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九州志·葵花之卷》(8)

2021-07-05 20:03 作者:绚梦幻音  | 我要投稿

【雄鹰折翅】

  北陆的蛮子们在北都城下跳舞歌唱,他们有了自己的城市,虽然石鼓山已经消失,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他们的大君就是石鼓书的化身,他有一万个能征善战的勇士,更有北陆人想也想不出的智慧,甚至还会酿酒!

  尊格尔台大汗王古风尘又回到了宁州,但蛮族人知道,只要有一封信,他就会带着星辰的轨迹来帮助大君,同样的,逊王的刀也会为大汗王挥舞。

  很快,对于古风尘不利的传闻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羽人相信,新的司祭和前任羽皇的翼妃,现任羽皇的母亲,云容·蒂法·夏特勒有暧昧甚至不洁的关系。他甚至公然在羽皇的宫殿中过夜。尽管当时这位尊贵的皇太妃还只有二十四岁,正是女人一生最灿烂的时光,她和当时不到三十的古风尘也算品貌相当,但是固守礼仪的羽人不像蛮族人那样,不能接受前任羽皇的妃子有什么新的爱情。但是这段见不得光的爱情进一步提升了古风尘的地位,年幼的羽皇在母亲的授意下重用古风尘,古风尘终于爬上了羽族最高的宗教位置——大司祭。而能够凌驾在大司祭之上的,只有传说中的姬武神,但是姬武神不掌握俗世的权力。

  此时,古伦俄的信送到了逊王和古风尘的手中。

  后人相信古伦俄这个宗教狂热者要求逊王和古风尘联手进攻东陆,并得到了他这两个盟友的一致支持。

  古风尘提供了精良的羽族长船,古伦俄提供了东陆诸侯大军的准确情报,逊王的大军渡过海峡之后,扫荡东陆,长炀川一战,东陆最强大的诸侯联军土崩瓦解。但逊王并没有打下天启,他只是和城头的尊主遥遥相望,就带兵退却了,似乎这千里奔袭就只是为了杀掉东陆最强的诸侯,既不是为了土地,也不是为了金钱。

  当时的东陆将这场进攻归结为蛮族的炫耀武力,而北陆的人们则根本不介意自己得到了什么:大君说要作战,那么就作战,就是这样简单。

  只有一个人从中看到了阿堪提的弱点,那就是吕青阳,青阳部的始祖,曾是阿堪提最可靠的盟友之一。

  阿堪提在光母死后,草原上已经没有什么让阿堪提挥戈的动力,他的作战更多的是为了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利益。一个没有野心的大君,就如同凶猛的狮子只有绵羊的心,纵然爪子再尖利,也会被有着凶心的狼取代。但吕青阳没有动手,他在继续观察,毕竟这只狮子的爪子实在是太锐利了,即使只是随手一划,也能毁灭他的部落。

  他等待的时机很快就到来了。

  古风尘的信使来到了北都城,带来了大汗王的求助。

  在信中,古风尘依然使用了诗歌般的文法,讲述了他是如何像追逐水草的鹿一般追寻着他的爱侣,但是尽管做到了大司祭,这个爱侣依然触碰不到。这个爱侣是否就是皇太妃云容,古风尘并没有明说,不过显然古风尘渐渐焦躁起来,他希望逊王支持他登上羽皇的宝座,那时候他将掌握羽族一切权力,没有人能阻挡他和他的爱侣在一起。他也表示相当多的羽人贵族私下里反对他,筹划要颠覆他的权力,他呼唤阿堪提的支援。作为一个高贵的羽人,在他感觉到存亡危机的关头,他相信的居然是个蛮子。

  为了一个女人要造反称王,这听起来好似人病入膏肓时的胡言乱语,但阿堪提听人读完信后却流下了泪水,他能理解古风尘的追求,毕竟阿堪提是“情深三王殿”之一,在他看来古风尘若是为了爱一个人而在宁州做下种种不义之事,则那就是合乎情理的。他决定发兵去帮助自己的兄弟,同时也是完成自己的宿命。在这个时候,那个素未谋面的羽族皇太妃云容,已经和他的阿甘达重合起来,而那纤弱而坚忍的古风尘,就是当年的自己。

  阿堪提召集了古尔沁部落的一万名勇士,库里格大会之后,他们都得到了北都城周围丰美肥沃的牧场,但逊王一声令下,他们就离开了自己的妻子和牛羊,跨上骏马,举起长刀和红旗集结到大君的身边。和平的生活并没有让这些天生的勇士消磨掉锐气,他们随时准备跟着阿堪提的箭冲向任何地方。

