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降临》 十八章(2)

他们称之为仪式,但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
为了标志着帝国第4远征舰队的指挥权从白色疤痕转移到暗黑天使手上,一个卷轴从一只手传递到另一只手上,途中还要宣誓,这原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现在其象征意义已远大于事情本身的实质。
在大远征中,第4远征舰队的规模相对非常小,总共只有7艘船,旗舰“不屈真理”,运输舰(troopships )“高贵力量”( Noble Sinew),“鲁莽”( Bold),护卫舰(frigates )“刚毅”( Intrepid),“无畏”( Dauntless),驱逐舰“劲弩”( destroyer Arbalest),原本还有白疤的打击巡洋舰“迅捷骑手”(strike cruiser Swift Horseman),但很快其就被暗黑天使的打击巡洋舰“卡利班之怒”所代替。
两个军团之间的指挥权移交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敬畏,但事实上,永久隶属于阿斯塔特的舰队尚未是普遍现象。严格来说,第4远征舰队仍然只是一只二线舰队,严重缺乏资源,训练和火力来开展对敌对世界的全面军事行动,其工作的重点是监督已经对帝国展示出善意,同意并入帝国的世界的交接,保证其平稳过渡。
但是,在萨罗什,出了一些岔子。
与这个星球的初步接触已经在一年之前就完成了,从表面来看,它的人民是友好的,他们张开双臂欢迎帝国的到来,大声地宣称,他们愿意接受帝国真理。然而,在接下来的12个月中,一切工作都没有取得较大的进展。
没有任何暴力抗拒,也没有直接的抵抗。但是,帝国使节要求他们开始遵守,实施帝国政务命令的每一次尝试,都以彻底失败而告终,每一项新的命令,法案实施,萨罗什政府都承诺发动一切力量来确保其取得成功,但是,每一次,承诺都随风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后,星球政府会道歉。他们会找借口,是由于风俗和语言差异,造成了误解,产生了僵局。他们将责任归咎于顽固的官僚阶级,并且声称,五千年以来,稳定的社会秩序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庞大且极其复杂的官僚制度。
当然,他们的说法看起来似乎有道理。经验丰富的帝国使节,在他们的生命中,曾经监督过许多世界归顺帝国的过程,然而,每一次萨罗什的官僚机构提出的棘手问题,都令那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帝国使节们绝望地摇头。
还有一个问题,萨罗什的官员们都是兼职的,并非专门从政,这个星球的法律允许其公民将一部分时间用在为政府机构服务上,从而抵扣公民本应承担的一部分税收。
因此,在最近一次,为期三个月的对萨罗什的行星人口普查表明,25%的成年人拥有官员的身份,或高或低。而其余的人则没有通过星球上严格的基本行政能力考试。
换算成人数,则意味着有1亿8千万(one hundred and eighty million)人作为官员为萨罗什星球工作。
由于有这么多官员参与其中,帝国的使节们发现让萨罗什顺利地重归帝国的怀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星球政府是否采取措施并不重要:要将措施付诸实施,它必须在地方政府或者官僚机构那无穷无尽的案牍上来回传递,涉及到诸多的被赦免者,请愿者,公证人,豁免者,决策者,咨询人员,议会人员,法官,审批人员,文件编纂者,机构代理人等等。
更糟糕的是,在过去的五千年中,这个官僚系统变得如此复杂,甚至官员们也不知道如何真正地让它发挥作用,大多数负责确保萨罗什遵守帝国真理教义和政务体系的人都持有共识:在过去的12个月中,他们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从被发现的那一刻开始算起,这个星球都是若即若离,并不象真心要归顺帝国。
“迅捷骑手”始终停泊在星球的高空轨道之上,舰队的大人物们为了理解萨罗什的官僚系统,而陷入了思维的迷宫,徘徊不前,也许这就是发现这个星球时所遗留下来的后遗症。阿斯塔特的注意力开始集中在萨罗什的领导人身上,不断地督促他们尽管完成融入帝国体系的工作。
然而,12个月过去了,白疤们发现他们已经经历了长时间的闲散,这对他们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舰队和星球并没有很好地相处,舰队的高级军官已经开始害怕每周都要进行的战略简报,尤其是商可汗想要知道他和他的手下已经无所事事了多久,以及还要待多久的时候,军官在汇报的时候总是有些战战兢兢。白疤的指挥官似乎特别蔑视星球的新任总督哈拉德-弗斯特(Harlad Furst),一旦交接工作完成,这个人就会被指派,以帝皇的名义对这个星球行使职权。
“如果那些人都没有问题,那就证明给我们看,一切合规,完成这个程序,好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商汗不止一次地朝着新任总督咆哮,“如果他们不识时务,想要螳臂挡车,请告诉我,我会用战争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愚蠢。两种方式任你选,只要你做出那该死的决定!”
