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冬日 – 5 – 黄昏

那条古老的龙在天空盘旋，靠着他巨大的翅膀拍打保持高度。他那蛇类的眼睛扫视着下面的毁灭场景，寻找任何移动的迹象，当看到你们接近时，他微笑起来。

“嗯……所以你终于选择自己出来了。这很好，因为连我的耐心都快没了。”

随着翅膀一下有力的拍打，他将大量的冬日冷空气直接扇向地面，正在吞噬森林的多处大火轻易地就被扑灭了，就像在微风习习的夜晚被留在敞开窗户附近的一支蜡烛一样。当你看到下面的景象时，尽量不让你的嘴在震惊中张开。

“那么，现在，”巨龙用他缓慢的、隆隆的语调说道。“我要得到我的赎金。要么用宝藏来偿还你所欠的，要么放弃你的那个相识。”

塞拉斯蒂娅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话。

“阿伽门农，你要求的事我今天哪一件也不会做。再说一次，你会收到你的赎金，但只有在我能够提供的时候。我不会在这件事上让步。”

巨龙发出冷笑。“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但小马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上自由游荡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我的允许。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而你，”塞拉斯蒂娅大喊道，声音中的力量毫不动摇，“不能把一个自主的生灵当作你收藏的另一件小饰物，也不能伤害与我们的争端无关的无辜者！我有负于你，我会纠正它，但不会以他者为代价！”

“空话，”他嘲笑道。“龙的荣誉要求以对等回应一切，可恶的太阳使者。你没有力量阻止我，所以你的愿望和陈词滥调都无关紧要。我会从你那里夺走我想要的，因为你很虚弱，就像你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从我那里夺走你想要的一样。”

“我不会允许的，”她坚定地说，肌肉在你身下绷紧。

“我们走着瞧……”

于是，追逐又开始了。

塞拉斯蒂娅的角闪闪发光，那熟悉的隐形屏障咒语被施放出来，她飞向天空，越来越高。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问道，紧紧抓住她的鬃毛。

“事情进展得差不多和我预期的一样。他会接受的要么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的财富，要么是你，所以我想我们必须战斗。”

当火球开始飞过时，她又开始在飞行中来回穿梭。

“等等，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谈话是行不通的？我猜你心里一直都有个计划，对吧？”

她闭上眼睛，你感觉到她的信心在她回答时有点动摇，“其实并没有，直到我们在山洞里的谈话之后。我不太愿意这样做，但我意识到，现在，你对我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我可能有的任何保留意见或任何试图支配我心灵的旧日恐惧。”

你笑了。“我很感激你这个想法，塞儿，但这不正是让我们陷入这场麻烦的最初思维方式吗？”

“的确是这样，”她回答道，也在风中咯咯地笑了起来。“但是这些我们经常发现自己陷入其中的‘麻烦’从其各自角度看其实有点有趣，你不觉得吗？苹果杰克很好心地警告我们今天早上不要惹麻烦，但看来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麻烦总会找上门来的。”

“所以我们就像是吸引灾难的磁铁，对吧？”

“或是一场行走的灾难！”她哼唱着，抑制了另一次笑声。“但是我的人儿，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笑着欢迎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

随着翅膀有力的拍打，她绕圈避开那再次试图从远处划向你们的火流，然后俯冲，迷惑了那条龙，然后她改变航向。

“该死，”她低声咒骂着，一边改为平飞。“这里也没有……他那烦人的翅膀驱散了所有的云彩。”

“云？”

“是的，我需要一朵云，这样我的计划才能有成功的希望，我需要保存我的魔力，所以最好找到一朵自然的云。”

你把注意力从后面追逐的龙转到天空本身。确实如此；大部分云要么被大火烧掉了，要么被阿伽门农在空中的混乱的飞行路径完全驱散。他曾经栖息的风暴锋面云现在已经完全破碎，残存的小云朵散落在远处。

你用手掌轻拍塞拉斯蒂娅的脖子并调整你在她背上的姿势。“你现在只管集中精力避开他。我会找到云的。”

