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11）

杨雄石秀篇5——杀潘巧云第四十六回　病关索大闹翠屏山　拚命三火烧祝家庄（简本“第四十三回　杨雄大闹翠屏山　石秀火烧祝家庄”百二十回本金本“店”） 诗曰：古贤遗训太叮咛（简本“宁”），气酒财花少纵情（简本“去亲”）。李白沉江真鉴识（简本“诫”），绿珠累主更分明。铜山蜀道人何在？争帝图王客已倾。寄语缙绅须领（简本“颖”）悟，休教四大（简本“字”）日营营。 话说当下众邻舍结住（简本“却说众邻扭”）王公，直到蓟州府里首告。知府却（简本“恰”）才升厅，一行人（简本多个“都”）跪下告道：“这老子挑着一担糕粥，泼翻在地下。看时，却有两个死尸在地下，（金本“有两个死在粥里”）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头陀，俱各身上无一丝。头陀身边有刀一把。”（简本无此大句）老子告道：“老汉每日常卖糕（金本“糕粥”）糜（简本“小人卖粥”）营生，只是五更出来赶趁。今朝（简本“今日”）起得早了些个，和这铁头猴子只顾走（简本“走路”），不看下面，一跤（其它三版“交”）绊翻（简本“番”），碗碟都打碎了。只见两个死尸，血碌碌的在地上，一时失惊叫起来，倒被邻舍扯住到官。望相公明镜，可怜见辨察。（金本“相公可怜！只见血渌渌的两个死尸，又吃一惊！叫起邻舍来，倒被扯住到官！望相公明镜办察！”简本“被众邻舍扭到台下。望青天明镜辩察。”）”知府随即取了供词（简本“供状”），行下公文，委当方里（简本“教里”）甲带了仵作行人，押了邻舍、王公一干人等，下来检验尸首，明白回报。众人登场看检已了，回州禀复知府：“为（百二十回本金本无“为”）被杀死僧人，系是报恩寺阇黎裴如海。傍边头陀，系是寺后胡道。和尚不穿一丝，身上三四道搠伤致命方死。胡道身边见有凶刀一把，只见脖（百二十回本金本无“脖”）项上有勒死痕伤一道。想（金本“系”）是胡道掣刀搠死和尚，惧罪自行勒死。（简本“二尸不挂一丝，留下凶刀一把，项上各有砍死刀痕。”）”知府叫拘（简本“教捉”）本寺首僧，鞫问（简本“问其”）缘故，俱各不知情由。知府也没个决断。当案孔目禀道：“眼见得是（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是”）这和尚裸形赤体，必是和那头陀（简本“二尸赤体，必是和尚”）干甚（金本“甚么”）不公不法的事，互相杀死，不干王公之事。邻舍都教召保听候。尸首着仰（简本“令”）本寺住持，即备棺木盛殓，放在别处。立个互相杀死的文书便了。”知府道：“也是。”（百二十回本金本“也说得是。”简本无此句）随即发落了一干人等，不在话下。（简本“立了文案，随即发落了。”） 蓟州城里，有些好事的子弟们，亦（简本“都”）知此事，在街上讲动了，因此做成一只曲儿（简本“词”）来，（百二十回本“子弟，做成一调儿”）道是：“叵耐秃囚无状，做事只（百二十回本“直”）恁狂荡。暗约娇娥（简本“娘”），要为夫妇，永同鸳帐。怎禁贯恶满盈，玷辱诸多和尚。血泊内横尸里巷，（简本“遭勒杀死二命于里巷”）今日赤条条甚么模样。立雪齐腰，投岩喂虎，全不想祖师（简本“担头”）经上。目连救母生天，这贼秃为娘身丧。”后来蓟州城里（百二十回本无前4字）书会们备知了这件事，拿起笔来，又做了这只《临江仙》词，教唱道：“破戒沙门情最恶，终朝女色昏迷。头陀做作亦跷蹊。睡来同衾枕，死去不分离。小和尚片时狂性起，大和尚魄丧魂飞。长街上露出这些儿。只因胡道者，害了海阇黎。”（简本无此词，百二十回本改为“淫行沙门招杀报，暗中不爽分毫。头陀尸首亦蹊跷，一丝真不挂，立地吃屠刀。