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一位不相信地球有自运行系统的家伙终于抵不住艾由的挑衅，踏上了地球之旅的行程，眼花缭乱的世界可不是开笑玩的，把他弄得晕头转向，可就是不愿意承认地球能够自己运行。可是最后他竟被一群孩子俘虏了，而被迫的情况下，他也终于开始认识到了地球的神奇之处，一个一个的居民开始接受地球，更多的人又要加入进来了。

本文首发于未来事务管理局“不存在科幻”（non-exist-SF）公众号 

房泽宇 | 科幻作家，时装摄影师。酒醉时披了件黑色幽默，奔上舞台演绎了场荒诞的秀。代表作《向前看》《青石游梦》。

好吃星球

第二十五章 咔嚓咔嚓

全文约6600字，预计阅读时11分钟

一

“来了！来了！”星尘扯着脖子喊，那劲头儿像刚被蜜蜂蛰了似的。他还没跑到五号舱之前就已喊起来了，开门时整个人差点摔进去，斧子的板手头部适时地支撑住了他倾斜的身体。

稳住后，美味探险队的成员们都在看他，虽然星尘叫得响亮，但他们都显示出了耐心，没一个站起来，而是继续坐在墙角。像往常一样，出发前他们都会在这儿等一会儿，可那些说过“我会去看看的”居民却一个也没来过。

艾由昂起头，目光中也看不到期待，“什么来了？”她只是问，“你能把话先说清楚吗？”

“是我带人来了。”星尘说，“去地球参观的。”

“哟，难道是被你绑架来的吗？”艾由看起来不信。

星尘没空跟她斗嘴，招呼着清二，“快记下来，这可是我第一个业绩啊。”

清二有个塑料本子，里面统计着每一个去过地球的居民资料，标出了职业，年龄，性别，兴趣，所属区域等等。

“所以是你找到人了？可他在哪呢？”清二往他身后看，可谁也没有。

“刚刚还在这儿啊。”星尘也发现了这件事儿，大门开着，可没人进来。

“一定又被你吓跑了。”艾由笑着说，星尘是招募‘游客’中最积极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有点用力过猛，大部分都会被他这激动劲搞得不知所措，肯定是哪个假装答应他，半路上悄悄撤退了。

可艾由又往门下面看，却发现那露出了一片一片衣袖，接着，半颗毛绒绒的头露了出来。

“那是什么呀。”这下艾由可站了起来。

正当其实人也看过去的时候，那东西才现出原型，原来那头并不是主人，而是像玩具样的东西，抱在一个人的怀里。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好几个颜色组成的衣服，背后背着一只有她半身高的粉色背包。

这女孩年龄可能还不到十岁，蹦跳着站了出来，她的笑容十分可爱，做了个鬼脸后，她眨了眨眼睛，“哥哥好，姐姐好。”她鞠了一躬，“我叫小晴子，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就像个小糖豆似的，稚嫩的脸，稚嫩的动作，好像还什么事都不懂的样子。

“原来你骗了一个小孩子过来。”这下艾由明白了。

“我可没骗她。”星尘不服气地说，“我本来就是地球保卫军的总长老，是长老战士。”他说了一个谁也没听过的职业。

“原来还真是骗来的。”艾由撇撇嘴，这小姑娘眼睛笑眯眯的，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就是怀里抱着那个的人形东西有些古怪。

“小朋友，你那是什么呀？”艾由问。

“姐姐说的是这个吗？”她把那东西提起来，“它叫灰灰熊，是我的朋友。”她提起灰灰熊绒绒的圆掌向大家招手。

“灰灰熊？”艾由不认识。

“这无关紧要。”星尘赶紧打断她，“小晴子想去地球，所以我就带她来了。”他转向小晴子，“你看，我没骗你吧，这里有好多人一起陪你去呢。”

“嗯嗯。”小晴子点点头，“哥哥的确没骗人。”

