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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没有?有时间来拯救洛杉矶吗?4

2022-10-06 14:37 作者:晒太阳的街头老狗  | 我要投稿

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如果路上糟糕的路况不算的话),三个人终于到达了这条小路的尽头——一座大门紧闭的巨大庄园,几乎被围墙所覆盖,看不见一点里面的情况。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三人提着昏黄的提灯来到这座庄园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见路,隔着厚重的铁门三人只能看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别墅,果冻不耐烦的抬头观望,这里的天空被扭曲的深林覆盖,只能看见破碎的月光。

而这座庄园的的外观居然和果冻在陷入幻觉时候看见的神秘庄园一模一样,在幻觉里天使们有说有笑的把自己哥哥的棺木抬进了庄园,下一刻自己骤然惊醒,有什么东西潜入了自己的幻觉,带着腐烂的海水气味。

说实话每一次陷入这样的幻觉果冻都不好受,因为这些东西往往带有些传染性……它们不会传播病毒,但是会传播思想和意志,悄无声息的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有些洛杉矶的街头小报会报道苏联有着可以暗中把人改造成共产主义者的神奇科技,对此神父嗤之以鼻,觉得现在这种黄色新闻编得实在是太过头了。

【要是苏联真的有这种科技,我们早就完蛋了,大家也别背什么圣经了,去背共产党宣言吧!】

说到底这种潜移默化改变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惊悚和诡异,以至于大部分人对于它其实没有一个合理的印象,只觉得好玩。

而且还是那种不太正经的玩法,普遍出现在日本的一些文艺作品里面。

夜幕重压之下,三人背好自己的器材,望了一眼正门里面那黑暗的别墅,三个人就提着昏黄的油灯沿着围墙一路行走,脚下的落叶被踩得细碎,发出咔吱的细琐响动。正门大概率是走不通的,而且这三个人也没想走正门进入——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死在这里了,这里的主人可不太好对付。

至少得偷偷摸摸的进去,打枪的不要。

绕了一会眼睛尖的蛋糕发现了这座庄园的后门,其实也不是说这个后门有多么隐秘,只是说这个大门上面挂满了枯萎的藤曼和枯叶,一眼望过去就和那些破败的高大围墙差不太多。后门挂着一条铁链,毫无用处的吊在铁门的缝隙里。蛋糕轻手轻脚地溜过去拉开大门,然而这种谨慎的行为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生锈的合页爆发出了极为尖锐的尖啸,搞得弓着腰开门的蛋糕看上去就像是个傻逼。

【算了,进来吧,谨慎行事没什么意义了。】

饼干一摊手,跟着蛋糕穿过铁门,抬眼便有一片泛黄的草地引入眼帘,草地上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和三块小一些的方正的石碑,像是拱卫巨大石碑一般环绕在它的前方。

这是一片墓地,埋着死去的尸骨。

墓地边上靠近围墙的阴影里面蹲着一个矮小的小房子,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它,越过墓地能看见巨大的别墅,正是他们在前门所看见的那栋,现在走得近了才能看出来这栋别墅有一股不同于美国的英伦味道,砖红色的外墙上有白色的木板装饰条垂下,角塔遥遥指向月亮,从后面看去各个被厚重窗帘遮起来的窗户里面没有透露出一点光线,就连后门灯都没有打开,整个别墅就这么沉默在破碎的月光里。

饼干啧嘴,在这种山脉里面建设一栋英伦风格的别墅可不便宜,这里的主人非富即贵,搞不好在洛杉矶的上流圈子里有些影响力——倒不是担心什么社会舆论或者上流圈子的权力会让自己束手束脚,这些东西教会会负责让他们消失,只是这样的家庭多少会有一些自己的私人武装,他们通常以保镖的形式出现,腰间别着轻便的柯尔特手枪,以保证能在第一时间打爆来犯之敌的脑袋。