事实上,弗斯特总督和他的官员们迟迟没有下决定,萨罗什人不断地耍弄着政治手段,一直拖延着最终的裁决,利用一切借口试图无限期地拖延这件事。大远征正如火如荼,白疤们却身陷此处,对此种拖延而产生的不满越来越高涨。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转眼间,12个月就这样过去,白疤们变得越来越沮丧。直至最后,一个通讯被发送给莱昂-艾尔庄森,要求他和他的暗黑天使军团前往萨罗什,在两个月内接替白疤,让他们履行其他的职责。
与此同时,弗斯特总督也接到消息,提醒他,帝国其他地方也需要第4远征舰队,舰队不可能永远停泊在萨罗什上空的轨道。
弗斯特总督被告知,他有一段时间来处理此事,他有两个月来处理星球的回归和平稳过渡,如果那是还未解决问题,那他将被解除总督职务,他个人乃至星球的命运,则由莱昂-艾尔庄森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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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天使和白色疤痕的交接仪式结束之后,就是不可避免的社交了,阿斯塔特和各种各样的要员们交流与谈话,舰队的服务人员举着装满食物和美酒的银盘如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而过。
并不喜欢这样场合的扎哈瑞尔尽量充当着无声的背景。不久之后,他站在一个具有全景视野的观测位置上,凝视着萨罗什在虚空之中缓缓地转动,就像几个小时之前,在“卡利班之怒”上和内米尔所做的事情一样。
也许暗黑天使心态特殊,要求保持内心的平静,但相对“卡利班之怒”,“不屈真理”上庞大的观测甲板仍狠狠地震撼了扎哈瑞尔一把。
受到大骑士团的修道院传统的部分影响,暗黑天使倾向于用他们的方式压缩空间,使之简洁。暗黑天使的舰船上,每寸空间都非常的宝贵,从控制仓到舰船的主引擎室,再到阿斯塔特磨炼战技的隔间,一切都是为了战争而准备。
与此相反,这艘船在扎哈瑞尔看来,其内部更像是一个贵族的宫殿,而非一艘军舰。他同意这样一个观点,舰船的装饰应该符合帝国的形制,能体现帝国的威严。然而,在他眼中,这艘船,哪怕是内部船舱,都有几层装饰,似乎过于复杂了,对于一艘军舰来说,过于浮夸了。
当然,暗黑天使的舰船在低调的风格中也夹杂着自己独特的风格,但“不屈真理”上的舱门,墙壁,天花板都带着镀金的线条,透着奢华的气息。如果一个房间是设计,建造它的建筑师和房间使用者之间的无声对话,那么扎哈瑞尔身处的这个地方就代表着十几个建筑师和十几个使用者之间互相矛盾的嘈杂争吵。
这个甲板广阔无比,巨大的拱形天花板让扎哈瑞尔想起卡利班上,已被破坏,毁灭,只在传说中流传的古老大教堂。扎哈瑞尔面前的落地观察窗是整个墙体的一部分,而整个墙体高达60多米,上端是一些高大的拱形面板,有些类似教堂里带有宗教意味的彩色玻璃窗。
这个地方代表的意味和象征意义更为重要,观测甲板周围的装饰透露着许多有关帝国的装饰,周围的绘画描述了许多伟大的胜利,以及悬挂着这艘战舰两百年的历史中,历任舰长的肖像画。这个地方跟卡利班人民早期进行偶像崇拜集会的地方非常相似。
“看起来这里就像是欢场女郎们的生意场。”一个粗豪的声音在扎哈瑞尔背后响起,这又是看待问题的不同角度。
经过增强的听觉能力让扎哈瑞尔知道接近他的是一名阿斯塔特兄弟,他转身,看到的是库奇斯,白疤手中的两只酒杯和他的巨掌相比,显得渺小许多。
“抱歉,兄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地方,”库奇斯低头扫视了一圈周围,“我说的跟你想的一样,兄弟,这里太过闪耀,太金碧辉煌了,就像是Palatine里的欢乐神宫,而不是一艘战舰。”
“我就这么容易看穿吗?”扎哈瑞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是军团智库?”
