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审判』最终章:悖论篇(三)
X-Gaster，覆写者之一，也是解救世界的钥匙，为了让世界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他的死亡是必须的。
没错，即使曾为朋友也好，加特莉亚必然会亲手杀了他的，在他死亡的一瞬间，那个扭曲了世界的混蛋也会现身吧，仍旧能感到手里鲜血的黏稠，她不介意再添一个亡魂，反正一切都会被重置。
“我说啊，加特莉亚。”
Strange愁眉不展，从进入传送门开始他就似乎有些异样，仿佛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加特莉亚接过话茬，“害怕打不过X-Gaster?”
这种横贯整个宇宙的传送即使以光速行进也需要十几分钟，等待的过程足以进行一次心理疏导了。
“不，不是这个.....”Strange吞吞吐吐地说道，略微沉默一会儿，终于才再次开口，“如果恢复到原本的世界，会不会有部分的人会活得比现在更差呢....”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之前我醒来时见过几个我过去的敌人，他们在这个世界居然是好人，而且怎么说呢，感觉他们如果没有经历过能让他们变坏的事情可能也会活的很幸福。”Strange说到这儿挠了挠头，神情凝重，“若是回到过去的话，他们可能又要经历让他们变成恶人的事情了吧，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也许这里还会有和他们一般的人，那么我们做的事情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加特莉亚没有回答，双眼注视前方，虽然依旧是一片黑暗。
Strange见到加特莉亚的沉默，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和她一样只是呆呆地凝视着一无所有的前方。
“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不知过了多久，加特莉亚终于开口了。
“诶?”Strange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也看见了吧，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而且是以多元宇宙的存亡为赌注。”
“『湮灭』吗?”
“说实在的，这场战斗胜率几乎为零。”加特莉亚推了推眼镜，“敌人已经毁灭了大部分的多元宇宙，仅仅只有52个宇宙尚在，守住的希望渺茫。”
“.........”Strange不语，他知道加特莉亚想说什么。
“一个新生的宇宙和一个将死的宇宙，我们究竟该去选择哪个?”
“这就是你的答案?反正都要死一个，所以不如牺牲那个快死的吗?”
“是的，有问题么?”
加特莉亚的冰冷语气让他不禁胆寒。
“...........”
Strange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只得以沉默相应。
“如果不能拯救这个世界，那么我宁可它在地狱中焚烧。”
——多元宇宙边界，反湮灭战线。
“Core!frisk，这两个人是你们的吗?”line指向了从传送门里出现的两人，目光投向军团当中，搜寻灰色孩子的身影。
“嗯，当然，只是你俩为何会来这里呢?”
Core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line的身旁，吓得他和Strange一激灵，而加特莉亚只是注视着Core，没有多言。
“是骷髅杀手先生想要来的。”“哈?!”
不知为何，加特莉亚突然甩锅给了Strange，这一猝不及防的举动让他顿时懵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来看守他的。”
“毕竟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帮助我们对抗『湮灭』，若是错过了讨伐时机，不是太可惜了么，对吧，骷髅杀手先生。”
“.....嗯。”
(骷髅杀手，真是难听的名号啊)
Strange硬着头皮接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加特莉亚是怎么想的，但姑且先听从吧。
“喂喂，这家伙真的没事吗，他之前发病的时候可是想要伤害painer!frisk哦?”
突然，从Omega时间线的队列中一个抱着玩具熊的小女孩钻了出来，用带有一丝怀疑的眼神看向Strange，而她的身旁正好站着最开始时遇到的那个绷带少女。
(四重罪孽这群家伙也在这里么.......)
Strange顿时感到一阵压力。
“没关系的，我会保证他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加特莉亚站到Strange身旁，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而在他对面，绷带少女正以忧伤的眼神看向他。
(如果他们真的是好人的话，那之前的举动还真是失礼了....)
想到这儿，Strange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分愧疚之情，不敢和绷带少女对上。
“没错，我也保证Strange绝不会出现任何不适合的举动，否则的话....”突然，在他的背后也有一只手按住了背部，一股凉意袭来。
“pale!ink，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记得破坏者的分工应该已经完成了。”一直在台前的anti-error看到咧嘴微笑的骷髅，不知为何突然严肃了起来，一瞬间就到了Strange身前，目光透过Strange投向了骷髅。
“放轻松，我只是对我队伍里的成员进行教育而已，”咧嘴的骷髅轻轻收回了按在Strange背部的手掌，双手向上耸了耸肩轻松地站着。
“你最好是这样。”
anti-error瞪了pale!ink一眼，但说实在的底气不足。
(刚才那种感觉究竟是......)
Strange的背后一阵冷汗，甚至有一瞬间感到自己似乎是被捅了一刀。
“那么就继续吧，Strange。”和刚才调笑的语气不同，这一刻自己身旁站着的骷髅隐约有了几分威慑感。
“.........”站在另一侧的加特莉亚一言不发，把目光也投向了Strange。
(所以都看着我干嘛?)
Strange只感觉自己脑门上满是黑线，可注视着的两人威压实在过强，完全不敢吱声。
(所以，知道omega那里的秘密了么?)
脑海突然传来响声，仿佛是有人在他脑子里说话一般，一转头便看到了pale!ink脸上诡异的微笑，刚才的话似乎就是他说的。
“怎么了?”加特莉亚察觉到Strange莫名的慌张，不由得出声询问。
“不，没什么，啊哈哈....”Strange搪塞道，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眼前的景象，更何况也没丝毫证据。
(听不见我的问题吗，小子!)
