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守望短篇】雪茫（二）
这座桥是一座巨大的由塑钢和混凝土建成的纪念碑，是人类帝国力量的体现。其上有三条车道，每一条都足以容纳三辆帝皇毒刃并排行驶。车道之间由突出的装甲路障分割。每隔一段距离，高耸的支撑柱就会从斯塔克河混乱的水流中竖起，承受着桥梁的重量。杀戮队从河的西岸向着桥的正中央前进，其间的每根支柱都是一座巨大的建筑物，上面镶满了各自出入口，挡雪的棚架，通道和梯子。粗大的钢索连接着各个支柱，寒风在之中发出了冰冷的哀嚎。
在他们到达桥正中央时，杀戮队看到了其中最为壮观的建筑。在这里耸立着一座巨大的要塞，由装甲混凝土筑成的堡垒墙壁围绕着中央的支撑柱，延伸至整个桥面的宽度。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双头鹰展开双翼，盖住了堡垒雄伟的表面。重型炮台和没有点亮的探照灯布满其上。在这堡垒脚下，三条道路通入了黑暗的隧道，在中央隧道黑暗的阴影中，死亡守望发现了通往堡垒内部的密码大门。
坎托斯命令戈尔万去开门，因为这种建筑会内置强化的通讯中继站和军用级别的传感器。横跨斯塔克河的大桥依然存在这种事会改变整个总体战略情况，而军士还决定在杀戮队继续行动之前要先获得最新的情报。留下铁手处理密码锁之后，小队中的其他人员分散在四周进行侦查。
洛萨从黑暗中走到了阴暗并被雪花分割的日光中。他向东看着，沿着桥的方向，越过旋回的落雪寻找任何动静。堡垒的阴影笼罩着他，灯光黯淡，枪炮也毫无动静。
“这里是洛萨。我正在中央通道的东侧。什么都没发现。”他等了一会，只有无线电的嘶嘶声和隧道中风声的呻吟。
“科尔达斯。”接下来是暗鸦守卫在通讯里冷静地回报。“左手方向通道的东侧。鸟卜仪发现附近有些不正常的能量峰值。”
“我在右边也发现了相同的情况。”索尔•哈用粗哑的声音补充。
“说详细些。”坎托斯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底噪。“你们发现了什么？”
“一个信号，大约在东侧200米距离处。”科尔达斯回答。“大型信号，持续而稳定，像是虚空盾发生器或是大型武器系统。”
“这里也一样。”索尔•哈补充。“看起来不是绿皮货，军士。信号太稳定了。”在一瞬间，通讯频道沉默了。然后坎托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了解，待在原地，弟兄们。戈尔万打开门之后我们就能知道更多信息了。”
洛萨沮丧地咬紧了牙关，匆匆瞥了一眼他的头盔计时器。只剩四小时四十分了。它检查了它自己的鸟卜仪，发现它只是烦人地寂静之后在他的动力甲腿甲上又敲了敲。那台机器上锁了一下，然后一个断断续续的信号显示在了它的屏幕上。
“这里是洛萨。”他在通讯器里说。“我觉得我的鸟卜仪在之前的坠落里坏掉了。它上面有另一个信号。不过我觉得可能是错误显示。”
“说清楚。”坎托斯回复。
“看起来我正站在信号源上，大概。”洛萨皱着眉头，看着闪烁的读数回答。恼怒地太空野狼放弃了和他的破烂设备较劲，又抬起头再次看向桥梁。他眯起眼睛，将头盔中的光学设备调整到最大倍率，然后他看到了在东侧边缘有一个巨大的阴影。之前旋转的落雪让他忽略了一些东西。洛萨举起了他的爆弹手枪和链锯剑，准备战斗，但是阴影并没有移动。
觉得有些好奇，太空野狼决定进行调查。他以猎人的谨慎向前走了几步，狼尾的装饰在风中猎猎作响。靠近之后，他发现那个阴影是一辆被雪盖住的车辆残骸。
仍然警惕着隐藏在雪里的敌人，洛萨继续走向那台焦黑的残骸。这是一台金牛座运输车，瘫在雪地中，如同一只被杀死的野兽的尸体。这辆车明显被火烧毁了，车体看起来在后部遭受了强力爆炸而被撕开。洛萨在残骸被烧焦的车体上看到了卡塔昌团的标志。他挖开了周围的积雪，看到了它几位倒霉的乘客。烧焦的尸体周围还有卡塔昌制服的残余碎片，死者的面容因为死亡时的痛苦而扭曲，然后就在零下的寒冷中被冻结固定。再一次，洛萨觉得他因为这些帝皇骄傲的士兵如此脆弱和痛苦而愤怒。他看着他们伸出的手和尖叫的焦黑面容，站起身来。
