想法。
她最后还是双手拉住了我的手，递到了嘴边，我已经对她牙齿的触感无比熟悉了，但是我只感受到了皮肤被牙齿划破的刺痛，预想中血液被抽离的痛感并没有发生。
我略带疑惑地看着她，她也松开了口，呆呆地看着我手上的血痕，又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一种骚痒和舒适并存的感觉顺着心脏缓缓漫延开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有些想沉浸在这样的感受之中......
“怎么啦？”我伸出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颊。
“你让我咬我就咬嘛？”
“我才懒得吸你的破东西。”她甩开我的手，却又挣扎着拉了回来，犹豫半天也没什么后续动作，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啦？”我皱了皱眉，又想伸手抓向她的头发，她却猛地把车钥匙拔下，塞进了我的手中。
“你开吧，我没兴趣了。”
“真的？”我话音未落，她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从车前绕到副驾驶，拉开了我旁边的门，不善的眼神打量着我，我没觉得她有多生气，我只觉得她现在很可爱。
“你下去，这是我的位置。”女人在生气的时候果然是蛮不讲理的，我在内心微叹，随后走下车去，华法琳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我刚才的位置，并且用力地甩上了门，尽管周围如此空旷，但我仍能听见那般声响，周围的树梢上惊起一群候鸟。
“唉。”有些无奈，我拉开驾驶门，坐了上去，插入钥匙，发动，调转车头。外面说不上多暖和，我索性打开了暖气，但也只是最低限度，华法琳穿的不算多，一般这种事情倒也不用她刻意叮嘱。
说来有些奇怪，明明没有开出多远的距离，但是温度的差异却是相当之大，曾经在这片意识海遨游的日子也没让我对这个奇怪的世界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刚刚大脑中的头晕目眩也是穿梭意识海造成的，那估计以后再有什么离奇的事情我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呗？”
“你随意。”她眼睛望着窗外，手指摆弄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只是装作心不在焉，毕竟她总是这样。
“随意？那开去哪里都能到达下一个意识海咯？”
“我可没说，走偏了就多呆一些日子呗，反正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着，正好补偿你消失的那几年。”后视镜不会说谎，她的嘴角微微掀起。
“以后不是有的是时间吗？”
“可是我感觉时间不够。”她直白地给出答案，确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说的我都有些要骄傲自满了。”
“嗯哼，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有些事情我也撒不了谎。”她干脆自暴自弃了。
“那也就是说还有别的事情跟我撒谎了。”话一出口，她的身体微弱地僵硬了一秒，眨眼间便又恢复了刚刚的状态，我知道她有些东西在瞒着我，而且她也说过“我不该知道的东西就不该知道，知道了对我没有好处。”尽管瞒着和撒谎是两个概念。
我自然是相信华法琳的，她不会骗我。
“反正我撒不撒谎你都能看出来。”
“说的也是，我不该这么多疑，抱歉。”
“不多疑就不是你了，别觉得心理有负担。”
“在向着我说话？”
“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说了。”她轻哼一声，微微昂起头。
“不，我喜欢，我没说不喜欢，不要先入为主。”
“好吧。”她鼓了鼓嘴，刚刚昂起的头又微微低了下去。
“说来蛮有趣的，这么多年你都没去再找一个搭伙过日子？”我打开了收音机，声音不用太大，悠扬的乐曲可以缓解我耳朵在寂静中的负担，也可以很好的烘托聊天的氛围，万一哪下又梗住了，好歹有一个缓冲区间。
“你觉得我是那么随性的女人？”
“有些时候是这样的，但是也不是说随性就是坏事，某些时候算是好事吧......毕竟我也不舍得看你那样难受，孤独挺难忍的，说实话，尽管我在这里最初没什么实体，我仍然能体会到那样的感觉。”我顿了顿，我扭头，发现华法琳正呆呆地看着我，“所以如果你真的去找了另一个人，不下来找我，我可能会更能接受一些。”
“笨蛋。”
“啊？”我其实听清了，我单纯觉得她轻轻吐出那两个字的声调很可爱。
“我说你是笨蛋。”
“我确实是笨蛋啊，你也是笨蛋，非要下来找我，明明有好方法摆脱掉我这么无趣的人。”
“谁说你无趣了？妄自菲薄在我这里可行不通。”