“喂。”艾由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扯住星尘的后衣领，将他直接拽到门外。

星尘呜哇乱叫，清二也赶紧跟了出来，艾由关上舱门，“你怎么带一个这么小的女孩来？”她问星尘。

“小怎么了，再说看起来只比我矮一点。”星尘说。

“可那也是小孩啊。”

“可我们也是小孩啊。”星尘不明白。

“总之。”艾由说，“我们又不是保姆，你答应过她什么了吗？”

“不是我答应的。”星尘摇摇头，“是她自己说要去地球旅行。”

“旅行？”

星尘说出原因，是小晴子自己来找他的，当时她就带上了自己的背包，本来就是决定要去地球旅行的。

“她说要去哪旅行？”

“很远很远的地方。”星尘挠挠头，他也没弄明白。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总得先告诉她家人吧。”

“我们第一次出来的时候不也没有家人吗？好啦，快别问了，你肯定是嫉妒我也找到了人，而你不服气。”

艾由正要与他分辩，清二这时插话进来。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严肃地说，“你们注意到了吗？她从门后走进来时做了一件事。”

“做什么了？”艾由没有注意到。

清二指了指自己耳朵，“我看到她耳朵里本来连着两根电线，一进来就扯下去了。”

“电线？”艾由惊讶一声，“耳朵里怎么会有电线？”

“我也奇怪，但确实看到了。”清二说。

“这个好像……我之前也注意到了，我还以为那是两根绳子。”星尘想起来。

“啊？为什么她的耳朵里要连电线呢？”艾由不明白了。

“而且，这个小孩我从没见过，一点点印象也没有。”清二补充道。

的确，艾由也没有印象，好像这孩子是忽然出现的。

一个突然出现，耳朵里连着电线的小女孩儿……

“你们俩个在干嘛？一起来嫉妒我的成绩吗？”星尘生气地问。

艾由和清二互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你将看到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很不同，但别害怕，有我们在呢。”星雨向小晴子介绍，她指了指门旁的按键，“只要按下它就能出去了，不过你看到什么也别害怕……”

“星雨……”星雨还未说明结束，艾由就小声招呼了她一声，“你过来，我有事儿和你说。”

“怎么了？”星雨转过身。

“就是按这个按钮吗？”星雨正要走开时，小晴子问了一声。

“对，等……”

轰。

小晴子按下按钮，舱门打开了。

小晴子站在门边，向外伸了个懒腰，“你们好啊！”她对着地球招手，“咔嚓，咔嚓。”她边说边眨了两下眼睛，“存储完毕。”接着，她将两根电线插进自己耳朵，一步跳了下去。

二

按照分工，星雨是引导员。

她准备过很久，要用谦和的笑容化解紧张，要用柔软的语气淡化焦虑。但现在她的声音却那样不自然，微笑也很僵硬。

“在……在草莓号飞船的背面，就是，大海。”她指向那儿。

“我还以为叫远洋号呢。”小晴子高兴的说，她的背包比她个子都高，她就像一只长着腿的背包。

“去看看捕鱼船吧。”星雨望向海岸，竹排刚刚离开，躲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闪亮。

可小晴子看起来对大海和渔船不太感兴趣，她只是对着那眨了两下眼，又是咔嚓咔嚓地念了两声，便转过头，把目光瞥向更遥远的地方，“好多山啊。”她说着，一步踏上了草原。

“你们注意到她咔嚓的样子了吗？”清二小声问。

“就像印录机。”艾由说，清二说，录影室中有一台录印机，能把人的影像记录在机器里，记录时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星尘还是不相信，“我没听说过有这种机器人。”

这是艾由想到的，清二也没反驳她，既然嘴溜子是机器人，会不会飞船里有一种机器人和人长得一模一样呢？

“她会用眼睛记录。”清二提醒。

“你们记得那个叫乌瞳的小孩吗，他有说过地球的武器什么的。”艾由想起来。

“又是武器又是机器人。”星尘咧起嘴，“为了诋毁我的功劳真是有够拼力的。”