她的耳朵动了一下确认你的提议，加倍努力逃离追赶的巨龙，用上了她能使出的每一分速度，因为现在她不必再放慢去搜索天空了。

当你紧紧抓住她的鬃毛时，你能感觉到你的心跳加快了。见鬼，你甚至笑了笑，因为有一个短暂的瞬间，那熟悉的飞行的刺激再次充盈了你的心。你可能再也没有晨星号了，但你就在这里，在天空中翱翔，再次体验她的礼物。

她已经给了你很多，不是吗？许多的小礼物和爱的小动作，那些能带来更多欢乐的艰辛，以及她与你分享的所有爱…几乎是永无休止的，而且常常是压倒性的。有时候你希望你能回报更多。即使她似乎很享受你与她分享的时光和感情，你仍然希望你能给她更多。作为一位公主，几乎没什么是她还没有的，而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个可怜的陌生人，所以你能做的很少，你不理解的却很多。

但你仍然有方法帮助她。无论是作为她可以依靠的肩膀，或是能倾听她烦恼的耳朵，或是能提供她热切要求和珍爱的摸肚肚的人……

尽管也许你永远无法直接面对一条龙，但如果你的爱马想要一朵云，那草踏马的，你一定会为她找到一朵！

你回头看到一个炽热的火球直向你们扑来，燃烧得几乎和太阳一样明亮。

几乎。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转身。你甚至都不退缩。这条龙所能呼出的火焰永远无法与她的太阳的光芒相媲美。你忽略了火球，而是搜索它后面的天空，在那里你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我找到一朵！七点钟方向，稍高一点，几乎就在他身后！”你喊道。

你身下美丽的天角兽马上改变了方向，转而快速上升。

“我会以尽快的速度向它俯冲，阿匿。准备好抓住它！”

呃…什么？

“喔，喔，等等，你什么意思？抓——呃啊”

她收起双翼开始俯冲，再次死命紧紧抓住那多彩的鬃毛立刻变得比问一个愚蠢的问题重要得多。

你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从这个高度你几乎看不到那个白色的绒毛状小球体。你必须真正集中注意力，但它肯定还在那里，被下面被部分烧毁的灰色和棕色森林衬了出来。

你注意到的第二件事是一条巨大的、非常愤怒的、尖叫着的龙迎着你们向上飞来，火焰从他张开的嘴中漏下，就像某种得了狂犬病的动物的唾液一样。当你们彼此靠近时，一只巨大的爪子，在上方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伸出来捕捉你们俩，但你仍然只关注远处的那朵小云…

在那最后一刻，塞拉斯蒂娅利用位移滚转改变了飞行路线，刚好飞到龙够不着的地方，那只爪子只是划过了空气。你们现在在倒飞，不知怎的，你抵挡住了更好的判断和所有理性思考，从她的鬃毛上拿出一只手，伸出来。你根本不知道她在计划什么，但她说了‘抓住它’，所以你伸出手来…

...他娘的…

抓住了它！

天角兽修正姿态，从俯冲改为平飞，你发现自己手臂中抱着一朵小云，同时又在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我……什么？”你结巴了。

塞拉斯蒂娅咯咯笑了起来。“和我一起找房子真的那么痛苦吗，以至于你已经压抑了那些记忆吗？我早些时候对你施放了‘步云咒’，这样我们就可以看那座云楼了，所以你当然可以抓住一朵。”

你眨了眨眼。“哦，对。好吧，给你弄了一朵云……现在呢？”

“现在，我的人儿，”她庄严地说道，一种奇怪颜色的魔法光环笼罩了她的角，“我非常希望这能起作用。无论你做什么，一旦我开始施法，不要让那朵云触及我身体的任何部位，否则这很可能是我们的末日。”

你把云朵紧紧地抱在胸前，再次拍拍她的脖子作为回应。“明白了。”

她开始再次爬升进入明亮的蓝天，随着翅膀的每一次拍打，她都会用一种你无法识别的奇怪语言吟唱一个单词。从她的角射出的青色光芒没有她通常施法时你已经习惯的那种柔和的光环，再加上那种奇怪的吟唱，你感到了某种恐惧。当你手臂中的云从纯白色慢慢变成无星夜空的深黑色时，许多小小的魔法电弧划过她角的表面，消失在空中。云朵继续在你的手中波动融合，直到它变成一个更小、更紧密的球形，当你们俩飞行时，它后面拖着纤细的黑雾触须。这有点…有点熟悉，但是…

