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如果局长是个大路痴（二）
写在前面：
女局长X澈
ooc警告
归途静默无语，下雨前的闷热令局长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到少年干净清澈的嗓音，哼唱着不熟悉的歌谣。她安心地，沉沉地睡着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今天应该是有派遣任务的。”局长现场抓包正在偷懒的澈。他正扣着耳机，专心听死恋电台特典合集。
澈除非是有所求，否则总是在理所当然地摸鱼。在摸鱼这块领域，他早已摸出风格，摸出水平，摸出成绩。他摸鱼自然得如同呼吸一般，与白逸欠账赖账的速度完美契合，留下冤大头蔻蔻为他们收拾烂摊子。
“K.K替我去了。”澈的死鱼眼瞥了局长一眼，“倒是你，跑到这又脏又乱的杂物间做什么？啊——明白了，你又迷路了。”
局长没接话，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澈摘下耳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吧，你要去哪？我给你带路。放心，我可不是大喇叭，不会到处宣传的。”他的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之间来回的捻一捻，“当然，你要是肯给点报酬就更好了。”
“就到办公室的距离要什么报酬。”
“哦，是办公室啊，跟我走吧。”澈拿起地上的外套，领局长往办公室走。
一想到办公桌上摞的文件还能再拖个一两天，局长停下脚步，“今天好像是‘公园市集’举办的日子，我们去看看吧。”
“不是吧，现在可是办公时间？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偷懒啊。”澈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朝局长吐舌头，“当然了，你要是肯给我几天假，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如果夜莺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摸鱼，我给你的假还有用么？”局长揪住澈的小耳朵，反威胁回去，“开车，咱们去市集。”
“啊啊啊，我会告你职场骚扰的！”澈嚷嚷半天，这附近也没人经过，最后只能认命地开车载上局长。
外面阳光适宜，云朵在湛蓝的天空积累成团，澈坐在敞篷越野车的驾驶座，车开得四平八稳，局长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
“今天太适合兜风了。”局长举起双手，感受风的吹拂。
“你要是想兜风，去找白逸或者卓娅啊，包你爽的。”澈提议道，“我可以帮你联系下她们。”
“不不不，我只是想兜风，不是想玩命。”局长放松身体向后倾，将重量压在座椅靠背，“我还是更愿意坐你的车。”
“啧。”
越野车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原来是澈故意将车从与路面高度不一致的窨井盖上压过。
“你看，我开得也不稳，所以你不如——诶诶诶都说了不许职场骚扰！我会告你的！”澈的耳朵又被局长揪住。
“向谁告我？夜莺副官，还是兰利长官？”局长拿捏好力度，把握着分寸地拧澈的耳朵，“你猜，是你告得快，还是蔻蔻收到你和白逸挥霍派遣报酬的账单更快？”
秉承着惹谁不能惹蔻蔻的原则，澈把持着方向盘，单方面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局长计较，“好啦好啦我不告了，不要干扰司机开车。”
公园市集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停车场早已被各色车辆挤爆。有些车主试图找个空缺随意停放，立刻遭到保安的驱赶。澈开着车在市集外围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一个临时停车位。
局长解开安全带自行下车，“我去里面转转，你嫌麻烦可以留在车上。”
澈拔走车钥匙，从驾驶座跳下来。他压低自己的帽檐，然后牵过局长的手，“得了吧，就你这个大路痴，走丢了我还得找你。”