别墅的左边则是一座巨大的教堂,门前对称的雕塑和巨大的圆顶有些模糊,一时半会看不清楚,但是多半是巴洛克风格的教堂,这种在文艺复兴时期出现的建筑风格要的就是夸张奔放,为了追求人的高尚和自由而在外表和内饰方面极尽奢华,比如罗马巴尔贝里尼宫内大厅的巴洛克风格天顶画《神意的胜利》,圣徒们环绕顶上神圣的光芒和在云雾里的上帝飞去,像是奔赴自己既定的宿命和美好,奢华的荣耀和崇高的敬意在昂贵的材料和工艺里面渗透出来。

由此而来的问题就是建设这样的教堂实在是太过昂贵,就连美蒂奇家族都经不住这样的霍霍。

地主家都没余粮了,要不咱们别建了?

然而和这些耗费巨资修建的华丽建筑相比,墓地则显得潦草不堪,简直就像是用教堂和别墅的边角料堆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妈可怜的孩子,地上满是从肮脏石板缝隙探出头的野草,只有一条没有灯光的小道通向别墅和教堂,小道沿途有路灯但是却都低头沉默,像是整个墓地都被彻底遗弃。

更加要命的是,这个墓地有些问题,中间的石碑已经分开了,之所以说是分开是因为石碑的表面非常光滑……绝对不是什么能用重器敲开的模样,必然是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光滑的分割面。石碑露出了能让一人穿行的狭小通道,往下看深不见底,只能听见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

【哇哦,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饼干低声说到:【被遗弃的墓地,这里不会是什么诅咒之地吧。】

嘴上说着烂话,饼干却是第一个冲到石碑面前查看的人,借着昏黄的灯光,石碑上面的文字终于能够看清,于是他愣住了。

下面的三座石碑从左至右分别有着一张小女孩,中年男子,中年女子的照片,照片的脸都被刻刀划花了,无法看清,就连名字也都被用刻刀划了去,像是要隐瞒什么秘密,墓碑上并没有写死亡的日期,而且下面的墓志铭写的非常的奇怪。

【小女孩的墓志铭】:天使恶魔互相注视着。

【中年男子墓志铭】:天使怜悯死去之人。

【中年女子墓志铭】:恶魔终将背叛神明。

蛋糕歪着头看向饼干和果冻,突然觉得他们说的邪教徒好像并不是没有道理,谁会在墓碑上刻下这种稀奇古怪的话语,总不能是那些露天摇滚的年轻人,这些新生代对宗教和信仰嗤之以鼻,他们只会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下【fuck the world】。

更不用提这个诡异的通道,看着就瘆人,鬼知道它通向什么地方。

果冻没有参合到墓碑之中去,少女抱着自己的脆弱的身躯领着提灯走来走去,灯光忽大忽小,于是少女跟着灯光最亮的指向一路向前,来到了藏在阴影里的小房子面前。

破旧的木门吱呀着被推开,有昏黄的光线闯进,照亮了这个有些灰尘的地方,这里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台柴油发电机架在这里,里面的柴油已经消耗一空,墙壁拉杆的位置有一张纸条,果冻提灯照亮,上面写着:【该死,我亲爱的小玛塔什,你又把我的拉杆藏到哪里去了?】

果冻摇摇头,这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提灯指向发电机,灯光瞬间亮了许些,果冻踏步而行,围着发电机左看右看,找到了几张白色的纸张。拿在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上面的花纹和字迹乱成一团,几乎无法分辨。

屋外是两人围着墓碑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果冻归来,把纸张塞在饼干手里。

【好极了,这是前面的调查员留下来的密文?】

饼干啧啧称奇,真是一位优秀的调查员,察觉到危险之后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为后来的人指明了方向。

但是蛋糕看得一脸茫然,这是什么东西,上面的字符如同花纹般绚丽多彩,除了几乎辨认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之外颇有艺术的美感。