  这次,阿堪提要他们通过彤云山腹中的秘道去打败那些高高在上的羽人贵族,让大汗王古风尘成为宁州的羽皇。古尔沁部落的勇士们高呼着,挥舞红旗,向彤云山奔驰而去。

  阿堪提虽然对自己的古尔沁有强烈的信心,但他也知道,羽人的弓箭并非浪得虚名,当年他也曾从尊主古伦俄那里学过羽族的弓阵,并靠它击败了强大的敌人,深知羽人弓箭战术的可怕。更何况羽族还有传说中的鹤雪团,那是弓箭达致神技的军队。

  好在古风尘给了他一份地图,那是他当年穿越山腹逃到瀚州的秘道,那条秘道可以穿越彤云大山,绕过灭云关。但仅仅是突袭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兵力,阿堪提召集了九煵主君石斛的三万骑兵和他最信赖的盟友吕青阳,他知道青阳部有一支被称为鬼弓的机动部队,是少有的能够在箭术上和羽人对抗的力量。

  东陆纪年大胤圣王八年三月初八,逊王阿堪提与石斛、吕青阳勒兵虎皮峪南,一万古尔沁精兵和五万蛮族最精锐的劲旅陈兵山口,九煵部的蛮族工匠用巨大的铁锤将山石轰碎搬开,露出可容三马并入的洞口,这条秘道在山腹中蜿蜒曲折,虽然是巨大的溶洞,但大军行动还是会很困难,古尔沁的骑兵牵着马打着火把进入洞穴,从凌晨走到深夜,队伍的尾巴还在山口外。

  阿堪提忧虑羽族会否发现他们的行动,但吕青阳却安抚他说:“大汗王身为羽族大司祭,会想办法调离羽族的军队,你尽可以在这里饮酒休息,三天之后,我们就可以进入宁州。”

  事实上吕青阳的前半句没有说错,古风尘确实以皇极经天派需要测量星野为借口,将维玉山北划为禁地,而且古风尘在羽族成为权臣的这些年中,还在主动地削弱羽族的军力,但阿堪提却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喝他自己发明的四蒸四酿的烈酒,在这之后,这种酒将以青阳魂之名传遍九州。

  在这个晚上,吕青阳找到了石斛,他揭开了石斛心中最沉痛的伤疤:当年在逊王统一北陆之战中被古风尘设计杀死的九煵部骑兵中,有石斛的三个亲兄弟。《逊王传》中说吕青阳只是对石斛说:这是前所未有的复仇时机,逊王和他的古尔沁部落已经分开,如同狮子失去了利爪。而吕青阳则保证自己的军队不进行任何行动。

  在那个夜里,北陆大君,逊王阿堪提被他宽恕过背叛的石斛再次背叛,他喝下了毒酒,又被利刃穿透,但他也只是对石斛说:“你会让我的人去帮大汗王吗?”

  石斛摇头,斩下了逊王的头颅。

  他没有能够去救援他的兄弟古风尘,也没有能挽救他的古尔沁骑兵。

  一起在营帐中饮酒的古尔沁勇士们被从背后卑劣地杀死,正要进入秘道的古尔沁骑兵被从天而降的黑色羽箭夺取了生命,那些之前打开山洞口的工匠撬动铁钎,巨大的山石轰然落下,将洞口封住。洞外的古尔沁部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遭到了骑兵的屠杀,为了快速穿越山道,他们都卸鞍轻装,在铁甲骑兵的冲击下,失去了领袖的百战勇士不甘地倒下。

  洞内的古尔沁听到了洞外的杀戮,他们转过头,开始冲击巨大的山石。庞大的岩石在勇士们的愤怒下摇动崩碎。

  石斛来到洞口,他将逊王的头颅用长矛插在石缝处,洞内的古尔沁部勇士们疯狂了,他们挥舞着手臂和长刀,发出狼一般的哭号,去抢夺逊王尊贵的头颅。但迎接他们的是烈火、毒烟和羽箭。

  如果他们此刻向洞内后退,也许可以从另一端真的来到宁州,然后再回师报仇,但石斛知道他们的灵魂已经和阿堪提连在一起,他们绝不会离开这里。古尔沁的勇士们前仆后继,倒在洞口,和他们的王一同死去。尸体在洞内堆积得几乎如洞口一般高,吼叫和呼号持续了一天一夜方才止息。传说中这些勇士化作北方勾戈山的雄鹰,世代守护着逊王的灵魂。

  《逊王传》上说此刻阿堪提的头颅流下了血泪,周围的人都吓得拜倒在地上。这应该只是传说,但吕青阳确实将他的头颅和尸身一起带回了北都。而青阳部的工匠们则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用灰泥和铸铁彻底封死了这个洞口。

  在历史上,这个夜晚被称为“绯红之夜”。

  石斛一夜之间将阿堪提和古尔沁都抹去,回到了北都城,立即召集了库里格大会。逊王虽然被人尊重,但并没有子嗣和亲信,他把草原上的部落都看做兄弟,也就是没有更亲近的部落。古尔沁部勇士们的妻子和孩子被打散,分拆到各个部落中,其中青阳部占据了多数。

