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的另一面
事情的起因呢，是去年冬天时候，我爸觉得我在家搞什么电脑不咋赚钱的样子（确实不赚钱），就翻翻微信给我发了个号让我加一下，说这人在招人打游戏，给钱的。
嗯，也就是，俗称的“工作室”。
这是个足够引起我好奇心的话题。
魔兽世界，梦幻西游，剑网三，DNF等等，只要我接触过的网游，都有这群“老伙计”的身影，就算没有交易系统比如LOL那种的，练号卖号也能开的起来。
然而对这个群体，多数人的了解恐怕止于游戏里看见的一个或一堆脚本走位的角色，早年间我也如此。
后来在B站有看过几个播放量不错的相关视频，怎么说呢，内容有是有点的，但没说到点子上，稍微核心的问题都含糊其词，甚至直接‘这个话题有点敏感就不说了’
去搜更多这方面的视频，也没找到一个能把话说明白了的，多数都是外行人脑补的内容，视频素材来自淘宝上卖搬砖主机的卖家秀视频和工作室翻车的新闻报导片段，有些还配了煽动性的文案将工作室无限妖魔化来讨好玩家群体吸粉……
其实做这一块的科普挺费力不讨好的，总会得罪一部分人，要么像是给工作室洗地，要么像是给游戏运营洗地，总是会被骂。
这类型的争论里，最让我困惑的是很多人都把工作室和商人分开来看待，觉得这是两个完全无关的群体。
我自己是手里有几千万就想玩转一下拍卖行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人，所以很难想想手里有最多金币的一群人会不去碰市场，老老实实的刷钱便宜卖给玩家。
之前倒也认识一家工作室，就在隔壁小区，是老弟的朋友开的，不过人家是“DNF太费钱了，这样能省点”这种理由买的几组机器，打的金基本都自用了，都没指望多余出来卖的金能回本，本质上跟搬砖玩家差不多，观察不到什么正经工作室的生态。
所以，既然有满足一下好奇心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住了。
哦，在开始讲这段故事之前，还是先说一下我个人对工作室的态度吧，感觉三观不合的直接出去，别浪费时间看完再挑刺来对线，没时间奉陪。
首先呢，我自己在游戏里遇见工作室是会举报的，如果游戏设定支持PK还会杀一波，无关道德无关法律，纯是因为觉得“看着好烦哦”
就算没有工作室刷金刷材料，就能全区玩家都排队买我手动搬的那点石头么？不存在的。能供不应求我想卖多少钱就随便定价么？不存在的。
有市场设定的游戏，能定价都是商人，不管商人有没有自己开工作室去刷，都不是无辜的，在这部分上能影响我游戏体验的永远都不是那些工作室号，而是商人号。
至于说游戏因为工作室泛滥而进行改版导致影响正常玩家的游戏体验，有也是少部分，真正能逼的玩家弃坑的游戏体验都不是因为这个的。
魔兽从硬核到快餐化是因为工作室？
剑三从武侠题材变成古装战争故事是因为工作室？
地下城一年比一年贵的礼包是因为工作室？
醒醒好么，这锅就该游戏官方背的，别信节奏大师瞎甩的锅了。
对一个不指望搬砖发财的玩家来说，工作室的影响真的就只有“看着不顺眼”这种程度而已。
至于喜欢搬砖，把这当成个核心玩法的玩家，接下来的话可能有所得罪，在此先行道歉。
开放市场的设定初心是好的，很有带入感，这份游戏玩到“我赚了”的感觉可比后来的礼包买赚了要纯粹的多。
可惜深度现实感的设定无一能避免来自现实的背刺，有市场就有商人，就没办法给玩家一个公平的游戏体验，现实中没办法的事，总不能指望搬到游戏里就能解决了。
最开始这只是个玩家游戏体验的问题，后来吧，就变味了。
市场设定成了策划圈子里心照不宣的捞钱后门，最赚钱的商人就算不是内部人员也是他们的白手套。
没错，这话是我一个外行脑补说出来的，没证据。
可是啊，举个例子。
地下城的某次改版，喇叭不能从盒子里开出来了，一夜之间市价翻了十倍。
这个改动，是纯粹的为了玩家的游戏体验，官方人员中没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获利，发财的全都是野生的商人玩家。
这话说出来谁能信呢？
嗯，商人相关的话题不是重点，有点跑题了，拉回来。
所以说搬砖玩家玩这种游戏图的是个啥嘛。
上面被商人剥削着，下面被工作室效率碾压挤兑着，刷到吐买个氪金礼包，去打本还要因为装备强化跟不上被运营方筛选出来的“核心玩家”踢来踢去。
在这种垃圾的游戏体验里，工作室和商人的影响都是少部分的，让非重金打造角色的游戏内容止于给氪金玩家刷材料刷金币的烂运营才是罪魁祸首。
看，这么说又很像是给工作室洗地了对吧？
您要是非得这么去理解，那您没毛病，下面也不用看了，X掉网页省时间。
那，回到文章开头，继续讲故事，随心情分段吧，排版能好看点，就当UU体小说看。
1
这家工作室的老板，这里就叫A哥吧。
跟A哥通了电话，简单聊了几句，问明白地址就直接打车过去了。
这是家主打魔兽怀旧服的工作室，以前也干过DNF，现在这个项目更赚更稳，就转型了。
我之前玩过魔兽，算开服那两年的玩家吧，有一定经验。
2
不过当时太小，基本都瞎玩，其实也没啥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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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话肯定没跟A哥说。
就像面试工作一样，装个哔，装的像是对方的人才缺口的样子，先把高冷的人设立起来接下来才好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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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之后发现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游戏开服时间太短，工作室还没进入脚本时代，打金是手动的。
这就很有诱惑力了。
魔兽怀旧服和FF14一样，是我一度很想入坑，又怕肝不动放弃的游戏。
现在去肝这个蛮想玩的游戏不但有人出点卡还给工资，这好事一拍即合啊。
于是当天就说定了晚上来上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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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这要是个盯着看挂的活，项目又是DNF之类不感兴趣的，很可能就是去溜达一圈，套点感兴趣的话，偷拍几张照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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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班是要倒班的，不会总上夜班或者白班，面试门槛之一就是要能上夜班，因为找来的打工者很可能有中学生年龄的，家长不让出来上夜班很正常。
回家吃顿饭躺一会，晚上就很专业自带拖鞋茶水零食去上夜班了，进门分发一圈水果刷一波同事好感度就上工。
下午面试的时候这家有三组机器，我是第四组，现配起来的，晚上我去的时候还没完工，学到了不少干货，这个后面再讲。