“才没人这么无聊。”艾由说着，又警惕地看向小晴子。

她对地球一点防备也没有，没有戒心，甚至没有惊喜，只有那种天真愉快的感觉。

星雨没有站在任何一边，她只是有点尴尬，这可是她的第一次正式导游，“我们带你去看看合作菜园吧。”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对小晴子说。

“菜园？好唉！”小晴子立即就答应下来，不过又用手遮住眼睛看了一眼阳光，“不过，好像有点晚了呀。”

“她还知道有夜晚。”清二又提醒道。

“我们明天再去也行。”星雨微笑着说。

可小晴子却摆着手拒绝了，“不了不了。”她说，“送到这就可以啦，小晴子要自己去旅行了。”

“什么？”艾由脱口而去，“旅行？你要一个人走了？”

“嗯。”小晴子说，“我答应妈妈了，今天要去旅行。”

“妈妈？你妈妈住在哪个区？”终于听到小晴子说到了自己的家人，艾由赶紧凑了上去，可她这样一问，小晴子却忽然慌张起来。

“没有没有，不在哪个区。”她脸色一变，向后躲着。

“不在哪个区是什么意思？”艾由继续追问。

“就是……反正，我一个人走就好了。”她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那么，你要去哪里旅行呢？”清二也追问起来。

“不……我不知道……”小晴子开始慌张了，眼神左右躲闪。

“怎么可能没有目的。”艾由紧逼上去，“一个人总要有计划吧，而且如果没有经过大人同意，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呢。”

“你们够了吧。”星尘这时看不下去了，一步站上来挡住她，小晴子趁机缩到他身后，“干嘛要这样问一个小孩子。”

“难道你要让她一个人走吗？”艾由问道。

“那当然也……”想想一会天就黑了，让她一个人离开确实也不可能，于是星尘转过身，换了一副大哥哥式的语气，“小晴子，在地球一个人是很危险的哦。”

“小晴子也知道……”听到星尘也这样说，小晴子低下了头。

“哼哼，等你看到了森林就知道有多可怕了。”星尘扛起斧子，“但没关系，有我在呢？”

“你会保护我吗？”小晴子高兴地问。

“那当然了。”星尘说，“我是地球……总长老嘛。”他自己也忘了那个名称，于是胡乱编了一个。

“怎么办？”清二问艾由。

“保持警惕。”艾由说，她觉得这个小晴子并不简单，但在确定之前，她不想逼得太紧，“好吧，好吧。”她说，“先不说旅行的事儿，去森林里转转再说。”

这次小晴子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刚开始那种雀跃的劲头儿了，就一直跟在星尘身后，听着星尘胡编他在地球上的光辉故事。

可没过一会儿，到了森林后，小晴子好像已经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变得活泼了起来。黑压压的森林并没让她害怕，反而一见到就跑了进去，“哇，好美啊。”她望着满天的叶子说。

夕阳这时正斜射进树冠的缝隙，斑驳的光点连着一条条缥缈的射线，小晴子在这些光线中奔跑起来。

“咔嚓咔嚓。”她边跑边对身边的树眨起眼睛。

“小晴子，你在做什么？”艾由这时忍不住问道。

“把它记录下来啊。”小晴子说。

“记录什么？”清二又问。

“枫叶。”小晴子说，“枫树已经红了，说明是秋天了。”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树？”艾由大吃一惊。

“嗯，知道。”她又指向另一棵，“那是柳树，还有松树，这里有好多种树啊。”

