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战争·红龙》:新生
“我原本是高里王国境内的农民,几年前维特拉特和高里之间爆发战争时,我被高里的王国军抓了壮丁,后面在战场上又当了维特拉特的俘虏……他们把我们变成了随军的苦力,用铁链锁着,用鞭子打着逼着赶着要我们给他们做工修东西,不旦每天只给我们一点干面包!连觉都不让我们睡!跟我一起当了壮丁被俘虏的几个人,好几个就因为打了个盹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然后呢?”
“后来我们被赶到了这附近驻扎,一天夜里像您这样的花皮人们打扮成兽人的样子带着他们的钢铁怪物打跑了王国军,我们本来以为肯定要被吃掉了,可他们不仅没有伤害我们,还给我们东西吃;给我们治病;教我们认字,给我们住的地方还把土地分给我们种,让我们能自己养活自己。他们简直就是皮洛士神派来拯救我们的神使啊!”
一边听着眼前村民的讲述一边用录音笔记录着的李特列夫细心地听着眼前的村民描述着第一次遇到解放军时的情形和感受。
待采访结束向村民道别后,李特列夫把陪同他一起进行采访的新华记者拉到了一边,摆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李特列夫同志,怎么了?”
“那个,高同志……首先谢谢你当我的翻译,然后就是请问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乡亲们嘴里的词吗?用你们中国人流行的话说就是:这些什么‘花皮人’、‘兽人’、‘怪物’都是些什么鬼?”
……
“请问是伊蒂娜女士对吗?”
“我就是,怎么了吗,年轻的先生?”
“是这样的,我叫格利高里……稍等,您会说俄语?”
“不用惊讶,我只是用了翻译魔法罢了。”
“魔法?!”
……
“鲍连卡,你干嘛自己抽自己耳光?”
“我居然看见精灵和兽耳娘了,活的精灵和兽耳娘!我肯定是昨天晚上伏特加喝多了!!!”
……
“你好同志,我是来自苏俄《真理报》的记者,是否可以占用您一小会时间呢?”
“记者?记什么?您要向神明大人报告真理吗?”
“что(什么)!?”
……
新生
主世界东八区时间2018年6月16日上午10点35分
《真理报》&新华社联合特遣记者小组
异界实际中控区(解放区)各战俘营与周边村落
在刚刚落成通车铁路上,一列崭新的绿皮客车在重获新生的前进型蒸汽机车牵引下飞速前进着,而在这列火车上,为了采访当地人折腾了一上午的苏俄记者们个个都跟泄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了座位上。
“上尉同志,请帮我拿一下你边上包里的可乐谢谢”
“鲍连卡,你什么时候这么懒了,我记得每到周六义务劳动时就你干活最卖力。”
“相信我,上尉同志,如果让你去采访活的精灵或者长着兽耳的群众,你也会这样的……”
“那也比阿廖沙那样被老百姓当成了什么神使追着拜强吧……太可怕了,我家隔壁的神父都没遇到过这样的。”
“比起这个,鲍连卡,你还记得国内的‘胜利号’列车吗?”
“还别说,真有那个味了,”
鲍里斯看向车窗外
“我只见过蒸汽机车头但是还真没坐过这东西拉的车……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爷爷辈的时候似的。”
“是啊……总之趁现在好好休息,留点精力给下午要干的那一堆活吧……”
时间慢慢推进到了中午,疾驰的前进型机车拉着中俄记者小组乘坐的绿皮车缓缓地停靠在了艾夫斯堡附近新建成的临时站台边上,当李特列夫为首的苏俄记者们在新华社记者们的陪同下走上站台时,目光无不聚集在了站台边上的艾夫斯堡上。
“列宁同志在上!是货真价实的13世纪军用堡垒!跟高中历史课本上的还挺像!”
“格里沙,我觉得那些还在苦等乔治·RR·马丁那个老家伙更新的美国佬要是知道咱们在这,肯定要嫉妒得瞪眼!”
“说真的老郑,虽然城上那些高射机枪和反坦克导弹还有反坦克火箭筒有点煞风景,不过咱也不虚此行了。”
“想什么呢,你还真想让我们的战士为了所谓的不违和去用那些老古董啊!”
当记者们对艾夫斯堡的建筑外形的感叹结束后,负责接待的战士们也赶到了,带着他们来到了诉苦大会会场所在的大型军用帐篷外,而在这时从帐篷里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引起了记者们的注意。
只见几个战士手忙脚乱地分几批抬着装着病号的担架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帐篷。
“中国同志,请问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额,同志等一下,可否解释一下你们这是……”
苏俄记者连同身旁的新华社记者们一齐用懵逼的眼神看向了身旁接待的战士。
“是这样的,我们的诉苦大会简单来说就是要战俘们将自己在旧社会、旧军队里的遭遇、苦痛一一说出来;但是你们也知道回忆痛苦的事情容易情绪失控,刚才抬出去送医的那些就是悲伤过度哭晕过去的……”
“战史诚不欺我啊……诶对了老高,我记得你爷爷当年就是从刮军那解放过来的解放战士吧?”
