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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文】燃烧 新世界·逃离疯人院13

2023-07-20 07:05 作者:MERFLOWERS  | 我要投稿


逃离疯人院 13 :“掠夺”

华立风仿佛跌入了一场浓重的梦境。梦境里的空气粘腻、沉重,肺里像灌满了木胶,他连呼吸都要拼尽全力。如坠深海,他挣扎着向上游,可是周围一片黑暗,找不到光亮,他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哪里,出了问题……他努力回想着和海鸥相处的一切。

 

他不是没有破绽。

 

【“她今天突然发疯,把餐食全部打翻,就是为了转移护士注意力,藏起这把水果刀。”】

 

不对,哪里不对。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海鸥于莲打翻了餐食。或许他能从隔壁听到于莲发疯,但是他怎么知道于莲发疯的时候打翻餐食的细节?

 

他不是没有暗示。

 

【“小朋友,你很聪明,镜子之后,藏着疯子。”】

 

我一直以为海鸥说的疯子指的是镜子里看到的人脸。可是当他在镜子里看到人脸时,海鸥就站在他的身后。换个角度来讲,海鸥也在镜子之后!

 

一切并非无迹可循,可是他下意识地忽视了。他似乎对海鸥有种天然的信任,海鸥又擅长玩弄人心,让他完全忘记了海鸥也有可能是他的对立方。

 

粘腻的空气变得稀疏,华立风好像能呼吸了。久违的空气灌入身体,他挣脱了深海,遽然睁开了眼。

 

刺眼的白炽灯煌如白昼,华立风下意识闭上眼睛,半晌才适应如此强烈的光。再度睁眼时,他看清了他的四周围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那些医生戴着口罩,面无表情,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举到胸前,拿着闪着金属光泽的手术刀,手臂与身体保持着异常精准的角度。他们冷漠而机械的眼球紧紧盯着手术床上的华立风。

 

见到华立风醒来,他们的眼球动了动,面部肌肉也有所变化。华立风几乎能想象到,口罩下,他们那不约而同机械上扬的诡异嘴角。

 

“呵呵呵呵……”“诶嘿哈哈哈!”“桀桀、桀桀……”疯子抑制不住的癫笑从口罩后涌出,让人毛骨悚然。

 

“实验品130号醒啦!”“哈哈哈他醒啦!”“哇唔!桀桀!呵呵呵呵!”

 

“唔……”华立风挣扎起来,但是身体好像被打了麻药,几乎动不了,连说话都很吃力,发不出清楚的音节。

 

他的背后透着金属的冷,华立风知道自己躺在手术床上,他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手术床就是他的砧板,而屠夫们站在砧板的四面八方。

 

他看到自己的手腕也被锁链紧紧锁住,即使麻药药效过了,他也没办法逃离。

 

华立风绝望地闭上眼,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迎接什么形式的死亡,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死状——实验品129号那惊恐、狰狞的模样——他很快就是络腮胡医生手里的下一份资料了。

 

围着手术床的“医生”忽然停止了癫笑,散开一个角。华立风听到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噔”“噔”声,那脚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脚步声停在他耳边,令人反胃血腥味钻入鼻间,除了血腥味,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檀香与雪松的味道,血腥味没有那么难闻了。华立风睁开眼,只见海鸥戴着白色口罩,穿着沾满血的白大褂。

 

华立风认出白大褂的血迹形状,是李尘身上的那件。海鸥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很冷漠。他正不徐不急地戴橡胶手套。骨节分明的手优雅地套进白色的橡胶里,橡胶手套紧密地贴上他的皮肤,他戴手套的动作就像弹钢琴那样斯文儒雅,随意从容——如果忽视他白大褂上喷溅的血的话。

 

“唔!”华立风挣扎起来,海鸥像无情的解剖师,忙完上一个小白鼠,就要抓紧时间对下一只小白鼠动手。

 

“嘘。”海鸥捂住他的嘴,俯身在他耳旁,“安静。”

 

华立风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养成了听海鸥话的习惯,即使在这样的情境下,海鸥让他安静,他还真就不动了。立风只觉得耳朵好痒,即便身体像是打了麻药,本不应该有如此鲜明的知觉,他还是能感受到海鸥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

 

海鸥似乎很满意,短促地笑了一声。周围的“医生”也开始如疯鬼一样癫笑起来。

 

“好听话啊!”“他好乖!”“唔~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吧!”“桀桀,那就,桀桀,什么都做吧!”“130号好乖,好可爱,好喜欢啊!”“好想对他动手啊!”“我也想要130当我的实验品!好想要!好想要啊!”