当你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后，恐惧的颤抖在你的身体里蔓延。你现在手里拿着一个微型的先祖风暴鱼雷，就像中心城上空最后一战中暮光几乎不间断地向你发射的那些一样！

“塞儿…这是……”

“你…”她气喘吁吁地继续将古老的魔法注入那件武器，“你真的相信在那些最黑暗的日子里，在我哥哥被我亲蹄封印很久之后，当我亲爱的妹妹开始跟我貌合神离的时候……你真的相信我没有寻遍每一条路……每一种可能性去安抚她心中的骚动，让她回到我身边……吗？”

魔法能量水平激增，鱼雷的形状开始改变。它不再是一个紧凑的球体，而是开始伸长，直到它像是一支完全由黑雾组成的标枪或长矛。当咒语结束时，你将武器举过肩膀，远离她的身体，而她精疲力竭地喘息着。

“我……我什么都试过了，阿匿！为了带回我的小妹妹尝试了一切！即使我已经知道了它所带的危险，即使我知道它对我有帮助的希望渺茫，我仍然窥视了巴利奥斯留下的那块暗星碎片以寻找答案！虽然我在那里看到的东西最终无法帮助露娜摆脱她的梦魇，那些可怕的、禁断的知识一直伴随着我，即使是现在！”

她在半空中转弯，阿伽门农突然出现在你们俩面前，张着嘴，一股巨大的火焰威胁着随时从他的喉咙深处喷发出来。你的呼吸停止了，他的突然出现让你一时动弹不得，但是塞拉斯蒂娅毫不犹豫地作出反应。围绕着她的角的先祖魔法光环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令人安慰的金色色调，当她将你们俩传送到正下方被烧焦的光秃秃的毁灭的森林时，你又一次体验到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浸入水中，然后出水呼吸新鲜空气。

当她的蹄子再次接触地面时，她几乎因筋疲力尽而绊倒，但在最后一刻恢复了控制，蜷缩在烧过的森林地面上，气喘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恐怕我再也背不动你了，阿匿。只要你拿着那武器，我就不行。即使是靠它这么近，也几乎难以忍受……”

你迅速下马，小心翼翼不要让这把奇怪的长矛的任何部分碰到她，并在你们之间拉开一点距离。

“这是什么东西……？”你问道，惊奇地盯着手中的奇怪武器。

美丽的天角兽挣扎着站起来，把几缕飘逸的鬃毛从她的眼睛旁吹开，在这个过程中她的一些力量开始恢复。

“先祖们饶有兴趣地研究了风暴的效应，他们发现，通过以某种方式对云施以魔法，那些云可以用来吸收接触到的任何东西的潜在魔法，无论是飞艇的魔法引擎，还是直接从生物身上。你可能已经怀疑到了这一点，但暮光的石头要塞的鱼雷是根据同样的基本原理制造的。”

她转过身来，洋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远处天空中的龙，当他的金色眼睛与她的目光相遇，他发现了你们两个并调整他的路线。

“我的魔法可能无法触及一条古老的龙。但是他们的……你现在持有的武器……可以熄灭那火焰。”

是的…现在你认为你明白她在说什么，当意识到这一点时，你把矛握得更紧了。

她咯咯地笑了。“你知道吗，由于你缺乏天生的魔力，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屈服于它的魔法效果而能拿着它的生物。整个小马国都要看你的了，我的人儿。我怀疑我是否有能力再创造一个，所以愿你正中目标。”

你笑着摇摇头。“是的……没有压力，对吧？”

你抬头看向正在逼近的巨龙，正好看到它在靠近的时候喷出另一道火焰。你俯身寻找掩护，仍然紧握着神秘的长矛，当巨龙在附近着陆震得树木连根倒伏并使大地颤抖时，你低低蹲伏保持平衡。

那个巨大的生物高高地出现在这片被毁坏的森林上，从这个角度看，他更像是一座摩天大楼，而不是一头野兽。你意识到，他制造的火墙是为了把你和塞拉斯蒂娅分开。你被困在一边，她在另一边，冷嘲热讽的阿伽门农就在你俩之间。

