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返航5

这岁月太长，长到可以留下很多记忆。

可这岁月又太短，短到我根本忘不掉你。

——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楚钦的假期结束，他要归队了。

下午归队，上午他哪都没去。

一个人在家收拾行李打扫卫生。

“收拾收拾吧，万一她会回来呢。”

王楚钦拿起扫帚，弯下腰一下又一下的扫着，喃喃自语道。

他还是有所期待。

临走时，习惯性的把备用钥匙藏在外面的鞋柜缝隙里。

站在门口，握着行李箱，拿出手机。

想了很久，还是解了锁，点出聊天界面。

“你要是回来没拿钥匙的话，备用钥匙我放在老地方。”

发出后立刻锁屏，迈着大步离开，像是在逃避什么。

手机提示音响起，王楚钦左手握紧方向盘，没有去看。

红灯亮起时，才慢慢拿起丢在副驾驶上的手机。

“不用了，不回去了。”

“好。”

僵硬了许久，才慢慢悠悠的打下一个字。

除了好，王楚钦不知道要说什么。

祝福的话？各生欢喜？王楚钦说不出来。

至少，他自己做不到一别两宽后各生欢喜。

……

“你怎么又回来了？”

高女士回家，看见蹲坐在沙发上的孙颖莎，语气疑惑。

瞥了一眼孙颖莎，眼神犀利。

“说吧。”

把她的行李箱从房间里拖出来，放到她面前。

“要是屁大点的事你就赶紧给我回去。”

一边说一边把孙颖莎从沙发上拽起来。

“分了。”

揉了揉被高女士拽疼的胳膊，孙颖莎倒吸一口凉气。

声音很小，在嗓子眼里打转着出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你再说一遍。”

高女士咬着牙根，一字一字的质问道。

“就是分了嘛。”

这一遍的声音更小，哼哼着出来。

“孙颖莎，你闹够了没有。”

高女士严肃的声音，在孙颖莎耳边响起。

“我没有闹。”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孙颖莎反驳到，声音很大。

“我没有闹，我想好了的。”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孙颖莎补上一句。

双手绞在腹前，声音越说越小。

低头，不敢去看高女士的眼睛。

“你最好是真的想好了。”

孙颖莎一怔，愣在原地。

孙颖莎，你想好了什么？

……

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暗沉，几片乌云出现，太阳被云层遮住。

“滴答，滴答”，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

王楚钦没带伞，看了一眼车窗外并不大的雨，打开车门朝着总局大门口跑去。

微微细雨夹杂着初秋的凉风，轻轻的落在王楚钦的发丝上、衣服上、行李箱上。

“没带伞？”

看着王楚钦略略狼狈的样子，马龙走上前去抹去他头上滴答着的水珠。

“嗯，忘了。”

王楚钦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是他一向不是个粗心的人。

“得了，放好东西去训练吧。”

此时的马龙已经是男队的一名教练了。

拍拍王楚钦的肩膀，说道。

“莎莎在北京吗？一会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给你送一把。”

弯腰，拿着毛巾擦身的手一顿。

“不用打，她回去了。”

王楚钦停顿了一会，才艰难的牙缝中挤出来一句。

“我跟别人借一把好了。”

即使水渍已经擦完了，王楚钦还是不抬头。

用没有章法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狼狈。

……

“王队，我不行了，太累了。”

陪练的小队员扶着球桌直喘气，王楚钦不管他累不累，扔了两个球给他。

“起来，继续练。”

汗水浸湿了衣衫，布料贴在脊背上。

额头涌出豆大的汗珠，王楚钦没擦它，任由那汗珠摔在地板上，炸出一朵朵透明的花。

王楚钦也想忘记孙颖莎，所以他拼命的训练。

他妄想用疲惫来麻痹自己。

他们在一起太久，彼此的岁月里全是彼此的痕迹，留下了太多关于彼此的记忆。

“你再这么练下去不行啊，你不要命了。”

每天过度高强度的运动导致左肩旧病复发，队医给王楚钦做了简单的处理。

绷带和冰块用上，王楚钦感受着左肩传来阵阵冰凉的刺痛感。

“我没事。”

“得了，你最近怎么了？”

马龙看着嘴硬的王楚钦，拿起一边的冰块，按在王楚钦肩膀上。

“吵架了？”

几乎是很肯定的语气，王楚钦没说话。

“最近没有比赛，上面给你批了几天去医院看看肩膀。”

“我真没事。”

“让你去你就去。”

往下压了压他的肩膀，语气强硬不允许王楚钦拒绝。

痛感放大，王楚钦发出“嘶嘶”声，又倒吸几口凉气。

即使每天高强度的训练，每个夜晚也总是会回到她跟他讲分手的那个夜晚。

那最平淡的语气是最锋利的匕首，每个夜晚，都会一次又一次的在王楚钦心脏中抽插。

这岁月太长，长到可以留下很多记忆。

可这岁月又太短，短到我根本忘不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