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译文】《夏洛克·福尔摩斯VS德古拉》(第六章)

2023-03-09 01:01 作者:温蒂斯-加斯特  | 我要投稿


译者:南·政

未经译者允许,禁止无端转载。

                              Chapter  Six

              《特兰西瓦尼亚伯爵的传说》

(THE TALE OF THE COUNT FROM TRANSYLVANIA)


     “我从你朋友的表情来判断,他正认为自己在一个杀人犯的老巢里,”当我们都坐在他位于伦敦中心的豪华居所时,教授说道。“没人告诉他吗?”他朝福尔摩斯的方向挑了挑眉。这样一来,他那短而结实的乡下人面孔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滑稽可笑了。

     “没有告诉他的原因很简单,我自己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侦探回答道。

     他坐在门边的一张扶手椅上,谢绝了主人请他喝的酒,改用了他那支樱桃木烟斗,这时他正忙着灌满烟斗,将它点上。他的膝盖上放着一顶破旧的帽子,那是他扮成残疾老兵时戴的。至于我自己,我的胃被那个晚上早些时候看到的血腥(scarlet)场面弄得不太舒服,什么也接受不了;无论如何,我不跟杀手喝酒。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老人的眼神仔细地打量着福尔摩斯。在他们身上,我都看到了我朋友猎犬般紧咬不放的固执。我确信我面前的这两位是这个国家中最聪明的人。

     “我知道你今晚了结的那个女人是个吸血鬼,她生前叫露西·威斯特拉,被害时正与年轻的戈达明勋爵契订婚约。我还知道,使她‘死而复生’的人,是乘着俄国的‘德墨忒尔’号纵帆船抵达了英国。这艘船在8月8日神秘地停靠在惠特比。亚伯拉罕·范·海辛教授,我就靠你来填补遗漏了。”

     对方的眼里闪着讶异的光,他的脸很宽,脑袋硕大,浓密的眉毛上生着微红的头发,结实笔挺的鼻子,一张宽嘴,神情坚定,方颌下没有任何胡须。那不是一张善于做出表情的脸,然而我很清楚,他对我朋友的看法感到惊讶,而且觉得有些有趣。终于,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他说着,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得出这些结论的。”

     福尔摩斯点燃了烟斗,吐出一圈向天花板飘去的蓝色烟圈。“以后会有时间的。”他说。“与此同时,我认为对你自己最好的是——把你的故事现在讲给我们。”

     “或许吧。”范海辛坐直了身子,瞥了一眼朋友们的脸,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按我的感觉,这不过是走个过场,他实际上大权在握,拥有着唯一决定权。不过,当听到其他人小声表示同意时,他似乎很高兴。只有年轻的戈达明勋爵保持沉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正是他亲手了结了“美丽女士”,他的手指痉挛性地扭动着掌间半满的酒杯。

     教授从他一直坐着的高靠背扶手椅上站起,没有发出老年人站起时通常有的噪声,双手深深插在他黑色羊毛裤的口袋里,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的动作起初看上去漫无目的,但很快就有了规律,他用那冷漠的旧大陆嗓音接过话题,我意识到他一直在检查门窗,仿佛他认为有什么人偷听似的。尽管略带生硬,但他的英语讲的很好,倘若我能冒昧的删去一些他叙述中晦涩难懂的部分,我将尽可能地将他的叙述如实记录下来。

     “我的名字你已经通过我未知的方式猜到了,”他开始叙述。“我是亚伯拉罕·范·海辛,在阿姆斯特丹大学当了许多年的医生和讲师,就在那里,我遇到了约翰·苏厄德医生,那次会面让我们建立起了友谊,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坚固,尽管他已经放弃人类身体的病痛,转而剖析人心思想的迷宫。”说到这里,他把一只友好的手搭在那个黑胡子男人的肩膀上,他的面部表情让我联想到一位职业送葬者。