“哼，哼，哼，”巨龙的喉咙轰隆隆地响着，把注意力集中在天角兽身上，“能再次伸展四肢，像这样四处走动，感觉真好。我们可以轻松地把这种追逐延续到另一个时代，不是吗，可恶的太阳使者？”

他垂下脖子与她对视。

“但你那‘珍贵’的小东西不会活那么久，是吗？看来你已经放弃了，把他遗弃在了这里。你已经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了？或者这是你策划的又一个绝望的把戏？”

塞拉斯蒂娅叹息一声，转过身去，双翼下垂。

“你说得对。我们逃不过你，如果我不能以任何其他方式安抚你，那么我别无选择，只能把他交给你照顾。”

另一阵隆隆的笑声在附近的火焰燃烧声中回荡。

“是吗？多谨慎啊……但我不相信你！”

没有任何警告，这条巨龙以一种对他这种体型的怪物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速度突然转身，用尾巴猛击附近塞拉斯蒂娅站着的地方。这次撞击造成了一次轻微的地震，几乎把你震倒，还把更多的枯树连根拔起。在同一个动作中，野兽的左臂以相似的速度出击，目的是抓住你。这是一个完美计划并执行的动作，旨在分散塞拉斯蒂娅的注意力让她忙于自保而同时抓到他的奖品，一切都在一秒钟或更短的时间内完成。你没有机会逃跑，她也没有机会救你，即使借助她的魔法。

但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跑。反之，你保持镇定，尽管大地传来震动，但你仍保持着平衡，等待着大爪子的到来。

在最后一秒，当龙爪在附近的火光中闪烁时，你用尽全力将黑暗魔法的长矛刺入巨龙张开的掌中！

这种魔法武器轻易地穿透了以前看起来无法打破的鳞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能量冲击，它像炸弹一样爆炸了，禁断魔法的蓝绿色同心环向周围爆开，把你向后炸飞了几百英尺，直到你痛苦地砰的一声撞上一棵被烧了一半的树干才停了下来。

阿伽门农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这声音很可能甚至在中心城都能听到，他抓住受伤的爪子蹒跚后退，几乎无法保持平衡。

“什么……怎么会？！”

他奋力保持直立，咳嗽了好几下，但没有喷出通常的火焰，只冒出了黑烟。这是自这一切开始以来，你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认出了恐惧的迹象，他绝望地寻找周围想发现塞拉斯蒂娅。

“我的火焰熄灭了？！你做了什么，你这个可怜的东西？！”

当他倒下时，地面再次颤抖，扑灭了附近的火焰，当他大口喘息时，一缕缕黑烟从鼻孔和嘴里升起。尽管他再也不能动了，但他的眼睛仍在疯狂地寻找着塞拉斯蒂娅，她从附近一大片倒下的树木中走出来，因为这条巨龙先前的突然袭击，白色的皮毛沾满了泥泞，羽毛凌乱不堪。

“请原谅我的欺骗，伟大的观察者，但没有别的办法。我必须请你再睡一会儿。很抱歉，不能让你在巢穴中舒适地睡觉，但我向你保证，你在这里不会受到伤害，我也发誓，当你下次醒来时，将准备好必要的赎金。”

当她闭上眼睛专注于施放一个咒语来让现在虚弱的龙入睡时，她的角闪耀着它通常的金色光环。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松了一口气，开始向她走去。看起来，尽管困难重重，你们两个还是设法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另一场危机。

“所以，你通过他使用了他们的魔法。我本应料到继承者的其中之一有这种能力……”

你僵住了。有点不对劲。他的声音里没有恐惧。他的眼中也没有恐惧…

“但是你犯了个致命错误，小马……”

“塞儿！当心！”

在你喊出来的时候，一切就像闪电一样发生了。巨兽的手臂向伸出去把塞拉斯蒂娅紧紧抓在爪中。完全的震惊，加上被束缚的痛苦，导致她正在施放的咒语被打破，她角周围的光环也消失了。

巨龙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挣扎的小马直接举在面前，在胜利中冷笑着。

“你永远不该接近一条受伤的龙！你可能削弱了我的火焰，你可能让我屈服于你那该死的魔法，但我的力量依然在，这将是你的末日！”

