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雷安】骨魔
【假的雷安】骨魔
私设注意
私设宿敌向雷安?
反正请不要刷cp
海潮退了,恋恋地与温柔的沙滩吻别。
瓶身不再摇晃,显然,有人拉起了我。渔船停在海岸上,一个渔夫拉长了声音喊:“哥——”
一个年轻人从屋里跑出。宽松的白衣如同海边的云,慵懒地卧在海上。
/序/
我叫安迷修,是个骨魔。你应该知道这个故事:很久以前,老渔夫因为好奇打开了瓶子,里面被封印了三个世纪的魔鬼出来了。他开始不断地折磨渔夫。渔夫最后用他的智慧使魔鬼进入瓶子,回到大海。我是魔族的其中一个,同样一直被封印在瓶里。
岁月模糊了钟摆,模糊了春夏秋冬。
我忘记了时间,能做的仅是等待,等待有人忘记了过去,把我释放。
你能忍受千年的寂寞吗?沉睡在瓶里,听着海浪的吼声,海鸟的长鸣,在时而喧嚣、时而死寂的海面上浮沉……这一切,只有我——一个被诅咒封印在瓶子里的魔,在半睡半醒中感受。
只因每一个拉起瓶子的人忘却不了过去,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盼望下他们惊恐又厌恶地把我重新抛向大海。
的确,是寂寞让我忘记了流泪,忘记了笑,忘记了语言,忘记了时间。
>>
年轻人长久地看着瓶子,然后,撕开瓶颈的封印,旋开瓶盖。一切都如此干脆利落,仅仅是在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犹豫。
他忘记故事了吗?还在偏执地紧紧抓住过去不放?
我心底不自觉地滑落一声低呼,有些不适地飘在地瓶中也界大得多的屋里,
阳光如水般流淌,仿佛要溢出来。
微腥的海风轻轻吹来,吹拂着他的头发、胎颊和身体,还有我在阳光里透的身体,以及如水晶般晶莹的骨头。纵横的骨头互相轻轻地敲打着,清脆而又迷蒙…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晰无比,绽放着奇异的光彩,痴迷地看着我的骨头。
他站在我面前,没有惊恐,没有厌恶。“我是雷狮,职业,乐师。”
我张开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能感激地看着他,他抿紧嘴唇,点点头:“我明白。”
>>
雷狮牵着我的手在喧闹的城镇中奔跑,然启变戏法般给了我一串棉花糖。
我们爬上海边高高的灯塔,倾听着遥远的笛呜。
我们躺在礁石上,望着洒落在天幕中的繁星,直至睡去。骨骼中没有重量的心填满了欢乐。
>>
如往常一般,我们在海边散步。海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没有风,也没有浪。海水凝固了,好像一块厚厚的玻璃,平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我看着他的颧骨,光光的,滑滑的,倔犟地突兀着,在回望着什么,在叹息着什么。
“知道吗,我要加工一架扬琴,就像这样。”他比画着。
蓦地,他沉默了。他没有看我的眼睛,低沉地说:“我要你的骨头。”海浪声从远处低声涌来。散落的贝壳与流动的沙粒细细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述说着一个预言。预言如水底的海藻缠绕住我的心脏,恐惧使我无法呼吸。
我取下一根肋骨——没有疼痛,没有血流——递给他,点点头。一切平静得让我无法相信。
他只是惊讶了一会儿,然后双手略微颤抖地握住。夕阳的余晖在晶莹的肋骨间缓缓流动,光彩在他的眸中,灼灼的,仿佛在燃烧。
>>
“没关系的。”我取下第二十根骨头,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他敏捷地接过骨头,兴奋地奔入房内,加工他日渐成形的琴。
>>
冬天来了。海累了,疲惫地整好自己的睡衣,不再经常疯狂地咆哮。我身上只剩下最后三根骨头。两根锁骨。一根悬着心脏。
心脏仿佛只能装下曾经的回忆。
我似乎听见窗外热闹的市集,人声、鸟声,或是急促的汽笛、缓缓的足音,都凝结在这个冬天。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在长久的寂寞中,给过我最美丽的回忆。于是,我取下左边的锁骨,扶着墙走到他的房间,递给他。
他手上握着刀,轻轻地拥着我,眼睛却停留在我另一根锁骨上,生生地,像是要把它扯下来。
我的心隐隐作痛。风灌入衣袍中,为什么才是初冬,风就变得那么凛冽呢?
很多个夜晚,我躺在床上,仿佛是梦,又好像不是。雷狮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打磨着形状不一的骨头。渐渐地,骨头整齐地排列好了,散出迷离的水晶光泽。他轻轻地用指尖敲打着,我的全身就开始疼痛。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取出骨头了。
阳光一如既往地流泻下来,我的身体和脸颊被微腥的海风轻轻吹拂着,身体变得透明,最后一根骨头孤零零地悬着心脏,再也没有纵横的骨头击出美妙的音乐。
他睁大了眼睛,头发遮掩的部分渐渐明晰,上面写满了贪念。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把最后一根骨头取出。
心脏直直坠落,鲜血淋漓。
我的身体轻盈如风,渐渐隐没,泪水漫上了眼眶。于是,我再次被封印在瓶子里,抛向大海。
——end—
我在写什么啊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