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 第六章 决绝 (璧花雪)合作版

虽然我更得慢,但是我质量高啊,看看7500多字呢,所以,不要嫌我慢凹~(*^▽^*)
《殇情》 第六章 决绝
几声羞臊的shen&吟和短促的闷哼过后,屋内的声音渐渐平息,烫人的热度也逐渐冷了下来。
花无谢埋首在傅红雪颈间,贪婪的吮wen着他身上雪后冷梅般清冷的味道,即便是刚刚情事过后,即便是满屋的yin靡味道,也压制不住傅红雪身上令人舒爽的气息。
傅红雪任由他细细密密的啃咬着自己的脖颈,锁骨,喉结……仿佛死物般望着头顶的床幔,眼神空洞没有温度。
花无谢又去wen他的嘴角,傅红雪这才有了反应,轻轻将头撇去一边。
花无谢愣了一瞬,沉下脸来硬搬过傅红雪的脸索wen。
傅红雪紧紧闭上双眼,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
花无谢满意了,才放开傅红雪坐起身来,他随意披上里衣,坐在床榻边看着傅红雪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微蹙起眉头。
房间里一时没了声音,只有沉默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隔了片刻,花无谢起身解开傅红雪脚腕上的锁链,然后弯身抱起傅红雪去了隔间。
自从花无谢将傅红雪囚于自己的寝殿,便着人在内室隔间引了温泉进来,便于傅红雪随时使用。
现下水温刚刚好,冒着温热的氤氲,花无谢将傅红雪轻轻地放进浴池里,拿了帕子给傅红雪擦身子,却被傅红雪拍开。
花无谢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又回头看傅红雪,只见他闭着双眼一脸的拒绝,花无谢温怒的转身离去。
傅红雪耳力极佳的听着隔间外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默默的将自己沉于水中,没了顶。
随着室内的暧昧声音结束,傅成勋已经虚脱的撑不住身子,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一颗颗滴在地面上,他抬起一只手攥着袖子想拭去滑落眼角的汗,单手无法支撑他的重量,终于身子一歪瘫坐在地上。
内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花无谢已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傅成勋连忙爬起来跪好,身子又撑不住的晃了下,只好用双手撑着地面,头埋得低低的。
花无谢仿佛压根没看见地上跪着的人,脚步没做停留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傅成勋只觉身边被带起一阵风,卷起彻骨冰凉。
邝露望着花无谢走出厅堂的背影,冷冷的扫了眼地上的傅成勋,“知道说什么吗?”
傅成勋下意思地攥紧拳头,还没等他回话,又听见邝露补了句,“别让宫主失望。”
邝露又拿眼角瞥了眼傅成勋,才快走了几步去追花无谢。
傅成勋轻轻吁了口气,坐在地上边擦汗边看着紧闭的房门,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推开门走进去。
室内有些昏暗,桌上的琉璃盏安静的躺在地上,被摔成了几瓣,恐怕是不能用了,只能借由敞开的窗口照进室内的几缕昏黄日光看清室内的状况,房间里还留有一股交欢后的麝香味,惹得傅成勋一时透不过气来,他用袖子掩住口鼻,轻轻走到床边去掀床榻的帘子,却没看到傅红雪,只有被撕碎的衣裤扔在床尾,红红白白的液体星星点点的染着床榻,这里的味道更浓,傅成勋一时发了楞,呆呆的杵在那里,直到听见隔间的水声才动了动。
傅成勋走进隔间,入眼是一池冒着热气的温泉水,再走近些才看到整个人没在池水中的傅红雪,他这才有些心慌的跑过去,跪在池边一把捞起傅红雪。
傅成勋拉着傅红雪查看他的状况是否安好,却在看到傅红雪脸上近乎生无可恋的表情时,心里泛起一丝钝痛,他张开双臂搂住傅红雪的脖颈,脸颊贴着雪儿的头顶,就像小时候一样拍着雪儿的背,沉默的安慰。
傅红雪也不言语,眼神毫无生气的望着虚空,看起来像是丢了魂,而那魂魄也不知飘向了哪儿。
傅成勋怕他受了凉,伸手捧起热水为傅红雪清洗着裸露的皮肤,以及披散下来的长发。
傅红雪仍旧没什么反应,傅成勋也没打扰他,只动作轻柔的为他擦洗,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被撩起的水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隔间里的浴池很大,恒常保持适宜的水温,因而满室热气缭绕,傅成勋觉得有些窒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傅红雪听到咳声才茫然的回过神来,他连忙转身扶住傅成勋的手臂,撑住他略显单薄的身子。
看着傅红雪紧张的皱起眉,傅成勋轻轻叹了口气,“小的时候还能偶尔见到你的笑脸,不曾想,越长大,你到越发不再笑了。”
闻言,傅红雪顿了下,皱起的眉头竟透了些苦涩,他垂下眼帘,别开头,明显不想再谈。
