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子的困惑 （中篇小说 ）》（part 5）【凉宫春日创作大赛优秀作品-第四名】
第五章（下）
与想象中周末的游乐园不同，这里充斥着肃杀的氛围。
“虽然看似普通，但这里戒备其实相当森严，我们的人根本渗透不进去。不过现在有虚子了，他们应该不会阻拦我们了。”
橘京子走在最前面小声对我们说道。
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我们来到摩天轮前。
就在巧的不能再巧的这个时候，摩天轮正好转到最下面的包厢门打开，朝比奈学姐（大）和佐佐木一前一后从包厢里钻出来。
“哟，虚子。”
佐佐木眨着闪闪发亮的两颗乌黑眼珠用国中时已经见惯了的促狭笑容向我打招呼。
“终于见到你的样子了，长得比在下想象中还要可爱一点。虽然在下想象中你的样子基本就跟阿虚戴上假发差不多。”
比那种程度可爱一点我可高兴不起来啊。
佐佐木“咯咯”笑起来。
“我把你的朝比奈学姐借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你不会介意吧？她告诉我了很多有趣的事哦，你知道吗，未来的船居然不是依靠浮力浮起来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我还是想跟更年轻的朝比奈小姐待上一段时间，好想尝尝她泡的茶啊。我这么说会不会太贪心了？”
何止是贪心......话说你们不会就在摩天轮上坐了一个小时吧？
不知为什么听了佐佐木说的话，我身边朝比奈学姐（小B）泫然若泣起来。
“佐佐木小姐，你这么说我就有点伤心了，我可是告诉了你很多有关未来的事情啊。”
朝比奈学姐（大）假装难过地说。这位应该是朝比奈学姐（大B）吧？
佐佐木保持她平日的笑容不变，只是语调中多了丝嘲讽。
“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吧。而且你说的内容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想听。与其说我借用你，不如说是你借用了我吧？在我从补习班出来的时候突然现身，带我来这里，还有中途虚子打来的电话。你们其实想通过控制我胁迫虚子做什么吧？如果接下来你们要在我身上寻求的东西可能会伤害到虚子，还请容我恕不奉陪哦？”
不愧是佐佐木，一如既往地敏锐。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个人也十分希望能和佐佐木小姐聊聊天，佐佐木小姐能回应我的期待我感到非常高兴，今天也不需要佐佐木小姐再做什么了。”
朝比奈学姐（大B）有些慌乱地磕磕绊绊为自己辩护，不过随即就恢复回泰然自若的状态。
橘京子突然双手高高举起。
“各位，想要聊天的话能不能等正事结束之后再聊呢？我把虚子小姐带过来了，可以把佐佐木小姐还给我们了吗？”
要拿我去换佐佐木？我没听说啊，虽然只要能救下佐佐木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但古泉和长门应该不会同意吧？
偷偷往左边瞟了一眼，果然两个人都摆出了敌意的姿态。古泉自不必说，长门散发出的敌意明显到恐怕除我以外的人也能察觉到吧，这点倒是令我十分意外。
“我只是需要能看见虚子而已，已经足够了。我真正需要的人是她。”
朝比奈学姐（大B）收起表情，冷冷地回应，随后手指指向朝比奈学姐（小B）。
“既然虚子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那个我失败了，现在轮到我了。请让这位朝比奈学姐走过来，然后我就把佐佐木小姐还给你们。”
“游乐园里那个在佐佐木小姐身边的大人版的我，要比刚刚学校里见过面的那个大人版的我年轻一个小时左右。”
出租车上，朝比奈学姐（小B）解释道。
把朝比奈学姐（小B）的话总结起来：朝比奈学姐（小B）和我们其他人是先在北高的女卫生间里谈过话，然后再乘车前往游乐园找佐佐木的。但是朝比奈学姐（大B）是先在游乐园的摩天轮上陪佐佐木度过一个小时时间，然后再使用时间机器——那个叫TPDD的东西前往一个小时前的北高。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啊！