支起的帐篷成排列队，人们围拢在各自感兴趣的摊位前。游客成分复杂，有忙里偷闲的小年轻、有拖家带口的中老年、有扛着相机的摄影师、有背着乐器或者画板的文艺爱好者、有举着自拍杆的网红……澈一眼便认出潜藏在游客中的便衣们。每次大型活动，当局都会安排一定数量的便衣执行维稳任务。
二人逛到卖纪念食品的摊子前。有许多游客被试吃吸引，人群将摊子围得水泄不通。挤不进去的局长只能在后面探头探脑。
没多久，人群就散开了，也没见到谁买了什么。摊主正在为空的试吃碟补货。局长用手指捻起一块裹着糖粉的红色软糖，“澈，你试试看。”
“呃——局，姐们儿你没毛病吧。”澈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局长完全没有放下手的意思，摊主也抬头盯着他俩看。澈只好小心翼翼的在牙齿不触碰到局长的前提下吃了糖。万幸白逸不在现场，不然能被笑一整年。
“味道怎样？”
“很一般。”
摊主突然插话：“哎呀，小哥，你得细品呐。你仔细品品，这些水果软糖可都是古法手工制作的，和市面上那些流水线出来的可不一样。”
局长自己也尝了一个红色软糖，细细咀嚼下，除了浓烈的草莓香精以外，没品出任何其他值得一提的滋味。甜度也平平无奇，与工业流水线的糖果无异。
“确实很一般。”局长评价道。
“这糖做起来可不容易，很费事的。我们用的水果自己家种的，纯天然，不像市面上的那些，都是添加剂，对身体也不好。”摊主拿起一颗橙色的软糖，“你看，这纯天然，纯手工，古法制作，你再品一品，这是小时候的味道。”
小时候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对于失忆的局长而言是个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糖和市面上的没什么区别。已经试吃了，不买一包局长觉得有些不太好，就问了一句：“一包多少钱？”
“三百狄斯币。”摊主笑容满面。
“多少？！”局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百狄斯币。”摊主递上一袋软糖，“你去别的地方可再也买不到了。”
局长的手颤巍巍伸向自己的钱包，问都问了，买吧。以她的薄脸皮实在不好意思扭头就走。花这冤枉钱真不如给海拉发零花钱。难怪之前散开的人都没有买东西，这价格根本就是宰客。
“不会吧，我刚在那边的摊子看到和你这差不多的糖，价格可没这么离谱。”澈随手一指。
“他的糖跟我的糖可不是一回事，我的糖……”摊主想继续吹嘘自己的糖果，澈没给他机会。
“我们先看看，一会儿再决定。”澈自然地牵着局长的手离开摊位，收获局长感激的眼神。
“澈，你是我的哥！”局长向澈竖起大拇指。澈的回应很冷淡，脸上写满“你又在发什么疯”。
在公园市集逛上半个钟头，澈和局长路过洗手间。
澈左右看看，想找个休息点安置局长，然而周围只有帐篷摊位。他松开局长的手，认真嘱咐道：“我去洗手间，你在这等一下。绝对——不要乱跑。我可不想满市集找人。”
当澈再出来的时候，局长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他倒也没有慌乱，毕竟枷锁还连接着。澈顺着枷锁的感应，在一家贩卖手工饰品的摊子前找到局长。
局长还是对自己认路的能力过于乐观。她原本只是想在回头能看到洗手间的位置逛一逛，起初是三步两回头，走得稍微远一些了，就被摊子吸引忘记了澈的话。一直走到市集中心，她才惊觉自己走得太远。
反正澈一定会找到自己的，于是局长就放心地在市集中心闲逛。
“这枚耳坠多少钱？”局长看上了一枚做工精良的耳坠。
“好眼光，这可是我这儿的得意之作。算你便宜点，原本一千三，我给你把零头抹了，就一千。”摊主表现得自己很大气。
局长欢喜地准备掏钱包，澈快步上前，牵住她的手。
“一千？我公司就是搞这些生意的，你这东西，就这做工，不值这价。”澈张口就来，拿起耳坠在手里摆弄，摆出很专业的样子鉴定一番。
“我说小哥，这可都是纯手工打磨的，用的都是好料子，师傅也是老工匠了，就这数都算便宜了。你看看，这个市集主打的是艺术，能在这里摆摊卖的都不是一般货。”
“你看看你这，你再看看这儿，”澈指着耳坠的一些地方吹毛求疵，“还有这里，这就是好料子，老工匠的水平？”
“哎呀好了好了，你说个价吧。”摊主也不想多纠缠了，“你觉得多少合理？”
“三百。”
“三百？小哥你不是开玩笑吧，三百我成本都收不回。料子工匠还有摊子租金哪个不要钱？”摊主夸张地喊道，“不卖不卖。”
