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炮竹声,遥远的哭声
寂静,出奇的寂静。
这是从小到大过的最寂静的一个年了。
早上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鞭炮声,很远,远到好像在北京城外。
这是第一次在北京过年,也是第一次没在家过年。

不只是鞭炮声,连汽车的轰鸣声,大爷大妈唠嗑的声音,小孩追逐打闹的声音都一点也听不见了。窗外的世界变得清净了很多,这样的北京让人有点不习惯。这时候的北京应该也挺好玩的,景色和韵味在缺少了人的遮蔽后会更显出其美和本真。但奈何疫情严重,贪生怕死的我只能静坐家中了。
其实不只北京没有鞭炮声,我的老家雄安新区,这个春节也开始全面禁放烟花炮竹了,我媳妇的老家焦作,也已经好几年不让放鞭炮了。所以,今年即便是在家,可能炮竹声依然是遥远的,依稀的,这个年依然是冷清的,寂静的。“炮竹声中一岁除”这样的诗句,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拿来形容当下我们所经历的年了,只能形容历史了。小的时候怎么会想到,鞭炮这种过年视为珍宝的玩物,在未来有一天会成为文物。
炮竹声的遥远,不只是空间上的,在时间上也会越来越远,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记忆里。
当然,像炮竹、纸钱这些影响环境的东西,消失是必然的,只是它们的消失,势必会带走很多依附于这些物件的记忆。就像雄安新区之后的焕然一新绝对是天大的好事,但在焕然一新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回小时候捉迷藏、跳房子、跳皮筋、跳绳的那一个个小胡同了。
这些就是乡愁吧,有些东西人越长大越看重,越舍不得。
当然,让这个年变得更冷清的,除了炮竹声的远去,还有那些遥远的哭声。
通过网络传来的那些奋战在一线的医生和一些患者的哭声,这些哭声让人心疼,也让人有些恐惧。我们无法分辨那些网络上的哭声到底是真是假,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对于死亡的恐惧很真实,我们对于活着的渴望很真实。当生活的目的单纯到只是“我想活着”的时候,我们能看清和看淡很多事情。
炮竹能勾起我们小时候过年的回忆,病毒也勾起了我们对非典的记忆。
很多95后或者00后对于2003年的非典应该不会有特别深的印象,但是作为90后的我,对于非典还是有着深刻的记忆的,虽然留存在脑海中的画面很简单,简单到只剩满大街的白灰,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超级漫长的假期,电视上播放的免费课程,每天更新的染病人数。但这个事件却成为了脑回路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标。
直到后来我上大学后看到了柴静《看见》中对于非典的描写,才真正体会到了这个地标背后所隐藏的恐怖。人类的渺小,道德伦理在疾病前的不堪一击都是那么的切实而让人脊背发麻。而让人有些遗憾的是,十七年后的今天,在社会制度层级、网络通讯水平、医疗卫生条件都进步了这么多的情况下,人类在病毒的面前还是如此的渺小和脆弱。
毫无疑问的是,我们会很快地打赢这次战役。但无论是真枪实弹的战争,还是没有硝烟的战争,都应该让我们深刻地反省自己。如果我们自己能一直清醒、自省、自新、不迷糊的话,可能就不需要别的东西来刺激我们了。那些刺激我们的东西会被我们死死地封在它该在的地方。
这是威猫设计第一次推送和设计没有直接关系的内容。但这篇文章的愿景却和设计是一样的,就是想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遥远的炮竹声会永远回荡在我们的回忆里,但遥远的哭声会随着病毒的消亡而消失。未来的我们终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健康美满,新的一年我们一起做更牛逼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