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smp同人）L’manburg启示录 第七章：坠落（上）
第一次写文，烂文笔，凑合着看吧
本文借鉴了部分鸟雀设定。整体剧情改编自原版，但增加和改动了一些部分。
（伪全员向）增加了一些新的事件和人物，调换了部分事件的发生顺序。不喜勿喷。欢迎大佬提议，感谢qwq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会埋一些八成没人找的彩蛋，有兴趣的话欢迎来找找
第七章：坠落
在28岁那年，我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Wilbur 在笔记本上写道。他盯着这句话后面大片的空白，直到他意识到没有已经什么好写的了。
抬其头，Wilbur看到第一颗星星从深蓝和火红交织的天空正在出现，并且知道是时候该结束了。Wilbur和Tommy在被驱逐之后已经流亡了很久。Tommy看起来还是以前那样，无可救药的乐观和开朗，没大没小的开着糟糕的玩笑，如果不是Wilbur身边的一切，他会以为Tommy是来郊游的。但事实就是，这一切都糟透了，而Tommy向来报喜不报忧。他们曾经为了躲避搜查被迫在一个漏水的石洞里面呆了一夜，起来之后Wilbur的全身都疼的像刚刚从十万英尺的高空坠落到地上一样。他们日日夜夜的在山林草莽之间行进，尽可能的避开一切人烟，有好几次断水断粮，几乎饿死，但Tommy却总会凭借自己无可救药的乐观和无法理喻的动力帮助他们逃离困境。Wilbur从旅馆逃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靴子，他那双薄底的皮鞋很快磨烂了，Tommy就把自己的靴子借给他穿，而Tommy自己却不得不穿一双开胶了的凉鞋。每当经过布满尖锐的砂石的路段后，Tommy就会努力的拉长裤脚，不让Wilbur看到自己脚上划伤的血痂。
Wilbur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这样糟糕的旅行了。他的身体已经不比当年，并且还在继续衰弱下去。Tommy则完全相反，他的个子长得飞快，行动起来轻捷有力。Wilbur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因为自己不能赶上他的步伐而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失望。他变成了Tommy的累赘。在途中，他开始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当深夜他一个人独处时，几乎精神崩溃。他的L‘manburg没了，他的一切都没了，一败涂地。反过来说，他们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Tommy如此卖力的干活，为那个已经无意义的梦想付出努力时，一种愧疚和罪恶感会从Wilbur心中油然而生。老实说，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后来，他们从一个饭店里面找到了一些酒，而Wilbur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他开始不停的给自己灌酒，常常喝的酩酊大醉，至少这下子他不再会失眠了。他知道酒精和逃避无法解决任何事情，也知道自己会在醒来后感到头疼欲裂和看到让Wilbur比宿醉更加疼痛的Tommy失望的眼神，但他却无法阻止自己继续一醉方休。
这么久了，Wilbur感觉自己已经要发疯了。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在自己平静的外壳底下，汹涌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和欲望。那是一种原始的愤怒，一种针对全世界的复仇，如同血红色的藤蔓在他头脑里面蔓延。那些声音从他心灵中最深暗的深渊里面出现，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对他低语，渴求毁灭和混乱，告诉他他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会被彻底的毁灭，告诉他本性的最深处，他是一个多么嗜血的混蛋。
而更糟糕的事情是，Wilbur从心底里面知道，那些声音所说的是真的。
所以，他决定离开这个世界。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Wilbur相信这是正确的。Tommy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14岁的吵闹的男孩了，他的才华和坚强屡屡让Wilbur感到自愧不如。这么多年来，Tommy一直生活在Wilbur的庇护和阴影之下，而现在Wilbur认为自己是时候退出了。他已经成为了Tommy的累赘和负担。他知道，如果自己只是简单的一走了之，以Tommy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找Wilbur直到天涯海角，而他配不上Tommy这么做。他内心那种毁灭的欲望已经开始影响他的精神，一缕缕血红色污染了他棕色的眸子，耳边的声音也一天天变得吵闹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在未来只会越来越疯狂，也许最终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而天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挨天杀的事情。他更不希望这影响到Tommy。那个金发男孩是那么纯洁，Wilbur绝不允许自己污染了这块净土。
Wilbur轻轻合上了笔记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安眠药。他的手指摩挲着乳白色的药瓶，它的表面光滑而温暖，还残余着他自己的体温。2天前，他从Tommy的背包里面偷出了它，而这块小巧的白色塑料将会陪伴他最后一程。