“这是一旦连杀死虚子的计划也失败的最终后备计划。我的任务是带着虚子前往游乐园，然后告诉等在那里的大人版的我在北高发生的一切，然后那个大人版的我就会带着我告知她的信息穿越到一个小时前的北高，尝试改变历史，重新与过去的你们对弈。”
“真的有可能做到吗？过去真的能改变吗？”
我好奇地问。我想起我曾经穿越回四年前与凉宫春日在操场上画画的那天，在我和朝比奈学姐（大）坐在公园长椅上谈话的时候，另一个我就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着我。如果草丛里的我走出来，直接告诉坐在长椅上的我未来发生的事情会如何呢？还是说因为坐在长椅上的我没有看到草丛里的我，所以就意味着草丛里的我不会走出去呢？
啊，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我还是男人来着。
“我不知道。但是没人说过那是不可能的。”
朝比奈学姐（小B）低声说。
“等我变成那个年长的我，我真的会说出今天她对我说的话吗？我真的会变成她吗？”
朝比奈学姐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车里的每个人都清晰地听到她说了什么。
“听起来你是会威胁到我们的过去的危险目标，我们或许应该把你控制起来。”
古泉一姬微笑着皱起眉头慢慢说道。
“你们可以这么做，这是你们的权利。但是真的好吗？如果我不出现，就不知道佐佐木小姐会不会发生什么了。”
朝比奈学姐（小B）不卑不亢地说。看到她对古泉是这种态度倒是十分新鲜。
有两个朝比奈学姐（大）的双重保证，佐佐木的安全应该可以保证。但除此之外呢？万一真的发生意外呢？
“抱歉各位，佐佐木小姐的安危对我们来说是高于一切的，我没有退让的余地。”
橘京子用毅然的眼神来回扫视我们。
古泉耸耸肩，又回到微笑如初的状态，长门就像没听到我们对话似的翻动书页。
“我有一个问题。朝比奈学姐（大B）就是几年以后的你吧？那她不是应该已经拥有了你的记忆吗？”
我举手提问。
“并不是那样。你不觉得如果她真的有我的全部记忆的话，她就应该已经知道这次事件的最终结局了吗？连我们的未来是否真的会毁灭也很可能已经知道才对。但据我所知，她没有关于这次事件的我的全部记忆。她拥有的只有与我们的世界的你们一起冒险的记忆，以及这次事件中我已经经历过的部分。但是因为时间理论的关系，我关于这次事件的记忆要被她回忆起来是有延迟的。而我们拥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朝比奈学姐（小B）一步，又一步，缓慢地走向朝比奈学姐（大B）
任由朝比奈学姐（小B）走向朝比奈学姐（大B）的话可能会改变我们的过去。
但是于我而言过去已经是确定的既定事实，那就是我们战胜了朝比奈学姐（大B）。
放任朝比奈学姐（大B）带着朝比奈学姐（小B）说出的信息回到过去究竟会如何？
古泉压低身体，做好了出击的准备姿势，长门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盯着朝比奈学姐（大B），橘京子的视线在朝比奈学姐（小B）和佐佐木之间来回移动，朝比奈学姐（大B）向朝比奈学姐（小B）伸出手。
朝比奈学姐（小B）突然站住。
“我不会再走了。放弃吧，我们没有赢的希望。”
朝比奈学姐（大B）因为突发的事态变化呆住了。
“你在说什么？这是我们的未来的最后希望，快过来！”
朝比奈学姐（小B）轻轻摇头，我看见泪水从脸颊两侧滚落。
温柔的朝比奈学姐（小），我虽然不是你的虚子，但你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另一个朝比奈学姐很快也会知道吧？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朝比奈学姐（大）站在北高的女卫生间里和睦交谈的场景。她们究竟会聊些什么呢？
朝比奈学姐（大B）慢慢垂下肩膀，然后重新挺立身体。
“好吧。就算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知道了那个我失败了这个信息本身也能给我提供点帮助吧。”