“是……不过我一直以为我爷爷当年说的那些都只是在吓唬我,这回我是真信了……”
“李特列夫同志,请你们这些来自苏俄的同志务必把这一切记录下来!这绝对是我们这次最宝贵的收获之一!”
“我明白了,格里沙、鲍连卡、阿廖沙!跟着中国同志们进帐篷架好摄像机!我们现在将要记录的,是一段曾经被我们错过的历史!”
“收到!”
在随行战士的陪同下,记者团的记者们踏着小碎步走进了机步二连的帐篷内,悄悄地架起了各自的长枪短炮,将台上倾诉的和在台下默默倾听着的大家录了下来。
“我本来是卡利城里的一个学徒工,我一开始只是听人说当兵能吃饱饭,就跟着王国军的征兵官走了,可没想到,饭是能吃饱了,可动不动就要挨长官的打,说好的军饷也没几个子发到我们手上,和我一起训练的好几个人因此去找上面理论,结果长官把他们拉到我们面前,用训练用的木棍活生生地把他们打死了!”
“我们家是村里的农民,管我们村的男爵为了讨好常备军的征兵官,把我妹妹还有父母抓到他家的地牢里逼我去当兵。我没办法,只能跟着那个征兵官当了兵!
本来以为进了军队就能少受点欺负,结果呢?在村子里被男爵和骑士欺负,到了军队里还要被那些长官和他手底下的亲兵欺负!我们的长官一天到晚克扣我们的军饷和粮食,把我们的粮饷拿去养活他的卫队!我们天天吃不饱还要被那些卫队的人管着,那个卫队队长更是无缘无故就打人!甚至我的一个兄弟只是休息时从他身边路过,就被他活活打得半死!我们看到他时,好几个人直接被活活吓得病死了!
我把那些剩不下多少的军饷寄回家给爹娘,结果全给当地教会骗去买了赎罪券!”
……
战俘们一个一个地上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时不时有人哭得当场瘫倒在地上,被已经熟门熟路的战士们抬出了帐篷。终于,待最后一批俘虏结束自己的讲述,已经按捺不住的陈冰一下子从马扎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台上。
“同志们,兄弟们!我想在座的大家都已经讲过自己的经历了,那么我想问问大家!你们辛辛苦苦劳动得来的东西,到头来却全被那些坐享其成的贵族骑士还有教士拿走坑走,完了还要受他们的欺负!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对!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帐篷里的战俘们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所以我们要把他们全都赶走!创造一个人人都能吃得饱,过得上好日子的地方!”
在台下的周连长也站了起来,大声地喊出了口号。
“打倒土豪劣绅!!!”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Вставай, проклятьем заклеймённый……!)”
战俘们也开始学着两人的样子高声喊了起来,而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直在帐篷的后方默默拍摄的记者们带头用中俄双语唱起了国际歌,帐篷内的战士们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并不会唱的战俘们看着越唱越激动的战士和记者们,也跟着哼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见证了一段曾被我们错过的历史,有谁可曾想过我们可以亲眼见证一群来自旧世界的无产阶级觉醒的那激动人心的时刻。不仅如此,我们也见到了中国同志们在农业集体化方面的创新,比起简单粗暴的集体农庄稍显温和一些的合作社模式使得农民与管理者的冲突不再那么激烈,或许他们真的从自己以及我们这么多年的错误中吸取了大量经验。我现在真的明白为什么领导层的同志们这些年一直在强调要回过头来向他们学习了。”
几周后的一个清晨,在前线分配给苏俄记者们的板房内,作为组长的李特列夫看着之前用摄像机拍下的录像沉思了很久,默默地将自己的感想用钢笔记在了随身带着的笔记簿上。
“组长同志,要不要来喝点!”
“不了,我还得把稿子腾到电脑上,说真的格里沙,我们就带了那一点儿伏特加,能不能省着点喝!除非你们想剩下的日子只靠格瓦斯还有可乐度日。”
“抱歉了,组长同志……我和北约佬有仇,但和伏特加可没仇!”
“我劝你们收敛一点,照道理说我们现在是工作时间,工作时间禁止饮酒……”
李特列夫刚想继续数落自己的组员,外面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的话。
“блядь,大早上的出什么幺蛾子了?”
李特列夫揉了揉额头推开了房门,举起了挎在身上的望远镜看向了不远处的拉普吕姆城堡,映入他眼帘的是几个正拿着荷枪实弹的95-1式和一大队身穿印着类似凯尔特十字符号的教袍的人员交涉的战士。
“看样子是本地的Токсик(毒物,泛指麻烦的人)来了,блядь!”
“товарищсталин мой!希望这群сука别在这搞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