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

有一年夏天，黄昏时刻，一个孩子跟着一个大人爬上尚未修建好的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旁是挖土而成的方塘，后来不知谁养了鱼，便成了鱼塘。

大人死死地盯着水面泛出的涟漪，那是由于盛夏高温，鱼群渴望氧气而泛出的涟漪。

“你在看什么？”孩子问。

大人什么也没有回答。

于是孩子就和大人静静呆在一起。

孩子觉得有些无聊，就静静地靠在大人身上，眯着眼。

“快看。”大人轻声道。

只听“扑通”一声，水面炸开一朵洁白的浪花，余韵悠悠地荡向岸边。

那是鱼。扑向空中，而又砸向水面的鱼。

大人每晚都会去看跃出水面的鱼。孩子也每晚都跟着去。或能见到，或见不到。

但孩子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去看跃出水面的鱼。大人离开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