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第八章

第八章(完整版)
塞外边境,自古乃战乱纠纷之地,刀戈所倾,必然见血,战火绵天,寸草不生。
而此时的大漠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火速进军,几乎没有刀戟敢阻拦,更没有哪怕一柄兵器敢正对此军,飞骑所至之处千里,不是逃之夭夭,就是望风而降,一日之间,就推进了数百里,直插北燕的王都漠城。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悄悄降临。
帝都神州深处,一个披着血色外衣的男子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屋内,左右跟随的人都披着紫乌色长袍,显露出他们在帝国中拥有能纠正除君主外一切错误的权利,即能名正言顺地斩杀任何人。
透过微弱的亮光,能看到房间墙角上一个双手被沉重锁链束缚的男人。无数把利剑插在他身上。
“噢,可怜的人呐。”充满孤傲而又冷酷的话语响起。“你以为你能逃掉?嗯哼?”那个血衣男子将倚倒在墙角的男子脸庞抬起。但是那个男子依旧灰着脸,双眼紧闭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一言不发。“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把龙祭神祀的秘密说出来,哼哼”极度冷酷的声音威胁道。那个人依旧闭着眼。“我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儿子死在我的剑下。”那个男子猛然抬头,那是一张虽经沧桑,却依旧充满着傲气的脸,冷冷地说道:“无耻...”血衣男子,猛然拔剑,反剑下刺。就在无声息中,长剑将地上男子的大腿贯穿。“无耻?我告诉你,这天下终将会是我的,不服我的人,我容不下的人,我将统统亲手杀掉。”继之的是一段孤傲的冷笑。随后,血衣男子转过身去,“我们走...”三人便走出房门。
任我行再次击溃五死剑攻势后,墓风持剑跃起,作为风暴之眼,向亡遣袭去。恰在此时,末未潜入阴影。忽然从墓风头顶出现,一剑下指,墓风避开长剑,继续向亡遣突袭。在风暴即将降临时,亡遣心神一禀。五死剑五把剑合力阻挡,硬撼下这强大的攻势。待墓风落地,五个人互相补位,轴承般攻势攻击,一人剑落,三人剑起,三人剑落,两剑暗袭。配合的天衣无缝。墓风握剑格挡,任我行向前跟进剑气直驱那五人,却都被化解,墓风落于下风,任我行依旧不紧不慢。
站在城楼上观望的楚天向乐剑问道:“乐剑叔,为何任叔此时攻势悠慢?”“此时之缓,乃试击之,任兄此时正观察弱点。放缓剑技,试探弱势,用剑来寻找突破口。”“用剑来推测?”
“五死剑剑五,各自攻势均不相同,因此各司其职。末未擅长把握时机,在五死剑中阻挡绝杀,中段干扰;亡遣善于指挥,专掌配合,防御。侮血善于续航,负责补杀,而斥骇善于伪装,负责制造攻势,因此他即是队伍中的突破口。而这个出错之时,往往在转瞬之间...”
忽然,任我行骤然向前,一阵眩光过后,五死剑全部现真身,任我行的木剑架在斥骇的剑上。而斥骇将身体半倾,半跪在地,一滴汗水从他的脸上滑落。就在此时,侮血眼视一侧,发现了城墙上的楚天三人,随即跃起剑指楚天。墓风见此也纵身跳起,试图将其击落,但是亡遣骤然位移到他身前,凌空格挡。
侮血以迅猛地攻势刺向楚天,这时,一个青衣紫发的长袍男子执剑在侮血的眼前浮现。随后视野全暗,侮血发现自己正处于影中。
突然从黑暗深处,走出那男子,将剑背在身后,有一种王者般的风范。
侮血暴起,冷喝道:“去死吧!”长剑落下。刺过人影,瞬间化作虚无。“哼哼...”忽然那个人影出现在他背后,一击刺破胸膛,他眼前一黑。
待侮血视野恢复,自己正处在突刺的那一刹那,突然,心口刺痛,侮血落向地面。
末未见局势不利,便启动法阵,天地便是一暗。
光线重现时,五死剑全都不见了踪影,楚天跃下城楼,吴莫愁,乐剑跟了上去。
“任叔,没事吧?”楚天问道“无碍”,任我行将剑掣回腰间,立了起来。不远处的墓风也将长剑收回鞘中,并走向众人。
“多谢任侠仙出手,假若不是任侠仙相助,我恐怕就不及那五死剑了”
“不必多谢”
“既然任兄,乐兄远道而来,又结识了墓风兄。那今晚我作席,请大家吃一顿”吴莫愁道。
“既然如此,那我墓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墓风用佣兵常有的粗犷语气接受。
“那,那么我就先行一步”吴莫愁说完就转身离开,剩下四人后一步归去。
待到四人走至吴莫愁的庄院时,吴莫愁的下手赶来开门,将四人带入,安排墓风与楚天同住一间。
烈阳渐渐西沉,使得早先的炎热减免了许多。天地的那头被夕阳染红,格外绚丽,又让人不由地心生敬畏。大漠孤烟直,万里戈壁,渺渺炊烟。忽然,落日颤动了几下,加快了下沉,将最后的余晖倾洒到大地。当太阳贴近地平线时,整片大漠泛出了迷人的赤橙色。
墓风站在庄院的最高处,远眺远方。不由地感叹“再见,今日的明阳!”话音刚落,太阳就完全没下天际,继之而来的是那东方的皎月缓缓升起...
