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海之音，海之恋 II —— 青春的交响诗》雷皓、东条希传 第三节
（三） 怎么哪里都有他？
“喂，雷。”晚上下班时，店主叫住了他：“那天我听你说，你在准备自考大学，是真的吗？”
雷皓恭敬地站住，回复店主的问话：“是的，有这件事。”
“哦……你要考哪所大学？”
“名古屋工业大学。”
店主笑了出来：“那可是这里的顶尖学府哦，你肄业多久了，真的没问题吗？”
雷皓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和这位店主讲实话呢，他好像在关心我……
“老实讲，我刚刚二年级肄业。”
“咦？那你为什么不读完呢？你明明可以和同学们一起参加统一的入学考试的吧。”
“emmmmmm……”雷皓眯起了眼睛，对着店长挠了挠头。
“啊，对不起，看来我问了不该问的了。不过看你肄业没有多长时间，努力一年的话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我知道一个培训机构，那里的自考培训课程还不错，我的一个亲戚的孩子就是在那里复读上了大学，你要去试试吗？”
雷皓心里这才听明白，同时也大喜过望：原来店主是为了自己考大学着想啊……这样的人开店，客人多真的是理所应当。这下可真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您真是帮了大忙了，我现在正发愁该去哪里上课呢！”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把名片找出来。”
……
“看来就是这里了……”次日早上，雷皓根据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这一家名为“行知塾”的考试培训机构。
“这名字看起来就挺靠谱的。”雷皓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推开了这家“私塾”的玻璃门：“打扰了！”
“你好，欢迎来到行知塾，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柜台里坐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二十岁模样的年轻女性，有趣地是，柜台上面什么都没有。
“你……好……”雷皓环顾四周，发现这家私塾的装潢真的是极端朴素：洁白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头顶的吊灯就是几个LED灯管而已，脚下的纯白色瓷砖被擦得锃亮，雷皓低头都能看清自己的脸：“我是来咨询大学自考的培训项目的。”
“原来如此，最近也到了新一个学年即将开始的时候呢，我们的名额不多了哦，您先填一下这张表格吧。”
“好的。”雷皓接过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表格，认真填写起来。不到五分钟，雷皓就填好了：“问的问题好详细啊。”
“你填得也蛮快！”柜台里的女性接过了表格，浏览了一下：“啊，我大概了解了，您稍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说罢，她就放下了这张表格，独自往一旁的木门里走去。
关上门的瞬间，雷皓也来到柜台后面偷看：果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机构真是挺奇怪的。
雷皓坐在柜台前的凳子上，等了一分钟……两分钟……这么慢的吗？可是现在着实也没处去，不如玩一会儿手机……咦？奇怪，手机怎么自己关机了？
雷皓反复地按手机的电源键，却始终不见手机开机：“不对呀，我早上是充满电才出门的呀。难道是坏了？别吧！我可不想花这冤枉钱！”
玩不了手机，雷皓只能回头，透过玻璃门看门外的风景，就这样又过了一分钟……两分钟……
“怎么搞的，门口的自行车都过去十九辆了，怎么还没见人影！”雷皓抬起手腕看表：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
“真是的，我要走了！”雷皓试探行地喊了一声，希望门那一头的人能听见……说起来也怪，不是说最近的客人很多吗，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人也没有，这生意也不怎么样吧！店主先生是不是被自己的亲戚忽悠了？
雷皓决定离开这里，门外恰好又经过一台自行车。
这辆自行车，怎么好像刚才见过？雷皓走到玻璃门前准备张望，但自行车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雷皓推门……门没有开；又试着拉门……门还是不动。
“淦……”雷皓感到一丝不妙，他拍打着玻璃门，希望门外的路人能看到自己，但是，门外的路人——即便是走得离门很近的路人，竟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雷皓突然间想起，自己进门的时候……
“不对啊，我进门的时候，不是看不见屋子内的情况吗！！！”
不会吧！不会吧！自己真的遇上传说中的人贩子了？雷皓有点明白苏武为什么随身携带他那把“铁棍”了，现在的自己手无寸铁，也无法和外界联系，可真的是要玩完了！
“啊呀，同学，你在喊什么呢？”
雷皓一回头，看见刚才那位年轻的女性现在又带着笑脸从门里出来了，不由得感觉到一丝紧张：“你不是去拿东西了吗？怎么这么慢……啊不对，你这手不是空着的吗？……啊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是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开始吗？雷——皓——先——生——”