机器是A哥自己弄的简装机，整体除了多开工作台（就上面图片里键盘旁边那几个按钮）不是现场做的之外都是当场拼起来的，看得出硬件功底很扎实，分不清显卡和风扇的门外汉估计干不了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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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机注册账号充月卡这段时间跟A哥聊了些工作室的事，得知一二组机器是从DNF时期跟过来开荒的老员工，第三组机器是夜班管事，这里就叫B哥吧。这个项目也是B哥带来的，最开始A哥他们几个还研究猎人单刷带人之类的，B哥从另一家工作室带来了一牧四法多开的打法，算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其实对于个人，单刷也蛮赚的，不过这样就干不出规模了，操作员学会了流程自己回家也能赚这钱，还不用给老板抽成。
看前三组机器的养成进度，也就刚起号一两天的样子，我算是这个项目的第一个打工。
A哥弄好机器交代一番之后就走了，夜班归B哥管，B哥奔四的人了，很社会，聊起来有些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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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玩的时候用的职业是小德和牧师，走奶，升级全靠跟小伙伴组队。
工作室这牧师自带四个法师保镖，玩着可真是太爽了，自己在家玩都不一定有这游戏体验。
前期还只是打怪爽，后面涉及PVP了就真的是爽上天，60版本早期数据还没膨胀，就是版本毕业的角色也不能一两个人打五个，落单的联盟玩家看这有几个穷的马都没有的工作室号走在野外，很难不起杀心，然后各种被反杀，就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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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建立在技术上的，多开操作蛮繁琐的，不熟悉这个游戏的同事基本都是被屠杀。
不会玩的人能有多不会玩呢？有个干了三天还指着魔兽图标问我这是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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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
很多人觉得打游戏嘛肯定很简单啦，就来应聘的，有的连鼠标都用不明白，所以会讲清楚有三天试用期来学习，就这还有学不明白的……
按说这种试用期不该给工资的，不过这一行不管多水，试用期都会给工资，避免一切纠纷。
试用期不过的话就直接结钱走人了，过了要再压7天，第十天开始日结，压的工资离职结。
练号期间是一天一百，满级后按打金算提成，我的话是满一个工没有低于140的时候，同事里也有天天不超过80的……
不过我经常半个工就接个电话出去浪了。
所以大概A哥其实挺讨厌我的吧，又不好开口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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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哥是之前完全没接触过这个游戏的，B哥也是怀旧服才开始研究这个游戏，都没啥深刻理解，所以也不是很懂哪些东西值钱，就干刷本，材料丢拍卖，垃圾甩商店，见金结钱，只卖金，后期卖金只走平台。
这跟我之前想的工作室有那么多金肯定会玩弄拍卖行完全不是一回事，后来了解的多了才知道，真正有后台的商人压根不屑于赚工作室这点蚊子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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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作室能赚多少呢？
当时的金价，一天两个班打的金卖800~1000+不成问题，而且很抢手不愁卖，扣了人工成本一组机器一天500打底，机器的成本按我的了解估算这一组机器（5主机2显示器+杂七杂八）不超过4000，像A哥这样自己用不知道多少手的零件拼简装机成本还要低很多。
用A哥自己的话说，就是一组机器不能月入过万就没必要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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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聊起DNF的时候，A哥是个休闲玩家，就，站街，刷喇叭聘7，啥本也不打，听说我能刷普雷就觉得贼厉害了的那种。
所以这个工作室干DNF的时期也像魔兽一样，是干刷金卖金的，没啥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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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说到寿命问题了，这一行很少有专门干一个游戏的，大多数都是看行情，今天DNF火了就干几个月DNF，明天魔兽火了就干几个月魔兽，从玩家角度看好像一个游戏里总是有工作室，但其实不总是同一批工作室，这批走了机器账号甩卖给下一批接盘的。
就魔兽这么好的项目，用A哥的话说，也就是赚笔过年的钱，不能更长了。
有些老板就看一眼平台金价，问问稳定性和收益，就把盘子买下了，回去自己出问题不赚钱也没售后，不过上家问题太明显还是跑不了的，干这一行的也没几个善茬……
这也是为啥都100级了还能看见工作室号往格蓝迪跑，有些老板是真的不懂行，买的教程是三五年前的，也真能卖的出去，因为赔了是正常事，赔了就换下个项目，没工夫深研究为啥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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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有趣，这家工作室的员工基本都干过DNF，有的是给工作室打过工，有的自己就开过工作室，最次也是像我这样干过散户代练的，有些不玩了，有些还在玩，有时候就明明一屋子人都在打魔兽，聊的却是DNF。
有的小兄弟甚至早上领了工资晚上就变成DNF里的礼包了。
边充钱边骂老马。
还常YY着魔兽要是腾讯代理会是啥样，聊的比知乎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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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分服务器的嘛，所以都不是一个服的，游戏里也就没啥可交流的了，最多提点新人几句。
刷起金来的时候也没啥话说。
就是有种比较值钱的材料叫正义宝珠，掉率蛮低的，刷到掉正义宝珠的地方时候，好多人边打怪边嘴里念叨着“正义！正义！”