刚刚还温和的声音突然如惊雷在脑海里炸响，直震得Strange发蒙，惊愕之下把目光投向pale!ink，但他的脸上是与声音不符的微笑，只是双眼已经没了笑意。
直觉告诉Strange应该就是这个人在往自己脑子里灌输声音，对了，他之前在问什么来着的，Omega时间线的秘密?他在说什么?
(秘密?什么秘密?)
Strange困惑的眼神才刚流露出来，pale!ink不知为何突然拉下脸来，不吱声地从他身旁离开。
“嘁，果然又是这样。”pale!ink碎碎念道。
这家伙在搞什么呢?
“那么，对安排没有异议吧，”Anti-error扫视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反对者后，大手一挥，“加特莉亚和骷髅杀手分别驻守在1号宇宙和52号宇宙，剩余人员按照之前的安排，开始行动!”
话音刚落，万丈光芒闪耀于虚空之中，紧接着便散作一团团光球，融入了宇宙边际当中，Strange也被加特莉亚拉住手带入其中，霎时间整片虚空只剩下了Core，Anti-error，pale!ink三人。
“你为什么还没走，ink。”Anti-error冷着脸直呼其名。
“没什么，只是最近做了个奇怪的梦，想和我的老朋友们聊聊天。”pale!ink依旧挂着微笑。
“那就谈谈吧。”一直在旁边无言的Core!frisk发话道，语气中有着无形的威胁。
“什么梦，你说吧。”Anti-error的语气变得有些暴躁。
“我梦见了一个....怎么说呢，我和你调换了的世界，”pale!ink笑了，眼眶处那道不明显的伤疤也随着颅骨的震颤而晃荡，“在那里我是好人中的一员，过去的那些事情似乎也没有经历的印象。”
“果然，你还是....”Anti-error的眼神一变，但没给他说完的机会，pale!ink直接用一阵狂笑打断了他。
“你是以为我希望做你那样的烂好人吗?别说蠢话了，即使在那个世界我没经历过那些事，我还是和现在无二，我可不是在怀念什么。”
“那么你现在说这些的目的何在?”
听到Core一如既往的淡漠语调，pale!ink收敛了一丝笑容，似笑非笑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的东西。”
说到这儿，他向上看去，明明只是一片虚空，但pale!ink却像是见到了什么。
“在那个梦里，我以旁观者的视角审视着多元宇宙，在边界处有一只手按住了它。”pale!ink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周围两人的表情，anti-error有了一丝震惊，但Core却依旧毫无表情，ink看完继续说道，“那只手如同在拿玩具一般将它托起，然后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白光闪过，我醒了过来。”
“.......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呵呵，到现在还没有听出吗?”
这个世界，有着神明。
“镇守在地球上时记得随时观察世界的动向，到时候会有来自破坏者的人告诉你『湮灭』的位置。”
加特莉亚在前往另一个宇宙前的叮嘱回响在他的耳旁，Strange正蹲守在一座小镇之上。
“另外，如果来的是X-Gaster，从我开始发送增援请求，只要击败他的话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Strange看着手中的对讲机，只要按下它一切都会结束，但这样子也就意味着连这座小城镇也会被另一个相同却又不同的的镇子替换掉吧。
“他们不会有记忆的，我们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杀死过任何人。”
Strange喃喃道，只有这样子才能摆脱心烦的感觉，明明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却难以说服自己。
还是太过软弱了么，但他同样不希望自己能对这些事情一笑了之。
“Gaster blaster。”
无力地说了一句，果然如他所料什么都没发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至少值得一试。”
不过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武器究竟为何无法使用，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
正在Strange还在苦思之时 耳旁有熟悉的声音传来，“frisk，你在做什么?”
“chara吗?没什么，我在这儿待会儿，你去做你的事吧。”
Strange连头也没抬，毕竟他已经见过不少了，以前还是惊讶，现在呢，似乎是麻木了。
“哦，不过要记得玛利亚还在等你呢。”
“玛利亚?!”
这个名字应该是只属于他的AU的，可是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
“嗯，对啊，饭已经煮好了。”chara的眼神清澈无比。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Strange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虽然已经见过了无数个版本的自己和chara，但玛利亚，这位抚养了自己的母亲是真正意义上让他区别于其他frisk。
“那我先走了啊。”
chara眼珠一转，朝Strange微笑挥手，随即走向了街道的另一侧。
在他走后不久，Strange便立刻隐秘地开始跟踪他。
(瞬间移动还可以用，要找个时间测测自己其他的能力还有多少可用)
Strange站在小道旁大树树冠处默默想道，跟踪着chara的步伐，Strange也从一棵树瞬移到另一株，chara虽然偶尔会停下来疑惑地看向四周，但似乎是没有发现Strange的存在，不过他也确实不可能想到身旁的树上有人站着。
“终于，到了么。”
最后一次瞬移，Strange停在了一栋小别墅的屋顶，而在门口敲门的则是chara。
咚咚的敲击，在短暂的寂静之后，门把手传来转动声。
Strange咽了咽口水，把目光投向那扇门后。
“妈妈!”chara兴奋地扑进了怀抱。
“乖孩子。”玛利亚笑着，抚摸他的头。
除了装扮上更为朴素，那个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养母!
“果然是玛利亚!”看到那张温柔的面庞，再联想起自己世界的惨剧，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看起来，这个世界和我的十分相像啊)
想到这儿，Strange看向底下的祥和一片，绝对不想有任何人打破。
“收的到吗?!52号监视者，收到请回答!”
口袋里的对讲机发出刺耳的信号，他只得连忙接起来。
“怎么了?”
“我是负责你这一片的破坏者，52号地球出现了『湮灭』，做好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