“你为什么会知道？”星尘也好奇了。

“因为妈妈告诉过我。”小晴子说，“以前我和她在树林漫步的时候她对我讲过……”她说到这儿，忽然像被电了一下，肩膀一颤，大睫毛嗖地缩了下去。

但艾由忽然明白了，“小晴子，难道你是……”可她还未说完，只听森林中哗地一声，接着一个人在那叫起来。

在他们前方的树后，正是小溪和河水交汇的地方。一个男人坐在水里，手里拿着一根长杆，扑腾了两下，他从水里站起来，那水还没他的膝盖深。

“少西！”这人大家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打招呼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小晴子。

她快速地小跑过去，而少西也认出了她，“小晴子？”他高兴地说。

河岸边升起了篝火，大家围坐在那里。

“我在钓鱼。”少西扬着胳膊说，“慢慢想起来这事儿了，所以做了鱼竿和鱼钩，可是却一条也钓不起来。好像还有什么忘记了。”

“原来河里也有鱼？”星尘问，他以为鱼只在海里才有。

“当然了，我刚刚就遇到过一条，但不知为什么钓不上来。”

“因为你根本没放鱼饵啊。”小晴子说。

“鱼饵？”大家异口同声地回道。

鱼饵就是用来钓鱼的一种虫子，星尘用斧子翻开石头下的土，找到了她说的那种虫子。

“蚯蚓。”星尘认出来，嘴溜子帮他辨认过这种虫子。

蚯蚓串在了鱼钩上，这次，少西按照她的方法把带着鱼饵的钩线丢进河中，果然，不一会儿那杆子晃动，虽然手忙脚乱了一阵，但终于提起来时，上面果然出现了鱼。

“是秋刀鱼。”小晴子开心地说。

秋刀鱼包在红叶里，在火架上慢慢烘烤，不一会儿香味就透着枫叶飘出来了。

咔嚓咔嚓，小晴子对着烤鱼眨眼睛，“存储完毕。”她说，“爸爸很喜欢吃烤鱼的时候喝梅子酒，还会把柠檬挤在上面。”

“所以说……”艾由呼出一口气，“原来你是晨梦居民啊。”

没错，通过刚刚少西的介绍，小晴子就是一名晨梦居民，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一年前醒来后一直生活在左舱，并不知道飞船居民对他们的这种称呼。

“怪不得她知道地球上这么多事情。”清二也明白了，她本来就是从地球上到飞船的。

“小晴子，你刚刚说的柠檬是一种酸的东西吗？”星雨打开日记上的一页。

“嗯，很酸很酸。”

“日记上也有写到吗？”艾由问。

“对，这篇就写到了。”星雨说。

【好吃日记-酸涩】

“这不是那个大姐姐的日记吗？”星雨读着读着，小晴子忽然问道。

“你认识祖先奶奶？”星雨惊讶极了。

“嗯。”小晴子点点头，“上飞船的时候和她坐在一起呢，因为我一直在哭，所以大姐姐就给我读过这个日记哦，还有好多好看的画呢。”

“是的是的。”星雨高兴极了，“祖先奶奶，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星雨从未想过会遇到认识祖先奶奶的人，一下有太多太多问题想问了。

可小晴子正要回答时，忽然出现了一阵呜噜噜的声音。那声音低沉，像忍着咆哮，肯定不是人的声音。

小晴子脸刷一下就白了。

星尘赶紧拿起斧子，“谁？”他大声问。

“不要！”小晴子忽然大吼了一声，把星法推了个踉跄。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小晴子已经一头窜进丛林，在咆哮的声音那消失了。

三

太阳跑了，风又来了，沙沙的树叶声中，孩子们翻过落水河，走过少西的家，继续向前走。

那是他们还未去过的地方，在一片山坳的后面。他们跟着少西，看到那几座生着篝火的木屋。

他们不再说话，在晚风中滑下高坡，直走到最前面的那座木屋前。

“就是这里了。”少西拍打下尘土。

“所以她才不想说。”艾由看着这扇门。

“是啊，因为飞船上不允许复活动物，她不敢让别人知道，怕会被抢走。”少西说。

小晴子一年前醒来的时候，他们告诉她，爸爸和妈妈很早就就醒来了，而现在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要！不要！

