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寒室春华 12（ABO/双洁/饺子）
“青楼？花名？”聂怀桑一愣。
“对啊，”江澄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兄长就算不介意你娶个寡夫，也不会同意你娶这个瑶华夫人的。”
聂怀桑这才终于明白了为何以雅正为训的蓝氏对大夫人态度如此的缘由，但也更加肯定了大夫人的艰难处境。只是在他心里，与大夫人纤弱身形相对应的是他大哥虎背熊腰的身形和那把铮亮的屠刀……
聂怀桑彻底焉儿了。江澄满意了，给江厌离递了个眼神，江厌离心领神会地出去给蓝湛回讯。
后来江澄不断向聂怀桑传递各种消息——蓝氏去凡间招了一个中庸婆婆和中庸大叔伺候大夫人，大夫人的风寒已经好了等等，聂怀桑才渐渐不再那么郁卒。
心怀大志，要来云深相亲的聂怀桑在此受到了生命无法承受的青春伤痛，但其余世家弟子倒是意外地……相亲顺利，就连万年单身狗江澄都与一位叫妃妃的坤泽来往甚密。
文考后傍晚蓝氏组织放灯，一个个成双成对的，唯有聂怀桑形单影只。他在孔明灯上寄托了他少年的哀思，感慨地看向四周，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蓝湛身边。聂怀桑上前一步，又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退回了原地，痴痴地看着那个背影。
瑶华今天好像很开心啊。聂怀桑也不自觉得笑起来，但渐渐地他就发现大夫人似乎变得十分活泼，与蓝湛的互动也过于亲昵了。
妃妃姑娘与自家弟子离开后，江澄来找聂怀桑，“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你看，蓝二公子身边……” 聂怀桑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江澄，“是大夫人吗？”
江澄直接给了聂怀桑一拳头，“什么大夫人，我看你是魔怔了，那是莫玄羽莫公子。”
“莫公子？”聂怀桑刚开始还好奇过这个莫公子的模样，后来心思也就不在这上面了，竟一直阴差阳错地没有见过莫玄羽，“蓝二公子与莫公子是？”
“我猜蓝小二是动心了，”江澄道，“都不怎么和我一起玩了，还好我也遇到妃妃了。”
聂怀桑哀怨地看了江澄一眼，江澄却为他无意痛击了好友一事亳无所察。
说话间，那人似有察觉，回头看向聂怀桑和江澄，年轻俊逸的脸庞带着好奇。聂怀桑脸上一红，拉了拉江澄的衣角。
蓝湛也回过头来，莫玄羽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蓝湛就带着莫玄羽走了过来。
聂怀桑确认他和江澄说蓝湛小话被抓包了。
“晚吟。”蓝湛看着聂怀桑拉着江澄的衣角，“你和聂公子……”
江澄：？
聂怀桑：！
聂怀桑像被烫了似的松了手，“江澄的妃妃姑娘刚走。”
“哦…”莫玄羽笑道，“我还以为这位公子是江公子心仪的中庸……是我鲁莽了。”
“我是乾元。”聂怀桑躁红了脸，“我是清河聂氏聂怀桑，和江兄是好友。”
“啊啊，抱歉抱歉！”莫玄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是莫家庄的莫玄羽，是个中庸，闻不到信香。聂公子看起来谦逊有礼，实在不像我认识的其他乾元，我这才误会了。”
蓝湛无言地看向了莫玄羽。
莫玄羽注意到蓝湛的视线，对着他挤了挤眉毛，示意蓝湛别闹。
聂怀桑羡慕地，眼巴巴地，看着蓝湛和莫玄羽互动，感觉心里比方才放灯时被情侣包围，还要酸。
江澄对此亳无所察，邀约明日一起武考。莫玄羽支支吾吾地拒绝了，江澄的热情依旧不灭，孜孜不倦地劝说莫玄羽。
“玄羽修为不佳，就不去了。”蓝湛终于听不下去了，然后对聂怀桑说，“此次听学是蓝家大事，明日武考蓝氏嫡系，包括兄嫂也会去，聂公子可以去和兄嫂道别。”
这话题有些尴尬，大神经的江澄也不再叽叽喳喳了。几人又客套地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蓝湛把魏婴送回他居住的竹舍，进屋后，立即变脸，一把抓住魏婴，抵在墙上，“聂怀桑谦虚有礼？”
魏婴失笑，“我只是逗逗他，你怎么没听见我说他是中庸吗？”
“逗他？”蓝湛并未展颜，“你怎么不逗我？”
这醋吃的毫不讲理，魏婴换了个思路，反问蓝湛：“你还让他和你兄嫂道别呢。”
“因为此一别，就是真正的诀别。”蓝湛有理有据，“我要让他彻底死心。你难道和他道别时还要给他留念想？”