我们还都是统一用的亡灵种族，打的怪是用圣光的十字军，这个场面就感觉异常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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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哥不懂这个游戏，也不自己动手打金，白班有空闲机器的时候就很咸鱼的在那玩卡丁车。
倒是A嫂玩的还行，负责带白班教新人。
呃，别觉着干工作室的都是汉子啊。
女打工女老板也是有的，算人头比例算是比较少的，但也是有的……
啥？A嫂漂亮么？都说是A嫂了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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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建号阶段都是A哥负责的。
统一选部落，因为A哥觉得部落玩家都比较血性。
就是说玩起来容易上头，打架容易想氪金变强。
我没告诉他买金的玩家一般都是PVE的……
重点是一定要女角色，与玩家有社交优势。
大哥，部落女角色简直辣眼睛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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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特么都是女亡灵。
用同事的话说。
“这磕碜的亡灵看久了，见个女巨魔都觉着眉清目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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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部落还有个原因是最早B哥起的一组号就是联盟的，是个联盟弱势服，事后我查人口比是1：7。
然后被杀的很惨，给了他们联盟玩家靠不住的错觉。
其实那个服联盟野人玩家死的比工作室还要惨……
让人无语的是，有两个同事还真因为用的女牧师（亡灵）就勾搭上土豪玩家了。
俩老爷们整天商量着怎么卖萌。
所以说，人啊，千万别网恋，电脑那边的不一定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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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情好的项目并不多见，像魔兽怀旧服这样的就是业界狂欢了。
开服一个月之后还普通玩家随便打怪掉个垃圾绿装丢NPC商店都能值五毛的，可能我玩的游戏少吧，就见过这么一个了。
到了什么程度呢？
网吧和学校门口也有贴的，不过没拍。
虽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工作，但其实在十八线城市也不是那么上不了台面。
在某些地方甚至因为给社会闲散人员提供就业机会而拿到一些扶持，当然，只是个例，细想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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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哥这里偶尔也会有其他工作室的老板来串门。
有一次就很炫宝的让隔壁老板看我操作。
很风骚的拉了两波怪一顿走A。
然后就灭队了。
“就这？”
“啊，这次失误了，让人看着会紧张嘛。”
所以说，我感觉A哥其实蛮讨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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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同事被这个游戏的魅力折服，回家之后自己充了月卡开始干的。
上班魔兽下班回家还是魔兽，都不怎么睡觉的，是真的肝。
年轻真好。
猝死了也没那么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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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甲是个宅，一片快手抖音里就他一个看B站。
有时候聊天就很尬。
同事乙问他看啥呢。
“德国骨科。”
“就大夫治病的故事呗？”
“……啊对，德意志技术世界第一”
“没意思。”
我在旁边快憋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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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结束之前说说B哥吧。
其实A哥不怎么在工作室呆着的，B哥接触的反而更多一些。
只是聊天太社会了聊不到一块去，具体内容写出来怕不过审。
嗯，仔细想了想是肯定不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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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哥基本就是个典型的工作室老板了。
对我这样能玩明白的管理是很松的，爱怎么自己折腾也不问，到点下班号上有金币就行，上半宿目标达成了下半宿泡在图书馆里看书都不管的。
但是去给他建议的话，就一点也不听了。
“咱们这套玩法是人家已经赚到钱了的，所以照搬就行了，不去改动也一样能赚。”
“咱们是工作室，就不要去考虑普通玩家怎么玩了，就按这套流程干。”
挺轻松的东西弄的像加盟企业一样严肃，是工作室的号用唤醒不回蓝啊还是工作室的号造的机器人不给修装备啊？
脚本工作室开的久了自己活的也像个脚本了，平时还挺好的个人，工作起来就死气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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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哥相对年轻一些办事就很灵活，上班第二天我优化了他们的输出宏，表现的十分专业，当即决定免了试用期，第七天开始领钱。
也有叫我夜班时候看新人有学习能力就教点提升效率的技巧，不过我是不问到头上就不教的。
不管是啥游戏吧，很多深度玩家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喜欢对萌新指点或指指点点。
我也多少有点这毛病，不过一般不菜到我脸上的话是懒得去教的。
菜也是游戏乐趣的一部分，甚至很多时候最有趣时期就是最菜的时期，干嘛要剥夺他人的乐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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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A哥不答应给我涨工资。
