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梅/梅普】星空烟花
•无差,顶风作案写文,该交粮了,祝好运
•科幻(x)童话(√)
•OOC预警,撞梗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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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天飞机颠簸得厉害,原本起到保护作用的大气层此时却如死神的镰刀一般,连带着太阳都有点刺眼,弗拉基米尔感觉整架飞机都在颤抖,面前的电脑显示屏显示倾斜角度过大,他紧盯着数据,生怕漏算了什么。
通讯频道里吵杂了一阵,然后是佩斯科夫的声音慢慢清晰起来。
“………老大!”
“已经冲出大气层了,我能搞定。”
“请关掉引擎!俯冲的角度太大,会拉不起来的!”
“我知道,我要加大马力,好了,在关掉通讯之前,把预订的落地定位给我。”
通讯空白了一阵,佩斯科夫的声音再出现时有一瞬间的迟缓。
“老大,您为什么会飞到圣彼得堡?。”
背景音里是尼古拉•尼基福罗夫的怒吼。
“怎么会偏离了那么多,不是应该在莫斯科吗!!”
再然后是苏尔科夫。
“淡定,想想都知道他去干嘛了。”
弗拉基米尔无声笑起来,关掉通讯决定让自己亲爱的同事们想破头的同时给自己放个小假,他想回到圣彼得堡很久了,总之他也不会丢。
单人的空天飞机体积小得很多,是以一个俯冲的姿势向下飞行的,下方的建筑物在冲破大气层之后明朗了许多,这里似乎没有特别好的空旷位置,这样的地方软着陆太冒险了。
他认出这里是哪了,圣彼得堡国立大学。
终于找准了两座建筑物之间的行道,弗拉基米尔放下起落架,在空天飞机的机首几乎垂直之前拉起操作杆,飞机顶着几个G爬升起来,很久不玩这种特技飞行让他有些缓不过来,这段行道不是很长,他希望自己还算精湛的操作能给母校少制造一点破坏。
空天飞机终于在一头扎进行道尽头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标准的俄式降落与标准的俄式飞机。
在座位上缓了很久,弗拉基米尔找回了一些力气,取下各种各样的飞行装备,他里面还是参加会议时的一身西装。掏出手机打开发现佩斯科夫发来不止一条消息,弗拉基米尔不打算回点什么,总之以通信部的能耐是可以在任何地点定位到他。
果然是因为都到空间站生活了吗,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横立当街竟然没有人来围观,弗拉基米尔拉开舱门,有些心痛地看着两道因为起落架犁过地面产生的沟壑。
站在旋梯抚上飞机机身的三色双头鹰标志,莫斯科时间下午十点十七分,是个美好的秋日傍晚。
弗拉基米尔决定坐在飞机的旋梯上看日落。
从地球时代进入太空时代也不过是短短两百年,弗拉基米尔睡了一觉起来,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人们终于决定放弃地球,国与国的界限被重新确立,一个又一个太空站被建成,联合政府发行的太空票代替了一切货币,技术爆炸时代支配下,空天飞机几乎人人都可以购买,人们利用地球上的各种资源当做燃料,然后去宇宙的各种地方开发新的居住地送给自己的爱人———被称为太空时代的世界,毕竟,连地球的大气层都是人工制造的了。
露西亚还属于她的人民,他也会永远忠诚于露西亚。
弗拉基米尔正托着下巴对着夕阳沉思,这份宁静被一个声音打破。
“请问……这是您的飞机吗?”
尽管弗拉基米尔无数次想象过重逢,但眼前的场景实在超出预期了。
夕阳毫不吝啬地泼洒着余晖,向地球展现自己屈指可数的任性,比记忆中稍显年轻的男人穿着裁剪合身的西装,打着精致的领带,抱着的书的身形散发着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欣长而优雅,那双蓝闪蝶一般的眼睛仰视着弗拉基米尔,漂亮得让人心动。
弗拉基米尔笑起来,他没想到自己会提前遇到这只小熊。
“是我的飞机,出了些事故迫降在这里,很抱歉把校园破坏成这个样子,这里也曾经是我的母校,您是这里的教授吗?”