“好吧。”我耸了耸肩，外面开始浠沥沥地淋起了小雨，我打开雨刷，也放慢了车速，虽然路上没什么车，但是我很享受在雨中缓行的闲适感，曾经我们不知多少次一起在雨中漫步。
“我可没有那么随性......不然我也不会找到你这样的人了。”
“这话怎么说？”
“在我们两个相遇之前我有和其他男人有过非正常接触吗？”
“好像确实没有。”
“你看，侧面证明都能求解。”
“那这么说可能是我的眼光太差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想想看，别的男人都不敢靠近你，只有我敢靠近你，是不是得赞赏我勇气可嘉？”
“你最好今晚别上床。”
“呃。”我耸了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话题再进行下去实在是没有了什么意义，单纯地拌嘴有一会儿就够了，再多就可能会变成冲突，要哄好一个千年吸血鬼小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天要黑了。”
“是啊——”我叹了口气，长时间的驾驶让我的大脑有些昏沉，打开远光灯，放缓车速，不失为一种放松和休息。
“你听见雨声了吗？”
“当然，还有雨刷器摩擦在窗户上的喳喳声。”
“我们很久之前也一起这样过......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就算我湮灭迷失在意识海中，也会让我们在一起的记忆长久的留存下去。”
“这种事情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
“我们曾经执行的那些任务又有多少是说说就能办到的呢？”
“也是呢。”
“你困了吗？”
“呵欠——有点儿......”她咂了咂嘴，扭头看向窗外，又说道：“雨渐渐变小了欸。”
“是啊，想下车走走吗。”
“好啊。”华法琳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我靠着路边停下车后，她立马打开门，跳了下去。我拿上了一件大衣和一个手电筒，关闭发动机，拔出车钥匙，也走了下去。
华法琳一直在路边等着我，我走上前为她披上了衣服，拉着她的手向路旁边的小径走去。
“雨后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
“我记得曾经听谁说过，雨后的味道好闻都拜一种细菌所赐。”
“放线菌吧，那种味道就是它产生的土臭素造成的。”她歪了歪头，这些知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捏来，常年呆在医务工作室，不接触生理化学我是不会相信的。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据说雨后气味还来自花草和树木释放出来的挥发性油脂。”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是谁说的？还是我自己本身就知道的？反正都是从我的脑子里出来的，我的记忆有损失，想来出现这样的想法倒也正常。
“不错，不过我更好奇你是听谁说的？”
“饶了我吧，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既然我还记得，应该是因为告诉我的那个人很重要吧？不然光记得这个知识也不太对劲，毕竟这两个原因也不是那么重要？”
“切，行吧。”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华法琳的步调轻快了许多。按常理来说这句话没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高兴。
“欸？那是萤火虫吗？”
“总感觉这样的场景有点熟悉......”
“我们曾经来过......是意识体影响了意识海的表现形式吗......”
“就算这样我也不记得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了。”我耸了耸肩，向前望去。
圆月荡在天边，湖泊如镜面般平静光滑，光影摇曳，斑驳之中闪出的黄蓝光点，那是华法琳嘴中的萤火虫。苍穹之中的繁星隐匿了自己的光辉，回首，抬首皆是黑暗，这就像是被独立出来的世界，似乎他们都随着我的呼吸律动。
华法琳的双手撑在我的胸前，她踮起脚尖，我的唇齿被其他的触感占据。
那是我们曾经在这里做过的事，那是于彼此身体中缓缓流淌的东西，或许我的生命早就被留下了那样的烙印，难以忘却。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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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及头图，来自冰宫AsyIum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