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短篇——最遥远的分离
(注:本文引用世界征服者4 次元风暴:赤潮的部分设定)
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真的只是空间上“相距很远”吗?
神里绫华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又是一年的1月21日,社奉行的武士和士人都系上白带,家主神里绫人和托码,九条家的九条娑罗,幕府的将军影,鸣神大社的大巫女身镯白衣,肃穆地站在后面,而曾经的神里家大小姐,人称“白鹭公主”的神里绫华跪坐于前,面对一座墓碑执香祭拜——这是旅行者的坟墓,也是神里绫华真正心爱之人的离去之地。
同一时间的蒙德,璃月等国家都在各自领袖的率领之下举办,由温迪,帝君和璃月七星等人传达对这位英雄的哀思。他从征服者空想和她的暗黑以太军团的手中挽救了整个提瓦特,联手天理将空想拽入空洞之中,最终不知所踪。
绫华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眼角的泪水滴落,拍打在旅行者离开前最喜欢的风车菊上。她依稀记得与天理达成谅解后,她和旅行者两人在风起地采摘风车菊的日子,那时候,旅行者开玩笑说要在尘歌壶里种满风车菊,再也不会因为找不到风车菊而无法突破,绫华觉得一个布满风车菊的尘歌壶也不错。正当二人情浓的时候,一边炸鱼的可莉溅起的水花将他们浇成了落汤鸡,而后琴团长追杀可莉时的笑闹声仍然回荡在耳边……
犹记得自己第一次与旅行者相遇,努力在木漏茶室摆出大小姐的礼仪,力求以最完美的姿态;犹记得自己第一次向旅行者求援,那时害羞的内心只有她自己知道;犹记得眼狩令最严的时候为了维护社奉行和帮助旅行者之间的矛盾,自己有力难伸时的焦虑;目睹旅行者被雷电将军从后一刀时的恐惧——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揪心另外一个人的生死,是独特的「在意」,而不是早已有之的心怀天下苍生,哀民生之多艰的「怜惜」。那一次,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对一个人的爱意,绫华这么想道。
旅行者离开稻妻继续云游四方时自己的空虚,旅行者与至冬国交战时的牵挂,旅行者同天理大战时恨不得飞身赶到旅行者旁边与他并肩作战的心情……每一次都在绫华的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在祭典结束后山间为旅行者独舞时的羞涩与暧昧,木漏茶室中与旅行者第一次独处时的甜蜜,旅行者与天理大战后归来时自己的喜悦,同旅行者新婚燕尔,享受蜜月时的幸福——一切美好仿佛就在昨日,转瞬间却又烟消云散。
孩子的哭闹声打断了绫华的沉思,她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很久,仪式已经结束了,不忍打扰她的哥哥遣散了驻留的武士们,九条等人叹了口气也纷纷离开了——她们也是旅行者最好的朋友啊,如何不会为旅行者的离去痛苦万分呢,可是谁也无法感受到绫华的痛苦,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她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拖住旅行者,空想虽强但一定有其他办法击败;她为什么不跟着旅行者一起落入空洞中,哪怕面对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两人一起前行也比现在孤身一人要好。
支撑绫华孤独走下去的不是她对苍生的怜惜,不是她对神里家和社奉行的责任感,而是她怀中的孩子,是她和旅行者的骨血,旅行者在那个夜晚后不久就与空想一起从提瓦特的天空消失,并不知道这位白鹭公主已经怀有自己的骨肉,绫华认为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就是她最后的责任,否则倒不如以身殉葬的好。
绫华整理旅行者的遗物时又注意到了旅行者的笔记本和一枚精致的,附有镰刀锤子的红色勋章。她想起婚后自己向旅行者问起这些物件时,旅行者曾经向自己介绍他家乡的过去,这些笔记则记录的是一群人,一群为了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他们称之为“共产主义”的社会而奋斗的人,在旅行者出现在提瓦特之前,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已经死去,而他们理想的支持者已经锐减,崇高的信仰已经为叛徒和小人玷污。她还记得旅行者告诉自己,这个企图夺取七神之心的空想其实和他一样也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的「同志」,但她有着过于激烈的手段和悲观的态度,想借元素的力量将她的大军投放到家乡,用暴力建立起那个理想的社会。旅行者认为这样会将两个世界同时毁灭,才不得不倾尽全力击退了空想。
月光穿过窗户,洒落在洁白的床头,蜷缩在床头的公主,在无人的夜晚独自哭泣。她和挚爱之人的现在,间隔的是最遥远的距离。
现世,旅行者家附近的海滩上,一个金发少年和一个白发少女迎着海风看海,透过平静的海面仔细一看,赫然是旅行者和空想。
“想不到你打开的空洞是阴差阳错把我送回了这里,不过我的大军还是无法降临,这下你满意了吧,脑筋糊涂的动摇者。”不知过了多久,空想开口道。
旅行者没有答话,只是依旧盯着有些起伏的海面。
“你阻止我的行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只是想要获得七神之心好把寇蒂菲克斯它们投送到现世,我也没打算把提瓦特变成焦土,不过是对攻击我们的提瓦特居民进行反击而已。如果你不阻止我,我拿到七神之心返回现世发动革命解放全人类,你留在提瓦特继续和那位大小姐长相厮守有什么不好呢?现在倒好,前往提瓦特的通路被你毁了,你没法回去守着你的爱人,我的赤潮计划也是不得不重头再来,你可怜提瓦特的居民,你怎么不可怜可怜这里被盘剥的穷人呢?非洲南美洲这么多难民,为什么你不能公平地把同情也分给他们?”空想跺跺脚烦躁地说。
旅行者依旧没有答话,只是心中如同眼前的海面一样激起千层浪。他留在提瓦特的录像机肯定被后来人带回了现世,否则不会有《原神》的出现。当他看到游戏中的神里绫华时心都凉了,他渴望再一次感受到她的温度,而不是电子设备屏幕中出现的冰冷数据,哪怕一次也行,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和绫华在一起的日子绝对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片段,当面对空想的威压几近绝望时,他只是悲叹这样的片段不过是上天在他注定华丽而短暂的生命结尾赐予的最后礼物。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旅行者喃喃自语道。
“错了总是要想办法弥补的,幸好通过共青城的苏联研究所遗迹我找到了一个传送设备,把你从提瓦特带回来的东西都放进去吧,兴许还能打开一条通路。”空想将一个巨大的机器放在他的面前。
旅行者苦笑了起来,一旦涉及到空想的“赤潮计划”她就会变得无情且冷血,为了胜利她无所不用其极,再次打开通往提瓦特的大陆也许是可行的,不过他不相信空想这么好心拿出东西只是让他和神里绫华重聚,她一定谋划了再次把提瓦特变得战火纷飞,将七神之心集齐后把她的大军投放到这里,再掀起一阵巨浪。
他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做?
旅行者痛苦地蹲下,用双手死命箍住自己的头。
痛苦如此,矛盾如此,到底是谁错了?是他,是空想,还是贪婪的人们,或是这弱肉强食的社会?也行都是,也许都不是,这就是这个时代耐人寻味的地方……





图片来源P站画家RIVER 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