所以说他讨厌我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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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是很心塞的事，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教出去之后不知道会被理解成什么鸟样子。
工作室里基本都是萌新，因为正经老玩家想赚钱的都去单刷了，比打工赚的多。
真正用到我教的也就是一个对班的兄弟，就同一组机器，我白班他夜班的那种。
能萌新到什么程度呢。
交班时候说牧师这个治疗宝珠再升一级之后就能穿了，留着到时候换上。
再交班的时候牧师拿上治疗宝珠了。
四个法师副手都拿着治疗宝珠，主手空着，前一天我打了一宿换上的四把双手法杖都没了。
“今天这伤害不对劲，总容易死，你注意着点啊。”
对班兄弟严肃的交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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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个演讲里说人可以按属性划分四个象限，分一二三四等，当时并不认同。
”第一等的是聪明且勤奋的。
第二等的是聪明但懒惰的。
第三等的是愚蠢又懒惰的。“
最烂的是愚蠢又特么勤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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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m
接下来的经历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纠结于怎么把这部分写出来卡了几个月，不然应该过完年就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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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哥的工作室打工了差不多一个月吧，具体多久没记。
这期间看着这个项目从4组机器发展到一屋子10组机器，再到开了第二家魔兽工作室，从入不敷出到日入过万。
基本是见到了这个行业成功的一面吧。
辞职是因为家里出事我要每天在医院陪护了，还蛮遗憾的，刚把对班的调教好，还没爽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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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时候跟表哥聊到了工作室的事。
表哥十分心动，表示给我也整一个。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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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表哥竟然把类似下次一定的客气话当真了。
大概刚入冬的时候吧，忽然叫我出去，介绍了他的好哥们，之后就叫他C哥吧。
C哥是个小饭馆老板，我们三个在他的店里撸着串，讨论了工作室的发展前景与技术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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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表哥跟我说有意拉C哥投资开一家工作室，找我做技术股，开价是两成分红，打金另按打工算。
八成是赚不到啥钱吧，但能从失败的角度体会一下工作室的发展也是蛮感兴趣的。
是的，还没开始干，我就认定了事不可成。
我自认是个能力中等偏下的狗混子，过往经验来讲，如果某个场合需要我站出来carry了，那基本就离GG不远了，除非对手太菜，而这次显然不是。
背后议论自家亲戚不太好，总之呢，表哥这人也是挺一言难尽的，这事有我和表哥出马，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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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我们三个讨论了细节的分工。
C哥和表哥分头找房子，我物色要入驻的服务器，这是个需要反复建号探路的活，很杀时间。
其实A哥选服务器的方法一点也不废时间，看一眼金价，挑最贵的进就行了。
至于进去之后打架厉不厉害，同行竞争是否激烈，就跟A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玩。
从主城杀到副本门口浪费四个小时还是费心费力协调同行稳定物价都是打工的事，老板不操心这个。
嗯……不懂行情也是一方面啦。
不过我自己上手开荒肯定选难度低的嘛，顺便还照顾员工的游戏舒适度，啧，就冲着这份人文关怀我就不是个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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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员工，我是第一时间就先说好了其他活都能干，唯独不负责招人的。
然后当天晚上就接到表哥的电话，问我有没有同学能来干的。
……先不说别的哈。
“哥，你知道我毕业几年了不？”
“啊？你毕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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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讨论之后，表哥折衷的表示，找几个能在前期不见钱的时候来帮忙顶着的哥们就行。
我怎么觉着要求更过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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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表哥很无奈的说他负责联系几个兄弟来帮忙，就是这些兄弟都是粗人，不大好教，得让我多费心。
而无知的我尚不清楚前方是怎样的命运，还特么哼哈的答应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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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找好了房子。
表哥是个身高180+体重190+的彪形大汉.
