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十七、清白17-8

17-8

心口和后背传来两股暖流，在体内周流数转，杨排风本已冻到麻木的躯体终于恢复了知觉和暖意；接着，这两股力量汇流为一，涌向头顶的百会穴，将飘渺的意识缓缓聚拢──她终于悠悠转醒，但一睁眼，就见到刘皓南的含笑凝视，又发现他一手正紧贴自己心口，想起自己日前才遭这恶徒侵犯，眼下他竟再度伸出魔爪，她不堪连番受辱，羞愤交集之下，竟生出了极大的劲力，“啪──”的一声重重在他脸上甩下了鲜明的掌印。

“你这疯妇！”刘皓南也是惊怒交集，他本一心救人，怎料竟换来一耳光；自他艺成以来，未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立刻撤回双手，向后退开，骂道：“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银贼，纳命来！”杨排风霍然坐起，两眼布满血丝，双手勾握成爪，直取敌人门面，恨声道：“你这银贼，竟然一再……我今日便与你同归于尽！”

刘皓南武功本远高于她，适才挨了一巴掌不过是因为距离甚近，又忙于灌气救人，毫无防备之故，此时自是随手化开了这一击，随即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过了这些天能有点长进，原来还是不甘受辱，自我了断那一套。”

“哼，若我真的一S了之，岂不便宜了你这恶徒？”她身体虽弱，但满腔愤恨，手上招式竟一招快似一招地袭去。

“喔──这倒有点意思了。”刘皓南好奇心起，反手定住了她的要穴，使之动弹不得，问到：“莫非，你以为凭自己那点微末的本领就想制服我？未免也太自不量力。”

“别自以为是了，我虽本领不如你，但在这地方要对付你，却也不是没法子。”杨排风见他果然露出了好奇的神态，暗暗运内力，想冲开右手经脉，以便再施攻击，眼前虽未见成果，但只要能继续引得他分神，总有机会扭转局面。

“愿闻其详。”

“此处与世隔绝，蔽天绝地，要出去定要两人合作；倘若只有孤身一人，纵能通天彻地，也毫无用武之地，只能被困于此处，郁郁而终。我本以为你虽为恶，但总是自重身分，有所分际，所以才想暂且与你合作出谷，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无耻，一再……所以先前才会从水潭中另觅出路，只可惜功败垂成，但无论如何，我杨排风如今就是在此被困S一世，也绝不会再与你合作，让你这恶人有机会为祸世间。”

刘皓南闻言不怒反喜，道：“不错不错，果然有些长进，你这两步棋确实可行──其一，以你的水性，潜入潭中另找出路不难；再者，你想引我分神，悄悄冲开经脉自我了断或忽施偷袭，虽则行险也无实际好处，也算能一出胸中恶气，称得上胆大心细，有勇有谋。”他见杨排风被戳中心事，一脸铁青，又哼声一笑道：“只可惜你犯了三个错误──首先，这谷中地势之奇独绝天下，潭水极寒刺骨，即便真的有水路你也无从潜出；其次，你以为引我好奇便能掩住自己的图谋，既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敌人，一样是不自量力。”

杨排风脸色愈来愈难看，刘皓南又想逗弄她，故意凑上前去，让她以为自己将再受辱，神色惊疑不定，眼圈一红，险些要哭出来之际，道：“还有，你身为一个女孩儿家，连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旁人随口说说你便相信，实在荒唐可笑。”

杨排风一愣，想起数日以来，身体确实并无异状，暗道：“莫非，此人当真没有对我……但这人向来阴险无耻，怎么可能不趁机……”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否该相信他此刻所言。

“我刘皓南也许并非正人君子，但也未必是卑鄙得要干出那种事。倘若我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轻薄之心，会玷污我北汉皇孙的身份。此事信不信由你，总之我问心无愧。”见她一脸怔疑不定，又道：“眼下火岩洞中暗箭尽出，理应安全无虞，你先暂时在此安心养伤，再好好思索我刚才所言虚实，看清楚你眼前到底站了个什么人。”语毕，双手负于背后，转身离去。

杨排风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个这个人──若相信他卑劣无耻，就等同于相信自己已遭侵犯；如相信自己仍是清完之身，岂不等同于承认此人虽与杨家为敌，但确实有原则分寸、有所不为。以眼前的事实而言，似乎后者更有可能，如若真是后者，岂不是承认自己误会了他？但自己是堂堂杨门女将，怎么可能误会一个通辽叛汉的恶徒呢？

一时之间，她不知看不清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刚才负气离去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