 

海鸥视若罔闻,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从捂着华立风的嘴上移开,转而到华立风的下颌,五指用力,他微微一捏,华立风被迫张开嘴,海鸥的手又开始摩挲着他柔软的唇。手指隔着橡胶手套用力按下,又如点水般离开,如此重复多次,立风的唇被生生磨出玫瑰般娇艳的颜色。

 

“好漂亮啊。”海鸥笑着夸他。

 

为什么……怎么发展成这样……华立风羞耻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了,现在折磨他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硬生生被海鸥逼出了眼泪。

 

“睁眼。”

 

海鸥又对他发出冰冷的指令,他不愿意睁开。可是海鸥的声音又耐心又好听,立风控制不住地听话,乖乖地睁眼看他。

 

那些“医生”又兴奋起来,吱哇乱叫,他们已经不再保持医生的假面,双手不再放在胸前,保持规整的弧度,而是开始举着手术刀手舞足蹈。

 

那手指玩够了他的唇,又移到立风的喉结和锁骨处。手掌用力,抚弄着那些旖旎的凹陷和突起。少年身体的这块地方弧度柔和,像江南水乡的青山,起伏连绵,海鸥的手成了贪玩的旅客,就在这山水间肆意游览,反复徘徊。

 

喉结一下又一下地压着呼吸道,立风被他搞得呼吸困难,脸上泛起缺氧难耐的红晕。

 

那手终于离开了这江南山水,寻找新的风景了。

 

手开始下移。别,别再继续了。他几乎是哀求地想着。

 

海鸥温热的手停在他的衣领处。衣领的扣子阻止了他的动作,关上了一道暧昧的大门。海鸥的手在衣领处停了会,终于离开了他的皮肤。

 

立风心里松了口气,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谁知一口气还没松出去,他就听到了衣物的摩挲声。他后知后觉——海鸥在解他衣服的扣子。

 

修长的手指游刃有余地在衣物间动作,一颗、两颗、三颗……

 

“医生”们的笑声更疯狂了,随着海鸥的动作,几乎要冲破这个房间。他们吱哇乱叫,手舞足蹈,癫狂大笑,开始扯着身上的衣服,白大褂被撕得乱七八糟。

 

华立风眼角都红了。他想闭眼,海鸥又不让他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海鸥的话,又气恼又羞耻。

 

海鸥的手还是钻了进来。

 

他留了一颗扣子没解,这颗扣子让立风的衣服起码不会散开,似乎有点绅士味道,让立风的身体不被别人看到。可海鸥的手却带着暧昧的掠夺,从扣子的空隙中探入,顺着华立风的腰线下滑,动作野性又张狂,刺激着在场人的神经。

 

华立风却微微一愣,他身体里的麻药还有一点残留,但是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相反,他被海鸥弄得更加敏感。海鸥的手进入到他的衣服后,看似在用力地抚摸他、掠夺他,但实际上并没有碰到他,而是和他的皮肤隔着一定的距离,那距离很小,小到华立风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可是那只手又克制地保持着距离,丝毫没有碰到自己。

 

海鸥掠夺实验品的动作让房间里的“医生”彻底露出了疯狂的本真。他们兴奋地尖叫着,扭曲着,身上的白大褂被完全撕开,露出里面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他们互相扔着手术刀,甚至开始癫狂地拿手术刀捅着自己和别的医生。

 

海鸥俯下身,如野兽一般嗅着立风身上的味道。鼻尖在立风的锁骨处划过,在柔顺的脖颈处停留了一会,一只手仍然停留在他的衣服底下,另一只手却轻轻地抓住立风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扬起脖子。海鸥的唇不可避免地贴上了他的脖子,旖旎的痒意让立风忍不住地缩了一下。

 

“能动了吗?”海鸥很快地挪开唇,在立风耳边极轻地说了一声,在外人看来就像疯狂的野兽咬住猎物的脖子,准备撕开血管,开动大餐。

 

可只有华立风知道,海鸥的声音轻柔,带着点安抚,似乎知道他已经忍到了极限,受了很大的委屈,那是哄小朋友似的温柔。

 

华立风可怜地呜咽一声,幅度极小地点头,侧脸碰到海鸥的头发,很痒。

 

“听话哦。”海鸥又很温柔地说了一句。

 

华立风本来就听他的话,现在只会更听。

 

海鸥轻笑一声,手从立风的衣服里钻出来。他拿起实验台上金属盘里的钥匙,咔哒一声,华立风手上的锁链掉了。

 

“医生”们——此时已经完全撕掉了白大褂,露出病号服的疯子们,听到锁链落地的声音后,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们。

 

那眼神不再机械而冰冷,是渴求、殷切,如久旱逢甘霖般渴望。

 

海鸥把锁链捡起来,丢到金属盘中,金属碰撞的声音很响,他们的眼里不约而同地燃起了嫉妒、愤恨、恐惧,猛然冲上实验台,开始争抢金属盘里的锁链。

 

争抢间,金属碰撞的声音更为剧烈,而他们的举动也更为疯狂,互相撕咬,尖叫,扯头发,拿手术刀乱刺。

 

华立风从手术床上坐起,眼前的画面如中世纪古典时代艺术家的油画,油画里神话中的神如魔鬼般互相背刺。

 

他第一次直面这疯癫的血腥。浑身无力又恐惧。海鸥微微俯身,让华立风的双手搂着自己的脖子,把人抱了起来,在这场疯癫秀中悄然退场。

 

海鸥抱着使不上力的立风潜入到黑暗的通道里。立风紧紧地搂着海鸥的脖子,身体微微颤抖着,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海鸥抱着他蹲下身,手抚着立风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别怕,别怕,对不起。”

 

他终于敢睁开眼睛了,眼前骤然光亮,海鸥停在207的镜子后,打开了镜子。这一次睁开眼,和他刚醒时一样看到了刺眼的光。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海鸥很快伸手,遮在了他的眼前,为他抵挡刺目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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