朝比奈学姐（大B）悲怆地最后看了一眼佐佐木、长门、古泉和我，随后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钻进摩天轮正好到达地面的一个包厢，转向我们其他人早已知晓的过去。
**********
回去的路上，我与佐佐木和橘京子同乘一辆出租车。古泉与长门坐着古泉叫来的另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周末的午间，车窗外外出度假的人群和车流熙熙攘攘，令人怀疑刚刚在游乐园中目睹的冷清萧瑟仿佛是一场梦。我一语不发地坐着，右侧的佐佐木保持着沉稳的揶揄式微笑看着我。在游乐园例行公事地问过佐佐木是否平安无事后我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能感觉到确实有很多想要说的事情，但因为实在有太多我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也可能因为对象是佐佐木吧。副驾驶座的橘京子聚精会神地与司机探讨应该如何清洁厨房用具的问题，可能这就是她的善解人意？看来我还得加强磨炼对话能力，惭愧惭愧。先读几本长门馆长的推荐书好了。
先开口的是佐佐木。
“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虽然除了你给在下打电话那天还有今天，在下还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而且整件事与在下关系也不大，不过在在下看来你绝对当得起这句话吧。”
还好吧。抱歉，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的话或许你今天不会被绑架吧。
“不能这么说啦，今天的事情对在下来说也算是一次难得的经历，看到载着两位朝比奈学姐的两个包厢转下来之后变成了空的在下真的很错愕，未来人穿越时空原来看起来就是这样的啊。看到不是外星人而是我们人类自己掌握了这样神奇的技术让我也不由得心生感动了。而且还看到了虚子你和古泉先生少女的样貌，不管将来如何，你的样子应该会永远烙印在我的心里吧，连带着还有我父亲现在的样子。”
你父亲？......说的也是。因为周六一大早出门晚上又住宿在长门家所以我还没看到我父亲变成了什么样。突然不想这么早回家了。
佐佐木吐气般的呼呼笑了两声。
“相当有趣哦，凉宫小姐真的太厉害了，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
那女人的脑子的确超乎常识。
“说到绑架在下的那件事。其实倒也算不上绑架吧。”
佐佐木盯着自己淑女鞋的鞋尖。
“在下上完补习班正准备回家，就看到那位朝比奈小姐在走廊里等在下，说需要在下的帮助。她请在下在咖啡厅吃了午饭，然后带在下去摩天轮一圈圈转。在下还是第一次坐摩天轮那么久。然后她就一直给在下讲未来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好奇心是人类的弱点这句话，如果要把一本书摆在在下面前然后告诉在下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就在这本书里在下一定会选择拒绝阅读的吧，但是在下只是不觉得在下应该知道而已，不代表在下对未来没有兴趣，在下也会畅想人类毁灭性的思想或技术在未来能被高度科学轻松解决的事情。那位朝比奈学姐没有给在下选择的余地，讲的又是在下感兴趣到无法拒绝的内容，在下就只好听下去了。”
佐佐木搓搓下巴，很不好意思地低笑两声。
那未来人类有没有离开太阳系？
“抱歉，虚子，在下拒绝透露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下也很想把从朝比奈小姐那里听来的事情分享给你，但在下注意到了，既然那位朝比奈小姐来自另一个未来，或许她告诉在下的信息中就有一旦传播开就会对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通向未来的发展产生干扰的内容，而且在下也无法确认她告诉在下的信息是真的。所以在下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些信息带进坟墓了。未来的船不是依靠浮力这件事也请麻烦你保密哦。”