傅成勋见他如此,反手握住他的手,拖着傅红雪沿旁边的阶梯走出浴池,又从屏风上拿下宽大的布斤裹住傅红雪的身体,帮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傅红雪刚满成年,皮肤白皙柔嫩,明明还算康健看着却比傅成勋这个病人更为瘦弱,五指骨节分明一丝肉感也无,未穿鞋袜,比之傅成勋矮了五公分。
擦好身子,傅成勋走去内室,卧房已被整理干净,桌上换上了新的琉璃盏,点上了烛火,房间变得明亮起来,床上也已摆放好一件白色里衣和红色长袍。
傅成勋抱起衣服回了浴室,本想给傅红雪穿上,却见他本能的裹紧布斤后退了一步,神情拒绝。
傅红雪伸出手想接过衣服,“我自己来。”
傅成勋心脏一阵紧缩,才几年光景,他们好像越发生疏了。傅成勋没有给他,只走近一步,拉了傅红雪入怀,就像曾经在角斗场里将小小的雪儿护在怀里隔绝外面的生死般,他轻拍雪儿的脊背,安抚的言语道,“雪儿,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花无谢站在院子里看着卧室敞开的窗口,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树上的几瓣桃花落在肩头,轻撩过鼻端,才抬起手接住一叶花瓣,轻声道,“傅成勋真的能劝雪儿回心转意?”
“在不想傅红雪寻死这件事上,他和宫主是一致的。”邝露凝望着花无谢长身玉立的身姿,优雅如兰的谈吐,心中不免对傅红雪又嫌恶了几分。
“他会不会和千寻一样,宁愿傅红雪死也不愿意他痛苦的活着?”花无谢轻轻一挥手,一枝桃花便完整的落到他手里。
“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况且他的立场与千寻又不同,所以他不可能行千寻之事。”邝露回道。
“从小到大,我从未为了一件事,一个人费尽心血到如此地步,为了留住他,什么事都敢去做,什么可能都不愿意放过。我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可怕,可是只要一想到会失去他,我便又不由自主得去做,我是不是错了。”花无谢眼神飘远,似是想起他的雪儿万般抗拒他的样子。
“宫主没有错,只是傅公子一时想不开,傅公子想通便好了。”邝露语气轻柔,但她的话语如疾风般吹散了一丝花无谢的犹疑。
“从小叔叔便告知我,我是宫主,我的决定不会有错,这么多年我的每一个决策都是成功的,我也一直觉得我不会错,可是对雪儿,我好像怎么做都失败,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与连城璧到底哪里不同?为什么雪儿会爱上他却弃我于不顾。”思及此,花无谢俊美如远山的眉微皱了下。
“这不过是一个意外,傅红雪一定是您的,他不过是误入歧途,很快他便会回到您身边,像从前一样眼里只有您的存在。”邝露回道。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花无谢这才回身看向邝露。
“一定会的,宫主,只要是您想要的,一定能实现,不管是天下还是所爱。”邝露回视花无谢,目光坚定,言辞恳切道。
“呵,你说的对,这一生我想要的所有东西从来都尽在掌握,他也不例外,我绝不会让这一切失去控制。”花无谢扬起笑意,轻抚着手中的花瓣,似在轻抚心中所爱。
傅红雪没再躲避,由着傅成勋为他穿上衣服,系好腰上的绳结。
傅成勋又拖着傅红雪回到卧室,按着他坐到镜台前,拿了帕子替他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以防他头疾发作,又要不好受了。
借着为傅红雪梳发的间隙,傅成勋从镜中打量着他,穿着红色衣袍没有黑甲映衬的傅红雪看着比平时要暖上几分,也颇显稚嫩,他们长的近乎相似,常年的病痛让傅成勋肤色发白,五官都显得清淡,而雪儿的样貌却清淡中带着一丝媚,眼角薰出了朱丹红,看着像雪中的梅花一般清冷又瑰丽,但这样的一双眼睛却只有干净和清澈,纯粹的沾染不上一丝尘土。傅成勋想,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让宫主那般欢喜,他们终究是不同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心境,他们都是不同的。
傅成勋用红色发带为傅红雪披散在身后的头发系上一个结,没有了高马尾,低垂发髻的雪儿看着很是乖顺。
傅成勋向来身子虚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他晃了下身子,幸好被傅红雪扶住了。
傅红雪扶着傅成勋走去桌边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傅成勋拉着傅红雪坐下来,也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才拿过自己的茶杯,沿着杯沿缓缓地摩挲,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如果不是茵茵被处死,我还不知你们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傅红雪闻言垂下头,看着面前的茶杯发愣,眼角眉梢染上了一丝歉意。
傅成勋摇头,看着傅红雪道,“你们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可往事已矣,连城璧已经死了,你便是为他殉葬也无意义,放下好么?”