  吕青阳率先向石斛称臣,其他的部落看到逊王最信赖的部落尚且如此,也俯首在石斛的大纛之下。九煵部一跃成为北陆第一强大的部落。

  但也只是部落,逊王所梦想的一个强大的北陆整体,终究还是破灭了。


[吕青阳的狂血]

  吕青阳·依马德·帕苏尔,青阳部的祖先,在阿堪提纵横瀚州的时候,这个少年打败了北部的朔北部,吞并了铁末部等三个小部落,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并以自己的名字为部族名。有人认为如果不是尊主古伦俄,北陆的霸主本来应该是青阳部。单纯以武力论,阿堪提并不是吕青阳的对手,因为帕苏尔家族有一种可怕的血统——狂血,当吕青阳狂血爆发的时候,可以一个人打倒一百个蛮族战士,这已经超出了武技所能达到的极限,但此刻他无法分辨敌我,往往会杀死自己的同伴,因此狂血被认为是天神的诅咒。有关狂血,还有一个传言:古伦俄在亲手清剿阉党之后,没有继续亲自去对付宗祠党,这是因为他受了伤。而能将神一般强大的古伦俄击伤的,就是羽林天军左将军吕眉山爆发的狂血——这个人其实是吕青阳流落到东陆的兄长。这个传言的由来可能是因为吕眉山确实姓吕,又是蛮族出身,很容易会联想到青阳部的吕青阳,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吕青阳会一力致阿堪提于死地,可能正是为了向逊王的尊主古伦俄报复。


[情深不寿]

  在光母死后,阿堪提曾如同行尸走肉,《逊王传》中说:

  “从此王的眼睛里只剩下死灰的颜色,

  他的身躯还活着,心不再跳动;

  他策马行走在草原上,不知方向,

  就像失去阳光指引的鹰。”

  东陆演艺小说家有诗曰:“情深三王殿,杯酒祭红颜。”三王是指蔷薇皇帝、逊王和燮羽烈王,这三个人前后隔了七百多年,却都是情深不寿的君主,活得最长的蔷薇皇帝死时也只有四十一岁。他们都是演艺小说家喜爱的题材,跟他们相关的女人分别是蔷薇公主、阿甘达和羽然。但就算在这三王里,逊王也是最情深的一个,蔷薇皇帝后宫人数不少,太子就不是蔷薇公主生的,燮羽烈王也有个完整的后宫,他的王后其实是晋北国公主雷心月,而逊王则真正做到了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只爱一个女人,失去了这个女人,他宁可过得像长门僧一样。


[彤云秘道]

  在彤云山的山腹中有很多错综复杂的秘道,古风尘指点给阿堪提的只是其中最适合行军的一条,此外还有很多狭小仅供一人行走的道路。有人说古尔沁部落中还有一些人在奔回洞口的时候迷路,从此就一直生活在山腹中,寻找着逊王的踪迹。这个说法比较荒诞不经。还有一种说法是当时古尔沁队伍中有一个合萨,诅咒阴谋者的后代也会被封死在这地道中,因为古尔沁部落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不太可能有合萨,所以也不可信。不过吕青阳的后人中,倒确实有人被关在了山腹里,就是后来蛮族的英雄吕戈·纳戈尔轰加·帕苏尔。


【羽落凡尘】

  古风尘没有等来他的兄弟。

  他虽然是九州历史上最伟大的算学家,但却没有算出阿堪提之死,这让古风尘更加确定了那条让他绝望的星象学原则:星象学家不可自算。虽然这条原则在他死后才真正确立,但无疑他已经感到了这原则的拨弄。

  在他的一生中,他无数次地推测自己的未来,但在其他事情上清晰如同树木枝干的星象轨迹,在有关他自己的事上便模糊得好似在云雾中。为了验证这个道理,他收了很多弟子,传授皇极经天派的算法,并让他们来测算古风尘自己的未来,虽然这些弟子中没有一个有他的资质,但算起他的运道,却比他自己要清晰准确得多。

  可是古风尘不敢告诉弟子自己真正的目标。

  古风尘只能一个人推测,从其他各个侧面,试图得到未来的启示,但是没有用,只要这个侧面可能推理出自己的未来,他就完全得不到确定的结果。

  他在皇极经天派的第一本也是最著名的典籍《天野分皇卷》中写道:“星象学家是独立在计算体系之外的。”这是一句非常无奈的话,古风尘为了自己的心愿努力研究星象学,但这却让他越发地远离了能被测算的范畴。

  从瀚州归来后,他凭借着同时代没有人能媲美的星象学造诣迅速得到了羽族宗教元极道的认同,然后他一路攀升,从辅祭、司祭一直到大司祭,仅仅用了三年时间,这不仅是空前,也是绝后的。