当他更用力紧握时，她不禁大叫起来，疼痛使她无法集中精力施放任何魔法。你试图向她跑去，但左腿一阵剧痛使得你蹒跚倒下了。倒霉…一定在刚才的爆炸中骨折了！

“塞儿…！塞儿！”你咬紧牙关，试图克服疼痛，站起来，但你受伤的腿使不出一点力量，你再次倒下。

“我本来可以原谅其他的挑衅行为，”巨龙咆哮道，“但是这种侮辱我不能忍。在付出代价之前，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天角兽洋红色的眼睛睁开了，她把眼睛看向你，你在地上挣扎，现在你已经不能走路了，于是就向她爬过去。

你们四目相对，在她的表情中你都看到了——她的意图，以及会发生什么事。

“不要……”当她再次面对阿伽门农时，你大声哭喊，眼泪落在焦土上。

“这并不……对等……”她开始说话。

“嗯？”巨龙好奇地哼着。

“你将夺走的这条生命……对这个世界来说比你被偷走的财富更有价值，也比这里发生的事情更有价值。你知道……这是真的。”

阿伽门农笑了。“啊……利用我的荣誉感和对平衡的渴望来乞求我饶你一命。真可怜，但很恰当。告诉我，我该如何恰当地进行这种交换？以免你忘了，因为你的偷窃，我没有任何财富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饶了你，直到我能够恰当地补偿这个弱小的小马国家失去它的统治者的损失吗？”

她闭上眼睛，几滴眼泪顺着吻部流了下来，然后再次对龙说话。

“无族之龙阿伽门农，以你的鲜血、你亲族的鲜血和你所拥有的荣誉向我发誓，当这一切完成后，你将永远离开这片土地。”

她继续说，他微笑着。

“并且以你的鲜血、你亲族的鲜血和你所拥有的荣誉向我发誓，你绝不会碰这个人类，你绝不会干涉他在这里的生活，他将不受你影响地自由生活，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他将是你永远不会拥有的财富！”

一阵震耳的笑声回荡在下午的天空中。

“真的，你的贪婪使我都感到谦卑！在你的末日面前，你还继续垂涎他。我真要赞扬你，但你考虑得太狭隘了。当你不能活着享受财富时，财富又有什么目的？”

她闭上眼睛，微笑着回答，“如果你不愿意为爱牺牲一切，那么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因为我爱我的小马们，我会尽我最后的努力来帮助确保他们能和平地继续生活。因为我爱我的哥哥，我把他囚禁在石头里，直到有一天我找到办法把他从疯狂中解救出来，带回到我们身边。因为我爱我的妹妹，我把她从这个星球上放逐出去，直到她能被救赎。因为我爱我的人类，我想给他机会，让他在生活中继续得到爱，即使那爱不再来自我！”

巨龙的微笑仍然保持不变，他继续仔细打量爪子里紧紧抓住的小马。尽管她的眼泪还在往下流，塞拉斯蒂娅自己的微笑依然灿烂。

“阿伽门农，这些是我的宝贝。如果我不愿意为他们做这件事，我就不能说他们是。”

这条古老的巨龙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一股股黑烟喷向空中。他点了点头，咧开满是尖牙的大嘴，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

“说得好。”

慢慢地，轻轻地，他把小马放在地上，放开了她，这让她和你都大吃一惊。

“我误判了你。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珍贵的，我现在明白了，久远之前的那个年代我决定回应在风中听到的那些声音并不是一个错误。”

巨龙再次呼出一口气，塞拉斯蒂娅一屁股坐了下来，明显感到震惊。

“我认为债务已经还清了，”他宣布。“看来我那微薄的财富用得很好。我会从大地中挖更多的财富来取代它。将来这事会占用我的全部时间，我最近睡得太久了，这个时代……似乎会给我疲惫的眼睛带来一些有趣的新东西。”

他转过身去，展开翅膀，不稳定地拍打了几下，飞到空中。

塞拉斯蒂娅已经冲到了你身边，在他上升时喊道，“你…确定吗？只要过一段时间，我仍然可以偿还我们的债务！”

