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加冕为王『EABO断十』(上)
Enigma罂粟味断眉华×Alpha白兰地味十辰于
黑道pa 强强对决
(Enigma是ABO设定中的稀有性别，能Alpha标记成自己专属的Omega）
地上大面积流淌着不明液体，在黑白基调下显得格外阴沉压抑。鞋跟每踏过一处，周围破旧的木板就跟着发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呻吟。观看影像的几名手下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目光追随着男子的脚步，直到他不紧不慢绕到镜头前坐下。
殷红的沙发在特殊处理下褪去了血色，衬得那压在扶手上的半截小臂白到发亮。男子面部的轮廓因镜头失焦而模糊不清，几缕烟雾缓慢从指尖升起，将整个人渲染的越发不真切。
“送你的见面礼。”
画面徒然跳转成男子欣长的背影，在落地窗前站立，单手握着一个小巧的相机垂在身侧。短暂定格了几秒，转过身一手插进裤兜，腕部瘦而有力。
侧头对着满地的狼藉按了几下快门，然后将拍出的相片猛的往前一甩，狂舞的纸片携着劲风呼啸而过，在空中倏地变成了真正的刀片将镜头彻底割裂，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十爷紧皱着眉，正握着刚从文件夹里取出的现场照片仔细端详，抬头刚好撞见这一幕，有一瞬间的晃神，一个没留意竟真被锋利的纸片划伤了手，滴落的血迹正好晕染在落款男子隽秀的笔体写出的海鸥二字上。
“十爷！这个叫什么海鸥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对家。现在弟兄们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挑衅挑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十爷不怒反笑。自从北区黑手党新上任了一位老大，手下人就开始频频跑到南区闹事。十带着人解决过几起，而且给过明确警告，结果第二天晚上就收到了北区新老大的影像慰问，破坏地点正是自己管辖权的一处根据地。
“下次再见到他们的人，直接打，以后交易再少什么就去北区抢，出事我担着。”
十将手里的一沓资料甩到大敞着的抽屉里，撂下搭到桌子上的长腿随手点了两个人，“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MARS办点事。”
——
MARS是H市最大的娱乐场所，隶属于十爷的地盘。
主厅是鱼龙混杂的赌场，任何一个角落都充斥着“买定离手”的喧闹声。人们乐此不疲的挥洒着金钱，房契，甚至有时候压上几个甜美的小O。再往深处就是供人们休息的酒吧，夜间会有专门的驻唱在台上表演。
十辰于带着人穿过主厅来到酒吧时，演唱正进行到一半。台上的主唱背着手走到一架电子琴前，五指灵活的在键盘上飞舞，肢体伴随着节奏自然律动。十爷并没有多给眼神，手臂拄着吧台跟人闲聊了一阵，耳旁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十这才回过头，周围的金色光芒耀眼夺目，主唱踏着台阶缓缓走下舞台，拖地的透明黑纱瑰丽而诡秘，短短几步路走出了超模的气场。十辰于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们新招来的驻唱，断眉华，最近人气很旺。十爷您感兴趣?”
