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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降落.2

2018-06-15 19:58 作者:没关系是小号  | 我要投稿

【相思】

相思

次日,谢嫣然正欲同谢相一同入宫,府外却见一少年打马而来,翩翩而至。细瞧原是尚羽,才数月未见,没想着这小书童进益的如此之快。只见尚羽打马而下。上前朝谢相福礼道:“王爷命我前来同丞相上朝,丞相这些日子劳累了。”谢相笑之:“小孩如今长大啦,我这老骨头竟需你护送了,不错不错。”尚羽摸摸头,低低笑了,忽而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谢嫣然,唤着:“谢姐姐,我家王爷请您晚些王府一聚。”

王府?他不是已住在宫中吗,去王府做甚。尚羽似是知她在想什么,继而言:“王府一切如常,王爷事务繁杂,回去的日子就少些,姐姐你应是知道的。”谢嫣然怎会不知,从前宸王还在府中逗猫逗乌龟,好不惬意,现下,若不是苏寻仙通百兽语,常去照拂,那些猫儿,乌龟,怕早就自个逃了府,周游天下去了。

恐是怕谢嫣然回绝,这尚羽是知道嫣然姐姐的性子的,她若是冷一个人,苏寻仙红鸾院的美人佳酿都是无用的。还未等谢嫣然应声,尚羽便急急接着父亲离了府。时辰也不早了,瞧着尚羽同父亲车驾行远,她才回到房里,也不知做些什么,眼神轻飘了房中那高阁,那阁中藏着的便是他离京这些日子,她欲给他的书信,但从未有一封,是经了使节之手送去那遥遥边关。她心里念着,总是要见他了,终是要见了。面上也瞧不出喜色。小荷甚是忧心,自皇后离世,小姐笑的是越来越少了。小荷只自顾自开了话茬:“小姐,摘星楼的梅子酒已熟了,今日去王府可带些去,还是做些点心吃食,或咱们带着苏大人几日前送来的画。”边说边自顾自忙了起来。

谢嫣然实在是无言,笑极:“你可是宸王从小派来府中的?从前你可是提着王爷就咬牙切齿,今儿莫不是王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言毕,主仆就这么打趣着出了谢府,一路行至摘星楼,打了些上好的梅子酒,在一路在城中游走,寻了家小店,用膳,自皇后离世,好像也很久没有同谁一起在这街巷闲逛游走。今儿天晴,是个好日子。还是因为要见他,所以才是个好日子。街边还是同往日一般,无大变化,香包的吆喝声,元娘的红鸾院,望月阁的藏书,在往前一些,就是他的府邸了。小荷见她放慢了步子,问道:“累了吗?快到了?”在行几步,便瞧见那紫金金色牌匾:宸王府。以前觉着这宸王府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往来行人稀少,眼前光景更是肃穆寂寥。她啊就像天上灿烂的烟火,总是想着给这王府带些生气,从前觉着是徒劳,眼前不禁唏嘘,故事已经翻了篇儿,恍如隔世,却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只瞧着那宸王府的牌匾,竟有近乡情怯的意思,她只身进了府,府中一切如常,管家忙迎了上来,行礼言:“谢小姐您可来了,王爷吩咐,引您去归云亭。”管家只引路,至亭中在福一礼道:“小姐请静候,王爷应在路上,亭中已备下茶点。”言毕便退下了,她瞧那桌上,酸梅糕,荔枝酥,千层饼,还有幼时同他都喜欢的乳酪茶。她将那几坛子酒放于桌上,候着他回来,等他这事儿,已不是一回两回了,都惯了,一会子小荷都乏了,倦色满面道:“小姐,小荷……”天色暗了下来,她知已过了几个时辰。她自个也觉着乏了,只自顾自的拿起那酒,小酌了几杯,从前啊,也是这样,他事忙,也没什么时候得空,她总来这归云亭候着他,一会子是摘星阁的八宝饭,一会子是外邦进贡的宣纸笔墨,一会子是不知何时在街上淘来的扇坠,这宸王府一向金贵,奇珍异宝自是不缺,她还是想把她有的最好的,都给他。物价有价,旁人瞧去,觉着金贵的不外乎一颗真心罢了。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密密压的她透不过来,继又续了几杯,天色沉了下去,归云亭徐徐点了灯她心中渐失落,可谁人都知道,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了。