对方看着一片狼藉,又看了看陷入地面的起落架,有些皱眉。
“好吧,看来我们是校友了,您没事就好,这里可以重修,虽然已经没什么人还呆在这里,这几年来旅游的人都少了。”
弗拉基米尔走下去主动伸出手去,这是个友好的姿态,于是对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德米特里•阿纳托利耶维奇•梅德韦杰夫,圣彼得堡法学系教授,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学生了。”
“您可以叫我瓦洛佳。”作为一个又要即将打扰你的人,弗拉基米尔想。
德米特里意识到这是个极为亲近的称呼,他连忙接道:“叫我季玛就好。”
两个人在校园里慢慢走着,弗拉基米尔选择把飞机丢在原处,经过特殊安全处理的私人空天飞机,除了他没人能打开。
“怎么没去空间站?听说大学都搬迁到了那里。”
“还有学生留在地球不走的,总要有人守着老地方,”德米特里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隐约记得答应了一个人等在这里。”
“为什么呢,只是一个约定罢了。”弗拉基米尔猜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不,虽然我记不得那个人是谁,但是遵守这个古老的约定似乎很重要。”德米特里笑了笑:“不瞒您说,我是一个公元人,冬眠一前一后都做过手术,我大概忘记了一些事情。”
“会想起来的,”他温和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和您一样,我也是个公元人,同样因为一个约定,我来到未来等他。”弗拉基米尔想自己还是破功了,面对季玛,他总是想毫无保留。
“那对方一定非常幸运了,您是做什么的呢?刚才看到您空天飞机上总统旗的标志,您是为政府工作吗?”德米特里话锋一转,这让弗拉基米尔有些措手不及,所幸他期待这场重逢已经很久了,演练这些解释也许多次了。
“是的,我在克里姆林宫工作,这次从空间站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好巧不巧飞机出了点小问题,虽然暂时解决了,但只能选择在这里迫降了。”
看着德米特里疑问的目光,弗拉基米尔了然于他的反应,莫斯科与圣彼得堡相差甚远,迫降在这里实在说不过去。
德米特里没有追问,弗拉基米尔放松了神情,他不想这个时候刺激到季玛,他害怕季玛又跑掉了。
他们在圣彼得堡大学的夜色中行走,一路上只见到几个学生和校工,德米特里解释道大部分的科研人员都在理工院那边,文院这边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他从图书馆路过,就看到弗拉基米尔一个人坐在飞机上看夕阳的身影,这种落寞感促使德米特里过来认识了他。
圣彼得堡大学的夜景怎么也看不够,两百年前他也这么认为,弗拉基米尔任性地想着,再走一走吧。他身边的季玛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冬眠后回到这里教书的过去,每天都会送别一些同事和学生登上飞行器去往空间站,而他是明确表态不会离开的那个。
一种难以言明的羁绊让两个人走到一起,也许就是一瞬间的事,他们走过灯火通明的工程实验楼,漫步到涅瓦河畔欣赏光影。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宇宙中心,完美地隐藏在吵杂无序的世界里,人们对时间的感知是敏感的,每个人都会在人生的重要时刻渴望记住那一瞬间的故事,作为公元人的他们或许更有感触,没有什么能比回忆更重要的了。
如果有,那会是不远的未来。
他们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去清理了那片降落的地方,然后借用德米特里的宿舍洗了澡,两个人躺在地毯上睡到天昏地暗,法学系名誉教授忘记了第二天还有只等他的课的学生,露西亚的总统先生也把要处理的公务扔在脑后。
以至于第二天到来时两个人都极度慌乱,饶是如此德米特里还是要坚持为弗拉基米尔送行。
弗拉基米尔走上旋梯之前,德米特里问了他一个问题。
“瓦洛佳,如果你要找的那个人想起了你,你会不会接着留在这里?”
弗拉基米尔仿佛要把德米特里盯穿。
“只要他愿意,当然。”
德米特里看着空天飞机滑向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阿尔。”
“季玛?你竟然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阿尔,我想起来了。”
“什么?怎么想起来的?”
德米特里望着渐渐消失在天边的飞机,笑了笑。
“也就是睡了一觉吧,这么说有点怪,但我想起来了所有事情。”
另一端阿尔卡季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昨天是见到他了吗!他的空天飞机似乎迫降在了圣彼得堡大学!”
“是啊,我想,也和他有关吧。”
因为曾经。因为爱。我知道。
德米特里默默想着。
回到莫斯科,刚刚落地,克里姆林宫的专线电话之一就被打通了。
佩斯科夫十万火急地跑来跑去,恨不得生出翅膀,强力部门的新闻秘书长地面天上两不误,因为白宫已经先搬到天上空间站去了,这显得现在门口等候的绍伊古和拉夫罗夫就很忙里偷闲,当然,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去打扰正在通话的弗拉基米尔。
专线的另一边是隔壁的大家长,作为唯二没有登上空间站的联五首脑,两家决定进行最后一次在地球上的通话。
联合国国际空间站通过了Free计划,弗拉基米尔驾驶空天飞机就是刚从会议回来的时候。计划的通过标志着地球最终不作为人类家园而存在,而是真正变成一颗“能源星球”。
通话的最后,对方以一句中文作为结尾。
“祝人类好运,祝地球好运。”
克里姆林宫号空间站升空日期订在了9月中旬,作为露西亚最后一个空间站,她被以国家的强力部门命名。
这一天也是协议的生效日期,有一场盛大的仪式,欢送地球与人类分别。
弗拉基米尔驾驶着空天飞机再次落地于圣彼得堡大学时,正赶上德米特里在与校长告别,他们要去专属于大学的空间站了。
德米特里登上了弗拉基米尔的私人空天飞机,两个人一起到了北极去观看这场地球仪式。
漫天的飞行器喷出蜿蜒的彩带,带点粒子对撞出斑斓烟火,第三旋臂边缘的蓝色行星上的碳基生物欢呼着看到束缚着自己的大地缓缓下沉,与宇宙融为一体。德米特里精致的侧脸在烟火与彩带里,像是古老的圣画,沉默而永恒。
“瓦洛佳,在这之前,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德米特里笑着温和地说。
“感谢你回来,季玛。”
弗拉基米尔探过身朝德米特里额上印下一吻。
两百年前的地球时代,卸任后的德米特里因为心脏原因不得不去未来治疗,瓦洛佳只来得及去见他冬眠之前的最后一面,他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
“季玛,在未来等我。”
冬眠醒来后的德米特里因为治疗后遗症并发,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只记得有什么人在等他,他从医院不辞而别回到了圣彼得堡大学。
而弗拉基尔米只比他晚醒三个月。
科技让他们年轻,但他们却有着独一份的古老的爱的灵魂。
“地球公历九月14日,季玛,生日快乐,这场烟花,送给你。”
瓦洛佳会放季玛自由,但季玛会永远追随瓦洛佳。
空天飞机飞往浩瀚宇宙,那是人类新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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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菜,写不出他们浪漫过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