她故意用C文拖着长音说出了雷皓的名字，脸上的笑容让雷皓越看越觉得恐怖。
“你……不会真的是人贩子吧……”雷皓尽可能地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有一些发抖——用自己的母语时尤其明显。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女性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你看我身强力壮的，能卖个好价钱的，你可别把我贱卖了！”
“哈哈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你不是来咨询考试的吗？”那位女性似乎因为雷皓的言语变得更开心了。
“啊！！！好了！别拿我找乐子了！”雷皓见眼前的人似乎无法沟通，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嗯……”年轻的女性终于不笑了：“臭混油渣子，炼（练）去吧！”
雷皓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敢回话。她见雷皓没有反应，便继续说：“你不是跟你爸说，不再念书了吗？怎么来找辅导班了啊？”
雷皓见她的表情正常了一点，又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心想眼前这个女性可能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是人贩子——心里舒坦了一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在问你报辅导班的事哦！你不怕我给你爸爸打小报告吗？”
“你又不知道我和我爸爸是怎么讲的，打什么小报告！”这一点雷皓倒是知道的：那一份对赌协议的内容，绝对没有人知道……
“行了！别逗他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雷皓一听，似乎很耳熟。
“店……店长！”
“哟，你还愿意叫我店长呢？”店长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雷皓发现身后的玻璃门上的图像应声消失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意思意思而已……哈哈，还是家乡话交流起来舒服。”
“我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雷皓双手叉腰：“既然知道我和我父亲的事，我就暂且相信你们是‘自己人’吧。况且，我还亲历过那个人的事情……你们，不会想再在我身上，重演那个人的故事吧？”
“聪明，不愧是有经验的人。但是你和他不一样，他没得选，而你现在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雷皓拧拧脖子：“把我锁在这里，断了我的通信，你跟我说，我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好好好，我现在就给你把限制解开。”店长又按了几下遥控器。雷皓试探性地去推玻璃门，门果然被推开了；又试着去打开手机，手机也能正常开机了。
但是，雷皓没有就此出门：“我，不想和那个人作比较。”
“谁让你和他作比较的？”店长摆了摆手：“他们家都是老顽固了，你可和他们不一样。你也算是见识了他的大半人生，你自己说说，他和你能比吗？”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是说要踩他啦！”
“不，是我要踩以下苏陆那个家伙！”
“额……”雷皓看着店长认真的表情，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我了解的没错的话，苏陆应该是GA局在J国的最高指挥官吧……”
“是的，没错。”
“您这样妄议上司真的好吗？”
“你怎么断定我是GA局的？虽然你的判断确实没错。”
雷皓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就知道，故意把我引诱出来，准没好事……而且，怎么哪都有他们姓苏的！”
“总之！总之！”店长指着身后的木门说：“我一般不主动邀请别人，现在你有一个无上光荣的机会，现在离开也行，跟我进这道门也行，都随你自便。不过我说好了，你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下次再来，你就会找不到这个地方了哦！”说罢，店长和那位年轻的女性都回门里去了，但是没有关门，只留雷皓一人在外面。
“唔……像苏武那样吗……”雷皓闭上眼睛想了想：苏武走上这条路，是阴差阳错也好，是他父亲有意为之也好，总之他没有自己选择过，他不想进这门根本就不行……不对，那个懦夫根本不会反抗他老爹的意志！但是反观现在的自己，来到这边是为了寻找“那个东条希”的，何况自己也确实不想再念书了，何必再逼迫着自己去拿文凭？不如就干这一行，还能早些赚点钱下来，这份工作也不算给父亲丢脸；现在是和平年代，更不会白白送了小命，何况我这份身体……嗯！我能行！
雷皓只经过了简单的思考就下定了决心：和自己来到这里的根本任务不冲突，又能帮助自己在社会上立足，何乐而不为？
于是，雷皓快步走进了木门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