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柯斯优尔》第十二章:世界的上帝
前言:
本文是基于崩坏三世界观的衍生二创作品,除开部分明确提及的设定会与原作不符外,其余未提及的部分全部遵循原作设定。可将本文看作崩坏三世界观下其他平行世界的故事。本文为试作型文章,非最终版,发布主要目的是留档。
第十二章:世界的上帝
“加州理工大学?”优尔发出了疑问,“什么意思,天命在那里也有类似于帝国理工学院里的实验室之类的机构吗?”
“不是,是隆介说的要在那里碰面。”奥托说着将吃完的三明治的包装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上午,八点三十分。
两人起了很早来到了机场,现在正在等待登机。
“他说他要见他的宝贝女儿,她在加州理工大学读书。”奥托不紧不慢的吃完嘴里的三明治,随后补充到。
“女儿?意思是无量塔先生都有孩子了,而且还上大学了?”优尔有些吃惊。
“怎么?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奥托拿出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不得不说在机场卖的三明治真的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人家都是有女儿的人,你这么压榨他真的好吗?”优尔说着才想起了自己手里的三明治还没吃,毕竟起的很早,西琳还未起床做早餐,于是只好拿三明治稍微垫垫肚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以往也没吃过早饭,是近半年来来了伦敦后才开始吃早餐的,之前也没见自己怎么样。
自己不会变成拿着离开了其他人的照顾就活不下去的类型了吧?
优尔想着把三明治外的包装打开。
“压榨?什么叫压榨。只是托他帮我办点事情而已。而且他还要感谢我呢,他平日里都是在欧洲总部工作,是我给他的机会让他调到北美支部,这才有了能和他宝贝女儿见面的机会。”奥托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自豪。
“意思是他还要谢谢你是吗?”
嘟!
机场的广播开始播报了。
“走吧,我们该登机了。”奥托说着背起了自己的背包。
优尔只好三下两下把三明治塞进嘴里,也把自己的背包背起,两人向登机处走去。
从伦敦飞往洛杉矶。
预估飞行时间差不多要11个小时左右,而且落地后,还需要乘车前往加州理工学院。这一路上的时间可不少,正如优尔所想的,这会是一段漫长的旅行。
在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下,两人开始了这长达11个小时的空中之旅。
一开始或许还会对这空中的飞行感到新鲜,偶尔的失重感也会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哪怕是气流的颠簸也算是这无聊且漫长旅途中的一点有趣的插曲。
但是在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一直坐在同一个座位上也会感到十分疲倦。再加上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雪白,这让优尔产生了一种并非是飞在天上而是在雪地里冲浪的感觉。
只有当云开始稍微变得稀薄,能够看到远处的地平线展现出的一抹蔚蓝时,才能够知道自己其实还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上。
当然,永远发出同样声响的飞机引擎也在提醒着优尔他现在坐在前往地球的另一端的美国的飞机上。不过这个时候也就不要“抱怨”引擎只是一直发出同一个声音而产生听觉疲劳了。因为比起这个,要是引擎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那才麻烦了。
人们在大多数情况下讨厌等待,而且是这种自己“无能为力”的等待。飞机不可能因为自己不愿意等待就能够更快的到达目的地,或者说自己真的有什么本事能够帮上忙让飞机飞的更快一些。
所以,这样的等待只是“干等”,是为了等待而等待。它就是一个单纯的过程,优尔即使再怎么不认同结果论,也不可避免的承认,这样的过程就是单纯的没有意义。
滴的一声,手机电量低的声音从优尔的手机里发出。
“欸…”优尔轻声叹了口气,他从背包里拿出低功率的充电宝接在手机上,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才飞了大概四五个小时,接下来的时间还长着呢。
看来只能用睡觉打发时间了。
优尔扭头看向一旁的奥托,接着飞机里的读书灯的灯光,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
这家伙还真是书不离手。
要不和他聊会天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好在奥托并不是会因为读书被打断而生气的人。
当然优尔在说话时并不是抱着这种心态去的,他更多的只是如同平日里见到熟人会说“最近过的怎么样”,或是“你最近在干嘛”之类的话语的随口一问。
“你在看什么?”优尔平淡的问到。
“嗯?”奥托显然是还没从读书的专注中脱离,他稍稍愣了一下,随后简短的回复到:“《芬尼根的守灵夜》。”
【注释:《芬尼根的守灵夜》,詹姆斯·乔伊斯用了将近17年的时间将其完成,并且也是他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书名来自爱尔兰民歌《芬尼根的守尸礼》。】
“我好像听说过…”优尔说。
“当然,你既然知道《尤利西斯》,也一定多少听说过这本书。”奥托回答。
“啊不…《尤利西斯》也只是听说过没看过。”优尔轻声说到,“好看吗?”