大和尚此时精血丧，小和尚昨夜风骚。空门里刎颈见相交，拚死争同穴，残生送两条。”）（金本此段改为“前头巷里那些好事的子弟做成一只曲儿，唱道：堪笑报恩和尚，撞著前生冤障；将善男瞒了，信女勾来，要他喜舍肉身，慈悲欢畅。怎极乐观音方才接引，蚤血盆地狱塑来出相？想‘色空空色，空色色空，’他全不记多心经上。到如今，徒弟度生回，连长老涅盘街巷。若容得头陀，头陀容得，和合多僧，同房共住，未到得无常勾帐。只道目莲救母上西天，从不见这贼秃为娘身丧！后头巷里也有几个好事的子弟，听得前头巷里唱著，不服气，便也做只临江仙唱出来赛他道：淫戒破时招杀报，因缘不爽分毫。本来面目忒蹊跷：一丝真不挂，立地放屠刀！大和尚今朝圆寂了，小和尚昨夜狂骚。头陀刎颈见相交，为争同穴死，誓愿不相饶。两只曲，条条巷都唱动了。”） 这件事满城里（百二十回本无“里”）都讲动了，那妇人也惊得呆了。（金本将此大句改为“那妇人听得，目瞪口呆”简本“闻知大惊”）自（金本“却”）不敢说，只是肚里暗暗地叫苦。杨雄在蓟州府里，有人告道（简本“闻知”）杀死和尚、头陀，心里早瞧了七八分，（金本“心里早知了些个”简本“猛然”）寻思：“此一事准（简本“定”）是石秀做出来了（百二十回本金本“的”），我前日一时间错怪了他。我今日闲些，且去寻他，问他个真实。”正走过州桥（简本“州衙”）前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哥哥那里去？”（简本无此句）杨雄回过头来，见是（简本“遇见”）石秀，便道：“兄弟，我正没寻你处。”石秀道：“哥哥且来我下处，和你说话。”把杨雄引到客店里小房内，说道：“哥哥，兄弟不说谎么？”（简本无此三句对话）杨雄道：“兄弟，你休怪我。（简本“兄弟不说谎”）是我一时（金本多个“之”）愚蠢不是了（金本无前三字），酒后失言，反被那婆娘（简本“贱妇”）瞒过（金本“猜破”）了，怪兄弟相闹不得。（金本“说兄弟许多不是”）我今特来寻贤弟负荆请罪。”石秀道：“哥哥，兄弟虽是个不才小人，却（金本无“却”）是（简本“我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肯做这等（金本“别样”）之事！怕哥哥日后中了奸计，因此来寻哥哥，有表记教哥哥看。”（金本“——”）将过（金本“将出”）和尚、头陀的衣裳，（金本“——”）“尽剥在此。”（简本“因此将和尚、头陀衣裳都剥在此，与哥哥看。”）杨雄看（简本“见”）了，心头火起，便道：“兄弟休怪。我今夜碎割了这贱人，出这口恶气！”石秀笑道：“你又来了！你既是公门中勾当的人，如何不知法度？你又不曾拿（简本“捉”）得他真奸，如何杀得人（简本“他”）？倘或是小弟胡说时，却不错杀了人？”杨雄道：“是此怎生罢休得？”石秀道：“哥哥只依着小弟的言说（百二十回本金本“兄弟的言语”），教你做个好男子。”杨雄道：“贤弟，你怎地教我做个好男子？”（简本无此三句对话）石秀道：“（简本“哥哥，依我说”）此间东门外（简本多个“二十里”）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静。哥哥到明日，只（简本“诈”）说道：‘我多时不曾烧香，我今来和大嫂（简本“你”）同去。’把那妇人赚将出来，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小弟先在那里等候着，当头对面，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哥哥那时许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简本“那时随哥哥发落。”）