“我答应过要与他同生死,共进退。可如今他因我而死,我却还在害死他的人身下苟延残喘。我如何放下?从前我不懂爱,以为你要我留在宫主身边是偿还他当初的救命之恩,现在我明白了,你爱他对吗?哥哥……”说到此处,傅红抬头回看傅成勋,神情中的歉意已渐渐消失。
“我……”傅成勋眼神闪烁。
“你爱他,为什么要强迫我留在他身边?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他,对于我来说他只是宫主、是恩人。”傅红雪目光专注的看着他。
傅成勋被他盯得深吸一口气,终是道出了心里话,“雪儿,我承认我有私心,你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爱的人,这个世上我只在乎你们两个。我们从小流离失所,备受欺凌,我做梦都想我们能有所依仗,你虽不爱他,但这样懵懵懂懂地与他过一辈子未必不是一种幸福。我已无生路,只盼你好好活着。宫主深爱你,愿意为你筹谋,他是你最好的归宿。”
傅红雪突然轻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有渐渐爬上眼角的微红,“我的归宿已经死了。你知道么,我一直活在杀戮和血腥的世界里无法摆脱,我的生命不过一滩死水,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就此混沌下去,直到遇到了他,他懂我,尊重我,信任我,给予我平等的爱,让我的心重新开始跳动。”
说到此处,那笑意才逐渐爬上傅红雪的眼角眉梢,他望向窗外的天空,笑意越发弯了嘴角,“他说我不该这样活着,他说他爱我,他说他会用一生来陪伴我,他说他愿意跟我归隐山林,愿意跟我一起过平淡的日子,那种生活我做梦都不敢想,他是我无尽黑暗里唯一的光,他让我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是被恩情捆绑的傀儡,他斩断了我的枷锁,让我开始期待我也可以过上那样平稳而普通的生活。只要他在我身边,我的心便是安定的,那份血留在身上的彻骨寒冷我再也不想体会,权力和地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傅成勋已多年未看过笑得如此真挚的傅红雪了,那笑容看着让人动容,却也更让人害怕,仿佛他就要抽离灵魂,随着连城璧去了。
傅红雪再望向傅成勋时,眼里竟完全没了对尘世的留恋,“哥哥,没了他,活着对于我来说与死并无区别,黄泉太冷,他怕孤独,我不能丢下他。”
“那你要丢下我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才刚刚成年,还未看到世间的繁华就要寻死么?我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却要轻易舍弃。”傅成勋向来清淡的眉眼隐隐透了些怒意,转而又语气低沉的道,“连城璧已经死了,死者已逝,但你还活着,你若死了,宫主怎么活下去?宫主生性偏执霸道,你若死了,多少人会为你殉葬?你若死了,千寻她们还保得住命么?雪儿,现在是必死之局,你们再这样僵持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斗不过他的,到时候受伤的只能是你。”
傅红雪心惊的看到傅成勋突然变得严肃的神情,“他们是宫主的得力助手,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宫主的手段你最清楚。”傅成勋刻意压低的声音又变得轻缓,“雪儿,你就是宫主最好的安抚良药,若你在他身边,再加上他对你的愧疚和深情,你的朋友才能保得住,只要你愿意爱他,他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控制你,你给宫主一次机会,宫主会让你幸福的,这江湖血腥诡谲,你活的又那样纯粹不懂心计,只有他护在你身边,你才能活的安稳,失去连城璧的痛苦只是一时的,你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好的,放下吧,好么?”