这件事我倒是早知道了。不过还真是遗憾啊。
“不，并不遗憾。”
橘京子从副驾驶座回过头。
“如果能够从未来人那里获得信息，就能在我们这个时代取得优势，一般人会这样想吧。未来人除了知道我们的未来以外就与一般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一旦有情况，就可以成为可利用的对象。恐怕使过去的人这么想，就是未来那边的意图吧。万一我们拿着未来人的信息盲目出手，出手的结果，真的变成了未来所期待的目的的话一定很令人气愤。佐佐木小姐是在拒绝成为未来人的棋子。”
哪怕只是随便闲聊也不行吗？
“信息一旦流出就不是信息的原始掌握者能绝对控制的了。那个藤原曾经说过吧：如果我们从未来人那里得知了我们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们的个人史就会从此改变。所以在这点上就请尊重佐佐木小姐吧。”
橘京子用明亮的双眸投向佐佐木说。
听橘京子提到藤原让我的脸色暗淡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
“对了，周防九曜呢？她没跟你们一起行动吗？”
这是我自见到橘京子就一直好奇的问题。
“那件事结束以后九耀小姐就不再与我们合作了。”
橘京子换上一副沮丧的表情。
“但如果是和佐佐木小姐一起出门逛街的话只要叫上她她就一定会来。”
看来搞不懂那个外星人思维回路的不止我一个。
“现在来谈谈你吧，虚子。”
双眸晶亮清澄的佐佐木说：
“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在DNA层面上从男性变成女性并且依然保有男性记忆的人了。我也可以去询问那位古泉先生，不过他应该没有你好说话吧。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失礼，当虚子的感受怎么样？”
感受嘛......要说感受如何，最明显的就是我好像变得容易被欺负了。
佐佐木咯咯的愉快隐笑让我有点受伤。
“说的也是。你现在的样子确实很想让人捉弄两下。”
这是称赞吗？
“是在夸你可爱哦。可爱劲儿不输给你妹妹，但是类型完全不同。可爱得在下都想因为在下想象出的你的样子向你道歉了。”
就算你夸我可爱我也不会高兴啊，还不如夸夸男性的我有多帅气之类的，啊，如果是违心的那还是算了。
“形容一个男性外表美的时候会说他帅气，形容一个女性美的时候会说她长得可爱，那么形容男性的帅气和形容女性的可爱不应该是相同类型的词汇吗？虽然有的女孩子也可以打扮得很帅气，但这里的帅气依然是用来形容女性的帅气而不是用来形容男性的帅气。当然如果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异性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在形容一个男性帅气时如果把他置换成女性的话，那形容词就应该更换成可爱才对，就像两个初始形状不同的气球，虽然被吹成不同形状，但里面的空气都是同一个人吹出来的。而这种情况刚好适用于你，既然你现在的身份是女性，那就应该从容接受可爱的称赞不是吗？”
可是这改变不了我不喜欢这个称赞的事实啊。
“既然如此，可爱的反义词怎么样呢？丑陋？不可爱？不性感？毫无魅力？”
佐佐木露出了对自己陷阱了如指掌的小鬼的恶作剧般的笑容。
“虽然想说无所谓，但是其实我不仅不喜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受伤了。”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形容词呢？你应该很清楚男性的形容词没办法拿来形容现在的你吧？”
我很想反驳佐佐木的话，但我现在T恤加泳衣露着大腿还扎着马尾的打扮确实很难用帅气之类的词形容。不过佐佐木想表达的应该不止如此。我为什么要抗拒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因为我是个前男性吗，还是......