却不是上着？”杨雄道：“兄弟何必说得！你身上清洁，我已知了。都是那妇人谎说。”石秀道：“不然。我也要哥哥知道他往来真实的事。”（简本无此两句对话）杨雄道：“既然兄弟如此高见，必不差了。我明日准定和那贱人来（简本“同来”），你却（金本无“却”）休要误了。”石秀道：“小弟不来时，所言俱是虚谬。（简本“此言俱是虚话了。”）” 杨雄当下别了石秀，离了客店，且去府里办事。至晚回家，并不提起，亦不说甚，只和每日一般。（简本“都不说话。”）次日天明起来，对那妇人说道（简本“次日清晨，起来对潘氏曰”）：“我昨夜梦见神人叫（金本“怪”）我，说有旧愿不曾还得。向日许下东门外岳庙里那炷香愿，未曾还得。今日我闲些，要去还了。须和你同去。”（简本“我向日许下东门外岳庙烧香愿，昨日梦见神人说，我旧愿未还。今日和你同云拜还。”）那妇人道：“你便自去还了罢，要我去何用？”（简本“潘氏曰：“你便自去。””）杨雄道：“这愿心（简本“旧愿”）却（金本无“却”）是当初说亲时许下的，必须要和你同去。”那妇人道：“既是恁地，我们早吃些素饭，烧汤洗（百二十回本“沐”）浴了去。”（简本“潘氏曰：“既是如此，即便同行。””）杨雄道：“我去买香纸，雇轿子。你便洗浴了，梳头插带了等我。就叫迎儿也去走一遭。”杨雄又来客店里相约石秀：“饭罢便来，兄弟休误。”石秀道：“哥哥，你若抬得来时，只教在半山里下了轿。你三个步行上来，我自在上面一个僻处等你。不要带闲人上来。”（简本无此三大对话）杨雄约了石秀，买了纸烛归来，吃了早饭。那妇人不知有（百二十回本无“有”）此事，只顾打扮的齐齐整整（金本“整整齐齐”）。迎儿也插带了。轿夫扛轿子，早在门前伺候。杨雄道：“泰山看家，我和大嫂烧香了便回。”潘公道：“多烧香，早去早回。”（简本无此二句）那妇人上了轿子，迎儿跟着，杨雄也随在后面。出得东门来，杨雄低低分付（简本“暗嘱”）轿夫道：“与我抬上翠屏山去，我自多还你些轿钱。”不到一（百二十回本金本“两”）个时辰，早来到那翠屏山上。 但见：远如蓝靛，近若翠屏。涧边老桧摩云，岩上野花映日。漫漫青草，满目尽是荒坟；袅袅白杨，回首多应乱冢。一望并无闲寺院，崔嵬好似北邙山。（其它三版无） 原来这座翠屏山，却（金本无“却”）在蓟州东门外二十里，都是人家的乱坟，上面（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一望，尽是青草白杨，”）并无庵舍寺院，层层尽是古墓。当下杨雄把那妇人（简本“潘氏”）抬到半山，叫轿夫歇（简本“放”）下轿子，拔去葱管，（百二十回本“后去忽帘”）搭起轿帘，叫那妇人出轿来。妇人问道：“却（金本无“却”）怎地来这山里？”杨雄道：“你只顾且上（简本“上山”）去。（金本“——”）轿夫只在这里等候，不要来，少刻一发打发你酒钱。”轿夫道：“这个不妨，小人自只在此间伺候便了。” 杨雄引着那妇人并迎儿，三个人上了四五层山坡，只见石秀坐在上面。那妇人道：“香纸如何不将来？”杨雄道：“我自先使人将上去了。”（简本无此两大句）把妇人一扶，扶（百二十回本金本“引，引”）到一处（简本“一个”）古墓里。石秀便把包裹、腰刀、杆棒都放在树根，（简本“石秀先在上面，见那妇人来到近前”）前来道：“嫂嫂拜揖！”那妇人连忙应道：“叔叔怎地（简本“的”）也在这里？”一头说，一面肚里吃了一惊。（简本“心下大惊”）石秀道：“在此专等多时。”杨雄道：“你前日对我说道，叔叔多遍把言语调戏你，又将手摸着你胸前，问你有孕也未。今日这里无（简本“没”）人，你两个对的（简本“对个”）明白。”那妇人道：“哎呀！过了的事，只顾说甚么。”