“我做不到。”傅红雪声音透着坚定,神情温怒,“他所谓的深情也只不过是把我当作玩具和宠物一般任他摆布,他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他的男宠,他高兴了,便许以所谓的情意,若是被忤逆,便连我最基本的人格都剥夺。他从未平等地看待过我,我只是为了取悦他的存在。从小我便被你们关在用恩与义铸造的牢笼里,若没有遇见连城璧也许我这一生也不会觉得这个牢笼有什么不对。可是我遇到了他,见识到了他带我看到的外面的天地,这个牢笼我便再也无法忍受,我想做个人,一个有尊严有感情的人。”
傅成勋突然抬手抓住雪儿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激动,“雪儿,我知道宫主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他从小父母双亡又身居高位,习惯了掠夺与占有,虽然他不懂怎么去爱你,可是你对他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为了我,雪儿,求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照顾你一辈子,他会用一生来补偿你的。”
“我不需要,我不爱他也不恨他,只是不愿再留在他身边,时至今日所有的对或错对我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回到我爱的那个人身边。自到移花宫后我从未任性过,也不敢任性,但今天,我意已决。”傅红雪挣开傅成勋的手,却又被傅成勋抓住手臂不放。
傅成勋刻意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却反而激发了身体的不适,他突然呕出一口血来,引得傅红雪一阵慌乱。
傅成勋不顾被鲜血染红的唇角,只紧紧抓住傅红雪的手臂,逼视他道,“雪儿,你想我含恨而终吗?雪儿,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在我临死之前请求你,不要离开宫主,你死了他会疯的。”
傅红雪瞬间被激得红了眼眶,他神情复杂:“你想逼疯我吗?哥哥,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嫁给他,我若嫁给花无谢,这是在背叛连城璧,我不愿意背叛我的感情,更不愿意背叛我的心。”
见傅红雪心意已决,傅成勋失望的又是一阵咳嗽,他终于在傅红雪坚定且绝望的神情下放开了手,虚弱却又带着恨意的语气脱口而出,“看来你意已决,我也无话可说,这场错误终究是因为我的自私才开始的。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是心向天空的雄鹰,我却执着于原地,是我束缚了你,拖累了你,我曾耗尽所有心力只想护着你长大和平安康健,而如今这份付出终不过是百水东流,成了笑话。早知如此,当年我便不该救你,若我自私一点,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会留在宫主身边,而你虽寿命不长,我定会护你一生无忧,也不会让你深陷囵圄不得解脱。今生今世我的生命已经是残破的风絮,苟延残喘这许多年不过是借你的光景,既然你选择了你的感情而彻底背弃了我,除了成全,我别无办法,傅红雪,若有来世,愿不再为兄弟,我祝你海阔天空,龙翔天外,而今生我命丧弱冠,算是我毁你自由的报应吧,此生我们两不相欠,地狱黄泉再也不相见,我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弟弟。”
“你在怨恨我。“傅红雪不可置信,“你们都在逼我,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可笑,我这一生太可笑了。原来你和他一样,你们都一样,我唯一的亲人选择他来对付我,对他来说我是一个宠物,对你来说我是一件工具。他的需要比我的尊严更重要。对吗?”傅红雪越说越觉得可笑,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带着些许癫狂。
“不是,雪儿,我……”
“呵,既然你们要这个身体,那便给你们好了。”
“雪儿,我……不是……我……”
“如你所愿,傅成勋,从今以后,你的弟弟已经死了”
“雪儿……”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罢,傅红雪偏过头去,再不愿理会傅成勋。
“雪儿,原谅我……” 傅成勋终于无力支撑身体,恍惚间意识全无。
待傅成勋再醒来时,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床幔,有片刻失神。
正站在屏风后的花无谢感觉到他已清醒,便开口道,“谢谢你,傅成勋。”
傅成勋意识到花无谢再跟自己说话,茫然的转过头去,透过屏风看着他模糊的剪影,痛苦的拧起了眉心,“宫主,请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的。”花无谢的声音再次从屏风后传来。
傅成勋眷恋的透过屏风看着那道他仰望已久的身影,嘴唇微颤的轻吐话语:“宫主,你知道吗?那年在暗无天日的角斗场上,我手握尖刀插进自己的胸口,鲜血流满双手,身体渐凉,我绝望的以为我就要死了,可当我再醒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你望过来的笑脸,我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我感恩你从前对我们的施以援手,把雪儿留给了你,但我常常在想,如若不是我的身体残缺……”
“傅成勋 。”花无谢打断他,“多谢你这么多年来帮助我,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的存在协助了我将雪儿留在身边,我很感激你。”花无谢渐露笑意,”你愿意再帮我最后一次的,对吧?这么多年的胁迫 ,雪儿已经生出恨意,只要你活着,他的恨意便会永远留存,包括我这个多年来胁之以恩的宫主,人死才能灯灭,只有你死了 ,恨才能消,他会随之缅怀你,我才有机会消除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隔阂,因为你而带来的隔阂,所以傅成勋,你肯定愿意为我而死的, 对么?”