C哥比表哥还要大一圈。
表哥找的几个兄弟比C哥还要大上一圈。
收拾房子的时候活像是来抄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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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哥是个很难合作的人，控制欲过强。
如果对某事完全不了解，并且试图了解未果，那么他会把这个活交出来。
而稍微能了解一点的事，执行方案就必须按他规划的来，不管效率不效率。
比外行插手内行更可怕的是半吊子插手内行事。
C哥是正经玩过魔兽的，老不老玩家咱不知道，但人家自己觉得很资深，很懂。
具体有多懂呢，法杖属性不会挑就算了，连智力不加魔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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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机器选购上就起了冲突，冲突点倒不在于价格，反正不是我花钱。
直接就没让我列配置单，对机器配置C哥有自己的想法。
具体的想法是：
“我有个哥们正干着这个呢，让他帮忙订两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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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强忍着没当面问出来“你自己有门路还找我干鸡毛？”的话来。
晚上表哥在电话里跟我解释了很久，核心思想没说出来，但也挺好领会的。
人傻钱多速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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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说，C哥的哥们一组机器起码赚了两千。
为了防止这个哥们再误我事，我让C哥带我去参观了一下他的工作室。
回来之后跟C哥畅谈半宿，辅以视频图片证据给他哥们的那套定性为了土法炼钢，从硬件到刷图路线到技能加点都喷的狗屁不是，讲的很有道理，很专业，总算把C哥唬住了。
嗯，就镇住了三天。
之后为了用专业性镇住C哥别乱搞，我还翻出了珍藏十多年的魔兽攻略本，还在工作室墙上贴了张艾泽拉斯大地图，带飞艇路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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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还真没发现，这一行能赚钱的门槛其实蛮高的。
就技术上来举例：
显示器并排放跟并列放能差出一半的空间利用率，A哥那套集成架子放机器，一面墙的数量吧，在C哥的哥们那放了个两室一厅。
规模大不起来，那就是小打小闹，赔也赔不了多少，赚也赚不了多少。
这样的空间规划，想再大就得再租房，管理成本和房租翻倍才能做到合理规划一间房的程度。
最要命的是上图这个工作台，这套玩法要五台机器嘛，一台牧师四台法师，那几个按钮就是单接出来的法师输出宏和跟随喝水，这几个按钮就能操作法师需要的一切行动，对比上面的桌子上摆了五个键盘，学习时间成本用脚想都知道哪个久。
在一遍又一遍的教萌新上手游戏的时候金价可是每秒都在掉，晚成手一天就少卖了一天更高比例的金，这种可以避免的时间成本也是一种亏损。
但是机器买回来也退不了了，就只能这么凑合着用了。
我也有试着自制个工作台，祸害了自己家的一个键盘之后卡在了给按键编程这一步上，粗略估计了一下，按这个时间规划，从自学这玩意到能造出第一台来，起码一个月，C哥这摊子都不一定能撑一个月，算了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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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就一家卖白钢架子的，质量一般还不给上门安装，眼看着一组一组手动数的螺丝，回来安装时候愣是对不上数。
还好胜在便宜，家具市场里比较接近的东西是带小书柜的学习桌，价格比这样DIY贵了五倍以上。
跟几位大哥忙活了一下午才给拼上，这玩意其实挺沉的，一个人估计要忙活一宿。画了设计图他们也不看，就随便拼出个型凑合用了。
因为C哥坚持要见回头钱了才扩大规模，从练号开始到能打金起码小半个月，暂时不着急把机箱拆了节约空间，就先这么放着吧。主要是我懒。
自己装完机才明白A哥理线的电工技能颇有造诣，上图是A哥那50台机器的走线的空间，不到一米宽的地方还能下的去脚走路。
我这拼了10台机器，没几根线，就感觉半个房间都不能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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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开始就一点点体现出C哥买的这批机器各种坑了，不挤牙膏了，集中吐槽一波。
键盘从第一天就有坏的，最后总共坏了6个，当然这里只说天然坏的，后天玩坏的不算。
逼的我一顿优化键位布局，把五个号的功能集中在一个键盘上了，好处是不用换着按键盘了很省事，坏处是学习成本进一步提高，而且没有硬件连发，纯手动按，我这样玩着没啥激情的一天手按几千次技能就感觉特别累了。
分屏本身没毛病，是显示器有问题，分完四个小屏都是马赛克画质了，啥也看不清，就能判断一下有没有掉线的。
这方面有个问题我到现在都难以理解，但在A哥那确实每天都有发生，就是手动五开丢角色了没能察觉导致灭队，纳闷为啥会看不见……开怪之前扫一眼法师的小屏幕有那么难么……
还有刷了一宿没组队，牧师号一点经验都没有的……
不过这些菜法后来就感觉理所当然了，我教出来的犯过更多更菜的错误，这个后面说。
这个键盘同步器是真的坑，每天都要短路几次，还不支持切屏。
路由器也是坑，因为这两组机器一组是电信的一组是联通的，都总掉线那就不是网络问题了。