注意到他的目光，正跟他交谈的老板别有深意的搓了搓手，语气谄媚。十辰于知晓老板这是会错了意，但也没反驳。
“叫他过来陪我喝几杯。”
一发话，老板很快便将人带到了。那主唱刚在台上表演完，妆还没来得及卸。迎面朝十辰于走来，出众的相貌，极具摇滚范的背头，浓而密的右眉处横着两道不羁的断痕，近距离一看尤为乍眼。
“久仰十爷大名。”
断眉凑过身来跟十搭话，耳部一对晃曳银饰在灯光下反射着锋利的冷芒。十辰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眼底的笑意带着警觉和试探。
“你刚刚的歌声很嘹亮。来之前我很烦躁，听完你演唱心情一下子跟着飘到了云间，所以想见见你，跟你聊几句天。”
断眉听完有一瞬间的愣神，看样子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我的荣幸。”
“能喝酒吗？”
十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便不容拒绝的将一杯高浓度的伏特加推到他面前，举止看不出丝毫友好，反倒像是想给人来个下马威。断眉华也不拆穿，佯装有些怯的扶住杯壁，经过短暂的心理斗争后将酒水灌下去小半杯。
十辰于紧盯着他滑动的喉咙，然后就见断眉被呛到般捂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有点辣……”
带着歉意冲十笑了笑，断眉华开口嗓音略带沙哑，仿佛被烈酒灼烧过，上翘的尾音更显慵懒了。
不太像会喝酒的样子。
十爷招呼调酒师给他换了杯柠檬水。趁着他分神，断眉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起眼前这位自己刚打完招呼的对家来——辐射外套随意搭在一只有着流畅肌肉线条的手臂处，侧身坐在高脚凳上，交叠的长腿更显气派，又带着股说不出的痞气。
等十辰于回过头，断眉已经将目光收了回来。
面前的人与影像中出现的身影神似，十本来想找机会观察一下断眉手上有没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老茧的，但自他下台以后他就一直戴着副薄手套。
断眉正在吧台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表情流露出一丝伤感，“让十爷见笑了。小时候家里着过一场大火，在那时留下了很严重的疤……所以我只有在私下或者唱歌不太方便的时候才会把手套摘下来。”
“抱歉。”
对于他的说辞十没有起疑，但十仍相信自己的直觉，想最后再试一试。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海鸥将飞向空中的照片迅速切换成刀刃的画面，十灵光一现，起身将人拉进了主厅。
赌局正进行的热火朝天，这里的筹码都下的很大，稍不留神就可能倾家荡产。为避免减少损失有经验的赌徒或多或少都会出一些老千，以海鸥的实力绝对是换牌的一把好手，或许会在赌的过程中不经意间露出破绽。
十辰于明显有让他上桌玩几把的意思。以目前的身份看自己肯定惹不起这主，只能硬着头皮上。其他几个赌徒见有美人坐过来，纷纷吹起了轻佻的口哨，周围有意无意释放出的信息素恶心的断眉直反胃。
玩法是最常见的炸金花。断眉表现出觉得很新鲜但初次上手难免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听十爷贴着耳根子给他简单讲了下规则，语气有些没底。
“我没玩过，赌运应该不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断眉刚好抓完牌，低头看了一眼牌面沉默了几秒，迅速把牌盖上了。
该死……今天运气有点好
断眉华从来没想过想输的漂亮竟然也是一个技术活。其他几个赌徒自以为藏的很好，实际明晃晃在他眼皮子底下串牌那叫一个假的触目惊心，尬的他青筋突突直跳。
几把下来十辰于在一旁眼看着断眉华被那桌人忽悠的输了好几十万进去，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按住他要继续抓牌的手。
“钱我替你付，走吧。”
“十爷大气。”
断眉华心直口快的夸了一句，实际却想着早知道对方会帮自己垫就应该输点大的。试了几番都没试出对方有什么问题，十反而对这位主唱越来越有好感。
“之前觉得你有点像我道上的一个……朋友，看来是我想多了。在这里好好唱，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好啊，那就承蒙十爷关照了。”
在他这儿耽误了太长时间，十也没打算再耗下去。有了北区带头，其他地方的杂鱼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十辰于大张旗鼓压了好几波，让那些不长记性的人掂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处理完要是来了兴致就会去MARS喝两杯，顺便听断眉唱歌。
也并不是随时都能碰见他。十来的次数多了就会发现在这里驻唱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谁的呼声高，谁的出场次数就会多一些，就能赚更多的钱。断眉华太火太惹人眼球，在他们中间不太受待见。
断眉华也并不在意这些，但最近的歌路是越来越野。衬衫前端开的很大，袒露着里面亮闪闪的贴身背心，常常跟随着欢快的节奏转圈跳跃起来。
