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三十)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御书房。
蓝湛的手轻抚过面前明黄的圣旨,中书阁前后拟了六遍,方让他满意。上等天蚕丝制成的圣旨,触感极佳。蓝湛抬手,在末端郑重加盖上了自己的宝印。
这一道立后的旨意,是他今年送给魏婴的生辰礼。
内阁并无异议,礼部已领命,着手备办立后事宜。
蓝湛将这方圣旨封存在锦盒之中,命总管好生安置。
只待九月初六魏婴生辰那日,便可昭告天下。
已近晚膳时分,御驾起,往重鸾殿而去。
魏婴不在主殿中,蓝湛径自去重鸾殿后的小花园寻他。魏婴怀里抱了只雪白的兔子,正坐在秋千架上。几只兔子绕在他脚边,很是亲昵的模样。被魏婴养了两年,这些兔子皆是圆滚滚的,掂在手中很有分量。
喂完兔子,又净了手,蓝湛便携魏婴回殿中用膳。养居殿中的人一早递了陛下要来的消息,膳房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二人在膳桌前坐定,宫人便陆陆续续开始上菜。今日备下的膳食有炸凤尾虾一品,烧鲍鱼丝一品,五香鸡一品,燕窝鸭子一品,三鲜一品,木樨汤一品,配上几品时令蔬菜,还有一道芽韭炒鹿脯。
用过晚膳,蓝湛今夜自然宿在重鸾殿中。陈掌事很有眼色地命宫人备了香汤,而后悄然退下。
正殿中的烛火,早早便熄了。
……
……
……
待情事毕,已过亥时。
怀中之人安静睡着,蓝湛吻了吻他的侧脸,又替魏婴合上衣襟。
再过五日,便是魏婴生辰。
蓝湛细细盘算,如今疫症方平息,民心仍需安抚。秋闱已延至九月底,开科取士乃朝廷大事。十月初,大军还朝,封赏有功将士,接掌新攻下的城池,亦是诸多事宜。十二月围猎,今年不比往年,皇叔与北堂叔在朝,办得自然要更隆重些。再往后便是年节。皇叔已经答允,为他们二人主婚。大婚之期,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
这样也好,蓝湛心道。筹备的时间久些,必不会委屈了羡羡。待他生辰那日,先将名分定下便是。至于大婚,也就不急在一时。
蓝湛低头在魏婴唇上亲了亲,低语道:“羡羡,再过不久,我们便要成婚了。“
浅眠中的人无意识蹙起眉,仿若是在拒绝一般。
……
九月初六,这是魏婴在姑苏过的第四个生辰。
这一日他早早便起身,简单收拾了一番,又戴上那副面具。吩咐陈掌事在重鸾殿中守着,魏婴带了温宁,出宫往江家而去。
宫门口的护卫早已熟悉魏婴的车驾,见马车远远过来,便开了宫门放行。
这些年,江家的境况好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墨染有过吩咐,摄政王府的口风松了些。兼之摄政王出征在外,蓝湛对江家的事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婴得以常常送些东西来。
似是猜到魏婴要来,江厌离一早便在小厨房中忙碌。才跨进内院,魏婴便闻到了一阵香味,不由惊喜道:“莲藕排骨汤!”江澄笑着点头:“今日是你生辰,阿姐特意为你做的。”
江枫眠已在里屋等候,见到魏婴,亦是高兴。魏婴同江澄在屋中坐下,陪着江枫眠叙了会儿闲话。江枫眠的身子好了些,魏婴替他把完脉,又重新开了副方子。
提笔写药方的当口,江枫眠问道:“摄政王出征……已有两年了罢?”魏婴点头,又斟酌答道:“再有半月,大军便该还朝了。”江枫眠低头饮了口茶,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魏婴明白,虽庆帝无道,师傅却仍然记挂着庆国的朝廷与百姓。
魏婴吹了吹药方,他自问对庆国问心无愧,今后庆国朝廷的事,他无力更无心插手。
说话间,江厌离端了一盏糖莲藕上来。她今日难得换了一身绯红色的裙裾,给魏婴的生辰添些喜气。魏婴赞道:“阿姐可真好看。”这身衣裳,是他前两月让宫外的裁缝铺给阿姐做的,江厌离怕招摇,今日才难得穿上了一回。魏婴不免有些心疼,若是没有那场变故,阿姐怕是早已许下人家。这般好的年华,却只能在这深院中蹉跎。
江澄接过江厌离手中的东西,魏婴又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江厌离从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放在魏婴手心。她心下微有些酸楚,道:“羡羡,你生辰,阿姐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给你。唯有这枚平安符,希望它能护你平平安安的。”平安符手工精细,一看便是江厌离亲手所制。魏婴将平安符郑重系在腰间,笑道:“阿姐,这便是最好的生辰礼了。”
江厌离没坐多久,便又去灶间忙碌,却不让魏婴动手,只拉了江澄帮忙。
魏婴掌心摩挲着那枚平安符,心头一阵暖意。
今日是他的生辰,多留一会儿,应是……无妨罢。
……
养居殿中,菜色已换过两回。蓝湛坐在桌前,看不出什么神色。
总管忧心如焚,都这个时辰了,殿下怎的还不回来。若是旁的日子也便罢了,今日是他的生辰,陛下为此费了不知多少心思。他擦了擦额间冷汗,赔笑道:“陛下,这时辰,想来殿下已在回宫的路上,您不妨……先用膳。”蓝湛冷冷看他一眼,他吓得立时噤声。
犹豫着要不要让人将菜色再热一遍,蓝湛却放了手中银筷,道:“吩咐人备车驾,朕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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