夜幕降临,黑色笼罩的大漠透出了不同白日的静谧。而城中却十分繁华,作为古地,大漠,关内三大地区的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人流络绎不绝,绝不失神州之繁荣,而城角东南的吴氏庄院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灯火通明,在院中摆满了酒食,琳琅满目,各种肉菜尽有,也有不少山珍海味,还摆放了许多酒罐,任人豪饮。
当明月升至最高处时,宴席也随之开始,吴莫愁在台上讲了几句,以一句不醉不归结尾,在场众人纷纷开始痛饮美酒。
墓风以前是佣兵,而佣兵都好饮烈酒,墓风也不例外。所以直接举起一小罐酒,就开始爽饮。大块大块地吃着手中的猪肘子,格外豪迈
而楚天本不擅饮酒,但见大家都这么高兴,也就喝了几盏,脸上便泛起微微红晕。
吴灵儿则坐在父亲吴莫愁身边,听着她父亲与乐剑等人的豪言壮语。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到了午夜,城内的街道逐渐沉寂下来,尽管还有不少人在街道上漫步,但是却与庄院内的热闹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楚天在与众人的闲聊时,又被不知不觉地灌下了几盏酒,不久就头脑恍惚,醉意上身,再加上时间已经很晚,楚天更是昏昏欲睡。随即向众人告辞,对吴莫愁,任我行道:“任叔,吴叔,我有些发困,就先行一步了。”“也是,时间不早了,那你先去吧!”乐剑说道。楚天点头告退。
墓风依照佣兵的作息也该休息了,便告辞众人,前往房间休息。
随后,吴莫愁也转身嘱咐吴灵儿道:“灵儿,你也先去休息吧!”吴灵儿便离开座位,走向屋内。
墓风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了楚天。楚天醉得已经发昏,正缓步扶墙向前,墓风就上前,将楚天的左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楚天回到了房间。
“好久没有躺过这么舒服的床榻了”墓风心想,上一次睡这么舒适的床时,还是他在当佣兵的最辉煌时候,已经不知是多少年前了。墓风时隔多年都没睡在这么好的床上,以至于现在都有点不适应,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当月亮也西落到一定角度时,月光照进了屋内,洒在墓风身上,就在这时,墓风翻到窗前,看向窗外,思绪万千。忽然,一个黑影从月前晃过,墓风的心瞬间释然了,“好久没见过他了,那家伙...”自从很久以前被他持平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转过身去,看见旁边床上的楚天,已经在酒的作用下深睡了。墓风便揉了揉眼睛,也瞑目息神,很快就睡熟了。
而飘逸的长袍在某个屋顶扬起,嘴角的半滴酒,以及手中的酒壶,给人以一种傲然的气势。曲着一条腿,另一条则搭在屋檐边缘,一侧的剑鞘,伴他身旁。这就是侠仙,当年那个大名鼎鼎的千剑之仙,如今的他虽已无那年的威风,但是傲气依存。任我行的名号依旧响彻九州,是与他同代人挥之不去的阴影。任我行入影三年,还复之时,必再掀起一场风暴...
城内绿荫葱茏,藤蔓摇曳着,月影时隐时现,城墙的影子渐渐淡去...月亮更落,又迎来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