他转头去问果冻:【这是什么文字?】

果冻盯着翻译的饼干回答:【是我们这行通用的拉丁文……繁琐,但是足够安全。我们的敌人往往具有一些超越人类想象的封锁信息的能力,这些特制的纸张在梵蒂冈的圣泉里面浸泡过,上面有着隐秘但是坚如璧石的神秘学上的伪装和联系,能够抵抗这里的污染和神秘,应该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在这种地方留下痕迹的方法了。】

【说起来神神秘秘的,就不能好好写字么?】

【不能,就算是再怎么小心,只要和这种地方有过联系就可能会被污染,污染会沿着文字和图案传播,有的东西以人类的感知根本就无法察觉,但是依旧会发挥作用。】

果冻盯着这位军人的眼睛缓缓说道:【哪怕只是味道,只是声音,甚至是没来由的雕塑,都有可能携带这种信息污染。在潜移默化里面改造人的思想,变成邪教的信徒。】

【那岂不是太可怕了?你想想万一苏联掌握了……】

【他们掌握不了。】果冻再一次听见了这种烦人的阴谋论,不由得有些不耐烦:【这不是人类现在能够掌握的力量,教会从一千多年前的黑暗时代就开始探索这种力量,到今日我们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在物品上面刻下人类自己的神秘学信息,人类的神秘学说到底是由人类自己的群体潜意识和心智组成的,全人类的心智还是太过渺小,只能来尽力防止污染的传播而已……这还是它压根就不在意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蛋糕迷惑了:【它是……】

【好嘞,我看懂了!】

饼干清清嗓子,开始念叨:

【我是函数,今天是我休假的第三天,洛杉矶的野餐之旅,但是现在显然已经泡汤了。】

果冻沉思。一个来休假的调查员么,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来这里的?

【大雾弥漫,我和另外遇到的一对情侣在寻找出路的时候遇见了,如今想来,这应该是被设计的邂逅。】

【保险起见,这两位一个叫积分,一个叫导数,来洛杉矶野餐的,算是无关人士。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把无关人士拉进来,但是在这种大雾弥漫得不对劲的时候,我不能让他们随意离开,所以我和他们一起行动,直到这个山脉里面的庄园。庄园不在人类的心智堡垒之中,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信徒的聚集地。我们有大麻烦了。】

【发电机少了拉杆,这里没有电,教堂不太对劲,我没有看见有人现在在这里生活的痕迹,风里面有一股很重的海水腥味。】

【我感觉不太好,身上只有少量符箓和法器,不知道能不能过这一劫。】

读完,饼干看向二人:【这是前半段。】

果冻淡淡的说:【看起来,事发突然,函数自己都没有准备好。】

蛋糕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只能干巴巴的问:【后面呢?】

【后面一半是他们从教堂出来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女的已经疯了。】

蛋糕震惊:【什么?】

饼干又开始低头念:

【导数已经疯了,见鬼,她直视了教堂的壁画,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看的!积分被我拉住了,但是导数……该死!】

【我们把她绑到了墓地的石碑旁边,只有在这里,她才会安静一点,该死,早知道就应该让他们在发电的屋子里面等,总之我会和积分先进别墅里面看看,希望不会再出事了。】

【记录到这里终止,我们要不要去教堂看看?】

饼干双手一拍,发出响亮的声音,眯着眼睛看向两人,果冻还是一幅我无所谓的死鱼眼,蛋糕则已经开始有些慌张了,完全没有了之前坚毅军人的模样。

作为动物的危险直觉现在开始疯狂发送信号,如今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作为军人的责任感却又让他不得不留下来面对这些个未知的一切,哪怕他们看上去要崩坏现实。

沉默开始笼罩这方天地,果冻冷眼望向四周,到处是黑暗和死寂,有什么东西开始细细的尖啸着要钻进自己的脑子,他们无处不在,低沉的哀嚎。

阴冷的潮湿气息沿着血管窜行,让人越来越不舒服。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出发吧。】饼干尽量用舒缓的语气笑着说道:【装备先放着,等下再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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