“嗯?你问这本书吗?”奥托举了举手中的书,优尔点了点头。
“好看吗?呃…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有趣的话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就文字上来说,确实有些晦涩难懂了。”
“所以你看得懂吗?”优尔又问。
“看得懂吗?”奥托把书签夹在自己翻阅的那一页,随后将书合上,说:“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奥托稍稍思考了一下,说:“嗯,确实有些地方看不太明白呢。”
“那怎么办?”优尔又问。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这有什么问题吗?”奥托略带一些疑问。
“我是说…你看不懂,难道不会导致一些对于作者的误解吗?”优尔对奥托的疑问进行了补充。
奥托叹了一口气,说:“这有什么?被误解可以说是表达者的宿命了呢。或者说,我在读它的过程中,本身就带有一些再次创作的成分在里面,既然是再创造,又何必要求一模一样呢?”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写的过于晦涩难懂才导致的这种再创作的产生吧。而且所谓的再创作,往往也会导致其再创作的内容与原作者表达不同而导致读者的不满,然而在我看来这种不满其实是纯粹的庸人自扰。”优尔反驳到。
“哦?这倒是很有意思,为什么呢?”奥托一如既往的产生了兴趣。
“既然这样不如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优尔也稍稍来了兴致,在这个知识储备远大于自己的人面前显摆,可是优尔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想做的事情。
“有一个作家负责撰写一篇推理小说,可是不幸的是,他在撰写的过程中遭遇意外去世了,而停笔在最关键的揭开凶手的环节。他的忠实的读者们都在等待着这篇小说的问世,倘若不把它完成实在是过于可惜。于是有人想了个办法,他召集了几位可以称得上最为理解这个作家的忠实读者,让他们继续把这篇未完成的小说补完。也就是让他们找出真正的凶手。”
“于是这几位读者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以及自己的理解,他们都获得了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犯罪以及被最充分的证据所锁定的罪犯。在最后,选择了其中一个最完美的结局当作了这篇小说的结局。于是小说问世了,甚至获得了畅销。”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在小说问世后的半年后,在收拾原作家的遗物时,居然发现了这篇小说的大纲,上面明确记载了最后的结局以及真正的犯人。”
“所以结局是什么?”奥托问。
“在大纲里,明确的写下了这篇小说的犯人---那就是,没有犯人。甚至根本就没有死者,没有任何犯罪,小说以一种皆大欢喜的方式结局了。”
优尔讲完了,奥托也陷入了沉思。
“有这么一类读者,或是观众。他们自认为自己是无比聪明的,他们把作品看作是一次挑战,一次想要证明自己什么的机会,他们把作品当成一个毕恭毕敬的服务员,去满足自己的一切需求。而在我看来,这种人完全是沉浸于自己的游戏当中,所谓的挑战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服务也根本没有义务。更让人可笑的是,一旦挑战后的结果不符合自己的预期,情节的走向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就会气急败坏,甚至将自己的不满散播于其他原本喜欢这部作品的人。这类人既没有丰富的知识储备,也不了解真正的作品根本就没有义务去充当自己设立的那个“假想敌”和“服务员”。”
奥托又是一阵思考,最后笑了笑,“说的很精彩呢,优尔。”
看到奥托这么夸自己,优尔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补充到,“但是,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作者本身的言语或涉及到的内容晦涩难懂,倒也怪不得读者的误解和不满吧。”
“是吗,你后面补充的这些,是你的真实所想呢,还是只是为了防止他人的反驳而选择的折中呢?”现在是奥托的回合了。
“…”优尔明白,自己的所想确实很容易被奥托看穿。
“不过在我看来,我只同意因晦涩难懂而产生的误解,但是绝不认同因晦涩难懂而产生不满。”奥托继续说。
“还记得吗,前段日子你和我讲述的那些关于何为艺术的话题。不得不说,非常有趣,柯斯优尔,或许在你自己并不清楚你自己的才华。当然我指的并不是什么评论的才华,而是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你仍然有着远超一般人的才华。「你不是天才,但是却有激发天才潜能的能力。」”
【注释:“也许你本身并不能发光,但是,你是光的传导者。有些人本身不是天才,但却有着激发天才的能力。”出自柯南·道尔《福尔摩斯探案集》中《蓝宝石案》】
这家伙难不成是在自夸吗?