“不”库奇斯说道,“我不是灵能者,有些人有天赋,可以在面对别人的时候隐藏自己的想法,就算看着那张脸一千年,也永远不会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但你不是这种人,我看到你站在这里,脸色不是很愉快,由此,我可以猜到你内心的想法是什么。”
“你没有猜错。”扎哈瑞尔承认。
“我能认出这种情绪,我初到这个地方,内心的想法和你一样。不提这个,我带了一杯酒给你,兄弟见面,应该分享美酒,许下饮酒的誓言,这都是很好的。”
库奇斯递给扎哈瑞尔一个酒杯,随后举起他手中的那个。
“敬暗黑天使,”库奇斯喊道,“敬基因原体莱昂-艾尔庄森!”
“敬白色疤痕!”扎哈瑞尔回道,也举起了高脚杯,“也敬基因原体察合台可汗!”
两人仰起高脚杯,将美酒一饮而尽。库奇斯一喝完,就将酒杯甩到墙上,清脆的破碎声引起了站在附近的一些宾客的注意。
“这是传统,”白疤如此解释道,“为了让饮酒时发下的誓言更有价值,你必须打碎酒杯,这样,其他人就无法以此再次立誓。”
看到扎哈瑞尔学着他,将酒杯摔碎在墙壁上,库奇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做得好,兄弟,我是想和你谈谈,我们都欠你一句感谢。”
“感谢?”扎哈瑞尔有些疑惑,“怎么说?”
库奇斯指了指其他的白疤战士,“你和你的兄弟,让我们重获自由。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们这些高贵的战士,要接替我们的位置,对这个糟糕的星球,进行枯燥且寂寞的监视。”
“我们很乐于接受这个任务,”扎哈瑞尔说,“职责所在。”
“是啊,责任。”库奇斯抬起眉毛,面带疑惑,这个表情让他脸上代表荣誉的疤痕都挤在了一起,“但你现在进行的是“外交”活动,兄弟,我懂的,我很确定,在你接到命令的时候,会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暗黑天使军团是如此的勇敢和坚定,不会平静地接过这样的命令。正如商可汗所说的那样,这份责任如此沉重,哪怕是由阿斯塔特来承担。我们都是战士,帝皇麾下最善战的战士,我们应该漫游在银河之中,向我们的敌人开战,而不是在这里充当一条警犬。”
库奇斯突然停止说话,紧盯着扎哈瑞尔。
“什么情况?”白疤不解,“你在笑,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扎哈瑞尔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在笑话你,只是你的话想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在之前跟我说的话,他也说我们被当成了一条看家狗。”
“真的吗?那你的朋友,是个聪明人。”
库奇斯转头看了看,“你带了很多战士来,是吧?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很惊讶地发现,你的队伍是由你的战团导师领导的。”
“我们都受莱昂和卢瑟指挥。”扎哈瑞尔答非所问。
“我知道,但你的直属长官是哈达里尔爵士,不是吗?”
顺着库奇斯目光凝视的方向,扎哈瑞尔看到战团导师哈达里尔,商汗,还有一些舰队的高级军官在某个位置谈话。
商和他的卫队要比暗黑天使的战团导师高大得多,哈达里尔站在商的旁边,像个普通人,正如一个凡人站在穿着动力甲的哈达里尔旁边一样。
扎哈瑞尔注意到,哈达里尔在说话的时候频频用双手做手势,动作颇大,好像是在证明他并没有被白疤巨大的体型所压制。扎哈瑞尔多次观察到战团导师这样做,只是不知道哈达里尔是否意识自己在这样做。
扎哈瑞尔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对战团导师报以同情,在帝皇来到卡利班之前,哈达里尔被认为是大骑士团里最有能力的骑士之一,扎哈瑞尔还记得,在对天狼星骑士团要塞的最后总攻时,他就在哈达里尔的麾下战斗。
那是卡利班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胜利,但帝国的出现,对于哈达里尔来说则是喜忧参半。他曾被阿斯塔特选中,加入暗黑天使军团,但和大部分人一样,他已经太老了,无法成功地植入基因种子。
在这种情况下,哈达里尔和类似他这种情况的人一起,接受了一系列广泛的外科和化学手术,这些手术旨在提高他们的力量,耐力和反应速度,卢瑟也在接受手术的行列之中。他们比普通人更高,更强壮,更敏捷。但他们不是阿斯塔特,他们也永远都成为不了阿斯塔特。
“像哈达里尔这样的人一定很努力。”库奇斯说道。
“没错,”扎哈瑞尔表示赞同,“我的指挥官是一位堪称典范的战士,尽管他没有真正的阿斯塔特所具备的天赋,但也能在军团中身居要职。”
“从过去到现在,莱昂一直都很欣赏他?”
扎哈瑞尔摇了摇头,“莱昂赏罚分明,哈达里尔纯粹是依靠战功成为战团导师的,如果要说遗憾的话,那就是哈达里尔看起来不太适应指挥的位置。”
“什么意思?”