     “我知道他是一名有天赋的医生,很高兴他能暂时辞去伦敦精神病院院长的职务,加入到调查露西·威斯特拉小姐案子的队伍中来,她是他的朋友亚瑟·霍姆伍德,现在的戈达明勋爵的未婚妻。身体强健,但露西小姐在八月初病倒了,尽管一度出现有所好转的迹象,但还是每况愈下,直到生命垂危。最让我朋友困惑的是,每次复发似乎都发生在这位女士被发现在惠特比的住所外梦游之后。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当我得知这件事后,这使我相信我们正在对付的是一种远比简单的疾病可怕得多的东西。”

     “米娜·莫里小姐,自我所述的事件发生后,她已完婚并成为乔纳森·哈克的夫人,在听说她的密友露西身体不适后,不久就过来帮忙照顾。一天晚上,她醒来后发现她的朋友消失不见,当她出去寻她,她发现露西坐在房子附近一处墓地中一个自杀者的石碑上。弯腰向她俯身,用米娜小姐的话来讲,‘有什么长而黑的东西,弯腰俯向那半斜倚着的白色身影。’当米娜小姐大喊出声时,那东西抬起头,将一张苍白的脸庞和闪烁着光的红眼转向她。然而,当她到那里时,它已经不见了,露西小姐昏倒在地。她的朋友怕她只穿着睡衣着凉,就在她肩上披了一条披肩,并用别针把它固定好。后来,她发现露西小姐的脖子上有一对小伤口,但她猜想这是她在系别针时留下的。那一晚,她童年伙伴的情况开始恶化。”

     “稍等一下。”福尔摩斯开口。“这是什么时候?”

     “日期是8月11日。”

     “我明白了,请继续。”

     “露西小姐曾康复些许,但不久身体又开始衰弱,很明显,如果不采取严格的措施,她就要面临死亡了。这就是我被唤来的时候。”

     “福尔摩斯先生,你的推理能力饱受赞誉,这理所应当。但是范海辛自以为,一旦将受害妇女的症状描述给他,就算你再怎么思维敏捷,也不可能比他更快得出结论。墓地的事情、突然的衰颓、脖子上的两处伤口!还有比这更典型的情形——黑暗之物于夜间所为吗?我毫不犹豫地采取了从小就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预防措施;我把一束束开花的大蒜挂在露西小姐卧室的窗户上,将一个银十字架挂在她的脖子上。唉,这些努力现在都白费了,因为我没有考虑到露西母亲的蒙昧,她现在不幸的离世了。在她到达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把大蒜扯了下来好让她的女儿呼吸夜间的空气——如果那天晚上进入房间的只有这些就好了!”

     “最后的虚弱开始了,尽管我们通过输血延长了这个注定要死亡的女孩的生命——其中一次是亚瑟的好朋友昆西·莫里斯及时从得克萨斯州赶来才完成的——”说到这里,他把头向那个金发的美国人一偏。“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9月20日,露西小姐离世了,就在同一天晚上,‘美丽女士’诞生了。”

     “真是无可理喻、废话连篇!”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跃而起,面对着教授,他正用临床检视般的冷静目光打量着我。“福尔摩斯,这家伙企图逃脱谋杀的指控,声称他只是帮助消灭了一个幽灵,而他的受害者显然有血有肉,我从未见过企图掩盖罪行的如此无力行径。”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左轮手枪,因为一个走投无路的罪犯将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我的朋友仍坐在他的椅子上,烟草燃烧的烟雾为他半闭的眼睛覆上一层薄纱。“请坐下,华生。”他以安抚的口气说道。“你的勇敢值得赞赏,但现在不合时宜,范海辛教授说的句句属实。”