（简本“那过去的事，还说他做甚麽？”）石秀睁着眼来（金本无“来”）道：“嫂嫂，你怎么说这般闲话！（百二十回本“你怎么说？这须不是闲话”）正要（简本多个“当”）哥哥面前说个明白。”（金本“嫂嫂！你怎么说？”）那妇人道（简本“潘氏曰”）：“叔叔，你没事自把鬓（简本“鬓角”）儿提做甚么！”石秀道：“嫂嫂，你休要硬诤（简本“争”），教你看个证见。”（金本“嫂嫂！嘻！”）便去包裹（金本“打开包”）里取出海阇黎（简本“海和尚”）并头陀的衣服来，撒放（简本“在”）地下，道：“你认得么？”那妇人看了，飞红了脸，无言可对（简本“答”）。石秀飕地掣出腰刀，便与杨雄说道：“此事只问迎儿，便知端的（简本“详细”）。（金本无此小句）” 杨雄便揪过那丫头，跪在面前，喝道：“你这小贱人，快好好实说，（简本“好好说来”）怎地（金本“如何”）在和尚房里入奸？怎生（金本“如何”）约会把香桌儿为号？如何教头陀来敲木鱼？实对我说，饶你这条性命。但瞒了一句，先把你剁做肉泥。”迎儿叫（简本“泣”）道：“官人，不干我事，不要杀我！我说与你。”却把（金本改为“如何”）僧房中吃酒，（金本多个“如何”）上楼看佛牙，（金本多个“如何”）赶他下楼来看潘公酒醒说起（金本无“说起”二字），“两个背地里约下，（金本无此小句）第三日教头陀来（金本“如何头陀来后门”）化斋饭，（金本“如何教”）叫我取铜钱布施与他。（金本多个“如何”）娘子和他约定，但是官人当牢上宿，要我掇香桌儿放出（百二十回本“在”）后门外，便是暗号。头陀来看了，却（金本无“却”）去报知和尚。当晚（金本改为“如何”）海阇黎扮做俗人，带顶头巾入来。（金本多个“娘子扯去了，露出光头来”）五更里，只听那头陀来敲木鱼响，（金本“如何五更听敲木鱼响”）高声念佛为号，（金本无此小句）叫我（金本“要看”）开后门放他出去。但是和尚来时，瞒我不得，只得对我说了。（金本无此大句，多个“如何”）娘子许我一副钏镯，一套衣裳。我只得随顺了。似此往来，通有数十遭，（金本“如何往来已不止数十遭”）后来便吃杀了。（金本多个“如何”）又与我几件首饰，教我对官人说石叔叔把言语调戏一节。（百二十回本金本“——”）这个我眼里不曾见，因此不敢说。只此是实，并无虚谬。”（简本“却把僧房中饮酒一事，上楼看佛起至每夜偷情事由，逐一说明。”）迎儿说罢，石秀便道：“哥哥得知么？这般言语，（简本“这话”）须不是兄弟教他如此说（简本“说的”）。请哥哥却问嫂嫂备细缘由（简本“明白”）。”杨雄揪过那妇人来（简本“揪住潘氏”），喝道：“贼贱人！丫头已都招了，便你（金本“你便”）一些儿休赖，（简本“你休抵赖。”）再把实情对我说了（简本“说明”），饶了你（百二十回本“这”金本“饶你这”）贱人一条性命！”那妇人说道：“我的不是了！你看我旧日夫妻之面，饶恕了我这一遍！”石秀道：“哥哥，含糊不得，须要问嫂嫂一个明白备细缘由。”杨雄喝道：“贱人，你快说！”（简本无此三大句）那妇人只得把偷和尚的事，从做道场夜里说起，直至往来，（金本“那妇人只得把和尚二年前如何起意；如何来结拜我父做干爷；做好事日，如何先来下礼；我递茶与他，如何只管看我笑；如何石叔叔出来了，连忙去了；如何我出去拈香，只管捱近身来；半夜如何到布帘前捏我的手，便教我还了愿好；如何叫我是娘子，骗我看佛牙；如何求我图个长便；何何教我反间你，便捻得石叔叔出去；如何定要我把迎儿也与他，说不时，我便不来了；”）一一都说了。（简本“潘氏只得把偷和尚的事招认了。”）石秀道：“你却怎地（简本“的”）对哥哥倒说我来调戏你？”那妇人道（简本“潘氏曰”）：“前日他（简本“你哥哥前日”）醉了骂我，我见他骂得跷蹊，我只猜（简本“疑”）是叔叔看见破绽说与他（简本“他知”）。