局长想插话，澈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保持安静。
“不卖拉倒，这里摊子那么多，我刚一路走过来，就看见不少卖这些的。正好公司也在找合适店铺搞合作。”澈边说边牵着局长走。
“小哥，三百真的不行，八百，唉，七百，七百你拿走。”摊主担心价格被砍太低，其他游客全都有样学样。
“五百。”澈回过头，“你们在这里摆摊主要是为了宣传店铺吧。把店铺的信息给我，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一千狄斯币砍成五百，对半开，局长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澈安排到采购办工作。可惜摊主永远等不到澈的联系了，毕竟白记实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皮包公司。
“姐们儿……我只是离开一下，你咋就丢了？”如果对方不是局长，澈的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澈，你先别动。”局长亲手为澈戴上耳坠，“送你的，很好看。”
“干，干啥啊，突然给我送礼物？”澈的身体僵直了一下，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难得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
“就当是……今天陪我摸鱼的报酬了。”局长话头一转，拉着澈到艺术摄影的展摊。“机会难得，我们合影一张吧。”
展摊的摄影师端着相机，笑脸相迎：“欢迎，是要来拍情侣照吗？你看，这些展出的照片都是在我这儿拍的。当然了，没经过授权我是不会展出的，你们大可以放心。”他特意强调授权一词。
“情侣？”局长和澈异口同声。
“怎么，二位不是情侣？”摄影师上下打量一番，“总不会是姐弟吧？”
“对，是姐弟。”局长肯定道，说情侣太尴尬，说兄妹不像样，只能是姐弟。
摄影师点点头，“姐弟照其实和情侣照也有异曲同工之处。总之，二位请站到那边，我给你们安排造型。”他转头用气音偷偷吐槽了一句，“这俩长得也不像啊。”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两小时可能会降雨。因此公园市集提前结束，游客们从各个出口疏散，摊主收拢自己的摊位和帐篷，澈和局长也驱车返回管理局。
局长从展摊那儿买了一个实木相框，将合影照片装裱。澈则很随意地将照片揣兜里，并表示自己会找个地儿扔了。
“下次再一起摸鱼？”局长提议道。
“啧，想让我当你的司机就直说，找什么借口。”澈毫不留情戳穿局长的小心思。
“会给你安排休假。”
“摸，摸最大的鱼，一时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一直爽。”澈立刻改口，“你说去哪就去哪，我开车，我领路，我砍价，我……打架就免了，我不擅长。”
不擅长打架？局长默默把视线落向他的斧头和短刀。
归途静默无语，下雨前的闷热令局长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到少年干净清澈的嗓音，哼唱着不熟悉的歌谣。她安心地，沉沉地睡着了。
眼尖的澈老远就看见守在管理局门口的夜莺副官，他吹了一声口哨，暗道“不妙”。他将车稳稳停在夜莺视野范围所及的地方，然后迅速跳车跑路。
“局长？”夜莺轻轻触碰局长，试图唤醒她。
“唔……到管理局了？诶，澈呢？”局长睁开眼，看见夜莺担忧的面容，再扭头望向空空的驾驶座。
“他绕路回管理局了。局长，您要离开管理局，至少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给你打掩护。”
“为什么要打掩护？”
“两个小时前，兰利长官突然造访，现在她正在您的办公室，等您给一个解释。”夜莺只恨自己没能力拦住，歉疚地说，“对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的，这不是你的错。”
虽然面对兰利的结局有些狼狈，但局长不后悔此行。她房间的床头柜上，除了台灯，又多了一个物件——她与澈的合影。
有彩蛋，彩蛋为白记三人组与合影的照片。
请移步老福特欣赏彩蛋。
预告：下一章为女局长X赫卡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