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需要鹊桥的我们,早已跨过了银河【少女前线 指挥官xVector(七夕特别篇)】

提示:我的Vector主题短篇集的第二篇,构思了很久之后才落笔,从我自己的标准上来说确实也算是比较高水平了,虽然可能前半段比较催眠,但我希望你能耐心看到结尾,也许你会对指xV的这份奇妙恋情感到由衷赞叹。
建议搭配BGM:我彻底放弃推荐BGM了,除非某天我的歌品得到了高人指点或者我的曲库足够大了。至于这一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更希望你能搭配着初秋的星空和习习晚风来读。

对于格里芬这群日常活力充沛乃至随时可能溢出的少女们来说,七夕这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内涵深刻的节日,不放假毫无疑问是完全不可接受的。铁血收归一切顺利,辖区内的ELID生物也因为初秋的艳阳高挂而变得懒惰起来。综上所述,今天对于格里芬的指挥官,我来说,也无非是到办公室例行巡视一下,确保在今天结束之前没有任何需要我出面处理的麻烦。这个过程甚至被简化到了没有秘书辅助的地步。至于我的秘书小姐——她大概还在房间里睡觉吧。
如果是一般人看来,那么我的秘书小姐显然已经严重失职了;但我并不在乎。倒不如说,我对此十分满意。一想到这里,在返回宿舍的路上,我甚至洋洋得意以至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没意外的话,眼下我的秘书Vector,应该正在我们两口子的双人大床上四仰八叉地沉浸在美妙的梦乡之中。
至于原因,啧,这还得从昨天晚上我们两个关于七夕这件事的讨论开始说起。当然了,说是讨论,实际上也无非是我在一次次确认她依然醒着之后,从我本就贫瘠不堪的学识里抽出那更是寥寥可数的一点与七夕有关的部分来,宛若一个即将退休的大学教师般倾倒在这整个房间里。
“明天是七夕,不打算出去放松一下吗?”
“如果你是在询问我计划的可行性,我会说是。”
“附加条件:Vector小姐和我是唯二参与者。”
漆黑的卧室内,我看不到Vector的表情,但通过床垫传导的触感,我知道她大概翻了个身,从平躺换成了背对着我。我屏了声,思考了一阵,姑且认为这是Vector在对我说“我反对,但你可以继续”。这倒并不令我意外,毕竟无论如何,如果连陪伴自己三年多的女友都不了解,那我可实在是太混蛋了。
“PP90没跟你讲过七夕的事吗?算了,估计就算她讲了你也未必会听。”
黑暗中,我试探着开了个头。Vector并没有抵触的意思,这样一来我便可以放心大胆继续前进了。
“七夕是一个,中国的传统节日。硬要倒查,历史大概有两千三百多年甚至更久......”、
Vector轻哼了一声,身体略微活动了一下,似乎是找了一个对于睡觉而言更舒服的姿势。而对于我来说,这是她对我的警告,“再搞这种长篇大论的话,你就没机会了。”
“嗯......其实最初的时候,七夕节里面跟‘情人节’有关的戏份并不是很多。最开始时女孩子们会访闺中密友,后来就渐渐延伸出一些跟‘乞巧’有关的习俗,就是摆上时令水果和食品,虔诚地乞求织女神赋予她们聪慧的巧手,祈求自己能够得到美满爱情的姻缘巧配。”
“和当时其他祈求神灵在生产活动中为自己提供帮助的祭祀活动本质上区别不大。”
比起陪着她打哑谜,我更倾向于直截了当说出这句她会在之后某个不确定的时间突然打断我并给出的这个结论。
“再后来,这个节日就和男婚女嫁自然而然的搭上了钩。再然后,就有了牛郎织女的传说。传说牛郎织女本是......”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实在抑制不住想把这个传说原模原样讲给ViVi听的冲动了,我终于是开启了长篇大论模式。将牛郎和织女分隔开的是清且浅的河汉,而对于我来说,我始终坚持认为自己和ViVi之间所隔着的无非是那相去复几许的心灵。但同时我也承认,我从未真正参透过ViVi的内心。尤其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倾向于否定自己进步的可能性的人来说,我总是倾向于把自己和ViVi其实并为数不少的合拍解释为自己的好运气。
就比如这段黑暗中的时间里,似乎我的好运气就再度显灵了——在我发表完自己对于牛郎织女传说的长篇大论之后,ViVi很出人意料的又翻了个身回到的平躺的状态。同时伸出并不温暖的纤纤素手,在不会制造疤痕的前提下,以恰好有些过分的力道掐了掐我的手臂,意思大概是为了防止我自己在这通长篇大论的最后被自己给无聊到睡着。