“坎托斯。”他打开通讯器。“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大概在通道东侧100尺左右。有一台被摧毁的卡塔昌金牛座和上面乘客的尸体。看起来是全速向这边行进的时候，大概吃了几发火箭，被炸翻然后烧起来了。”
“红牙弟兄。”他马上得到了回复。“不是要你待在原地么？”
“是，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坨玩意。”
“很显然。”他得到了干巴巴的回应。“好吧，既然你已经在那了，你觉得那是什么情况？”
洛萨思考了一会，眼光扫过凄凉而空空荡荡的桥面。
“并不是撤退的时候被毁的。”他最后回复。“如果兽人袭击的是撤退的车队，那这里会到处都是残骸，而不是只有一辆。大概是掉队的？”
“或者是工兵？”索尔•哈说。“正在试图炸掉桥？绿皮们可能在他们干完活之前就逮到了他们，然后他们试着逃跑，然后就‘轰’了”。
洛萨盯着残骸，缓缓点头。大概如此。就在此时，戈尔万单调的声音出现在了通讯频道中。
“弟兄们，机魂已经变得顺从。我们能进去了。”
“干得好，弟兄。”坎托斯说。“科尔达斯，你来放哨。如果兽人知道这桥还能走，他们大概已经在路上了。其他人，到戈尔万弟兄那集合。我们会在里面找到答案。”
几分钟后，杀戮队除了科尔达斯以外都站在戈尔万身边，戴在了要塞大本营的指挥室里。坎托斯和索尔•哈已经摘下了头盔。与此同时，铁手和要塞的沉思者数据库建立了数据连接。杀戮队发现该堡垒的系统已经关闭，各个通道已经锁紧，驻军在撤退前把大门也关闭了。现在，戈尔万正在尝试恢复各个系统的功能，每隔几分钟，他就点亮或者打开一个数据库或装置。
索尔•哈带着厌恶做了个鬼脸。坎托斯军士拍了拍他的肩甲。
“我知道你不信任机器，兄弟。但是这是必须的。我们要搞清楚为什么这座桥没被炸掉，并且知道它是不是一条前进的合适通道。”
洛萨停止了踱步，转过身。
“前进？”
“是的，弟兄。你不同意么？”
太空野狼皱起了眉头，张开嘴想说话然后停了下来。坎托斯冰蓝色的双眼盯着他。军士额头上的两颗服役钉在灯光下闪耀，提醒洛萨他有着比野狼多了许多年的服役经历。
“坎托斯……”洛萨开口了。
“叫我军士。”坎托斯的声音不大，但清脆地如同一把战斗刀。
“军士，阿托菲人和卡塔昌人都觉得这座桥已经被炸掉了大概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是安全的了？但他们不是，在他们的盾墙上有个大洞。”
“盾墙，红牙弟兄？”
洛萨怒不可遏地一圈砸在数据板上。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如果我们走了，有什么可以阻止兽人直接从过桥然后像在雪地里抓住一个太空矮人一样抓住星界军？”
索尔•哈皱起眉。“他们还没穿过这座桥，不然我们已经陷入绿皮海了。可能只是偶然？一小队的兽人抓住了卡塔昌然后杀了他们，然后带着战利品去了别的地方？他们是绿皮，芬里斯佬。你知道他们不讲战术的。”
“我只知道他们总是做你不希望他们做的事，而且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机。”洛萨回答。“我们都知道，他们因为某种原因留下了一条路，然后整个Waaagh!!!都会直接过来！”
坎托斯军士点了点头。
“分析得不错，洛萨弟兄。但我们还要完成任务。我们现在还没赶到目的地，而且时间也不多了。”
“但我们不能……”
“我们可以。”军士打断了他的话。“而且我们必须如此。我比你更不愿意看到帝国防线上出现一个漏洞。但我们的目标更为优先。”
“另外。”索尔•哈也插嘴了。“你打算让我们怎么拆掉这桥？告诉我，芬里斯佬。用爆弹打到它烂掉为止？那我们可要在这里待很长时间了。”
“全父在上！我可没说我们要拆了啥！我是说我们像真正的战士一样守住这座桥。”
“……守住？”坎托斯怀疑地回答。“靠什么？五个战斗修士？这是犯蠢。”
“是英雄行为。”洛萨愤怒地说。“想想荣誉吧！”