  古风尘在羽族的宗教地位不断提升,这不仅是由于他无与伦比的数学天才,更是因为他有执著的心,他不惜用最毒辣的手段去陷害或杀死他的敌人——从侍童到司祭。很多人无法理解古风尘身为羽族的大司祭,究竟为何要如此削弱羽族自己的力量,在他担任大司祭的那年中,他成为最可怕的权臣,也是公认的奸臣。

  古风尘在任大司祭的一年中,就裁减了将近一半的军费,《北宁纪典》中写“一营之中,箭不及万,弓不满百,镂蚀锈瀣,所在多有。”在剩下的军力中,古风尘还派出相当一部分去骚扰晋北,使得晋北无暇南顾,变相增强了古伦俄对诸侯的控制。

  作为皇极经天派的创始人,古风尘更下令在全国各地修建测量星野的皇极经天仪,这本来无可厚非,后世也将它们视为重要的星象学装置,但是这些仪器非但占地巨大,更多在军事要冲,为了修筑这些仪器,羽族的一些哨卡被迫迁移,有些甚至整编制地撤除。

  这一切都指向唯一的目的:为阿堪提肃清进攻羽族的道路。

  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羽族历史上空前也绝后的叛国者,古风尘是名副其实的。

  曾是古风尘支持者的羽族城邦领主们很快就发觉了此人的狼子野心,但是古风尘出色的政治手腕使得他和羽族皇室保持了相当好的关系,皇室依然支持古风尘,城邦领主和大贵族们也不敢公然跳出来反对,但是一股反对古风尘的势力已经悄悄地凝结起来。古风尘知道这件事,但是他无法阻止。他的回应是变本加厉地推行暴政,试图在反对他的力量没有完全爆发前,把羽族的军事系统彻底废掉。

  他在期待着他的兄弟,逊王阿堪提,但他还不知道他兄弟的头颅已经挂在了北都城的城门上。

  让古风尘望眼欲穿的蛮族骑兵没有来,被贵族们煽动的平民暴乱却已经发生,贵族们以“民意”为依托要把古风尘这个大司祭罢免,甚至将他治罪,连羽族皇室的皇太妃也因此受到波及,激动的平民们认为古风尘之所以嚣张跋扈,是得到了皇太妃的纵容,两人有着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暴动的平民们成群结队地冲入青都,古风尘望着逼近的人山人海,知道自己长达十余年的图谋化为泡影了。

  圣王八年秋,九州最伟大的算学家、皇极经天派创始人、羽族大司祭、罪人、叛国者古风尘站在高大的神木顶端,看着下面如同蝼蚁般的民众。他发下毒誓令命运惩罚所有阻挠他的人,之后微笑着点燃了神木,巨大的火焰吞没了树屋和旋梯,他纵身一跃,消失在火焰之中。

  古风尘不是秘术师,他甚至无法飞行,他无疑是死去了,但没有人能从巨大的火场中找到他的尸骨。

  从辰月的立场来看,古伦俄希望的是蛮羽和东陆都具有强大的实力,从而达到一个巨大的平衡,但古风尘削弱羽族的想法无疑偏离了古伦俄的原意。他可以看到天地运行的轨迹,但他却没有看到爱可以让一个最强大的星象学家盲目到什么程度。

  大胤圣王八年,神使古伦俄在北陆选择的两个同路人,先后殒命。

  而在那之前,古伦俄自己也遇到了黑夜中潜藏的敌手。


[元极道]

  元极道是羽人的宗教,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星象流派。在元极道的星象理论中,十二颗主星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它们组成循环转动的巨轮,大地上的万物都受这个巨轮的影响表现出循环的变化。天启城的十二城门就是按照十二主星的顺序建立,秘术的十二类型也和这十二主星一一对应。元极道虽然只是羽人的宗教,但对十二星的阐释却影响了九州各族。


[皇太妃]

  古风尘对皇太妃有着非分之想,这件事并未记录在羽族的历史里,但是街谈巷议很多。这虽然能解释他的一些荒悖之举,但终究过于耸人听闻,皇太妃云容与古风尘年龄接近,在她婚后不久,羽皇病逝,年幼的新羽皇是她的亲生儿子,登基时只有七岁,她就担负起监国重任。她开朗果敢,纤手铁腕,在羽皇年幼时强有力地弹压诸城邦,维护自己家族的尊严,她又深爱自己的儿子,对权力并不恋栈,在儿子成年后,立刻就在新的大司祭主持下,把军政大权交还给儿子,从此再也不过问国政。这样一位贤明的太妃会和宗教领袖大司祭有不洁的暧昧,确实令人难以理解。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是,最初给予古风尘大力支持,乃至令他登上大司祭宝座的,确实也是这位云容皇太妃。

《九州志·葵花之卷》(8)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