     我转过头来盯着福尔摩斯,脑袋一片混乱。我在想,或许他那非凡的大脑已经因过度的工作而扭曲了。我坐了下来,但仍然紧握着口袋里的武器。

     在我重新坐回座位之前的那一刻,我更确信这位来自阿姆斯特丹的医生让他的追随者们对他心服口服。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也离开了椅子,准备把我从他们的领袖身边扭开。那时我才知道,低估这位教授将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夏洛克·福尔摩斯坐起身子,用他锐利的眼神与范海辛沉着冷静的眼神对视着。“威斯特拉小姐的房间距离惠特比港有多远?”他以清晰明了的口吻问道,这让我联想到一个聪明的律师正无情地对已供词的证人进行盘问。

     范海辛微微一笑。“我再次向你杰出的推理能力表示敬佩。从这位不幸女士的卧室向外望去,正好能看到进出港口的船只。”

     “你说过房子附近有一个墓地。那边有什么?”

     “一座废弃的修道院,非常古老,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他的脸颊因兴奋而略有发红。教授也注意到了这一神情,同样点了点头,仍面带微笑。

     “那么,你也看到其中联系了。”他说着,脸上洋溢着一种童稚般的热切,这与科学学者的形象并不相符。

     “如果我办不到的话我就该从大众生活中退休了。”

     “你看。”我说道,对这些毫无意义的打哑谜大为恼火。“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下了你们说的每件事,但我还是看不出这些偶然的零星信息彼此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他们俩都把惊讶的脸转向我,这让我明显感觉到,他们俩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亲爱的朋友,请原谅我,”我的朋友最后说道。“我极少遇到这样的人,我可以与他讨论细节而不用停下来自己解释,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还有其他人对这些问题不那么清楚。但你肯定不会错过莫里小姐发现她的朋友昏倒在墓地的那一天的重要意义吧?”

     “恐怕正是如此。”我简短答道。我不喜欢被称为傻瓜,不管是用多么礼貌的措辞来表达这一结论。

     “来吧,华生,你是那样详尽地将我的小小冒险一一记录,尽管很耸人听闻,但你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威斯特拉小姐是德墨忒尔号在附近的惠特比港搁浅不到三天后遇害的。”

     “天呐!”

     “出于同样的原因,你不该感到惊讶,墓地位于一所空屋和受害者的居所之间,这将是谋害一船水手的凶手的理想藏身之处。”

     我用右手的掌根拍了拍额头,“哎呀(Great Caesar),我真是个傻瓜!”我喊道。

     “并非如此。你今天晚上过得相当难受,难怪你的理解力变迟钝了,我也一样,否则你就不会因我的迟到而险些在荒野上丧命了。”他把注意力转回教授身上。“今晚早些时候你提到了一个我不熟悉的名字——德古拉伯爵是谁?”

     范海辛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我们达成了协议,Mr.福尔摩斯,”他说道。“首先,我必须听听你是怎么知道你所了解的事的。”

     “这位女士迈入了戈达明家的墓穴。在那之后,我从图书馆里翻阅到了当地的过期报纸,直到我看到露西·威斯特拉小姐的死亡通知,她嫁给了戈达明勋爵,而患病期间由约翰·苏厄德医生和亚伯拉罕·范·海辛教授照顾。当我得知她已被从惠特比转移到这里时,我的兴趣开始强烈起来。为避免我在这样的夜晚外出引起太多注意,我从一个相识的、悔过自新的窃贼那里拿到了材料——用于一个我自认为巧妙的伪装;我和华生医生接触的时候也穿着它。把今晚我们发现的聚集在棺材周围的人与报纸上提到的那些人进行对比指认,似乎并不算太难。我相信该你了,教授。”

     “精彩!”教授喊道。

     “但这只是相当基础的东西。”我的朋友回答说。

     “正是这些简单之处让我觉得如此精彩,不过今晚对你的赞美已经够多了。”教授摘下眼镜,开始用眼镜擦拭镜片。无遮蔽的双眼就像一对钝钢圆盘,坚硬而不变。“谁是德古拉伯爵?”他皱着眉头,缓慢而庄重地说:“你也可以问我谁是路西法,因为他们二者有很多相同之处。也许我应该先告诉你们德古拉是谁,这样你们就可以为我们处理他是谁这个问题时所面临的困难做好准备。”他戴回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光,就像我朋友在探究一个人的证词时那样让人咄咄不安。