他把药倒在手上。5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坚硬而光滑，无害的躺在他的手心里。Wilbur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笑了，嘲笑自己的懦弱，也嘲笑生命的无知和渺小，只需要几次毫无意义的失败，几片随处可得的药片，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的东西，就会彻底的毁灭，多么可笑。
Wilbur仰起头，把药片一口吞下。苦涩的药粉化开了，在他嘴里打转。他拿起酒瓶，一饮而尽。够了，这个该死的世界。Wilbur想，一边用他颤抖着的手掏出最后一瓶酒。开瓶器被他落在了营地，但他显然不会回去拿，只能勉强用牙齿咬开瓶塞。在西边的最后一缕橙红之下，他一口气喝掉了他的最后一瓶，随后狠狠的把酒瓶扔下山崖。
就是这样了。他想着，这就是结局了。就是这么简单。Wilbursoot要死了。
突然间，Wilbur听到了悠扬的吉他声。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和谐的回响。老实说，弹得并不熟练，不和谐的音符时不时夹杂在音乐中间，但此刻，它却是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Wilbur疑惑的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音乐的来源，直到他想起那首曲子，那篇伴着梧桐树下欢声笑语，在夏末的天空中盘旋的乐章。Wilbur知道，那是逝去的他自己。
Wilbur轻轻的闭上眼睛，红色的瞳孔中一片光明。他看到在澄澈的蓝天下玩耍的金发男孩，看到深邃天幕上炸裂的烟花，看到在阳光中展开的黑色的羽翼和蹲坐在梧桐树下的花店女孩。他看到夜里最糟糕的梦魇和星空上的每一颗晨星。他在做梦，梦见坠落，坠落，坠入深红的漩涡。
随着夕阳的下沉，西边的天空再次变回深蓝，Wilbur睡着了。他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做着一切的梦。Tommy会在不久后把他抬回营地。搜查队将会在那一晚来临。但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他也不会一直沉睡下去。因为他还有宿命需要完成，还有终章需要书写。世界的底部，血红的潮水翻腾着，无尽的混沌正在汇聚，黑暗中的千言万语集合在一起，最终只剩下一句话，在整个宇宙里面回荡。
该醒了。血神说。
接着，Wilbur醒了。
他感受到的第一样东西是照射在他脸上的阳光和腹部的翻江倒海。在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已经吐了。伴随着恶心的声音，未消化的酒精和化成糊状的白色药粉一起倾泻在地面上。
“该死。”他低声骂了一句，一边干呕一边擦掉嘴边的粘液。
“我跟你说你TM不要喝那么多酒。”
Wilbur抬起头，Tommy站在他面前，稻草黄色的头发凌乱的像鸡窝，蓝眼睛里面充满了兴奋。“喂，瞌睡虫，你可是错过了很多啊。”
Wilbur有些疑惑的的打量起他身处的位置。他躺在一张白色的行军床上，地面上铺着地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士兵模样的人正在打扫上面的呕吐物。
“哈，我猜你一头雾水，不是吗？”Tommy咧开嘴，“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你究竟错过了什么。”
虽然Tommy的故事混乱无比并且80%都是混杂着脏字的废话，Wilbur还是用自己宿醉的厉害的脑子提取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他们现在正在白禁卫的营地，有一个目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有钱人雇佣了这些士兵来保护他们，而这群人不久前从一支搜查队的手下救出了他们（Tommy“我本来一个人可以打烂那群****，但没辙，那个该死的Punz突然插手了”），昨天晚上喝醉的Wilbur被一块圆形的不可名状物逼着吃了四十六吨沙子（这一点Wilbur也不确定Tommy是什么意思，但反正最后连Tommy都忘了自己要说啥）。
总的来说，Wilbur还是一脸懵。
下午，Wilbur见到了Punz。Punz是一个灰发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和白禁卫斗篷一样颜色的卫衣和一件深灰色的破洞牛仔裤，时不时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他的眼睛是锐利的海军蓝，和Tommy那种锐利而澄澈的浅蓝不同，Punz的眼睛带着冷冰冰理性，仿佛他目视的每一个人都被他观察，估价，盖章，再决定孰生孰死。
“目前我们已经顺利通过了Manburg的国界，现在没有什么大的势力可以威胁到你们了。白禁卫们现在听你们指挥，我们已经有一支队伍在灰山南侧等待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帮我们夺回L’manburg？”
“金主想让我们帮你——他付够了钱。”
“但光凭这么多兵力我们没办法解放整个国家。我们能多一些增援部队吗？”
“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所以你要我怎么办？我们的兵力根本不够用啊！”
Punz无所谓的耸耸肩，“抱歉，这不属于服务范围内。我们只负责打，剩下的得由你决定。”
在和Punz计划完后，Wilbur和Tommy在白禁卫的营地里面散步。
“你信任他们吗？”Tommy在四周没人的时候对Wilbur说。
“不信任。”
“我也是。”Tommy皱了皱眉头，“神秘金主的暗中相助——简直没有比这更扯的理由了！我们得防着点，可能的话找个机会跑掉。”