到五更里，又提起来问叔叔如何，我却把这段话（简本“简话”）来支吾。（金本此句改为“也是前两三夜，他先教道我如此说，这早晨便把来支吾；”）实是叔叔并不曾恁地（简本“如此”）。”石秀道：“今日三面（简本“即是”）说得明白了，任从哥哥心下如何措置。”杨雄道：“兄弟，你与我拔了这贱人的头面（简本“首饰”），剥了衣裳，我亲自伏侍他。”石秀便把那妇人头面首饰衣服都剥了。杨雄割（简本“割下”）两条裙带来（金本无“来”），亲自用手（金本无前4字）把妇人（简本“潘氏”）绑在树上。石秀也（金本无“也”）把迎儿的首饰都去了，递过刀来说道：“哥哥，这个小贱人留他做甚么，一发斩草除根。”杨雄应道：“果然。兄弟把刀来，我自动手！”（简本无此两句）迎儿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杨雄手起一刀，（简本“先一刀，把迎儿”）挥作两段。那妇人在树上叫道：“叔叔劝一劝（简本“救一救”）！”石秀道：“嫂嫂，哥哥自来伏侍你。”（金本“嫂嫂！不是我！”简本“石秀不应。”）杨雄向前，把刀先斡（百二十回本金本“挖”）出舌头，一刀便割了，且教那妇人叫不的（金本“得”）。杨雄却（简本“把刀”）指着骂道：“你这贼贱人，我一时间（金本“时”）误听不明，险些被你瞒过了！一者（简本“险些”）坏了我兄弟情分，二乃久后必然被你害了性命，不如我今日先下手为强。（金本无此小句）我想你这婆娘，心肝五脏怎地生着？（简本“这等淫妇，不知心肝五脏生的怎的？”）我且看一看！”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上，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杨雄又将这妇人七事件分开了，却将头面衣服都拴在包裹里了。 杨雄道（简本“却与石秀商议曰”）：“兄弟你且来，和你商量一个长便。如今一个奸夫，一个淫妇，（简本多个“如今”）都已杀了。只是我和你投（简本“如今从”）那里去安身立命（百二十回本金本无“立命”简本多个“好”）？”石秀道：“兄弟已寻思下了，自有个所在，请哥哥便行，不可耽迟。”（金本“兄弟自有个所在，请哥哥便行。”）杨雄道：“却是那里去？”（简本无此两大句）石秀道：“哥哥杀了人，兄弟又杀人，不去投梁山泊入伙，却投那里去？” 正是：（简本“有诗为证”）奸淫妇女说缘因（简本“因依”），顷刻尸骸化作尘。若欲避他（简本“除”）灾与祸，梁山泊里好潜（简本“上好安”）身。（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诗） 杨雄道：“且住！我和你又不曾认得他那里一个人，如何便肯收录我们？”（简本“只恐那里无相识，不肯相留。”）石秀道：“哥哥差矣。如今天下江湖上皆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好汉。谁不知道！放着我和你一身好武艺，愁甚不收留！”杨雄道：“凡事先难后易，免得后患。我却不合是公人，只恐他疑心，不肯安着我们。”（简本无此二句）石秀笑（金本无“笑”）道：“他不是押司出身？我教哥哥一发放心，前者（简本“前日”）哥哥认义兄弟那一日（简本“之时”），先在酒店里和我（简本“我和他”）吃酒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梁山泊神行太保戴宗，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他与兄弟十两一锭银子，尚兀自在包里。因此可去投托他。（简本“他与小弟相契。”）”