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双洁/HE/ABO】穗玉钩32【帝湛VS后羡/满庭芳，骨生香，欲难填，美人榻，君不朝
32
息梧宫中，德妃娘娘一夜未眠。
清早起开始，宫中哭嚎不断。
他心有狂气，唯有打骂宫人发泄。
答应所的人来接时，温亮跑的恨不得脚上生风。
见他离宫，金子轩感觉自己是一双脸面拿出去叫人打。
气闷又胜，对宫人打骂更是狠厉。
打到最后，终于是累的举不起什么，这才稍歇。
眼睛瞥见香炉，忽地想起，竟是有几日没见冒烟。
立刻横眉找茬：
‘ 为何不点香！’
‘ 回殿下，是李嬷嬷吩咐咱们，近日不要燃香。’
不多会，李嬷嬷给叫进来。
她已知主子要问什么，面露凝色。
将殿中人都遣出去，才道：
‘ 回娘娘，并非老奴不给您用香，而是老奴日前无意从太医院旧历得知，这莞香里有…碍人生育的东西，是万万不敢再给您用了啊！’
‘ 什么！’
‘ 近前细说。’
于是，李嬷嬷将早预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莞香绝育细节铺展，惊的金子轩冷汗连连。接着，李嬷嬷又指引他细想，此香何来。
从嘉嫔身上追溯，自然皇后无跑。
在当初金子轩夺香时，嘉嫔就有言明，此香为太妃赠与皇后，皇后因不喜用香，故而赠与自己。
入宫以来，金子轩出入碧落宫不少，自然也常见太妃用香。
今日听说莞香竟藏这样秘密，略作思考，只觉太妃当也是无辜，否则，她怎会常用至今。
而皇后么。
心住青山看人青，心存墨池眼里看的也没几个白。
他本就恼恨魏婴，看他从不带好。
此刻也是料定，什么不喜用香，根本就是识破机要，自己不用，故意害人。
想着自己竟无意替代嘉嫔，成了羔羊。
德妃娘娘的眼睛开始充血。
满心恨意，开始盘算如何报复发泄的金子轩，竟自始至终从没想过，他打新婚如今，可一直没同皇帝圆房。
累月如此，就算没有莞香，也不可能有嗣。
……
宝阁上玉蝉沙漏无声走刻。
魏婴给皇帝箍在怀里，红白衣袖挨的紧密。
‘ 阿羡，跟朕说说，究竟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么，魏氏么，魏成…’
.................
他就是这样性子，什么都要存心里，不肯忘。
魏婴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好，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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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魏婴就是觉的恼。
恼他三宫六院，恼他必得有人承嗣，恼他在自己这里放火，也还要去别处点灯。恼他总是说爱，恼他缠绵，恼他是这是世上，自己最要一心，却又最不能一心的人。
往日那些矜持，无谓，这刻，都化做恼意，如水绵绵，不休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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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羡，我爱你…’
皇帝的话塌了心底最后一道障。
魏婴不管不顾，扭动着将人推开。
站起身，闪开跟着起身的皇帝，立在距他几步的妆台边。
‘ 陛下爱我，爱我什么呢。’
‘ 人寿不足，谁还没有年华老去一日，这幅皮囊再好，能看几时，能爱几时。’
‘ 宫中总要进人，后浪前涌，便是先皇后盛宠，也拦不住年岁长后，先帝采纳年轻妃子。’
‘ 色衰爱吃，寿不能久，何况情爱。到头来，终不过此心合雪。’
蓝湛歪头看着魏婴，看着垂着的睫毛上，挂出一滴晶莹。
‘ 我命不好，遴选时从不指望攀附明月。是时局，是天意将我推上此地。’
‘ 以药为伍，此生终年，愿指望平淡过去，哪曾想，天南去路长，竟是给扯进来，进到这旋涡里，要在争斗中活。’
泪水糊眼，魏婴心也跟着糊涂，言语没了头绪。
‘ 我这身子，怕是拼出九条命，也不能有孕。可后位太重了，无嗣的皇后太难了。我本可以不怕的，是谁，是谁叫我如此的怕。’
脚下有些软，心口哽咽，魏婴靠住桌面。
‘ 人贪卖子乡，他一家子…做买卖似的将我丢进这处见不得人之地，却还指望我如何……’
‘ 片言便可陷，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活了…时时小心，处处妥当，分分不敢放下戒备……’
‘ 你说你爱我，爱我什么，这样的我，你爱什么，哪里可爱了。’
‘ 今日爱，明日呢，未准就是厌。’
‘ 君前无真言，陛下，我说了真言，您要罚么，诛我九族，要杀人么…呵呵，杀就杀吧，反正，早早晚晚，我也活不到多久。’
蓝湛就那样看着魏婴，由了他说话，尽着他落泪，此时此刻啊，终于，能见到真真正，那么个活人儿模样。
脑子里白了，好似话也跟着吐完，没了可说。
魏婴只剩了抽泣。
皇帝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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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羡，我爱你，就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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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从太学雨中初见，就开始爱你。’
‘ 你命不好，给家人迫害，我也差不到哪儿去，一个不被父亲爱重的皇子，继母苦心盼着我死。’
‘ 阿羡，所以，我只敢远远看你，只敢帮你杀了轻薄的夫子，驱赶攀上墙头的孟浪，只敢在火光前阻你救人，却从没一刻，真正面对，对着你说爱。’
魏婴心里震惊，手上下意识阻止皇帝。
蓝湛身在大火，哪肯叫他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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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氏子，嘉嫔，德嫔，容嫔，还有那些个答应们…阿羡，我一个都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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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口好牙，紧紧咬在魏婴心口。
血腥蔓延在嘴里。
‘ 都说你聪明，却是个没心的。妃嫔们难道还要举着传声筒，敲锣打鼓满宫宣扬，皇帝夜宿没睡他们么。你倒是想听，人家不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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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台上的物件都在颠簸。
魏婴心里回暖.........................