杂七杂八的问题还有很多，除了一天掉线几次和设备漏电我实在解决不了，其他的都想办法克服了。写出来就这么几句话，背后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心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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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机器，连上网，下载游戏，注册账号，充钱，创建角色，挨个号写宏，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正式开工，上午演示了一下怎么操作之后就挨个上手细化指导，正要排班的时候表哥的这票兄弟们接了个电话，一个不能在这里描述的案子事发了，都匆匆跑路。
嗯……这在我实际经历过的同事离职理由里还不算最离谱的，没啥可惊讶的了。
表哥也跟着跑路了两天，然后回来了“哎他们那事跟我没啥关系啊我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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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哥毕竟也是玩过的，4法1牧的打法也确实挺无脑的，所以教学没太多曲折。
等表哥又找来了D哥和F哥接手另一组机器的时候已经我把C哥教的差不多了。
教纯萌新就非常难受了。
我这么有素质肯定不好开口喷人啊，再菜也得好说好商量的教。
主要是D哥非常壮。
有多壮呢，都叫D哥了，自行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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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多开跑任务是真的跑不明白，而且刷怪升级效率并不慢，所以基本都只刷怪的。
就打怪，拣包，这么两个步骤的机械流程，D哥还要偷懒掉一半。
是的，干打怪不捡东西。
于是十多级时候我攒的初始家底就不够学技能了。
我倒不心疼买金花的钱，只是心疼等金的时间，选的服务器都是人多的，卖家来送金排队就排了三个小时。
F哥就是干混，打怪，没打明白，死，跑尸，多跑几次之后修装备，他在这混的几天等级没升了，反而配合D哥把买了准备一直用到满级的学技能钱给修装备修没了。
30级左右时候该进本了，没技能，没装备，啥怪都打不过。
于是又买了第二次金，翻了半宿拍卖行买了五身低级装备，才能继续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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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机器我和C哥倒班，另一组机器表哥和D哥倒班，这样安排，任何时候萌新都能有人可教。
想的倒是挺美的，D哥不问，C哥也不教，出啥毛病了D哥就摔摔打打的耍脾气，C哥也不看，就玩自己的。
没办法我只能延长007的时间，每天十七八个小时泡在工作室。
就这，C哥还嫌我教他们浪费升级的时间了。
嗯……
没错，这狗比玩上头了。
花两万雇一团人从小带到满级装备都带毕业不好么？
开什么工作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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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的过和能效率刷，这是两个装备档次，按我规划的升级路线会比无脑刷怪慢一天满级，但满级了就能直接效率刷金，不用额外去打任何装备。
可C哥着急升级，嗷嗷刷到满级之后嗷嗷跑去打金，体验就很难受，又来找我补救，还特么不想花钱买装备。
嗯……
所以说，花两万买毕业号都能买好几个了。
开什么工作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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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游戏怎么打这一块，C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开荒第三天就让我回去研究一下能不能用小德和萨满五开。
这事我当时还挺上心，因为牧法组队是不是最优解我心里也没底，工作室五开的打法最开始还是骑法呢，因为骑士只有联盟有，加血又没牧师的新星那样好上手可以无脑刷的技能，才优化成了现在的牧法格局，德萨都有加速，打的慢跑的快真不一定哪边强。
第二天见面我还没把写了半宿几千字的《论德萨代替牧法的可行性》论文传给C哥，他就来了句“我觉得战士五开也挺靠谱的”。
这次压根没搭理他，让他先把这组号刷到满级自己体验下哪里不足再针对性的调换职业。
刷图材料的处理呢，C哥的哥们是收上来自己盯着零卖的，既不扰乱市价又能扣一笔人工费，就是记账麻烦了点，不过他那是逆版本的月结工资，小孩也都不会认真看账单。
C哥就厉害了，既要赚人工费，又要日结，还不想记账，没满级时候就发明好了一套巨复杂的处理方案。
等到满级开始刷金了的时候。
“咱还是自产自销吧。”
不知道C哥是自己给那套方案忘了还是自己都嫌麻烦认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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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C哥讲了之前我白天往27金抬，我对班晚上19金甩的故事，说咱就直接避免这种情况吧。
卖东西最好还是统一好价格，没必要对班自己跟自己压价。
C哥深以为然，表示认同。
当天晚上
“咱不说好了都摆25么？你咋摆的17？”
“情况有点复杂，不是很好解释这事。”
我25的要是没卖出去就算了，我25的都卖空了你为啥还要往17压？
“刚摆上去就有个小子压着我的价出货，跟他杠了一天。”
哥你是赚钱来的还是耍脾气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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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组机器都是同一天建的号，第二组机器慢了一周多才满级，还是我爆肝了一天一宿升的最后几级，顺便把装备打全了能轻松刷金。