为什么当时我会这么积极地讲完这个传说呢?为什么ViVi又会出人意料地做出让步,最终似乎还饶有兴致的听我讲完了这个传说呢?即便是现在,在从办公室返回宿舍的路上,我依然对这两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在讲完传说之后,我和ViVi又你一言我一语,若有若无的聊了很久。哪怕两轮对话之间的间隔已经大于十分钟,而我和她也早都毫不吝啬地将各自的“话题毁灭者”特质全功率运行,双方依然毫不意外且十分确定地并无睡意——对于长期在外执行任务的我和实际上并不需要休息的她来说,按时睡觉的观念早就和着一袋袋连自热包都懒得用的MRE被吃下肚去了。于是,在这样几乎算不上有效交流的有效交流中,阳光挤过窗帘的缝隙,一点点钻进了我们的卧室。
“对于附加了额外条件的计划,我在可行性方面给出‘是’的答复。”
这句话是在我下床准备更衣出门时ViVi用略微有些起伏的嘴角和眼神中细若游丝的期待告诉我的。


回忆完毕,我的行程也恰好抵达了终点。转动门把手,然而预想中门销松动的“咔嚓”声并没有传来,我又试着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好吧,看着架势,估计我一时半会是进不去了。其实仔细想想,我出门时Vector并未睡着,我也很难保证她不会给我来这么一出恶作剧。当然了,如果我的运气依然在线,我想她应该还对别的东西意有所指吧。比如,早餐。
于是,在不知道第几次用我自己的卡刷掉了两人份的早饭钱之后,我提着一袋煎饺、一包卷饼、两份热汤和其他一堆诸如鸡蛋之类的食物回到了宿舍门前。
“邦邦邦。”
“小姐开下门,我是送餐员,来给您送早餐的。”
“咔吧。”
是门内锁柄转动的声音。但是两手都提着食物的我此时并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来开门。就在我忙着把食物全都倒腾到一只手上时,我听到了室内一些类似“扑腾,扑腾”的声音。不用说,这一定是某人又光着脚在地毯上慌不择路的乱跑了。所以,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无比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居然在一个早上连续显灵了两次。
“我按着你平时习惯吃的东西买的,过来看看吧。”
进屋不忘带上门,断不能让这间小屋内成分特殊的空气过多流窜到屋外。然后我便自顾自地把食物一样一样摆在了宿舍主厅的餐桌上。指挥官的权限赋予了我一间一室一厅的大号宿舍。卧室在内,进门面对的其实是一间不算大的客厅。墙壁隔开了我和Vector,但是通过刚才的声音我大概能判断出她在干什么了——虽然一般情况下对待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Vector都是一成不变的冷面燃烧魔女形象,但是在没人发现或者即使有人发现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情况下,ViVi并不介意玩一些自娱自乐的小把戏。
“好啦,大小姐,过来吃饭咯。”
我走进卧室,果不其然,双臂抱膝蜷缩成一团的Vector此刻正坐在卧室宽大的窗台上。至于我之前苦心收拾好的几盆花草,这会恐怕也早就被她挤压到窗户玻璃边上去了。冰山美少女从臂弯中缓缓把头抬起来,用一种基本上不传达任何信息的眼神注视着我。
这是我为数不多已经形成了固定、安全且高效的处理方式的情景。
“呜——”
我大步走上去,一手托住后背一手托住双腿,以公主抱的姿势袭上了Vector的身体,但此时我并不急于将她抱离地面。而是找准时机,在Vector嗔怪的轻哼声中对她柔软的腰肢发出了凌厉的攻势。
“噫哈,啊哈哈,嘿嘿嘿——”
想不起这是我在什么时候发现的细节了——冰山少女的腰部反常的成为了她一个难以设防的弱点。最终,在不知道是她彻底放弃抵抗了,还是我终于玩够了之后,我略一用力,抱起了怀中已经酥软的白玉,并把她以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好好坐正的姿势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当然是Vector在经过了一段不算长的,甚至我一度怀疑纯粹是她装出来的恢复时间之后,开始了和我在争夺食物方面的战斗。当然了,这种战斗一般都会以我的完全失败作结,今天也不例外。
“哈——”
饱餐一顿之后,Vector近乎是理所当然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困了?”