花无谢笑的越发明媚,一如当初傅成勋缅怀的那个笑,说罢他便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傅成勋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透过屏风看得更清晰些,却也只能看到花无谢绝情的背影,他眼角不自觉的落下泪来,喃喃低语道,“原来我从未看清过你,我忽略了雪儿的情感,遗忘了你的偏执,把雪儿强制的推向你。我这一生终究是个错误,雪儿对不起,就让我来生再赎你的罪吧。”
话音方落,傅成勋无力的滑落床榻,再没了知觉。
三天后
移花宫上下被大红喜字喜布装饰的极为喜气,丫鬟小厮忙前忙后乱中有序,迎娶的红布毯一路从傅红雪原本的住处铺到移花宫议事大堂,又一路铺去了花无谢的寝殿,所有礼制规格都按照迎娶宫主夫人的标准安排,移花宫上上下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需出席这场盛大的婚礼,要说这架势到赶上皇宫迎娶皇后的场面了。
傅红雪一早便被丫鬟小厮们服侍着梳了妆,换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吉时一到便被盖了红盖头迎去了移花宫议事大堂。
花无谢早已等在那里,同样一身大红喜服,于万人中也难以掩盖的华贵身姿。
北堂主花寒衣作为长辈身坐高堂,算是见证了这场婚礼的神圣誓言,但他心里是不满的,不免在心里泛着嘀咕,“没想到,他们还是成亲了,这傅红雪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婚宴结束,花无谢便已迫不及待的回了卧房,他快步走到床边,笑着唤了声“雪儿”,边拿了喜秤挑起红盖头。
谁知盖头掀起的一刹那,傅红雪刺出匕首攻向花无谢,花无谢似有所感,一手牵制住傅红雪双臂压在他头顶,两人双双倒向喜色大床,花无谢膝盖顶住傅红雪的双腿,右手夺其匕首翻转向他的颈间以作压制。
一击不成傅红雪怒视花无谢,“想杀便杀,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绑住我,强迫我,你甚至可以把我像狗一样拴起来,但这一次我一定反抗到底,我与你不死不休。”
花无谢痛极反笑,“傅红雪,你曾经对我说过会永远相守,至死陪在我身边,誓死不渝。我守着这份承诺放在心里百般珍重万般爱惜,不然凭你这三番四次的违背与我,我还会留你的命?可转眼之间你就转投他人的怀抱忘记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还要与他同生共死,那个人还是杀我双亲的仇人之子。傅红雪,你好大的胆子,我对你的疼惜让你生出了错觉以为我会一再怜惜你忍让你么,可惜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是你逼我的,从前我费尽心思替你筹谋铺路,只想着有一天你能与我并肩俯看江湖,而现在,你只配呆在我为你设置的牢笼里永世被我掌控,我要折断你的羽翼斩断你的希望,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反抗。傅红雪,我如你所愿,我们永生纠缠不死不休,你永远只能属于我,生死无路。”
言闭,花无谢用匕首挑断傅红雪的衣裳,俯身压下。院外清冷的月光渐渐由白转红,空寂无人的庭院只闻凄惨的叫声,一声声回荡。
这夜,再无宁静……