按说这也该到C哥预计的扩张时间了，第一组机器都卖了好几天金了。
但C哥表示自己挺忙的，把这活推给了表哥。
表哥也懒得干活，墨迹了几天之后问我当初是怎么接触到这行的，能不能琢磨一下用同样的渠道发广告。
嘿，说了你可能不信，是我爸介绍的，路子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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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招人的活就在表哥一天天“明天研究研究印点传单出去贴”的明日复明日中给拖没了。
我都怀疑C哥是得罪表哥了，才特意拉出来坑一波的。
原以为自己在A哥那干半天就跑出去浪了就够坑的了，表哥在工作室连半天都呆不够的，这还是平均天数。
C哥也是够奇葩，一点也没看出想赚钱的意思。
就说卖金吧，上平台把广告啊保障啊拉满，卖个两三百就要扣掉二三十，说黑也是挺黑的，但效果真的不错，当天摆上当天就能卖出去。
但是C哥连一块钱都不想让给平台，又嫌游戏里搞社交拉客户麻烦，又不想把这活交出来，在这最简单的一步经常能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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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拉大规模，分红也就无从谈起。
C哥见现金分钱肯分的比例又太低。
能有多低呢，见钱的日子我一天算上打车和吃饭最多倒贴24，这还没说不见钱的日子。
嗯，没错，他个开饭店的连饭都不给工作室管。
真·又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其他工作室都是包吃甚至包住的，要么长期订餐要么自己做，肯定是不好吃，但起码免费。
局面到了这样子也没必要继续跟进了，我就跟表哥打了个招呼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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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来在C哥那折腾这一个月能倒贴进去一千多吧，在A哥那赚的那点基本都搭进去了。
D哥和表哥连打金的钱都没的分，纯倒贴，还玩的挺开心的。
感觉除了我自己，他们三个都玩的挺开心的。
技能没有硬件连发嘛，软件连发也不开，就只用到游戏支持的宏，超级宏都不写，技能宏还把每个角色的都写的不一样又兼顾了整体队伍输出毫无波动，除非站在面前看我操作，不然只抓数据官方是没法证明这组号是工作室的。
C哥的哥们就没用技能宏直接放技能被封了两组号，买了教训之后不知从哪买的宏也是写的驴唇不对马嘴，火法的身板冰法的装备奥法的输出。
跑题了，说到技能宏是想说，经我一顿优化之后这玩意打起来要按的技能也就一两个。
魔兽技能是有公CD的，3秒就能放两三个技能。
但是听这哥儿三个按键的声音，大概会误以为这游戏一秒能放二三十个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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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哥其实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起码挑了个环境挺好的地点，房租在十八线城市算贵的了，但几百一个月包年也就一组机器的钱，在投入里真占不到大头。
起码我挺满意的，虽然就通一路公交车还要下车之后偏僻小路步行十多分钟，招人肯定不好招，自己打车也挺贵的。
不过对比A哥那通十几路公交车的毛坯房还是舒适了很多的，最起码楼梯间没有邻居家的酸菜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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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很难禁烟，人多了一开窗户看着跟火灾似的。
我个不抽烟的就很难受。
最难受的吧，还是音乐，BGM都很土嗨，土多嗨少的那种，凤凰传奇都算好听的。
这一块C哥意外的很素质，没整大音响，一人一个耳机自嗨。
我估摸着倒也不是素质，而是以前被邻居举报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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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要推荐一首歌了——《九万字》
也不是说多好听。
就在A哥那一个月，天天土嗨，忽然有一天随机播放冒出了这么一首古风。
当时就觉着这歌是我的生命之光。
整个人都精神了，膨胀了，拉三组怪打都不带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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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来说吧，工作室没很多玩家想的那么赚钱，也没那么稳，基本没有能得到官方内部资源扶持的，开挂也一样会翻车。
职业寿命并不长，一个游戏也就干几个月，长了跨省执法的流程就走完了，上新闻的都是贪懒的。
长期干也就一般小老板的收益，很可能这个游戏赚了点，下个游戏就赔进去了。
开工作室的在打工眼里是老板，其实在整个产业链里也就是朝不保夕的底层。
也有大主播背景的工作室，但，也就是赔的起而已，当不了什么后台，更不能看作是什么保障，而且真真假假的没法区分，散人玩家最好一个都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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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干就是二手硬件批发商和写外挂的，收入稳定法律风险也低，门槛就要高很多了。
