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前线》第二十三章：光辉的逝去

早晨七点半，猫少关上闹钟，手里握着一份盖章辞呈携带着两个行李箱走下了位于阿尔萨斯机场的运输机，格里芬辞退了他和同时执行过这次任务的指挥官。

这便是交付给世界的答案，机场站着两名德军军官，他们负责在这接猫少回去恢复他在国防军的职务，人形们也要在这里与猫少道别。

说辞便辞，对猫少来说很不好受，托卡列夫喝了点水润色一下发干的喉咙，她打了五个多小时的电话询问格里芬为什么要这么做，得到的要么是安抚、宽慰，要么是一句简单的按盖章情况办理，更有甚者直接斥责托卡列夫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猫少咳嗽几声，回头看了一眼梯队里的人形，鲁格P08正在用手帕抹干眼角的泪水，内格夫给了他一张合照明信片，别了，朋友们，猫少向她们挥了挥手，他和托卡列夫倒是解脱，可这些人形该何去何从呢？她们又会走向何处呢？猫少告别的神情变得极度忧伤。

“走到这里就请停下吧。”一个军官从中拦断了两方人的距离，另一个则在协助猫少完成那份复员表单，钢笔快速的在签名处写下名字，猫少就此与格里芬再无关系，托卡列夫和MP40也会被一并从那里除名，国防军不需要格里芬了，他们证明了自己有能力维护好国产人形的一切需求。

“别难过，格里芬的家伙会有一天过来求我们的。”

“我希望这一天能快点。”

“在那里待着不舒服？海因希勒少校，你的目光……”

“我想带她们一块离开，哪怕就带走一个人也好。”

军官看了一眼那些人形，也不多，就三四个人罢了，但那也带不走除非是猫少的亲属关系，军官咬牙用手拍了一下猫少的胸脯。

“请忘掉吧，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军官收起表格和钢笔，他想帮助猫少，可格里芬固然又要搞些文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没有权利再解决额外的事情了。

今日起就送往诺曼底，铁血工造在英格兰的声势已经威胁到了法国北部，比荷法漫长的西欧海岸线需要多个国家的军队同时负责，这也是让猫少复员后马上得到一份差事，他不能指望放假，因为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人手，海岸线不一定适合猫少，但他可以学着去做，托卡列夫依旧被指定为猫少的情报官。

“我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是不是有些无情？或者说不太好？”

“如果先生能够承受那些离别的眼神，就回头看一眼吧。”

“行吧，那还是再看一眼吧。”

就是那天的一次回头，让如今身在诺曼底的猫少依然耿耿于怀，MP40站在煤油灯旁边双手插在衣服里取暖，士兵们用法语相互交流，在这里也能看到些战术人形，猫少时时用望远镜看着海面，如果他想到什么难过的，他便会这么做来回避一下，倒不是这样做真的有什么用，至少心里能舒服些。

那些战术人形中有的和STG-44、鲁格P08等长的极为相似，也有勾起猫少那短暂的格里芬服役期间记忆的模样，见多了就要注视一下海面，把自己目光中包含的苦痛'投放'进大海之中。

一些士兵也跟着他看向大海，他们认为是猫少在海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前几天就捞上来一个半残损的铁血人形。

“猫少先生？回指挥室吧，今日的日程表已经出来了。”

“我这就回去，海里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发泄一下。”

“我知道，喝些咖啡吧，这样对心情能好一些。”

托卡列夫给猫少递了一杯咖啡，纸杯摸起来还是温热的，里面的咖啡却没有了香气，喝起来味道不佳且略带苦涩。

“好苦啊。”“那大概是牛奶或糖加的不够吧。”托卡列夫没告诉猫少咖啡是她做的，因为连她自己喝的时候都感觉到一股苦涩感，托卡列夫还需要学会如何做好一杯咖啡。

“早饭还是辛苦了，做的不难吃，只是我胃口差些罢了。”

猫少牵着托卡列夫的手，不停揉捏着那些包在手套里的手指，然后他在无名指的末端摸到了一个硬物，那就是戒指了，“忘了取下来了，所幸就这样戴一整天吧。”猫少笑了一下就揉搓起托卡列夫的手，MP40提着两袋军粮朝猫少那边走去，脸上笑的很开心。

“午饭拿过来了，我还看见STG-44了！”

“STG-44？格里芬的人也来诺曼底了？”

“是的，不过哥哥不是说了格里芬和联军的共同防务已经被关闭了吗。”

“世事无常，或许是回心转意了吧，下午还有对海岸线的检修。”

猫少从MP40手中接过午饭袋，他还是不太想吃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不太想吃，想吃的时候又自然会去拿些饭来吃，“先准备一下今天的报告吧，侦察机有发现什么吗？”托卡列夫摇摇头，核对了多个空域的侦查记录都没有铁血工造的影子，猫少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笔记本。

里面记录了一些东西，多是之前在格里芬的日记，现在也用不上了吧，猫少想把那几页纸撕掉“还是……”猫少放弃了，他把笔记本合上收回口袋里接着喝那杯较为苦涩的咖啡，“那是一盏煤油灯吗？”托卡列夫指着原先MP40站的地方，MP40嗯了一声。

估摸是从哪个库存中扒拉出来的小物件，但现在它已经熄灭了，也没有人管，MP40用画的方式保存了它还亮着的时候，一些士兵双手撑在矮墙上议论着那些格里芬的人形，倒是没有什么敌意，一些格里芬的人形也开始往这里巡逻，猫少就用报纸半遮半挡的掩盖自己的脸。

“您的伪装太差劲了，猫少指挥官，报纸连您脸的一半都没有盖住。”

“唔……STG-44，还有鲁格……”

猫少收起报纸，自认伪装的拙劣，STG-44看着猫少已经换上了国防军的灰色制服，她知道猫少已经彻底被格里芬辞退，“我在格里芬官方声明上看到了克鲁格先生的消息，您或许还可以再回来。”猫少咬了一下嘴唇，他没有说话，“格里芬以为它想让谁走就走？想让谁进就进吗？”负责岸防的军官走过来使劲的敲了两下桌子示意让STG-44和鲁格离开。

“您已经和格里芬的人没有瓜葛了，请务必处理好自己的职务。”猫少咽了一口口水，岸防军官的面容严肃，猫少闭着嘴不愿与他对视。

打开午饭袋从里面掏出来一份餐“吃饭吧。”，下午，伴着海风的寒冷，猫少再次注视着海面，他的内心已经平静了许多，海浪拍打着海滩，明天又会被调任到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