“嗯——”
我知道在我抱她过来时并没有顺手把她的拖鞋带过来,而餐桌下方的地面并不是什么材质优秀的地毯,而是冷的够呛的瓷砖。这样一来,也就没得商量了——我又把这位冰山美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送回了床上。
“睡吧,我去客厅看会书。”
Vector回答我的是一声已经几乎无法捕捉到的轻哼。我替她消除掉室内的一切光源之后,蹑手蹑脚的带上门,逃到了客厅里。说到这里,我自己似乎都有些想笑了——在我自己的家里,为了这么个并不算麻烦的麻烦精,我依然表现的像个小偷一样。


果然,比起什么RFB的新游戏,睡觉才是真正的Time Killer。当我终于感受到翻开的书盖在脸上的触感并最终下定决心把它合起来放回书架时,半开的窗帘外已经基本上不剩多少光亮了。后知后觉的我大惊着跳起来,急忙望向腕屏上的时间——18:47。
“喂?抱歉抱歉,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啊当然去,我们这就出发了,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好嘞,那就多谢你了。好,回见!”
挂断电话时,我看着来自对方的五六个未接提示,躁动的心脏仍然不断把余悸从体内泵出。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看到的是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享受美梦的Vector。
“喂喂,醒醒——”
轻轻摇晃了Vector两下,冰山美少女就睁开了眼睛。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时态紧急,我真的很乐意再多端详一阵ViVi的睡颜。虽然和清醒时一样也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但睡着时的她,脸上似乎就神奇的多了某些清醒着时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嗯?怎么了?”
“做完咱们探讨了一夜的七夕计划,该执行了。”
“哦。”
Vector恢复时间观念的速度显然比我快得多。我们俩分别占据了卧室的两半,同时开始更换出门的衣服。我这种在经济学上堪称绝对理性人的生物自然不暇多说:一件灰风衣用于抵挡初秋水畔的习习夜风,尽可能挑选宽松的白色T恤和黑色直筒裤加上一双标志干练的黑色运动鞋,再额外带一件宽大的厚外套用于保暖。而Vector那边就更简单了:直接上平时的装束,再把那双令我百看不厌的玉腿套上黑色丝袜,只不过换上一双平底鞋。我们这两个低需求存在基本上是在三分钟之内就完成了所有出行准备。
“你去车库开车,我往包里装点用得上的东西。”
我把钥匙递给Vector,对方并没用语言给出进一步的答复,而是直截了当的绕过我出了门。我这边自然是把相机、一些简单的食品和水全都塞进我那个已经前后用了得有三四年的仿邮递员挎包中,然后也匆匆出了门。
“去哪?”
