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没有？有时间来拯救洛杉矶吗？5

抛弃掉这些装备之后一行人轻松了不少……其实这些东西背着相当累人，搞得蛋糕认为刚才无形之间的压迫感是物理意义上面的压迫，所谓的神秘可能就是到晚上了比较冷，背着这么多东西出了点汗然后还被冷风一吹然后背后一凉……

总之大家卸下装备之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都提着提灯向教堂走去，走得愈发近了饼干的脸色也开始不对劲起来，蛋糕是个军人所以不指望他知道什么建筑学方面的知识——他倒是可能知道怎么炸掉这里；而果冻之前好像还是洛杉矶街头的一位流动占卜师来着？所以现在这里能看明白这个建筑有多么诡异的只有自己了，门口的雕像一尊是天使，一尊是恶魔，明显的不对称，外墙上没有神圣繁杂的花纹，而是一大堆杂乱的弧线……这座教堂根本就不能和圣彼得大教堂联系上，这是一座在人类神秘学之外的教堂。

千年以来，教会之所以在自己势力范围里面修建教堂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神秘学的领域里，教堂可以看作是一个在因果关系上互相联系的整体，现在人类所有的教堂都可以看作是圣彼得大教堂里面神圣的延伸，这些千年积攒下来的神秘性通过圣经以及各种圣经的二次创作而不断巩固，壮大，形成了一种心智壁垒。

神秘难以在城市里面延伸，因为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面有教堂作为心智壁垒存在，哪怕是信奉撒旦的邪教其实都算是心智壁垒中的一个环节……一个比较黑暗的环节，用来处理容易被污染人群和已经收到污染的人群。

新教和东正教也是这样，他们只是更加的世俗化，本地化，但是仍然是这个庞大的心智壁垒的一环。

然而这里不是的，这座教堂光是从外表上就几乎没有和圣彼得大教堂有什么象征联系……连应该在教堂顶部的十字架和天使圣像都没有。

走进内部更是看得饼干一阵惊悚，三人走进这里就像是走进了空旷的荒漠，原本应该放置长椅的地方如今只有杂乱摆放的熄灭蜡烛，蜡烛明显是燃尽的，大小不一的蜡白色圆环扩散开来，像是遥遥对应天上的星晨。

几个人尽力把提灯提起，只能隐约看见四周墙壁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黝黑十字架，像是被烟熏过一般黏糊糊的质感让人恶心。

越过遍地的蜡烛前面礼台，礼台后面有七根通向顶端的教堂支柱，在支柱的间隙之间，果冻看见了一根黝黑的矮柱，还有最后壁画上面的只鳞片爪。

光是看上一眼就有一股恶寒冲上心头，要冷得牙龈打颤！

许久未开口的果冻终于说话，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咬牙推开蛋糕：【饼干！你和我一起过去，蛋糕，你去门那里。】

【什么？我要……】

【去吧蛋糕，我们不会有事的。】饼干拍了拍蛋糕的肩头，扶着果冻向矮柱走过去，直面那些壁画。

不过他们首先看见的是矮柱上面的书，黑色皮革尽显昂贵，上面有几张白色的纸张，和之前果冻捡到的一模一样。

是函数留下来的标记，他可能已经看过了。

饼干先摊开函数留下来的记录，上面的拉丁文清晰可见，原来在纸张上面的保护已经完全消失，但是这个时候饼干也不得不阅读了。

【敬后来者：

         黑皮书污染严重，不要翻开第12页，壁画可能暗示了这座教堂所供奉的存在，远离水，不要吃这里的任何东西，我留下了一条十字架项链在壁画下面，找蜡烛点燃洗礼，应该还能用。】

【如此简短，和之前跟日记一样的体量完全不一样。】饼干翻译完感叹道【但是很有用。】

【这里不适合长篇大论。】果冻立刻到壁画下面摸索，全程没有看向壁画，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面对污染是很不理智的，甚至可以说愚蠢。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冷，果冻一把拎起，果然是一条十字架项链，透明的水晶在提灯的照耀下还是没有光泽。果冻把它拿到饼干面前，问道：【你会洗礼吗？】

【会啊，怎么可能不会？】饼干风轻云淡的接过项链，拧开随身携带的水壶，然后清清嗓子，作势要倾倒。

果冻一把按住他的手：【不是，你不用蜡烛的么？】

【不用，这是东正教的洗礼方法，只要圣咏和洗礼，蜡烛不需要。】饼干撇撇嘴：【而且我们也没有蜡烛对不对，难道拿你的雪茄么？上帝又不抽那玩意。】

果冻无言得放下手，看着饼干又清清嗓子，一边高昂的圣咏一边把水往项链上面倒。

项链再一次恢复了光洁，明明只是死物却让人莫名觉得有生机在里面复苏，简直像是某种奇迹在缓缓降临。其实所谓的奇迹也就是让大家疯得晚一些，人类打造的奇迹渺小得像是晨露，哪怕是在阴天都会在片刻间风干。

果冻抚摸过十字架，缓缓的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慢慢的从地面抬头，渐渐的，整幅壁画尽收眼底。

壁画上画着碑文和图案，碑文是一种难以辨认的象形文字，这些文字不能和现在的任何一种文字体系联系起来，也许可以认为这是它们只是毫无意义的涂鸦，但是偏偏它们有表现出明显的规律性。

图案繁杂多样，常见的水生生物在壁画上出现了不少，果冻认出来了一些，比如鳗鱼，章鱼，海蚌，磷虾……但是壁画上并不是只有这些海鲜，有不少明显不是鱼类的东西杂乱其中。它们有着正常人类的体型，却有长着蹼的手和脚，极其宽大而松弛的嘴唇，像玻璃一样透明而突出的眼睛，身上布满恶心而滑溜的粘稠液体。更加要命的是……这些鱼人怎么看都是在和海鲜嬉戏打闹，比如一个人在猎杀一头只比他大一点的蓝鲸，而另一个人则怀抱了一群磷虾，它们围着中间排成螺旋状的布局，就像是……向着某个圣地膜拜致敬！

简直就是诡异版的《神意的胜利》！

圣徒们向天国和上帝献上自己的忠诚和爱慕，然后进入天堂，回归主的怀抱，从此享受数不尽的荣光和神圣的祝福。

那么这些鱼人能在这里得到什么呢？海鲜大餐么？

果冻收回目光，转身摘下项链，饼干果然背身不去看壁画，现在正在矮柱边上看黑皮书，果冻把项链按在他的肩上，然后松手，全身放松的靠在矮柱边，看着项链沿着衣物滑行而下，精准的落在饼干的手掌心里。

【还能再洗礼一次吗？感觉它好像又失去灵性了。】

饼干劝到：【哥，这玩意这么短时间再洗礼的话可能会爆炸的，你确定要再来一次？不过要是真遇到什么事情还真能再洗礼一次，当一个清理污染的炸弹用。】

果冻摇了摇头，想来这种好东西肯定是限制颇多的，不是产量低就是使用繁琐，不然调查员早就人手一个，还能当教堂的纪念品卖。

果冻看着翻开的黑皮书：【那这本黑皮书讲的什么？能看懂吗？】

【虽然我看不懂，不过真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好书啊，】饼干露出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这样的好书就应该带回去给神父看看。我估计只有第13页有比较严重的污染，所以我忍住了没有翻开，当然，我劝你也不要翻看试试。】

饼干笑着把书收了起来，没有给果冻看。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我们去找蛋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