     “据我的朋友、布达佩斯大学的阿米尼乌斯教授说,德古拉是阿提拉骄傲的后裔,他在四个多世纪前带领他的部落对抗嗜血的土耳其人,他的所作所为甚至更甚于苏丹自己的血腥暴行。即便如此,在传说德古拉将自己不朽的灵魂奉献给恶魔以换取永生之前,他的追随者和敌人都称他为吸血鬼(wampyr)和狂战士(berserker)。现在人们还是这样称呼他,因为在他曾经统治过的土地上,迷信依旧盛行,就像你们伟大的女王在众文明群岛一样。我们的吸引力就由此开始。”

     “我已经提到过乔纳森·哈克这个名字了,但我还没有解释他与这件事情的关系。正是他,在今年的五月,以律师的身份前往位于遥远特兰西瓦尼亚的德古拉城堡,帮助伯爵在伦敦附近购得一处合适的住所。这些都是我从他的妻子,先前提到的米娜·莫里那里得知的。我希望以后能得知她的行踪,因为今晚我收到了那位了不起女士的电报,通知我她明早六点乘火车到伦敦。直到最近,我们才知道我们在处理同一案件;所以我们没有交换意见。我只知道哈克先生在特兰西瓦尼亚的生活如一场恐怖马戏,他只有冒着生命危险才能逃脱。”

     “我经由报纸和自己的经历将德古拉得到这块不为人知的地产后发生了什么拼凑出来。上个月在惠特比出现了一艘由一名死者驾驶的俄国纵帆船,船上载着五十箱土,这告诉我德古拉已经停靠在英国。正是他让我们可怜的露西小姐陷入了不死状态,知道今晚我们才把她解救出来。她第一次被袭击的地方是墓地旁的一座破败的修道院,那儿为伯爵提供了庇护所,直到他能够前往伦敦为止。作为露西小姐的复仇者,我们的下一步是在他现在的巢穴找到他,并在他腐蚀另一个灵魂之前找到他。”

     我的脸上一定流露出了怀疑,因为范海辛沉默了下来,并引导着所有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看你有点怀疑啊,医生。”他讽刺地指责着。

     “我当然如此!”我说,“我很吃惊,你作为一个研究科学者,竟编造了这样一个离奇的童话故事,来掩盖你在这件可怕事情中所起的作用,你一定是把我们当傻瓜看。”

     “恰恰相反,医生。如果我真这么想,那你大可放心,因为我不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情。有一个领域,黑暗之物潜伏其中,这领域没有界限,所以这些黑暗之物可以肆意地在我们所知的名为生活的织锦画上编入自己,吸血鬼就是其中之一。”

     “我曾和你一样,嘲笑过那些以活人鲜血为食的尸体。但现在我不再笑了,因为我已见到他们邪恶存在的证据。现在,我知晓他们的长处与缺点,就像清楚我自己的一样。他们在白日时软弱无力,且他们必须栖于棺木、眠于他们祖国的泥土之上或之下。直到现在,我们这些研究过诺斯费拉图——不死族——的人都相信这是必然的,吸血鬼必被束缚于他的本土。我们错了,这是德古拉,他狡猾无比。他从特兰西瓦尼亚带走了足够的泥土,所以他可以自由地出现在世界各地,只要他不被发现。我们清楚他的胃口;9名水手在从瓦尔纳到惠特比为期一个月的航行中丧生,已经告诉了我们这一点。我们从观察者口中得知‘巨大的狗’出现在搁浅的船上,这说明德古拉可以按他的意愿改变形体。如果我当时在那里,我会认出这是一匹狼,因为在特兰西瓦尼亚的野外,狼要比狗常见的多。我的研究补充说,他和他的弟兄们还可以呈现出蝙蝠、飞蛾、老鼠、猫头鹰的外表——是的,甚至还有尘埃颗粒与水汽——任何徘徊于夜间的东西。他可以,至少是在他的附近,操纵雾、风、暴风雨。在德墨忒尔号到达那天,那场突然袭击惠特比的暴风雨中我们已看到最后一种力量展现出来。露西小姐重生为‘美丽女士’足以证明他的受害者变成了吸血鬼。似乎这些还不够,他有二十个人那么多的力量,因为除了一只畜生,谁又能成功地把他软弱无力的受害者尸体扔入海中?”他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扫视了一下房间内。“所以,先生们,你们现在明白了,我们为自己所设的任务是多么的艰巨。”