杨雄道：“既有这条门路，我去收拾了些盘缠便走。”（简本“既有门路，可望山后走去。”）石秀道：“哥哥，你也这般兜搭。倘或入城事发拿住，如何脱身？放着包裹里见有若干钗钏首饰，兄弟又有些银两，再有三五个人（金本“再有人同去”）也勾（金本“够”）用了，何须又去取讨，惹起是非来，如何救解？这事少时便发，不可迟滞。我们只好望山后走。”（简本无此句） （简本“杨雄便插了腰刀”）石秀便背上包裹，拿了杆棒。杨雄插了腰刀在身边，提了朴刀。却待要离古墓，（简本“正行间”）只见松树后走出一个人来，叫道：“清平世界，荡荡乾坤，把人割（简本“杀”）了，却去投奔梁山泊入伙。我听得多时了。”杨雄、石秀看时，那人纳头便拜。杨雄却认得这人，（简本“识是”）姓时名迁，祖贯是（简本“乃”）高唐州人氏。流落在此，则（百二十回本金本“只”）一地里做些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简本“偷鸡盗狗”）的勾当。曾在蓟（简本“苏”）州府里吃官司，却得杨雄救了他。（简本多个“因此认得”）人都叫他（百二十回本无“他”）做鼓上蚤。 怎见得时迁的好处？（百二十回本无此句）有诗为证：（简本“但见”）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形容如怪族，行步似飞仙。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金本无） 当时杨雄便问时迁：“你说（简本“要说”）甚么？”时迁道：“节级哥哥听禀：小人近日没甚道路，在这山里掘些古坟，觅两分东西。因（简本“听”）见哥哥在此行事，不敢出来冲撞，却听说去投梁山泊入伙。（金本“——”）小人如今在此，只做得些偷鸡盗狗的勾当，几时是了。跟随的二位哥哥上山去，却不好！未知尊意肯带挈小人么（金本“否”）？（简本“望二位携带小人同去何如？”）”石秀道：“既是好汉中人物，他那里如今招纳壮士，那争你一个！若如此说时，我们一同去。”时迁道：“小人却（金本无“却”）认得小路去。”当下引了杨雄、石秀，三个人自取小路下后山，投梁山泊去了。（简本“石秀曰：“既如此，便行。”三个自取小路，望山后投梁山泊去了。”） 却说这（简本“那”）两个轿夫在半山里等到红日平西，不见三个下来。分付了，又不敢上去。挨不过了，不免信步寻上山来，（简本“上山去看时”）只见一群老鸦，成团打块在古墓上。两个轿夫上去看时，原来却是老鸦夺（简本“啄”）那肚肠吃，以此聒噪。轿夫看了，吃那（金本“著”）一惊（简本“大惊”），慌忙回家报与潘公，一同去蓟州府里首告。知府随即差委一员县尉（简本“知县”），带了仵作行人，来翠屏山检验尸首已了。回复知府，禀道（简本“讫，回覆知府曰”）：“检得一口妇人（简本“妇人一名”）潘巧云，割（简本“剖”）在松树边。使女迎儿，杀死在古墓下。坟边遗下一堆妇人、头陀衣服。”知府听了，想起前日海和尚、头陀的事，备细询问潘公。那老子把这僧房酒醉一节，和这石秀出去的缘由，都说了一遍。知府道：“眼见得是此妇人与这（简本“海”）和尚通奸，那女使、头陀做脚。想这（百二十回本金本无“这”）石秀那厮路见不平，杀死头陀、和尚。杨雄这厮今日杀了（简本“杀死”）妇人、女使（简本“使女”）无疑。（金本“……”）定是如此。只拿得杨雄、石秀（简本“这二人”），便知端的。”当即行移文书，出给赏钱，（金本无此小句）捕获杨雄、石秀。其余（简本“那”）轿夫人等，各放回听候。潘公自去买棺木，将尸首殡葬，不在话下。（简本“潘公收殓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