扎哈瑞尔并不确定是否要说得那么清楚,毕竟库奇斯隶属于另外一个军团,暗黑天使非常重视内部的秘密,但他能感觉到面前的白疤是个值得信任的战士。“在他被晋升的几年里,承担起指挥的责任对于他来说有些勉强,他经常与他的军官,以及其他的战团导师发生冲突,凭借想象就对一些微不足道的问题提出质疑,他似乎相信他被周围的人有意无意地冷落和羞辱。”
“我怀疑哈达里尔还未能接受他不能移植基因种子这一事实。”
“也许”扎哈瑞尔随意地点了点头,“也许他渴望通过对帝国真理的奉献,来证明自己配得上位阶的晋升。”
有谣言称,莱昂曾就其暴躁的性格与哈达里尔进行过严厉地对话,但扎哈瑞尔没有把这个谣言说出来,不论现在有多成功,看起来哈达里尔都无法摆脱内心的执念,因为他未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阿斯塔特。
“每次我们被派遣,都是战团导师哈达里尔亲自指挥,”扎哈瑞尔补充道,“他喜欢亲眼看着行动的开展。”
“明智的做法。”库奇斯点头赞同。
库奇斯转头凝视着萨罗什,似乎在斟酌着要说出的话。
“不要相信他们。”
“谁?”
“萨罗什人,”库奇斯指着那个星球,“你没有接触过他们,兄弟,所以我应该提醒你,不要信任他们,也不要将弱点暴露给他们。”
“我以为他们爱好和平,根据简报,从一开始,他们就欢迎我们的到来。”
“他们都是这样,”这一次库奇斯没有反对,“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信不过他们,要依靠你的理智,兄弟,还有,别太相信简报,总督弗斯特,还有他的亲信们,能够充分影响简报上的内容。”
他朝一边努了努嘴,在那里,有个身上挂着勋章的银发男子,周围是一群人围着那个男子溜须拍马。
“那个就是星球总督?”扎哈瑞尔问道。
“他曾是一名优秀的将军,别人都这么说,”库奇斯耸了耸肩膀,“成为领袖之后,他最着重的就是他的地位,他不想听到任何刺耳的声音,只想听阿臾奉承之言和他想听的东西。”
“这也是在萨罗什上发生的事情?”
“毫无疑问,”库奇斯抿了抿嘴唇,显得很沮丧,“如果弗斯特有心的话,他会先问自己,为什么萨罗什还在拖延。如果正如他们所说,想成为帝国的一部分,那你会认为他们将做好一切准备来达到加入帝国的条件。但事实却恰好相反,更多的拖延,更多的矛盾出现,别理解错我的意思,很多时候萨罗什人是彬彬有礼,但对于解决问题起不到丝毫作用。每当出现新的问题,他们都会高举双手以示无能为力,像个在哀悼长者时哀嚎的怨妇一样,按照他们的说法,出了问题都是意外或者运气不好,这就是我不信任他们的原因。要么是他们故意拖延,要么他们是银河中运气最坏的一群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不相信运气,不论是好运还是厄运。”
“有道理,”扎哈瑞尔表示同意,他看了看观测甲板上的人群,试图寻找陌生的制服,“我没看到有萨罗什人在这。”
“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们,”库奇斯告诉他,“庆典肯定是有的,萨罗什星球一定会欢迎你们的到来,就像一年前欢迎我们一样,将会有一场场盛宴和狂欢,分别在“不屈真理”和星球上举行,我相信,那会是非常盛大而隆重。毫无疑问,萨罗什的领导人或做出很多美好的承诺,你会听到他们说,回归就在眼前,会告诉你,他们正在夜以继日地工作以完成帝国交予的任务,他们会就对于帝国事业的看法发表一番高谈阔论,他们会表现出对你们到来的喜悦。兄弟,不要相信这些,一个人要证明他的价值,是要靠实际行动,而不是夸夸其谈,截至到目前位置,萨罗什并没有展现出他的价值。”
“你怀疑他们的动机,是吗?你认为萨罗什是在为某个原因而拖延。”
“我说不准,在我家乡,有这样一句话:如果你认为一个人有罪,那不断的追寻只会印证你心中的结论(If a man follows wolf tracks, it is likely he will find a wolf),但我无法提供能够印证我怀疑的证据,兄弟情谊在上,我想我应该给你这些忠告,要对萨罗什人保持警惕,不要过于相信他们。很快,我们白色疤痕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商汗已经下令,让我们做好出发的准备,四个小时后,“迅捷骑手”将会离开这个星系。”
库奇斯虽然在笑,但眼里根本没有笑意。
“之后,你只能依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