坎托斯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我们可不是为了荣誉而来的，红牙弟兄。我们来这是要完成我们的任务的。如果你搞不清这之间的区别，我就把你撵回芬里斯去。在那你就可以随便去获得什么见鬼的荣誉了。”
洛萨咆哮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怒火。坎托斯军士也站了起来，冷酷地注视着太空野狼的眼睛。戈尔万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
“军士，红牙弟兄可能是对的。”坎托斯将他的怒视从洛萨转向了戈尔万。
“说。”
“我已经询问了机魂，并且查询了数据记录。这座要塞的驻军撤退时确实留下了一队卡塔昌工兵来处理这座桥。我认为我们可以安全地假设他们并未成功。但是，他们似乎只是在最后时刻被打断了任务。”
“那些能量讯号！”洛萨说道。“他们放置了炸弹，但没时间炸掉桥？”
“我认为是这样。”戈尔万点了点头。“我加载了我们小队的鸟卜仪数据。和卡塔昌的定向爆破示意图做了交叉分析，我认为在从这里向东有两枚大型等离子炸弹，了一枚则在这座要塞下方的支撑梁上。此外，尽管气象条件急剧恶化，远距离传感器还是发现了在河东岸的活动有显著增多。”
“这可能是故意的，那么”坎托斯严厉地点了点头。“兽人曾经偏离了他们的国际路线，而现在他们回来了。”
“在这个王座诅咒的天气里，没人会发现。”索尔•哈说。“那么，可以肯定他们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科尔达斯的声音就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东方发现敌人移动。分散的步兵和轻型装甲车辆正在通过桥梁前往你们的位置。数量不明。”
索尔•哈和坎托斯对视了一眼。
“军士？”坎托斯在一段时间里专注地看着外面。洛萨吸了一口气，想要说话，但是索尔•哈挥手让他安静。
“很好。”坎托斯说。“戈尔万弟兄，我猜我们还是没和阿托菲最高指挥部联络上？”忒手点了点头。
“是，现在的情况下无法进行长距离通讯联络。”
“那我们只能自己处理这个问题了。对于帝国防线的随机绿皮骚扰会造成一些麻烦，但是是可以接受的风险。但这并非随机。就算我们清除了我们的目标，如果付出的代价是整个阿托菲的战场形势恶化，那也是于事无补。”
“那我们就打一场？”洛萨急切地询问。
“是，红牙弟兄。我们要作战，但并非是为了荣誉，也不是什么凄惨的背水一战。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对吧，戈尔万？”
“是，军士？”
“那些等离子炸弹。我们唤醒它们的机魂的困难有多大？”
戈尔万计算了一会。这时，科尔达斯传来了3次立即通讯请求。情况紧急，需要决断。
“可行”戈尔万说“数据记录显示炸弹只要进行最后的武装仪式就能将数据存储器和这里的沉思者阵列进行同步。”
“很好。撤离方式呢？我们要确保这座桥倒下后我们在东岸。”
“维护和排水管道穿过桥面上层建筑，并且延伸到桥面下方。”戈尔万停顿了一下。“里面足够大，我们可以一路跑过河。某些系统仍未启动。军士，我无法保证所有管道完全可以通行，或者敌人找不到进去的路。然而，在炸弹准备就绪后，根据我的计算，这些管道有百分之七十六的几率是合适而稳定的撤退路线。”
“那它最好能行。”坎托斯低吼着，戴上了头盔。“戈尔万，留在这，向我们提供战术指导，然后指引我们进行武装仪式。首先打开并启动东边的自动炮台。索尔•哈，红牙，跟上我。我们要找到然后启动那些炸弹。”
“军士，我会去处理要塞下面那个炸弹。”科尔达斯说“我可以比你们其他人更快地过去。”
“好。”坎托斯回答。“在所有炸弹启动后，我们撤回这里。这样就能用要塞的自动火力吸引兽人的注意力，并且在他们聚集在这的时候，我们就能在炸弹爆炸前从管道溜走。”
索尔•哈点了点头。
“然后再也没桥，也没更多绿皮。太好了。可汗在上，弟兄们，我们该开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