     “可他的弱点呢?”开口的是戈达明勋爵,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但眼神里充斥着对那夺走他未婚妻的东西的仇恨,他手里的玻璃杯已经空了。“我们难道没有什么武器来对付这个恶魔吗?”

     “武器我们有的是。”范海辛平静地回答。“狼毒是其中一种,大蒜是另一种。吸血鬼会避开这些东西,最畏惧的是十字架及随之而来的一切。不论白天黑夜我们都可以行动,而阳光灿烂的时候德古拉必须休眠,他也无法度过活水。为了终结他不洁的存续,我们准备了木桩。通过这种方法,吸血鬼将被根除,他会像恶性肿瘤一样被摧毁。”

     “棒极了(Bravo),范·海辛教授!”福尔摩斯从椅子上起身站起来,就像一条醒目的响尾蛇那样迅速,他那瘦削的身躯充满了活力。“你已经制定好了一个初步的行动计划,就像我所做的那样。你提供给我们的情报很有价值,作为回报,我和我的同伴将很乐于将我们微不足道的力量用于你如此雄辩描述的任务中去。”

     范海辛冷漠地看向侦探。“我很感激,Mr.福尔摩斯,但那是没有必要的。”

     我的朋友并没有明显表露出惊讶的态度,但我发现他在听到这番意想不到的话后,眼里仍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讶异。

     “请不要发怒。”教授接着说道。“这并非表示我们不欢迎你把你非凡的力量用于这项工作,而是我们更想避免恶名。”他瞥了我一眼。“即使是在我的国家,我们也熟悉这位好医生对你那些相当有趣案子的叙述。我想代表我自己和我的同伴补充些话,我们并不急于将它公之于众,以免造成全英国的恐慌。德古拉从这个世界离开的时候,也一定像他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悄无声息。”

     “我向您保证,先生。”福尔摩斯冷冷地说道。“华生医生和我会非常谨慎的。”

     “我很抱歉,我必须请您离开,这样我才能和我的同伴进行商量。”

     “如果你不需要我们的帮助,那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么多德古拉相关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拒绝让我们卷入你的秘密中?”

     “如果我那么做了。”范海辛看上去被逗乐了。“你会停止调查吗?”

     “当然不会。”

     “就是那样,你懂了吗?”他转过身去。福尔摩斯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转了回来。房间里的其他人同时起身,只是在那个阿姆斯特丹人的示意下停了下来,他们准备保护他。

     “你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范海辛教授,我劝你重新考虑一下。”

     教授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如果你们其中之一试图干涉,我将被迫以侵犯隐私的罪名逮捕你们。戈达明勋爵在议会有些有权势的朋友。祝你们一天愉快。”

     “来吧,华生。”福尔摩斯转身说道。

     “好吧,我想就这样了。”几分钟后,我们坐在回贝克街的双轮马车上,我说道。

     “恰恰相反,华生。”我的朋友一边抽着烟斗,一边回答说。“事情绝不会就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完全看不出如果没有范海辛的帮助,我们在这件事上会有什么进展。”

     “或许是你说的那样吧。”他调皮地笑了笑。“我想知道,米娜·哈克明天早上会乘哪趟火车到达?”

(未完待续)

【译文】《夏洛克·福尔摩斯VS德古拉》(第六章)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