“我们之前曾经提到过作品与作者的关系,而这一点非常有趣。在我看来一个作品的作者无疑是强大的,他可以凌驾于自己的作品之上。是的,他凌驾于他所创作的那个世界之上,是世界的主宰,是世界的神,是那个世界的超人。他无所不能,可以凭借个人的念想就决定故事中所有人的命运走向。”奥托越说越兴奋。
“这不是太残忍了吗?”优尔打断了奥托的话。
“残忍?你在说什么,我的朋友。我愿意用另一个词来形容作者---伟大。”奥托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之前说的对,优尔。所谓一个作品的作者,其创作之初怀有的,是必定表达何物的想法。那是一种冲动,一种激情,一种无论他人如何我就要如此的信念。这样的人,难道不足以用伟大来称量吗?”
优尔有些赞同奥托的话,于是点了点头。
而奥托看到优尔的认可,继续说:“所以现在,倘若你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也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作者。那么在这个世界上的万物,凡是存在于世界上的,便都是你自我表达的工具而已。而当你意识到自己为此世界的作者时,你的维度也会连同你的灵魂一起而升华。”
“而所谓读者的不满,是因为他们主动将自己降维了。他们把自己置入了这个由某人创作的世界。倘若故事是一个舞台,而那些人便是舍弃了自己作为观众的身份,将自己的双脚踏在舞台之上,让自己退化为一名演员。他们让自己去感受其他演员的喜怒哀乐,并且更进一步的进行评价和共情。”
“这有什么不好吗?”优尔问。
“嗯…是呢,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吗?实话说,这样看待作品的方式甚至可以从更多的层面去满足读者本身。但这本身是一种对自己身份的舍弃,是一种平视甚至仰视的视角去看待故事。而这终究是片面的,不完全的。我所希望的方式是俯视,如同上帝一般俯瞰作品里的众生。而这种方式为我提供了更多的解读与可能性,更多的视角与知识,同时也有更少的不满和情绪。作为自己的一己私念,我认为俯视才是观看作品的最终,也是最完美的形态。”
“你不愿意抛弃你作为“上帝”的身份吗?”优尔问。
“因为我在现实生活中无法成为上帝,也不是什么超人。但当我在构建一部作品时,或是我在俯视一部作品时,我就成为了这个作品的上帝。不觉得很有趣吗?说不定我们这个世界也是某人所写下的故事呢?”
“那这个人可真够无聊的,创建这么一个世界。”优尔冷冷的说。
“哈哈哈…看来你对这个世界有些许怨言啊…”奥托笑着说,“看来你并不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呢。”
“美好?不,用什么词怎么也轮不到用美好去形容吧。难道你相信吗?”优尔不屑的说。
“当然不了。哈哈…嗯,看来我们都对此世界感到不满呢。不过如果一定要你用一个词形容这个世界的话,你会用什么?”奥托说。
优尔把遮窗帘拉了下来,好遮挡外面的光亮,因为他要准备入睡了。和奥托刚才的一番交谈,不知不觉催生了自己的困意。
“我也不知道。”
优尔把头别了过去,让兜帽盖了住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