把驾驶座让给我之后,Vector罕见的在车开出车库前询问了目的地。
“穿过东面山丘的那座废弃小镇,到湖边去。我的一个老同学在那边搞观光旅游,我请他帮咱们留了条船。”
计划的第一阶段执行起来确实顺利,所谓的“万事开头难”到了我们这里基本上就成了一个被理所应当忽视的对象。于是,在我的老同学起先有些埋怨“怎么这么晚”,其后又饱含着祝福和期待的眼神中,我和ViVi的小船离开了同样小巧的码头。
“天气不错,看来我们可以找找牛郎织女相会的银河在哪里了。”
绿区边陲的小城外,鲜有大气污染和人类过度开发的湖上,迢迢星河几乎就是显而易见的存在。湖上吹过阵阵沾染了水汽的夜风,有些凉了,我便拿出了先前准备好的外套,Vector这时倒是主动一些了,赶紧黏到我身侧来,于是外套便同时披在了我们两人身上。然后是取出先前准备的自热食品,当然这个过程就麻烦一些了——毕竟要毫不留情离开刚刚搭建好的暖巢,而且还要让Vector忍受我离开的这一分钟期间,由多余的空间被冷风灌满所带来的额外凉意。
“所以,这就是你的‘七夕计划’?”
把自热食品袋拿在手上,ViVi还不忘挖苦我一句,之后才开始心安理得的大快朵颐。
“如果你是指前两阶段的话,没错——”
“哒。”
我也记不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变得像魔术师一样,喜欢通过一个响指来开启“见证奇迹的时刻”。另一方面,在新年时被烟花照亮的房间中,我捕捉到了Vector在注视烟花时眼中流露出的某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我一直没有问起,并且也从未期待她就烟花这件事给出我一个答复,但这并不妨碍我通过一个响指召唤出提前拜托我的老同学布置好的烟花。当然了,为了让他放手去做这件事,我也搭上了我唯一的一瓶2025年法国干红。不过我怎么会告诉他我还存着一瓶2015年的呢?
“这烟花,是给我们看的,还是给牛郎织女看的呢?”
习惯了Vector跳跃性的思维,我对她的发问并不感到意外。倒不如说,这次她的发问恰好还帮我打开了话题。
“我们,他们;他们,我们。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不知为何,我这时异常轻快地微笑起来。
“我得承认,ViVi,其实过去的这几年里,我经常是捉摸不透你的想法的。但是,也许是因为运气好吧,我又总能做一些......我自认为符合你心意的事情。”
在说到“自认为”几个字时我自动的加重了语气,Vector给我开了个好头,而我并不愿意随便浪费掉这个机会,即便可能在她看来我的真情表露无非是另一种无病呻吟罢了。可是,这一次,ViVi真正的超出了我的预料,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虽然在那之后她的视线也并没有从烟花转移到我身上来。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Vector听着我的话,低声念诵着千百年前的诗句。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一诗念罢,Vector转头看向了我。
“ViVi......”
白玉般的少女此刻无言的撞进了我的怀中,尽管力道还有些过分,但依然在我照单全收的范围之内。我轻轻拍着怀中的她,感受着那份只属于她的气息——冷傲之下,是挣扎着不愿熄灭的热切;毒舌之外,是对这段以商品的方式度过的虚假生命中唯一一点实感的最后依恋。
因为这丫头总喜欢把燃烧瓶摆在床头,所以别说打火机,连根烟我都不敢往宿舍里带;因为这丫头总在我离床的瞬间就立刻侵占我的地盘,所以和她誓约后的几年里我基本上没睡过一次懒觉......可是反过来呢?因为我的兴趣面几乎窄成一条线,所以她总是不厌其烦的陪着我过家家一样的度过那几个固定的节日;因为我每天都陷在工作和战斗的汪洋大海中,所以她把自己本就残缺不全的真正属于少女的一面,压缩到了只有在无人注意时才有可能会展露的地步......我们早就已经心灵相通,可是我从未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究竟是只有我一人在无奈却又甜蜜的日复一日中迁就着那个总把自己当成商品的她?还是事实上我们两个其实早就从不同的角度彼此为了对方,为了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付出不计其数的改变了?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ViVi,这条银河,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彼此跨过了,不是吗?”
(共5410字)

跨越其实并不存在的银河,打破心与心之间因为人为误会而生的距离,ViVi,这样一来,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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