以十的眼力能明显观察到他背在身后的两手一只在暗暗扯另一只的袖子，伪装成一侧领口不经意间滑落的样子，露出光滑的肩头。停止跳动以后再以一副害羞的样子含着笑将领口缓缓拉上去，这个慢动作几乎能让全场的听众沸腾，包括十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不过从始至终断眉华一直将自己的信息素藏的很好，十向老板打听老板也只是含糊说他没透露过，但A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A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瞒只可能是出于一种保护心理。
“那外一是想钓鱼执法呢？”
十爷如此调侃过，当然他自己也没当回事。
十也曾当面问过断眉华，当时他干练的穿了一身黑，曲起手指拄着脸，做出捧花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十辰于笑。
“反正不是A。”
眼神活像一头蛰伏的狼。
和脑海中的某个形象重合，又神使鬼差的，十将他的下巴捏过来狠狠吻了一会，两人都将彼此白勺唇咬破了，口齿间弥漫着血腥味，结束时断眉华又后知后觉似的的舔了一下十口觜角的伤口，“身上放出来的酒味收一收，不然我还得用抑制贴。”
蛊的十在心里爆了个口粗。
也不知是不是十爷的打击力度太大终于教会了海鸥安分做人，近期南北区一直相安无事。只是MARS莫名多了些杂人，例如某位穿着招摇的艳红透明雨衣的羊卷毛先生。
一次正巧被十撞见他在候场区鬼鬼祟祟的和断眉华见面，飒老大的下落尾音呼之欲出，又硬生生在后面填了一个哥字，“老大……哥！”
“……”
断眉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凉飕飕的，“碰瓷碰到我这儿来了？”
然后就见羊毛卷先生急忙将一肚子想说的话咽回去，然后落荒而逃的背影。
十：“……”
断眉华偏偏还像没事人一样冲他找找手，“十爷这是又来MARS找乐子了？”
“有什么新歌听吗？”
断眉华的目光在周围环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刚捕捉到那可疑的身影，就听十辰于发问，于是笑着回应道：“十爷赶的还挺巧！等上了台你就知道了。”
十闻言饶有兴致的坐在一边等。就见整个酒吧的灯突然熄灭了，刚刚那个可疑身影如同惊弓之鸟般怕对方要在这里动手，慌乱之下碰到了身边的酒杯，正好洒在临近的听众身上。
在刺耳的骂声中，前方骤然亮了起来，主唱已经开始了演绎。
张扬的背头，分外精致的脸庞在一束束白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冷峻。鞋跟踏在舞台上清晰有力，自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场，仿佛从希腊神话中走出的贵族后裔。
中世纪的古典衬衫搭配短款披风，极具讽刺意味的怪诞表情，让人自然联想到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白蝙蝠凌冽的掀开自己的羽翼。
十辰于正看的入神，只见断眉华极为嚣张的抬起一条腿踏上高脚凳，弓起的脊背诠释出刻进骨血里的叛逆。朝着前方摇了摇手指，然后狠狠指向自己再顺势滑落，扬着眉语气极度不屑，“这道理不需要嘶吼。”
拽的十都想骂人了。
唱完那一句，断眉见那名偷偷尾随飒的那名可疑人士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
不管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收手，还是回去找主子给撑腰，暂时都不在自己的管辖范畴了。尽情在舞台上绽放光芒，断眉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十辰于身上。
紧盯着他的眼睛，循循善诱，如同一头饥肠辘辘的狼。若硬要十形容那眼神，就好似锋利的刀刃在寒水中滤过一般。喉结滑动出一片滚烫，仿佛经受不住巫术的蛊惑下一秒便将引火自焚。
无论是方才的指天怼地，还是攥紧拳横过手臂鞋跟反复的碾踩，看得十辰于都像是在上刑。
刚要回过神，恍然间又捕捉到歌词中的某个字眼，十皱紧了眉。
他刚刚提到……海鸥？
这么巧……
十辰于彻底抓住证据是在一个雨夜。
刚围剿完一个小帮派，在回去的路上遭遇到了伏击，对方想扳十辰于一道，但他太过强悍所以另辟蹊径废掉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子弹本来是冲着寒鸦的心脏去的，但是被身边的十挡了一下，虽然没射中要害但也给了他重重一击。
收获了意外之喜对方赶紧将火力集中对准十辰于，寒鸦没想到老大会下意识帮自己扛那颗要命的子弹，整个人杀红了眼。十这一次没带多少人，在手下的极力掩护下才帮助他退到MARS。
断眉华刚表演完最后一场，就见十捂着被雨水冲刷满是血污的胸口创进来。
“跑……”
即便十辰于看上去很疲惫，开口的语气依旧坚定而充满力度，还含着一点温柔在里面。断眉想都没想就走过去将人扶到一边，娴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没事，交给我就好。”
虽然出门没带枪，但丝毫不影响他发挥。这还是十辰于第一次近距离见海鸥出手，快到只剩下残影。许是怕耽搁太久十出血太多，断眉打的极为烦躁，待他处理完最后一个人，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射进了对面的墙上。
背后的十爷举着枪口，虽然没有真打中他，却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断眉周身的气氛顿时下降到冰点。
“鸥总，耍我耍的还过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