小晴子一直这样嚷嚷着，哭着，等着，直过了一年。

只有它陪着她，而它下船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为什么没和晨梦居民一起下飞船呢？”星雨问。

“因为她记得妈妈最后对她说的话，让她等在那儿。”

少西敲了敲门，“乐克，是我。”少西对门里喊。

门开打了，而这个叫乐克的晨梦居民星雨却是认识的。

“你是那个会唱歌的晨梦居民？”

乐克点点头，他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微笑，“是你们，刚刚小晴子还说起过，进来吧。”

小晴子正在屋里，缩在桌子后面。

“不会有事的。”少西对她说，“他们不会欺负它的。”

“真的吗？”小晴子这才抬起头，而她的怀里抱着一只咧着嘴的小动物。

“就是这只小狗一直陪着她。”少西告诉他们。

“别怕。”清二赶紧说，“我们不会伤害它的。”

小晴子还是紧紧地抱着那只小狗。

直到星尘走过去，温柔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你好啊。”

这时小晴子才放下心来，“哇，小晴子好害怕你们捉走它。”

“不会。”艾由说，“是只很可爱的小动物哦。”

“嗯，它是我的朋友，但是，它好像更喜欢地球。”小晴子又抱紧了一些，那小狗用耳朵蹭着她的小脸。

“这里是晨梦居民的基地吗？”清二看着这间屋子，是用大块木头搭的，肯定不会是一个人住。

“有一些人留在了这儿。”乐克说，“本来打算带小晴子一起走的，但她说要等妈妈。不过又改变主意了？”他问小晴子。

小晴子点点头，“我还是想等着妈妈，可昨天妈妈在我梦里说，让我勇敢一些，让我去旅行，所以，我起床后就决定了来找它了。”

“你想它了，它也很想你。”乐克温柔地说，“很多晨梦居民都失去家人了，小晴子不是一个人。不过，这应该在上飞船时已经有过决定了。喏，她还带着家人给她的播放器，里面都是她喜欢的歌。”

清二注意到了那两根天线，“原来这是播放器？”清二问。

“嗯，可以听歌哦，我很多歌都是从这里学会的。”乐克说。

“我就说嘛，他们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

“机器人？”小晴子惊讶道。

这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所以小晴子你是要留在这儿了吗？”艾由问。

“对，我要跟它们在一起，而且妈妈也同意了。”

艾由点点头，露出一副伤感的表情。

“没事，没事。”星雨站起来，“我们以后还是能来找你玩的啊。”

“是吗？那可太好了，你们是很好的人，你们看，它也很喜欢你们。”小狗狗这时应合着汪汪地叫了两声，又把大家逗笑了。

“啊，对了。”小晴子想起来，“我为这次旅行记录一下吧。”她说着，咔嚓咔嚓着眨了两下眼睛。

“存储完毕。”她说。

“你为什么总是咔嚓咔嚓。”艾由问。

“因为这是记录方式哦。”小晴子说，“我以前和爸爸妈妈来飞船上，小晴子没有存下他们的样子，所以之后就用这种方法来存储记忆了。”她说，“这样，我就不会再忘记任何一个人了。”

听到这儿，星雨的眼泪悄悄掉落下来，晨梦居民的记忆交织在一千年里，这漫长的时间，分别显得是那样久远。

这时，星雨忽然想起来，“对了！这个！”她赶忙打开日记。

那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画像。

“爸爸！妈妈！”小晴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们拥抱着她，星雨把那一页撕下来，“这样，你就有他们的陪伴了。”

小晴子抹着眼泪，用力点着头，“姐姐。”小晴子对星雨说，“这日记的这个姐姐，是个很好，很可爱的人。”她说，“就是她让我用这样的方法存储美好的记忆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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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康尽欢

题图 | 动画《狼行者》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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