就有些比如干DNF的老板，自己学着写挂，然后发现卖挂比开工作室赚钱就转行了的。
二手硬件保值率在这个圈子里是挺高的了，像怀旧服，十五年前的机器只要还能开机就能再拿出来用，真的，C哥那批机器里就有05年的硬件……
再往上就是黑公关啊，烂广告啊，换皮版号啊，骗投烂游啊之类游戏厂商圈子的黑色产业了，算行业贵族，跟底层的工作室就甚少有接触了。这一块大厂是重灾区，小作坊反而很少敢去碰的，没靠谱后门很容易翻车，一点浪花都掀不起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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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是开不起来工作室的，就算最简单的盯梢一组脚本外挂机器也得两三个人倒班，人停机不停才能保障收入。
而跟人打交道，尤其是跟这种愿意游走出法律边缘以外的人打交道，碰到坑比的概率就真的太高了，烂打工仔和烂合伙人是必然事件，而且没处说理去。
规模干大了之后硬件设施出问题也是必然事件，要有能力去处理，还要懂电工和装修，真入行之后就发现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只懂游戏就可能整天都要跑电子城了，这里建议学个开车呢。
软件上可能出的问题也要有充分的预案，不然停摆时候水电房租人工都是在干烧钱的，氪金还能舔纸片人老婆呢，这烧的连个响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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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件上主要是怕游戏官方。
自动档的工作室死因基本都是死在封号上了，恰好在资金紧缺的时候封一批号，就很难挺到下一批号起来了，只能卖号卖机器转租房子退场止损。
手动档的很少见，也就不是很怕。
不过不懂行情就可能遇到奇怪的亏损。
比如A哥就会在服务器维护时候提前下班。
但暴雪游戏维护时间都很扯，说是四个小时八个小时的，一般十多分钟就能上去了。
偏偏还经常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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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捡着大厂手里漏的渣混口饭吃吧。
跟普通玩家也真没啥利益冲突，或者说，压根就懒得理。
除非碰上我这种丧心病狂爱反杀玩家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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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呢，有点被害妄想，不过，看着几个头上写着菜字的工作室号，谁会不馋人头呢。
看见地上有部落尸体，拉起来，这是潜在的保镖。
看见路过的部落玩家，上一圈BUFF，这是潜在的保镖。
有盗贼隐身了，定是对我图谋不轨，先下手为强，炸出来点死。
这人在我视线范围下马了，定是图谋不轨，先下手为强，干！
这人路过时候看了我一眼，定是图谋不轨，先下手为强，干！
这人路过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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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收获了一大帮部落玩家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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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跟一组联盟的工作室号在野外抢怪了。
堵着复活点杀了他们三十多轮。
第二天C哥过来时候幸灾乐祸的说他哥们进了个坑服务器，打架打疯了，让人杀了半宿，没法升级只能换服了。
“哎你怎么一宿就升了三级又弄什么任务装备去了是吧起开我来今天奔着十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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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呢，工作室不是那么好赚钱的，玩家看着浩浩荡荡的工作室号里，也就一半能混口饭吃吧，要懂的东西非常多还要看天吃饭。
不过吧，人，觉得自己行，是不需要理由的，这是本能，贪心上来了拦都拦不住。
啥都不懂还想赚快钱，就只能看运气了，赌队友赌厂商赌时机。
傻人有傻福。
傻比没有。
能老实出钱等赚的机会把握不住，非要自己瞎折腾，啥事都要管还啥事都管不明白，还懒还贪玩，C哥这波被坑的是一点也不冤。
而且这样的也不是个例，C哥这一身毛病一般人沾一样就很难赚钱了。开工作室的赔了又不会去游戏里刷喇叭哭丧，所以这事对一般玩家来说就是知识盲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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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东西呢，也就分享一下我个人对这个行业的体会和感想，不能以偏概全，各位也就看个热闹。
但总比那些放个工作室翻车的新闻报导片段然后一顿云一顿误导谴责煽动观众情绪吸粉的烂视频要有意义。
写的时间跨度很长，有些痛苦的地方是很难传达出来的，一般人也没法感同身受，就会不断的纠结如何表达，还想写的氛围轻松一些，整篇文卡了很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按理说这个长度的话最好是分几段发，但考虑到可能会有很多不过审的内容，还是整篇发吧，方便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