“当然不会，”魏婴亲了蓝湛一口，安抚他，“要不是怕他觉得大夫人因他而死背上愧疚，我这次就让大夫人病重而逝。”
蓝湛满意地啃了魏婴几口，然后对他说：“我们去寒室。”
魏婴：？
魏婴对于蓝湛喜欢去寒室亲密的行为感到非常不解，“去寒室多麻烦。”
“四叔和婆婆不是你的人吗？”蓝湛抚摸上魏婴的脸颊，“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我们现在就在竹舍，也没有旁人，就算被人发现也没什么。”为什么非要去被人抓到就百口莫辩的寒室？
蓝湛沉默了片刻，松开魏婴，“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兄长？”
“我没有啊。”魏婴不知道蓝湛为何提起蓝曦臣。
“那你为何总是不愿意和我去寒室？不是因为寒室是我兄长的故居吗？”蓝湛逼问道。
“真的不是，魏婴没想到蓝湛还在这里醋着，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这里也可以，还不用换地方。”
蓝湛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道歉：“对不起，羡羡，是我不对。我知道我和兄长争很幼稚，我只是控制不住，我怕你心里还有兄长。”
魏婴好笑又为难道：“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但我和你兄长不是你想象的关系。”
蓝湛眼睛一亮，“我信你。”
魏婴拉住蓝湛的手，“那我们去寒室吧。”
黑烟涌动，把两人包裹起来，迅速潜入夜幕，消失在视野中。
雅室打坐的蓝启仁浑身一战，皱眉起身看向窗外夜空。
近几年，他一直有很不祥的感觉，仿若阴暗势力就潜藏在身边，所以他一直不敢懈怠，加强蓝氏弟子操练，也在暗中与各世家联盟。只是以前苦于没有证据，只结盟了江氏和苏氏以外，有不少家主笑他过于居安思危。
这一次忘机在莫家庄遇到了不夜天余孽，证明了他的预感，各世家也开始重视此事，一切似乎在往好的发现发展。但最近，那种阴森诡秘的感觉越来越强，越来越频繁，蓝氏管辖各地的邪祟却反而越来越安静，蓝启仁不安地看向蓝家弟子居住的地方，他害怕是暗中之人发现了此次听学真正目的，加快了他们阴谋计划。
前途莫测，好似眼前这无际夜幕。这一次，他决不能让蓝氏重蹈复撤，再演二十年前的悲剧。
翌日听学武考，果如蓝湛所说蓝氏嫡系皆在，围着武场搭建了许多棚子，蓝氏几位长老皆在。当然最显眼的是练武场边缘处，一个挂满黑纱的棚子，隐约能见到里面的人影，一个年迈的婆婆和大叔在外面伺候。
“瑶华……”聂怀桑的眼睛粘在了那个棚子上了，江澄走过去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聂怀桑才收回了视线。
“聂兄，当放则放。你现在想想你的武考。要是五箭都脱靶，你大哥肯定会家法伺候，大夫人对你最后的印象就是个脱靶乾元。”江澄小声劝道。
聂怀桑闻言浑身一震，宁心静气，把心思放回了武考。
蓝湛第一个完成武考后，就站到了黑棚子外，与里面的蓝大夫人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聂怀桑。
“蓝湛，眼睛要瞪出来了。”魏婴在棚子里传音给蓝湛。
“你也好好看看，他有多弱。”蓝湛不苟言笑地回道。
“肯定没有你强。”魏婴毫不掩饰地赞叹蓝湛，“你是最厉害的。”
蓝湛听了以后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你在笑吗？你不准笑！”魏婴立即发现了。
“怎么了？”蓝湛愣住了。
“怎么了？”魏婴恼怒反问道，“你看对面的中庸，都在看你了。下个月我就去死，然后把你绑死在莫玄羽身边。”
“不担心聂怀桑难过了？”
“他难过好过我难过！”
两个人偷偷摸摸传着音，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聂怀桑终于考完了，走到了棚子前，拱手一拜，“怀桑再次感谢大夫人救命之恩，此次一别……”
“此一别后，聂公子定当前程似锦。”魏婴见聂怀桑眼中泛起泪光，赶紧打断他的话。
聂怀桑一噎，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蓝氏听学结束了。莫玄羽因长相俊美，性格讨喜，虽不曾参加听学，但在此期间与世家子弟交友无数，各家对于寻找莫子渊的事情也更加上心，很快就有了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