“逃跑？”Wilbur轻笑了一声，“我们现在别说逃跑了，我们就是不信任也得信任他们。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就别说逃跑了、”
“但他们也可能和Wischlaur是一伙的。你看看Punz的眼神，这不对劲，根本不对劲。”
“如果他们想动手，他们之前就可以动手。再说了，我们现在没资格抱怨。”
“我反正不信任他们——我们得要小心点儿。”
“随便吧，我不在乎。”Wilbur疲倦的说。这句话是真的——他确实不在乎了。Wilbur现在连自己为什么没有死都不清楚，现在让他弄明白怎么活或许有些为难。所以当Tommy又一次蹑手蹑脚的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Wilbur只是一脸懵的看着他。
“搞什么？现在才4点！”
“嘘——”Tommy急切的说“我们现在从营地溜出去，这样我们就自由了。”
“别啊，又一次？”Wilbur只是无力的笑了笑。“我还留下吧。”
“你什么意思？”这回轮到Tommy一脸懵逼了。
“我说，你自己走吧。我累了。”Wilbur又一屁股坐回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Wilbur！”Tommy难以置信的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TMD……”
Wilbur轻笑了一声。“你得搞清楚，是你先开玩笑的，BigT先生。这里是这片区域最大最专业的雇佣兵组织的营地，而我们是两个赏金上万的通缉犯。现在你要半夜溜出去，在一支小军队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就算你逃出去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干什么？同时躲避白禁卫和Manburg的追杀？白禁卫可不是Wischlaur一样的蠢货。”
“但他们是雇佣兵啊，Will！他们只认钱！就是他们现在帮我们，万一他们后面收了Wischlaur的黑钱，反过来杀我们怎么办？”
“我知道，”Wilbur靠回行军床的床头，耸了耸肩。“但你除了听他们的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我这不就是在解决问题吗！”Tommy摇了摇头，拉住Wilbur的衣袖就要把他往帐篷外走。
“建议你找个好点的时候出门，小子。”Punz说。
Tommy吓了一跳，转头发现Punz就斜倚在帐篷口处，一只手里还提着一把上满了弦的弩。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Tommy解释道“我们只是……”
“那就好。”Punz打断了Tommy的长篇大论“你们得知道，你们不是囚徒，而是我们的将军。懂么？白禁卫在一次任务执行中途绝不会接其他任务，除非是雇主要求的，否则也就没有人来雇佣我们了。这点你们可以放心。”他说着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没有了。”Tommy悻悻的说。
“不，我明天要去一趟灰山的西部。”Wilbur又一次打断了Tommy。“你们在这段时间里面受Tommy指挥。我去寻找援兵。”
“OK。”Punz微微点了点头“但恕我多嘴，我想我要提醒你，灰山的西部除了腐朽森林什么都没有。”
“你最好知道你要干什么。”Tommy在和Wilbur分别的时候说“你想要单独去找他？”。白禁卫的士兵站在他的身后，Punz则心不在焉摆弄着十字弩，时不时瞄上两眼。“我知道。”Wilbur回答。
“你知道他不会帮你的。你都和他吵成那样了。”
“但他是我的父亲。”
“好吧。反正别忘了，代我像你那伟大的半神父亲问好。”
于是，Wilbur开始坠落。坠落——美丽的大海在他身下展开，不是墨海那种压抑的黑色，也不是普通的海的那种单调的蓝色，而是鲜艳的红色，血的颜色。潮水潮起潮落，漩涡四起，掀起无穷无尽混沌无序的浪花。现在，永恒就赤裸裸的展现在Wilbur面前。
他坠落。
他坠落。
他坠落。
该醒了。
在世界上一个不知名的旅馆的不知名的客房里面，Wilbur醒了。他睁开他的眼睛，在脏兮兮的镜子前看到自己血红的眸子。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了。Tommy不在身边，一切都像一场梦，忽的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这一切没有变得更加安静——不，Will的脑子里面越来越吵闹了。
不，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寂静是世界上最难以缝合的伤口。那些声音只是想要复仇——那没什么错，尤其是多Wischlar这样的人渣，这又能有什么错！？ 哦，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正在得到净化和升华，仿佛来自上天的启示降临于他。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作为L‘manburg的总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来毁......
闭嘴！
Wilbur摇了摇头，努力从晃神中清醒过来，以此试图缓解以此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坠落感。他重新检查了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蓬乱，丝丝白发掺在刘海里面，面色苍白，眼眶发黑，眼睛是以往的红棕色，只不过有点发红——谢天谢地。他花了很久来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样，毕竟今天他要去见他已经有将近十年没见的亲生父亲，然而效果差强人意。
他叹了口气。他提起放在凳子上的一束如玉般洁白的洛斯玛丽玫瑰，关上旅馆的门，向着灰色山脉最西端的山林进发。
（未完待续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