巨龙又笑了，回头看了一会儿。

“终于能真正认识你是值得的，塞拉斯蒂娅，太阳使者，之前降临者之二世。如果你想做更多的事，那么将来和你的哥哥妹妹一起来看我，我们会回忆过去的日子。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带着你那样子古怪的朋友来。”

“是的，”塞拉斯蒂娅回答道，几滴新的眼泪落在了焦土上。“当我们再次团聚在一起时，我会的。这是一个承诺，伟大的观察者。”

“那就让你的话成为你的保证吧。再见。”

你看着那条巨龙消失在远方，你的天角兽的治疗魔法的温暖开始流过你受伤的腿，你的手习惯性地抚过她的鬃毛。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问她。

她抬起头，她的工作完成了，她和你一起注视着远去的巨龙背影轮廓。

“我心里一直有的一个问题得到了回答。除此之外……我所能想到的就是这只能说是个奇迹。”她迅速用鼻子碰了碰你，转过身去，又蜷缩在泥泞、焦枯的地面上。“来吧，我的宝贝。我们回去吧，因为我确信有马现在非常想念我们。”

你骑在她的背上，腿不再疼痛，你们两个一起离开了燃烧的森林。

~~~~~~~~~

返回的飞行并非一帆风顺。在半路上，她的一只翅膀突然脱了力，你们两个摔到了下面柔软的雪地上。谢天谢地，高度并不高，所以你很快恢复过来，帮着把塞拉斯蒂娅从雪里挖出来。

“你没事吧？”你问道，帮她站起来。

“是的，”她回答道，脸上略带尴尬的红晕。“但也许飞回去不是个好主意。”天角兽伸出一只泥泞的、沾满雪的翅膀，羽毛向四面八方伸出。“看来在再次尝试飞行之前，我需要洗个澡和精心梳理一下。”

“是的……我们在那里受到了相当粗暴的对待。找房子比想象的要困难不少，”你一边说一边检查你被烧焦和弄脏的衣服，发现你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咯咯地笑了。“是的。我挑剔的要求加上古老巨龙的攻击，我有时想知道你怎么能容忍我的，我的人儿。”

“利大于弊呗。但我要说你很幸运，因为你是一匹如此漂亮的小马，”你微笑着回答。

她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每次你赞美我的外表时，都是我看起来绝对最糟糕的时候？我开始怀疑你是否对我诚实。”

“我猜，我就像一个疯狂爱上你的人一样诚实。你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她的回答是用那五彩飘逸的尾巴拍了你一下，让你们俩发出了更多的笑声，然后她突然振作起来。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她的角闪闪发光，遥远的太阳开始缓缓落向地平线，月亮升起代替了它。“如果我忘了日落，我就要听露露不停的唠叨……”

“嗯，至少今天某件事进展顺利，是吧？”你说道，用你的手对那双活泼的耳朵表示歉意。但令你惊讶的是，你能感觉到她有点害羞地躲开了你的抚摸，当她转向夕阳时，你注意到她脸上的欢快消失了。

“是的……至少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安慰。来吧，我们应该继续前进。”

她小跑着离开了你，但你仍然留在原地。

“我才不走，除非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她看向别处，耳朵折向脑后。“没什么好担心的——”

“够了，塞儿。我们已经讨论过两次了。没有必要有任何秘密。没有必要试着照顾我的感情。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想知道，这样我就可以帮你！你不明白吗？”

你听到她一声抽泣，她的面具滑落了，她蹲坐在柔软的雪地上。

“难道你不明白我今天差点就失去你了吗？！”她喊道，新的眼泪在黄昏的光线下闪烁。“我差点失去了你，阿匿，而我对此无能为力！要不是阿伽门农的仁慈，我——”

“我们差点失去了彼此，但我们没有，塞儿！我们很好！我们现在正站在这里交谈，不是吗？”

“谁能说清下一次会发生什么？”她哭了。“谁能说这不会继续发生？自从我走进你的生活，几乎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置于危险之中！我把你独自一人送到了马岛，由于我愚蠢的行为我让暮光开始追猎你，还有返回去经历试炼的整个磨难…甚至我作为礼物送给你的飞艇也面临着不断的攻击，直到它也被毁了！现在，今天…你不明白吗？它永远不会停止！”

她转身背对夕阳，呜咽不止，你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这永远不会停止。那些称我为敌的家伙……我过去犯过的那许多错误，以及我今后继续犯的错误……在某个时候，他们都会回来找我。而你，由于跟我很亲密，将被置于危险之中，就像你今天一样。而且不可避免地，就像我们刚刚看到的那样，总有一天我会保护不了你！”

你叉起双臂凝视着浑身颤抖的天角兽，随着太阳继续下落，周围树木的阴影越来越长。

