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蓝的天空下（四）

从这里开始即可以称为升格者库x授格者指了（笑） 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现在是北地的永夜季节，一整天都是暗沉沉的，极光在头顶上漂浮变幻，延展的长度甚至会让人误以为它是不是在引领人走向世界的终点。 风语冰不知道会不会被引到世界终点去，她只知道，自己的终点大概已经不远了。 休眠时被异响惊醒，然后一路跟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到不妙了。 最坏的预感成真了。面前仍旧是一身黑色西装的代行者笑着对她发出了邀请。 “本来还在惋惜你的人类身份大概直到筛选结束都可能会让我们与你的才华无缘，但是现在，你让我看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冯·内古特的说话声仍旧温文尔雅，丝毫没有那种刀刃就在自己的鼻子之前不过几厘米的感觉。风语冰很讨厌他这种说话方式，因为这种听来总有一种嘲讽意味的语气，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的无能，那个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圣艾尔摩又一次被挡在了护罩外面。 “电容解放！” 风语冰跃上高空，大量放电的炽白光芒几乎要把极光都淹没了。 “轰！” 挟裹千钧奔雷砸下的一击瞬间将大片的积雪炸得四散纷飞，露出了下方褐色的土地，高温的电火花甚至还融化了部分积雪，但是又马上被北地的低温冻结，形成具有凌乱美感的冰痕。极重的一击终于打破了那层护盾，但是仍旧没有落在实处——冯不见了。 风语冰一皱眉，马上又要悬浮而起。但是······ 一声轻响，风语冰只觉右腰处一痛，然后面前原本褐色的地面就溅上了一大滩亮蓝色的循环液。 什么时候······ 对方根本不容许她喘息，更多的攻击在下一秒到来，即使风语冰反应够快，也还是受了不少伤，很快地上就布满了由循环液冻结而成的亮蓝色冰痕。 是当初那种细微射线吗······ 意识海里的警报声尖叫着，试图劝说它的主人先撤为上。但是风语冰没有理会它，甚至一把关掉了自已的痛觉系统。 眼前黑暗的针叶林中，逐渐亮起了一双，两双，三双······更多的眼睛。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而风语冰只是露出了一个有些疯狂的笑。 剑unit飙射而出，一圈感染体倒下，失去了痛觉的构造体不知疲倦地挥刀，雷光不停闪烁，爆发出一阵阵轰鸣，树木和感染体一起倒下，雪与机械一起纷飞。自己身上的什么部位飞出去了？风语冰不知道。痛觉已经不能成为使她停下的理由。 “冯·内古特！！！给我滚出来！！！！！！” 关节被循环液冻住了，那就用浮游刃，到最后浮游刃都因低电量而无力地掉落在地时，这个满身是伤的构造体身边，破碎的感染体尸体已经堆得比她还高了。 “真是精彩，尽管那些都是些劣质的低等品，但是你能撑到现在，确实令人惊讶。” 冯·内古特从不知名的暗处走出，身形一晃就到了在地上跪着的宛如失去了电源的娃娃一般的构造体面前。 “不行······现在还不行······” 风语冰的双眼暗沉沉的，全然不复往常的清澈，甚至都看不出是否还具有视力，她的这声拒绝，似乎并不只是在拒绝他。代行者只是轻笑一声，金色的眼睛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原来有两个人吗？那真是可惜了，不够稳定的个体没办法成为适格者，只好说再见了，‘前人类’。” 这个有些嘲讽的称呼似乎激起了风语冰的本能反应。少女猛地抓起已经破损的镰刀，一跃而起砍向代行者，但是十分轻易地就被闪开了，还被他捉住了手腕。红色的电流闪烁，缓缓缠上构造体已经无力的手臂，然后爬满她的全身。冯·内古特看着风语冰的表情逐渐扭曲，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欣赏。半晌，他抬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看来‘老鼠先生’不太称职啊，竟然迟到了这么久。” 伴随着他的声音砸下的是一道充斥着寒意的刀光。冯马上松手，身形瞬间消失，攻击照样落空。 “轰！” 大地剧烈震荡，积雪飞溅，迷住了视线。 待到雪屑散去，原本该落在地上的构造体已经不见了。 冯·内古特轻声一笑，转身隐入了暗处，也不见了。 “真想狠狠骂你一顿······” 谁······ 尽管五感已经失了四感，她还是能分辨出自己的身体被折叠着，只在蝴蝶骨处和膝弯处有股力量托着自己，现在应该被某人抱着吧。 安心的感觉······罗塞塔吗······ 意识缓缓沉下，最后残留的感觉慢慢模糊，然后消失，只余一片黑暗······ “这里！” 听见狄安娜的喊声，罗塞塔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她所在的地方。狄安娜的蹄子前方五米处，正躺着一个在一件黑色带有透明下摆的外套下蜷缩成一团的构造体——正是凌晨时失踪的风语冰。 “怎么会帕弥什浓度这么高？！” 难怪狄安娜不敢靠近，罗塞塔也是被蹦出来的警告 吓了一跳。“她·····是升格者？”狄安娜有些不可置信。“不能妄下定论。”罗塞塔很快冷静了下来，“目前我们没有隔离装置，只能先通知空中花园了。”想了想，她又改了口：“先通知灰鸦。” 守林人们被她遣散了。罗塞塔慢慢靠近沉睡中的风语冰，以她对帕弥什的抗性也只能让她走到离风语冰三米远的地方。 那件外套上那个有意被糊去的标志······ 罗塞塔垂下了眸，接近雪一般颜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