恐是酒劲上来了,她便倚在那桌上,浅浅的睡了过去,旁的小荷也候在庭外,无趣的拨弄着衣抉,嘴里还碎碎的叨叨:“就这么候着,就这么候着,又不是个摆件。”脚下还忿忿踢了下石块,小荷是极用力的,这石块顺着阶梯滚到他的脚边,他抬首看着亭中佳人还在,松了口气,只匆匆快步向前。

他步至亭外时,便闻到了亭中淡淡的梅子酒气,又瞅着小荷那眼神,那眼神都快把他活剥了。北堂墨染有些心虚,免了小荷的礼。他忙吩咐了下人煮了醒酒汤,命过些时候送来,又让小荷回府取件衣裳过来,夜深露重。回身便入了那亭中。

那人还睡着,丝毫没有醒的意思,灯火影影绰绰,他只在她身旁,护着她,怕风冻着凉了她的好梦,桌上梅子酒空了一半儿,他懊恼,原又让她等了这么些时候。

不知何时,她的梦中,渐觉得暖了些,是何味道,如此好闻,清清淡淡的,陌生又熟悉。她伸手想要捞些什么,寻个安稳。他下意识接了她的手,指尖温柔同温度推了谢嫣然一把,是他,他来了。他终是来了。

借着酒意,她冲她哼到:“殿下来这做甚?”他知她气恼,轻拂了她的发,低低言:“我来迟了。”来迟了?也知有来迟的时,她气极,接他话儿道:“起开,我乏得很。别挡着风。”听她有了怒意,起了脾气,侧身至一旁坐下,瞧着她微醺醉意,还是这么贪嘴。正欲盛杯酒喝,她一把打落他的手唤道:“小荷,小荷?”北堂墨染瞧着桌上空坛,有些愧意,柔声道:“小荷回谢府取你衣物了。你要什么,我给你备好。”

小荷回去了?她半醒半醉,觉得乏力,只言:“王爷操劳整日,吩咐车驾送我回去罢。”回去?她倒贪杯好睡,他才回来这才几刻,就想归家了?他沉下声:“许久不见,便无话对我讲吗。”待她立起身子,撑了脑袋嘟囔:“有何话,是王爷要对我讲的?”没想到这丫头将他一军,竟有些无言,这小妮子,何时牙尖嘴利的,是同谁学的。见他无言,她苦笑,自顾自又盛了杯酒,饮道:“这梅子酒,我一人都要饮完了,王爷才来,无趣无趣,王爷的猫都不乐意候着王爷,也只有我,你唤我来,我便早早来了,管家让我候着我便傻傻候着。”

听出她声儿里无尽的愁绪,他心中柔软的地方像被针轻刺了下,一下慌了神,她接着说:“我又不是物件摆设,也不是小猫小狗。”

北堂墨染原以为这谢嫣然世家小姐,定同旁家小姐一般无趣,只知侍奉家人,读书写字没想到的是,直到那日,竟可为他试毒舍命,也可知机缘未至抽身而退,只留他一人在原地怅然,没想到这谢家女儿也是个有心性的,从前他只想同永远都琢磨不透的朱砂痣相随,时过境迁,他才发现,现在亭中的女子才是一直照亮他的白月光。

他只皱了眉头:“嫣然…”好像很久没有唤过他的名字了,还未等他说话,谢嫣然接了茬:“王爷,一切可安好?”这声儿带着一点颤声,避了他这么久。还是想知道他可还好,睡的可还安稳,吃食可还合心,身子有无病痛。也不知为何,亭中二人,一人絮絮叨叨的问着话,一人有一腔没一腔的搭着。

片刻,他答了话儿:“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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