‘ 阿羡，那你信人家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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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一半降落，一半仍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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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中小厨房外，韩内官喝着热茶，吃着奶饽饽。
观天象的架势抬头。
心里琢磨，今儿下午皇帝估计是不打算出来了。
哎，晚上皇后还能将人留着最好，不然回去养心殿，又要补折子，肯定是没的觉睡了。
也不知是他求爷爷告奶奶管用，还是真有路过神佛听见祷告，显了灵。
傍晚时内殿才能进人，帝后一同沐浴，浴后皇帝下旨，翊坤宫点灯。
魏婴实打实给折腾了一下午，就他那点体力，哪能跟上过前阵，杀敌削耳砍人脑袋的皇帝比。
沐浴过后，歪进床里昏昏就睡。
等他睁眼，天已全黑。
殿中烛火明灭。
‘ 什么时辰了？’
皇帝笑呵呵扒人肩膀，轻声回他：
‘ 亥时了呢，你可真能睡~’
‘ 哦…’
鼻子里答应，嘴上跟出个长长呵欠，懒洋洋的一看就是还没睡醒。
‘ 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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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饿了，不那样。’
说着，魏婴拽了拽被子，瞬间给阵手酸刺的皱眉，不由低头。
一对手腕上，跟上过刑似的。
蓝湛趁机捂住眼前腕子，呵气给人吹吹。
‘ 我错了，不生气，哈~’
魏婴想把手抽出来，可动了力气反而更疼。甚至眼角有点要飞泪花。
想起自己下半晌那个羞人姿势，还有皇帝激动起来时说的浑话。
他脸上红，心里恼。
‘ 你要再那样，我就…我就…’
皇帝仰头。
烛火光亮照的眼前人面染玉色，一双能纵火飞花的眼皮儿，直瞧的心里想放炮仗。
‘ 就怎样啊~’
皇帝满脸堆笑，问话的模样在魏婴眼里，活脱脱不是好人。
‘ 我就把辫绳都烧了，日日散着头发，不扎辫子了！’
听他憋了半天，就这样个报复法儿。皇帝乐的更展。
一个大脑袋往怀里钻，呼呼笑着答：
‘ 哎呦，我的小菩萨，你若要烧，先把人家烧了吧，热死人啦，嘿~’
魏婴手肘向里，拐了弯儿想把脑袋挤出去，可拼不过力气，反给他撞的自己向后靠。
‘ 你这人，真是的，有这样做皇帝的嘛！’
‘ 我这人就这样，偏要给你做怀里皇帝，不乐意啊~’
俩人打闹引的外头一直猫腰听声几位，忙开门进来。
‘ 殿下醒了，饿了吧，备好的热粥小菜，奴婢这就拿进来。’
‘ 陛下也一直没有吃，要等殿下呢，奴才们立刻备膳。’
‘ 老奴把药用汤婆子温着，殿下先喝了，别晚上…扛不住。’
魏婴坐在床里，背后是蟾桂绣纹的床幔。
他身上穿的红衣艳丽，色泽似乎上了脸。
蓝湛一身白棉长袍，在外先落地。
‘ 你们都去准备，朕来侍候皇后。’
难的皇帝亲自穿鞋。
穿好又拎起魏婴的，歪头喜滋滋开口：
‘ 皇后，来，朕服侍你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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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咱们在床上吃饭喝药吧。穿上了还得脱，多麻烦，不如干脆不要穿…就这样…’
‘ 哎呦，你还有点皇帝样子么！’
‘ 小菩萨，你这慈眉善目的，朕可怎么有啊~’
……
碧落宫
林太妃站在廊下，举目之处，阴云周天，残月冷铺。
金氏女官走近，遣退周围，低声絮语一阵。
‘ 哦，整个下午，直到如今。’
‘ 正是了，娘娘。晌午御前奏报，魏氏公子惨死暗巷。陛下竟是勃然，传旨限期三日，京畿衙门必需审结。之后午膳就去了息梧宫，入夜挂起宫灯，始终不曾离开。’
‘ 如此，帝后竟是有情。’
‘ 对呀，想不到，当初…大家伙儿竟都看走眼。’
林太妃在心底将魏婴模样翻了翻，叹息声，道：
‘ 也不算离谱，魏氏那样美人坯子，皇帝喜欢，正常。呵，只可惜是个病娇的，美人不长寿……’
‘ 德妃那里如何了？’
‘ 他送了人去养心殿，立时就被陛下纳为答应。一早温答应离宫，更是气的发疯。李嬷嬷将莞香指点，这会子，正是恨皇后恨到牙痒。’
林太妃抬手，看着自己衣服上绣的牡丹，只觉满眼的…一团和气。
‘ 往太医院传讯，可以开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