我想起北高的卫生间里朝比奈学姐（大A）在我和朝比奈学姐（大B）对峙时那无所谓的态度，明明事关未来的走向，为什么那么事不关己？
“站在这里拒绝你们的人，不是你们的虚子，而是我们的阿虚。”
朝比奈学姐（大A）是这样说的。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那个一直以来被我逃避的问题。
古泉问过我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作为同伴和与我共同冒险过两年的朝比奈学姐（大A），她根本不需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作为同伴，她已经彻底地了解我并且无条件地信任我，她知道我绝对会做出拒绝朝比奈学姐（大B）的决定，因为这是某种比既定事项更高的东西，甚至可能就是既定事项的一部分本质：
那就是“我”本身。
我只能当阿虚，没办法变成虚子，就算勉强我也不行。
哪怕身体变成女性，哪怕最终不再有变回男性的机会，不得不习惯当虚子，束缚在虚子的身体里，用女生的口吻说话，被春日强迫COSPLAY，周末与女性朋友一起上街买衣服，买内衣，穿裙子，学习化妆，在社交场合认真打扮，作为一个女子高中生读完高中考入大学，甚至拥有了和虚子一样的思维方式，我也没办法变成虚子。
哪怕给我主动权，让我承认当虚子也还算是有有趣的地方，隔三差五变个一次两次也无所谓，我也会告诉你我最终还是要当阿虚。
我就是阿虚，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我永远只能是阿虚，就如同佐佐木只能是佐佐木，凉宫春日只能是凉宫春日。
如果我从出生起就是虚子的话，我应该会接受朝比奈学姐（大B）的提议吧，可惜我不是，我也没办法是，给我换多少衣服都不行。
正因为我是阿虚，正因为我这榆木一般固执的自我，在去年和春日困在闭锁空间里的时候，我选择回到这个偶尔脱线的普通世界；去年十二月长门改变世界之时，我最终选择了凉宫春日，选择了有趣而不是平凡的世界；这一次，我选择继续当阿虚。
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说不定朝比奈学姐（大B）的世界更加有趣，一个全员女性的世界，而且怎么看那个世界的朝比奈学姐都跟佐佐木有什么交集的样子。
佐佐木和SOS团共同行动的世界。
怎么想都有趣到爆好吧！
但我依然没办法选择那边。因为我就是我，所以从前我会选择这边，这次我再次选择这边。
我选择世界不是因为哪边更有趣才选，而是因为哪边更适合我才选。
我无法成为我以外的任何人，有行为修正也不行。
想要改变这一点，就得回到我出生的时候，把还是婴儿的我变成女婴才行。
所以朝比奈学姐才会那么悠哉悠哉，因为和我相处过两年的她和我有着身为同伴的羁绊，她了解我，所以深深地信任我，哪怕一百万次把选择摆在我面前，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要我还是我，她的未来就安全无虞，而我将来或许会变成熟，也可能会改变性格，但我的内在不会改变。
所以我会排斥“可爱”这样的词汇，因为我的心理还在追求男性的自尊，而身为男性的我对可爱不感兴趣。
如此说来如果我变不回去的话我就得当一个女身男心的人了，还是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果然还是想变回男性。”
我对佐佐木说。
佐佐木发出清晨鸽子般的笑声。
“跟在下想的一样呢。虽然在下觉得稍微有点遗憾。你知道吗，同性之间与异性之间的交流方式是不同的哦。”
这突然是哪桩？
“是这桩。”
我愣住了。
佐佐木突然凑过身子抱住我。
双臂从我腋下环住纤细的后背，两对没料的胸部隔着衣服轻轻挤压，下巴枕在我的左肩膀，能听到她淡淡的喘息声，垂在耳边的头发与我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我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慢慢伸手反搂住她的腰，好软！我在她怀抱中的手感也是这样的吗？
橘京子用暧昧的表情回头看着我们两个。
“稍微一下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我相信佐佐木现在是闭着眼睛的，而且脸上的表情有如盛开八分的染井吉野樱那样嫣柔。
几秒钟后，佐佐木放开我，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这样在下就满足了。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你是男性在下是绝对不会做的吧，但现在就算在下做了也不会怎么样，因为女孩子之间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这就是同性与异性间交流方式的不同。不过也不是随便两个女孩子就能抱在一起的，让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你在变回男性之前没有与其他人拥抱过的话，虚子的怀抱就独属于我一人了。如此说来在你脸上亲一下应该也行，不过还是算了。”
佐佐木从容泄出她特有的咯咯笑声，像个在圣诞夜里深信圣诞老人会在枕边留下心仪大礼的少女。
捉弄我就那么有趣吗。
我苦着脸郁闷地挠头发。
“相当有趣哦。”
佐佐木嗤嗤窃笑。
“不过呢，对在下不会多想并全盘接受的男生，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假如世界上有个男生会考虑在下的感受而选择沉默，并且保持距离、点到为止，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和在下交谈，相信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在下可不希望在下认识的拥有这份特质的男生数量，从一变成零啊。”
【即将尾声】
这篇小说是中篇小说，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预计明天更新并完结，敬请期待！
投稿者 ： @ 囧雪诺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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