“那又怎样？”过了一会儿，你问道。“难道你想因为害怕而放弃吗？”

她的头猛然抬起，嘴巴微微张开，结结巴巴地说道：“放-放弃…阿匿，你要我怎么做？！一想到会失去你…我受不了！即使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会成真，仍然有——”

你走到她跟前跪下，尽可能温柔地，你用双手托起哭泣的天角兽的吻部，把她的头慢慢转过来，直到她的眼睛对上你的眼睛。

“我想要你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嫁给我。”

“什-什么？”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又一次抽泣。

你对她微笑。“嫁给我，塞儿。”

她眨了眨眼，甩掉泪滴，被你的建议吓了一跳，不再流泪了。“你…你疯了吗？！”

“也许吧？”你耸耸肩回答道。“我向一位美丽的小马公主求婚，所以这对我来说很古怪。但别再试图改变话题了，你到底想不想这么做？”

她笑了。“这？这就是你选择的求婚方式？我在过去几分钟里说的话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吗？阿匿，如果我嫁给你，你的生活将被扔进随之而来的无休止的混乱之中。我不能-哎哟！阿匿！”

你伸出手去，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用手指轻轻弹了她的一只耳朵一下。

“你才是那个没在听的家伙。那些事情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自己今天甚至说得最好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笑着欢迎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

“阿匿…”她又转身低声说道。

“别假装那不是你说的话。那匹记得我在晨星号上对她说的话的小马说了那些话。那匹记得我们一起驰骋时的感觉的小马说了那些话。那匹我爱上的小马说了那些话……”

你轻轻地抚摸她的吻部，让她平静下来，把她的眼泪带走。

“我知道这是艰难的一天，我知道你害怕了。但是塞儿，当你害怕的时候，我会为你坚强起来。就像我害怕的时候，你会为我坚强起来。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吗？”

她在你的抚摸中点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需要为过去感到负担。这就是为什么你应该把对未来的恐惧放在一边。我和你在一起，你也和我在一起，就在此时此刻！”

你站起来退后一步，向她伸出一只手。

“就这么简单。现在，你是要回答我，还是我要像个白痴一样一直站在这里？”

说到底，一个提议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是或不是的问题。你真的期望她会按照心意回答，接受你的手，然后你们从那里再继续前行。

你没有料到的是天角兽一下从雪地上跳起来抱住你，让你们两个滚下山坡。你们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停了下来，两个都喘着气。不知怎的，最终结果是你在她上方，当她用那双美丽的洋红色眼睛盯着你时，她的鬃毛在她的头周围四散开来。

“我当然想，我的宝贝人儿……我的宝贝。但是这个求婚……你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现在？我本期望你能做得更好一点的。”

你咯咯笑了。“是的，我知道这很突然，但你没认出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所有这些苹果树……”她环顾四周，喃喃地说。“香甜苹果园里面某个果园？”

“是的。我知道因为冬天这里和其他的日子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但这里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那天你从我身边跑开的时候，你就在这里偷走了我的心。回首往事，当时我本应该做一件事的，我一直都很后悔没做。”

她转向你，在黄昏的光线下微笑。

“哦？那是什么？”

你们的嘴唇贴在一起，你给了她你的答案。

你们两个再一次迷失在这一刻中，满足于这样一个事实——你们可以在被给予的时间里，在生活中与另一个一起前进。

冬季的又一天结束了，但你知道，随着时间一直向前流逝，你很快就会越过地平线感受到太阳的牵引，迎接下一天的到来。

新的一天，你将迎来的许多日子之一，你将和她一起驰骋…

…你们将笑着欢迎它，无需提问，无需三思，没有怀疑，没有遗憾，没有忧虑，没有害怕。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